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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白了,她無措的低頭絞著手指,聲音低若蚊鳴:“你也知道顧小姐。”

高赫感覺到她情緒明顯低落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攥緊,淡然點頭:“隻要認識沭北的,都知道顧安寧。安寧是文藝兵,和沭北在文藝彙演時認識的。”

他說完複又看她一眼:“一見鐘情。”

林晚秋沒聽顧安寧說過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以前還偷偷意-%e6%b7%ab過很多版本。卻沒想過這一種,白沭北那麼冷淡的男人,也會一眼就愛上哪個女人?

心臟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揪痛,她沉默地垂著頭,低聲應道:“顧小姐很漂亮,他們很般配。”

這話是要多少勇氣才能說出口,高赫靜靜看她一眼:“你喜歡沭北。”

不用再猜測了,他早就在她失落神傷的眸底看到了這些情愫,是他有些遲鈍,到現在才隱約察覺到。

林晚秋用力扣著掌心,不回答也不否認。

她喜歡又有什麼用,隻不過是一場無望的暗戀,縱然把真心剖開了放在他麵前,他有的也隻會是厭惡和嘲諷。

太可悲了。

走錯一步,步步皆錯,她在他麵前這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顧安寧離開,和你有關?”高赫腦子裡幾乎已經設想出一樁狗血劇,“你和沭北……419,被她撞見,然後生氣了?”

林晚秋一愣,急忙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

高赫越發糊塗了,林晚秋支吾著沒法開口,這些事她承諾過不能說的,即使顧安寧不在了,也要對她信守承諾。

“顧小姐離開,和我是有些關係,但是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她低聲回道,沒敢說的太清楚,白沭北討厭她還有彆的原因,不僅僅這麼簡單,但是那個原因正是她不足以對外人道的。

高赫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顧安寧會氣那麼久?”

都六年了,得多大的事兒才會讓她耿耿於懷這麼長時間?而且這期間杳無音訊。顧安寧他也了解一些,這個女人沒那麼複雜,和沭北認識的時候年紀也很小,總是一副單純天真的模樣,不像那麼矯情多事兒的女人。

林晚秋沒再說下去,高赫也不想逼她,隻是柔聲安撫道:“誰沒做過錯事,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就算做錯什麼,白沭北這麼對你……你早就償清了,晚秋,你知道他心裡一直有彆人,理智一點,他不是你的良人。”

林晚秋很清楚,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可是感情要真能如流水一樣收放自如,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傻瓜”這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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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赫把她送到公寓樓下就走了,林晚秋等他的車駛遠,這才重新出了小區門過馬路。馬路對麵有家藥店,這次她學乖了,不用讓人提醒。

回家以後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時發現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居然是白沭北打來的。她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眼眶澀得厲害。

想著高赫對自己說的,他和顧安寧相識的畫麵,忽然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小醜。

順勢拿過一旁的事後藥就乾吞了,這種藥聽說一個月隻能吃一次,可是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將手機上的未接號碼刪除,強製自己不去亂想,把今天偷拍的照片重新找出來拷貝在電腦上。

雖然沒有拍到Aaron和那個女人的正麵照,但是側臉和體型還是能辨認出這個人就是他,而且光是之前那些激-情火辣的口-交場景已經足夠有爆點,就算不用她出手,媒體也會自動挖出相關訊息的。

看著那一張張高清晰分辨率的男女交-媾圖,林晚秋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浮現出更衣室裡自己和白沭北瘋狂的畫麵,每想一次都覺得心悸頭痛,在自己深愛的男人心裡,她大概也隻是個用來泄-欲的工具而已,這比白沭北以前對她冷嘲熱諷的姿態更讓她心寒。

一旁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她嚇了一跳,居然還是白沭北打來的,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了。

想來,或許也隻有一個可能。

她拿過電話接了起來,克製著心裡起伏澎湃的情緒,一字字清晰道:“白先生,我剛才已經吃過藥了,不必費心提醒。”

☆、22玩火

白沭北先是一愣,隨即才想明白她說的“藥”是指什麼,這麼懂事聽話,他該很滿意才對。可是為什麼心裡有些……被嫌棄的錯覺?

他壓根就沒往這上麵想,隻是聽了萌萌的話,覺得確實該走懷柔政策,隻是這女人也實在太會掃興!

“萌萌找你。”他乾脆把電話給了萌萌,自己抱著胳膊在一旁看電視。可是卻一丁點也沒看進去,萌萌和她聊那些沒營養的話題倒是一字不落地鑽進了耳朵裡。

萌萌抱著小熊翹著%e8%85%bf,腦袋枕在老爸%e8%85%bf上,氣定神閒地和林晚秋聊天:“大姨你安全到家了嗎?有沒有又迷路。”

林晚秋哭笑不得:“到家了,大姨哪有那麼笨。”

“你不是不小心迷路就是摔跤,我很擔心呢。”萌萌揪了揪小熊的鼻子,說的特彆認真。

林晚秋記起上次被知夏打,自己謊稱摔跤,沒想到孩子一直記掛在心裡,全身都好像被一團棉花包圍住,柔軟的不可思議:“我以後小心。”

白沭北偶爾看一眼小家夥,發現小丫頭嘴角總是帶著笑,他想不明白這種話題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可是萌萌的確很高興,最後還歪著頭聽林晚秋講故事,直到迷迷糊糊睡著為止。

要是以前,白沭北鐵定直接掐了電話,可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他遲疑幾秒把電話拿了起來,放在耳邊。

林晚秋不知道孩子睡著了,軟糯的語調還在繼續:“小馬就問樹上的小鬆鼠,這水深嗎?小鬆鼠就直擺手,這水很深很深,我的小夥伴前幾天就掉進去淹死啦……”

白沭北聽了會,忍不住溢出一聲低笑:“馬和鬆鼠的身高能一樣嗎?那馬怎麼那麼蠢。”

“……”林晚秋這才驚疑電話這邊換了人,沉默著,片刻後直接說,“萌萌睡著了,那我掛了。”

白沭北眸色暗了暗,對她這副姿態有些不滿意,於是問:“故事的結局是怎樣的?”

林晚秋一愣:“你小時候沒聽過小馬過河的故事?”這不是每個小朋友都該聽過的童話嗎?

白沭北詭異地不說話了,手機裡隻剩下彼此細微的呼吸輕輕裔動。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但是已經沒心思細想,隻是說:“我還有事要做,掛了。”

“等等。”

白沭北喊住她,林晚秋有些疑惑,該說的都說過了,這男人還要怎麼樣?

孰料白沭北卻換了腔調,連語氣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竟然異常溫柔:“今天是我不好,我隻是太想要你,有沒有弄傷哪裡?”

林晚秋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拿過手機又看了一眼,的確是白沭北的號,也沒有被串線。

白沭北聽不到她的回應,卻還是溫聲道:“我承認因為過去的事對你有些成見,或許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晚秋,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就當為了萌萌。”

如果白沭北還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口%e5%90%bb,林晚秋就能果斷拒絕,可是眼下這男人太詭異了,讓她後背發涼。

“我是認真的。”白沭北的聲音在夜晚格外迷人,低沉磁性,透過電波細細流淌進她心底,而且句句擊中她軟肋,“萌萌已經越來越懂事,她需要一個母%e4%ba%b2,你和我都在擔心相同的問題,世界上隻有%e4%ba%b2生母%e4%ba%b2能夠無條件對孩子好。”

林晚秋緊咬著嘴%e5%94%87,緘默不語,白沭北總能拿準她的弱點。

林晚秋害怕自己會跌進去,白沭北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旦墜落就永世不祥。她乾脆直接說出了關鍵所在:“那顧小姐呢?如果她回來,你怎麼辦?”╩思╩兔╩網╩

白沭北倏地沉默了,那陣沉默,好像無邊的黑暗漸漸將林晚秋吞噬了。

看吧,他們之間的問題不言自明,即使有萌萌在中間調和著,可是依舊無法發生任何改變,婚姻,沒有愛情的眷顧隻會注定是一場傷害。

林晚秋默默地掛了電話,何必自取其辱呢,這本來就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她永遠都隻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太入戲了,隻會摔的更疼。

-

第二天林晚秋回了公司,Aaron的經紀人看到這些照片果然慌了手腳,坐在辦公桌後沉沉睨著她,直切主題:“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晚秋抿了口咖啡,這才緩緩開口,“替我澄清,不管你和吳總私底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我沒有玩忽職守。”

Aaron的經紀人靜了片刻,這才道:“你明知道吳總隻是將計就計,他的目的是你,我幫不了什麼忙。”

“是嗎?那我隻好把這些照片公開了,Aaron如果傳出醜聞,公司應該會很頭疼才對。”林晚秋作勢要起身,麵前的女人果然沉了臉。

塗了黑色甲油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麵,她歎了口氣:“我問問吳總,林晚秋,一個女人在外麵闖蕩,沒有背景和依靠,不能太高傲,會玩火自焚。”

林晚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個剛剛三十出頭的女人,精致的妝容下卻隱隱能看出幾分滄桑。她深知一個人在這社會底層掙紮的痛苦,可是要她再次放棄自己的原則,還是辦不到。

那一次,就幾乎毀了整個人生。

“謝謝你的忠告。”林晚秋婉言回道,用力扣了扣手指。

那經紀人也不再多言,拿起內線撥給了吳總,最後公司主動發了道歉信,並且對那家電器商場做了相應賠償。

林晚秋當即向吳總提出離職,吳總假惺惺地挽留她:“這隻是個誤會而已,你去其他公司還要從頭開始,福利也未必有我這裡好。”

林晚秋始終淡笑著,拿起手包站起身:“謝謝吳總賞識,不過吳總的‘厚愛’我承受不起,讓您錯愛了。”

吳總的臉上有幾分難堪,卻沒有再刁難她,最後居然還補了三個月的工資給林晚秋,態度異常殷勤。

林晚秋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她現在已經攢了不少人脈,混娛樂圈要的就是資曆,她可以找到更好的公司,一切隻會比現在更好。

站在公司大樓前,明晃晃的日光藏在薄雲之後,微風拂麵,到處都是勃勃生機。

林晚秋抱著裝滿自己東西的紙箱往地鐵站走,剛剛邁出幾步,麵前忽然停了一輛黑色越野,車窗降下,露出白沭北棱角分明的英俊麵孔。

昨晚以那樣的對話結束,此刻再見怎麼都自然不起來,林晚秋表情有些僵硬:“你怎麼在這?”

白沭北隨意看了眼她身後的商務樓,手臂搭在車窗上,片刻後才緩緩看向她:“接你。”

林晚秋皺著眉頭,越發覺得這男人古怪,而且他怎麼知道她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

白沭北不等她反應,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