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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沒有必要回答,他隻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我的神明,死了…死在了未來。但是您依舊是我的神明,儘管不再是那般占據高位。為了我的理想,我允許你們有緩衝的時間。”

他在驅趕這些人,這是對自己神明餘留的忠誠。既然白蘭要他們活著,那就離開這裡。

“但是這裡,這個日本是白蘭大人送給我的禮物,我要送給母%e4%ba%b2大人的禮物。履行您的諾言吧…把椿的全權,交給我。而我……”他輕輕的笑了,“要用它來祭獻我的母%e4%ba%b2。”

隻有這裡,他絕不妥協。

他要用‘椿’,來做一場最盛大的祭祀。

這是赤司之助,生存唯一的意義。一切為了……“為了我的母%e4%ba%b2。”

第33章

阿瑞斯在與自己的神明決裂之後,又失蹤了。赤司是在回東京分宅的時候看到他的。說是看到也不正確,他踏入死寂的分宅前就感到不詳的預感,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庭院裡悄然無聲,沒有花農也沒有照顧他的仆人,乾乾淨淨的庭院裡寂靜得就像是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恐懼,他被一雙無形的人扼住了脖子,連反抗都做不得的拉入了分宅內。還沒看清那張臉,就看到那頭再熟悉不過的金發。“之助。”這是肯定句。

阿瑞斯將人拖入了宅內,眼前看到的景象讓向來冷靜的赤司都有些情緒不穩,地板上布滿了血跡,樓道兩旁是零碎的肢體,那些仆人的臉上還帶著迷茫,是一瞬間被殺的,連害怕的情緒都來不及湧起,就立馬邁入了死亡。

他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完全抵不過弟弟的力氣,他被拖入了最深的房間裡麵,阿瑞斯手一鬆將人扔在地上,赤司捂著自己的咽喉猛烈的咳嗽著,脖子上已經有一圈的勒痕,他半閉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弟弟,背光站著的阿瑞斯就如同地獄爬上來的煉魔一般。

阿瑞斯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就算不用刻意去問,光是一眼看著就感受到他身邊空氣的震蕩,他的瞳孔收縮到近乎成為一條直線,雙手緊緊的握著幾乎筋骨都要斷裂,彷佛是壓抑著什麼躁動的情緒一般,是個任何人看到都會激發恐懼的危險之人。

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弟弟,赤司卻發現自己無法阻止從大腦中樞傳遞來的名為恐懼和畏縮的情緒,隻因為這個人——已經不像人類。

阿瑞斯對赤司的心情並沒有心思去了解,他本以為和白蘭大人決裂不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從自己繼承自未來世界的記憶中清晰的明白他跟隨白蘭的前因後果。

就隻因為那個人是神,他是神,所以跟隨。隻要跟著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卻無法得到的東西,他得不到的東西對方能夠給予,所以他無怨無悔的跟隨。

可是當有一天,他的神明隕落,已經不再是神的時候,又該將什麼作為他孤寂情感的寄托呢?

已經結束了,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棲息之所,已經喪失了他所有的一切,餘留的不過是無用的空殼。他的%e8%85%bf腳失去了力氣,他蹲了下來,又跪了下去,跪爬著到赤司的腳邊,這樣看起來似乎是卑微的舉止,然而隻會讓赤司感到更加的不安。

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正常的高中生,赤司能夠達到的不過是普通高中生的極致,他再如何也是一名正常人。他無法理解此刻的阿瑞斯,因為阿瑞斯已經不是正常人。被未來十幾年的記憶衝刷,那十幾年的人生比任何人的一生加起來經曆的都多,而他所承受的東西,遠遠超乎了人類的想象。

阿瑞斯盯著赤司單邊的金眸,赤司敏銳感覺到他透過自己的眼睛在追隨著其他的東西,卻不能理解阿瑞斯到底在追尋的是什麼?

“之助……”赤司張了張口,乾澀的喉嚨發出隻言片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眼前這個人是殺了數十萬民眾的殺人魔,也是被國際通緝的要犯,他的身上充滿了謎團,而這個謎團是尋常人如何都無法了解到的。

阿瑞斯彷佛沒有聽到赤司的話,他看著那隻眼睛,忽略了赤司征十郎本身,他隻是要那隻眼睛而已。他有想過要挖出來的,想過好多次好多次了,但是之所以沒有做也是有理由的。

他伸出手,不費力氣的按住了赤司,將人逼到牆邊,然後用空餘的手撫摸金眸旁的眼皮,他靠得很近,近到兩個人的呼吸都重疊循環。赤司聽到阿瑞斯彷佛是抓住最後救命稻草那般無助和悲哀的話語……

“媽媽……”阿瑞斯無法自製的說,他再堅強,麵對著與母%e4%ba%b2一模一樣的眼睛時也化為了脆弱。他的眼睛和相貌肖母,甚至性格也相似,可是不一樣,他能夠從赤司身上感到到安寧,這或許就是赤司從母%e4%ba%b2那裡得到的唯一的恩惠。

赤司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危險的阿瑞斯,會對自己那般特殊的原因了。他透過這隻眼睛看到的,是他們的母%e4%ba%b2。

無邊的憤怒席卷了赤司,他不理智的說:“我是赤司征十郎!隻是赤司征十郎!”他被勾起了對母%e4%ba%b2絕對糟糕的回憶,那個女人曾經差點殺死他,那纖細的手指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淤痕,存留了很久才消失,然而孩童時期差點喪命的那份記憶,被母%e4%ba%b2拋棄的那份殘忍的記憶,依舊深深印在身體的深處,骨子裡的儘端。

但是阿瑞斯並沒有去聽赤司說什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隻是說:“媽媽…你看到阿瑞斯了嗎?”他聲音沙啞的說,就好像犯罪者臨死前慣有的虔誠的懊悔,但是這份懊悔不會針對被害者的,而是對自己內心的欲|望。“媽媽…阿瑞斯在這裡,你的眼裡,隻有阿瑞斯對吧?小助好喜歡好喜歡媽媽的……為什麼媽媽你……”

赤司失去了平衡,被這個人狠狠的壓在了身體下麵,阿瑞斯的體溫重疊上來,他被這個人用力的抱緊,幾乎要將他融入自己體內的力道,赤司甚至聽到了骨骼被壓擠發出的吱咯聲。

不過阿瑞斯並沒有太過用力,他不舍得自己的‘媽媽’受傷,他一直在重複著:“很快的了……很快的了……媽媽…你要什麼?小助都會給你的哦,放心吧…很快的了……”

很快什麼?赤司不能夠理解,但直覺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眼下打斷對方讓對方回到現實是不明智的,赤司知道如果阿瑞斯回神過來,他一定會被殺。

就算是再想掙%e8%84%b1,可笑的是他無法擺%e8%84%b1眼下的困境。直到對方深深的%e4%ba%b2%e5%90%bb他,和上次在水中%e4%ba%b2%e5%90%bb時一樣,對方的呼吸和溫度都烙進了他的體內,他被迫著迎合對方,腦子裡有著更可怕的想法。

阿瑞斯……愛著媽媽嗎?這太瘋狂了……但是並不是愛情對吧?是更深的其他的東西,彷佛是被魔障了一樣。赤司感到了冰涼,他的衣服被粗暴的撕碎,眼淚從阿瑞斯的眼睛裡掉出來,哭得像是個普通小孩的阿瑞斯,看上去何足脆弱,就好像是剛出生的嬰兒,汲取著一切的溫暖。

“小助很乖的……”阿瑞斯的%e5%90%bb輕輕的落在了赤司的臉上,脖頸,%e8%83%b8膛,像是虔誠的信徒在%e4%ba%b2%e5%90%bb自己的神明一般,輕柔得和他剛才那暴烈的動作完全無法比較。

赤司沒有掙紮,儘管他也無力掙紮,他看著阿瑞斯的哭臉,他竟然發現自己提不出一絲的憤怒,對於自己的弟弟他如何都生氣不起來。他伸出手,撫摸著對方的背,這樣的動作很有效,阿瑞斯的動作停止了,雖然沒有抬頭看著赤司,但他確實是停止了動作,甚至赤司感覺到對方的僵硬。

赤司慢慢的撫摸他的背脊,撫摸到的是瘦骨嶙峋的身體,不知道阿瑞斯是絕食了多久,全身彷佛隻剩下一具枯骨,然而這具枯骨卻擁有著最強的力量。

阿瑞斯沒有動,在對方緩慢輕柔的撫摸著,慢慢的放鬆下來。“媽媽……”他輕聲的說,一直緊繃的神經軟化下來,等赤司的手已經酸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身上人的動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低頭,看到阿瑞斯彷佛是孩童般純真的睡顏,天使般柔和的麵龐和平緩的呼吸,在傳遞著阿瑞斯此刻的放鬆。

赤司鬆了口氣,他的手無力的垂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深深的歎氣,甚至有笑出來的衝動。

這種衝動太過莫名其妙了,理智告訴他應該要報警。阿瑞斯殺了太多人了,他會馬上就被逮捕,他身上神秘的力量或許會帶給他比死刑更糟糕的待遇……而且阿瑞斯,差點就殺了他。

手機就掉落在旁邊,但是赤司沒有拿起他,他沒有選擇報警,他甚至沒有動彈,任由身上的重量擠壓著他的心臟,傳來沉悶的痛感那般的清晰,但是對方吐息在腰腹的氣流也是那般的清晰。

赤司放下了手,清明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他不想繼續想下去,不想去想自己的弟弟到底是怎麼了?他和自己那早逝的母%e4%ba%b2到底有著如何錯綜複雜的關係。

彷佛想通了,自己也完了。因為是維持著對母%e4%ba%b2的恨如此多年,他不想要改變。他伸手抱住了身上的人,感覺到那個人輕輕的動彈了一下,更深的埋入了自己的%e8%83%b8膛。

“那究竟是什麼……阿瑞斯?”赤司對身上的人提問,儘管明白不會有答案。“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有我不知道的什麼?”

夢境裡的阿瑞斯很安詳,他躺在了絢爛的花叢中,鼻尖是清新的草香和刺鼻的花香,微風襲來傳遞出的福音讓他感到非常的溫暖。

他聽到了母%e4%ba%b2呼喚他的聲音。那個聲音在說:“小助…我隻能依靠你了……”他的耳膜在震動,彷佛他的母%e4%ba%b2依偎在他身上,在他耳邊用那溫柔的嗓音說,“要替我報仇……”

阿瑞斯因為這句話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坐起來,整座宅子裡非常的安靜,當然安靜了,能夠發聲的人都死了,他旁邊還有殘留的破布,是他從赤司身上扯下來的。

“我…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阿瑞斯有些疑惑,他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他說,“媽媽…還在等我。”

在等我,為她報仇。這個信念席卷了他的理智,將最後的情感都剝離開來,眼從迷茫到犀利,執拗的固執的偏激的……他的眼裡傳遞出極為負麵的強烈情緒。

“是的…報仇。”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為母%e4%ba%b2報仇。將這個國家,毀滅!

第34章

位於東京最繁華地段的一棟高級公寓樓裡,最頂端的房間中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