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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胖為美 九鷺非香 4233 字 3個月前

時的場景,那公主必定也能看見大唐的場景,隻是,公主為何從來沒將這些事情與他說過呢。

是害怕……他擔心麼?

晏思成拳心握緊,隱忍了情緒:“如此說來,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現在,時空的交換,都是在兩人同時摔倒的情況下發生的。換而言之,如果方才你跳下窗戶,而公主在大唐未曾摔倒,你也是不能回去的。”

公主也不可能回來……

李媛媛靠著牆,%e8%84%b1力的坐在地上:“我要怎麼知道,她是否在那邊跌倒。”她呢喃,“她又如何知道,我在這邊……要是她也像我方才那樣貿然跳出窗戶……”李媛媛捂住臉,眼角落下淚水,“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晏思成聽得李媛媛的猜測,臉色白了一瞬:“她不會這樣的,以公主的謹慎,她不會這樣的。”重複了兩遍,也不知是想要說服誰,“一定還有彆的可能性。”晏思成握拳,“我去試。”

“你不行的。”李媛媛手掌間傳來悶悶的聲音,“不管你怎麼試都回不了大唐。”她聲音嗚咽,“大唐的晏思成,已經死了。”

晏思成一怔,不敢置信的望向李媛媛:“半年前,我和他沒有躲過追殺,他被刺客殺死,我滾落山崖,被林間一獵人所救,我嫁給了他。”

不長的言語卻交代了她滿是淚與血的一段日子,她從沒過過那樣的生活,從沒吃過那樣的苦,再遇見獵人之前,她也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為□□,或許在不久,便可為人母,但是這種時候,卻讓她回來了……

晏思成聞言沉默,半年前,他和公主在做什麼,準備考試?天天去圖書館看書?這本該是屬於彆人的生活,但是那人卻代替了他們,死在了大唐。晏思成一時覺得,現在用這具身體活著的自己,像是一個時空的竊賊,竊走了本屬於彆人的一切。

可他現在卻不能死,他得想辦法知道他的公主現在是否平安,他還想等著,或許老天爺哪天又起了惡作劇的性子將他的公主還回來。

可是沒有。

晏思成等了一周。

他的公主沒有回來。

李媛媛先他一步崩潰了,她在下課的時候從二樓跳了下去,摔在花叢裡,她沒受什麼傷,卻嚇壞了周晴和張靜寧,輔導員連著一個星期到她們寢室了解情況,連許久未曾打來電話的媽媽也開安慰她,但李媛媛的精神狀態還是很不好。

周晴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給晏思成讓他去看看李媛媛,她們都很不理解:“前段時間不都還好好的麼,你們倆這些日子是怎麼了,我聽陸成宇說你最近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們是吵架了?鬨分手?這不科學啊,半個月前都還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呢,這才多久啊就鬨得要死要活的。”

是啊,這才多久……

張靜寧把李媛媛帶到小樹林的椅子上坐著,周晴把晏思成帶了過去,然後兩個閨蜜就很識相的退場了。

晏思成在小椅子旁站著,他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李媛媛。

以前的公主,為了讓這具身體瘦下來,每天省著吃飯,辛苦鍛煉,終於是有了成效,但那幾個月的成效,比起現在這半個月的李媛媛來說,簡直太不夠看了。

她忽然就瘦了一大圈,隻是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知道晏思成站在她身邊,李媛媛隻是啞著聲音呢喃:“我回不去。我想儘了辦法,可我回不去,我每天晚上都在夢裡夢見她,我和她說,一二三我們一起跳,可是想來之後,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晏思成沉默不言。

“要是以後我們就這樣了,怎麼辦,你再也見不到她,我也再也見不到我丈夫。”

晏思成仍舊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寬慰李媛媛,或者說他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每天每夜裡忍受著未知的驚惶。他最後隻得對李媛媛留下一句:“保重好身體。”就離開了。

晏思成現在其實很害怕見到李媛媛,一個熟悉的身體裡麵住著他所不熟悉的靈魂。那一張麵容一旦看見就讓他不得不想到他的公主。

公主在大唐好不好?她會不會當真做什麼傻事?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也和這邊的李媛媛一樣嗎?迷茫,憔悴,以淚洗麵。

每當想到這些,晏思成便覺得有一把重錘錘在他心上,一錘一錘的,直至將他五臟六腑錘打粉碎。

當天晚上,晏思成回了寢室,與他向來沒有交流的三個室友抬了兩箱啤酒回來。晏思成看了一眼,忽而開口:“酒可以賣給我嗎?”

三個室友看晏思成一直不順眼,有個人譏諷的開口:“可以啊,一瓶二十。”

晏思成沒有再說彆的話,提了一瓶啤酒,將瓶蓋往桌上一摁“啵”的一聲,蓋子就開了。他仰頭就灌,沒有任何語言,喝了一瓶又拿一瓶。室友們的目光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慢慢變為震驚,最後都露出了一點膽怯來。

“他這樣不會喝出事吧……”

“還是彆讓他喝了。”

三人一合計,一人上前要去搶晏思成的酒,哪想他手還沒碰到晏思成的酒瓶,眼前一花,瞬間就被摁到了地上,叩住肩,鎖著喉,那人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另外兩人見狀,連忙上前將晏思成拉開,但晏思成卻不知是中了什麼魔怔,一直死死的禁錮住對方怎麼也不放手,旁邊一同學一拳打在晏思成臉上,卻沒什麼效果,後麵的人急了,操了後麵的凳子,狠狠的對著晏思成的後背打下。晏思成腦袋暈了一瞬,手裡一鬆,同學連忙將那人拖走。

晏思成搖搖晃晃的跪在地上,他知道周圍的人在對他說著什麼,寢室門也打開了,外麵不少人在圍觀,連不和他住一個寢室的陸成宇也來了。陸成宇扶著他,神色有點驚慌,他好像在問他:“晏思成,你乾嘛呢?”

可是晏思成的耳朵裡什麼聲音都聽不見,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他好像看到了那天他沒出息的流了鼻血,李媛媛蹲在他身前,一邊幫他擦鼻血一邊像哄小孩一樣哄他,“以後你要是流血了,我就幫你止血,你要是受傷了,我就幫你療傷,在思成痛的時候,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給你吹吹。”

媛媛……媛媛,我好像受傷了,可你在哪兒啊?

第二天晏思成醒了,頭像要裂開一樣疼痛,陸成宇給他拿來了幾個麵包當早藏,一邊去上課一邊吃,路上陸成宇問晏思成:“你和李媛媛是分手了還是怎麼的?一個兩個要死不活的,如果這麼痛苦,在一起不就好了嗎,你倆真是花樣作死。”

晏思成沒有答話。

他比誰都更想讓自己和李媛媛在一起,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他除了等,彆無他法。

時間沒有因為晏思成的痛苦而停止,學校放了暑假,晏思成回了家,看著家中“父母”晏思成每天不得不打起精神。他想替另一個晏思成孝敬他的父母,因為,到如今,這也算是他的一份責任了。

暑假過去,又是一個新學年的到來,各個社團忙著招人,國慶之後,時間好像回到了他初來這裡的時候,那時候他和李媛媛還什麼都不懂,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格格不入,但現在看來,這些事情是那麼的熟悉。

話劇社又準備開始演新的話劇了,跆拳道社招收了新的學生訓練,。

學校好像永遠都這樣,六月是分彆,九月是相遇,年複一年,從未改變。

晏思成走在學校的路上,偶爾還會遇見以前跆拳道社的人,他很少和他們打招呼,漸漸的變到了擦肩而過也不看一眼的程度。

周晴和張靜寧很少聯係晏思成了,因為李媛媛已經不再聯係他。

他好像一下子就過上了以前的晏思成真正該過的生活。時間一久,晏思成有時候甚至會覺得,當初隻有他一個人到過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隻是他一個人……@思@兔@在@線@閱@讀@

十一月,學校樹上的葉子都落得差不多了,晏思成開始備考。

這天傍晚,晏思成卻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李媛媛打來的,看著手機上跳躍的“媛媛”兩個字,晏思成一時間有點恍惚,這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個電話是他的公主打來的。

隻要他接起電話,那邊就會有軟軟的聲音喚他:“思成,一起吃晚飯吧。”

回憶有時候就像猛虎,藏在生活中不經意的轉角,不等他有所反應,就會撲上前來,將他吞噬殆儘。

直到這個電話鈴聲一直響到停止,晏思成也沒有勇氣接這個電話。

但沒多久,第二個電話接著打來,晏思成接了,那邊果然是“李媛媛”清晰堅定的聲音:“我在物理研究所樓頂。”她說,“今晚是我在那邊遇見我丈夫的日子,我最後試一次,如果不行……晏思成,你就和我一起死心吧。”

晏思成一愣:“那裡有三層樓……”

“不摔狠點,我怕老天爺不讓我回去。”

電話掛斷。晏思成默了一瞬,腳步一轉,徑直往物理研究所那方走去。

等他快走到的時候,救護車已經開了過去,同學們在四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說剛才有人跳樓。晏思成看著就救護車遠去,邁步便追,可他的跑得再快也沒有人家車開得快,沒一會兒就要被甩下了。

適時旁邊忽有人騎著自行車過,在他身邊微微一停:“晏思成?”

是周晴。

晏思成二話沒說,一把搶了她的自行車:“我待會兒來還你。”

也不聽周晴在後麵喊著“老子要去上課”這些話語,一腳蹬了自行車就往前麵趕,一路追著救護車到了醫院。他被醫生攔在外麵,李媛媛被推進去做手術,聽說是摔斷了%e8%85%bf。

他在走廊白著臉,筆直的站著,一眼也不眨的望著手術室站著。

而後輔導員趕了過來,再不久,醫生從手術室裡麵出來。隔了一會兒,終於將李媛媛推了出來。

這具身體比起之前更瘦了,幾乎瘦成了皮包骨頭,誰能想得到,這身體以前是個被懷疑懷了孕的小胖妞。即便知道裡麵不是李媛媛,但晏思成還是為這具身體心疼得顫唞了%e5%94%87角。

公主,公主,他的公主在大唐,也會吃這樣的苦嗎,也會受這樣的痛嗎?

晏思成一直跟著去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