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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

“嗯。”雲嘉樹輕輕的笑聲從聽筒裡傳來,“她說的也有道理。人類總是喜新厭舊的,維持新鮮感最重要。反正兩個人在一起就行了——楊肅,”他頓了頓,才繼續開口問出來,“怎麼樣?”

段奕雖然覺得跟戀人討論這個問題怪怪的,還是忍不住吐槽了,“技術相當熟練,那%e5%b1%81%e8%82%a1扭得……不知道跟多少人練過。”

雲嘉樹若有所思:“原來這種事也要多跟幾個人合作練習,那我也該多和彆人練練。”

段奕愣住,接著冷笑起來:“我說怎麼突然扯啥開放關係,原來在這兒等著。”

雲嘉樹停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難道不對嗎……”

一想到那青年會跟彆人擁抱,%e4%ba%b2%e5%90%bb,甚至做更%e4%ba%b2密的活動,段奕就覺得一股火氣直衝腦門,想殺人的衝動止也止不住,硬邦邦地說:“不對。”

雲嘉樹沉默,接著帶著點困惑開口了,“你能做的事,為什麼我不能做?”

段奕終於火了,緊緊攥著手機,咬著牙冷笑起來,“我他媽就是不準了,老子就這樣了,怎麼著吧?”

雲嘉樹又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地說:“嗯,我知道了。”

青年沉靜的聲音聽著都令人心疼,段奕扣緊手指,又想把他抱緊在懷裡,又想狠狠地朝他吼一頓,就跟有人拿著隔夜的紅茶兌了大量的劣質白蘭地逼他灌下去一樣,讓人極度、極度、極度不爽。所以他最後隻是冷冰冰地嗯了一聲。

那冷漠的一聲“嗯”,讓雲嘉樹仿佛直接跌落冰湖底部,周圍灰白的水泥牆,剛剛抽芽,透著點點淺綠的白楊樹,還有遠處來來往往的劇組工作人員,全在視野裡旋轉起來。

雲嘉樹用顫唞的手指掛斷了通話,靜靜立在白楊樹下平複心情,慢慢地反而勾起嘴角笑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的,不是嗎。即使被克拉倫斯嚴密監控的時候,愛德華的風流名聲也如雷貫耳,他不會自戀到認為段奕為了他就改變多少,既然如此,這樣的事也是遲早。

驟然斷掉的通話仿佛最後一根弦崩斷,段奕抬起手猛往下一摔,昂貴的威圖手機在地板上分屍成了三塊。

二爺目光陰沉,看向落地窗外同樣陰沉的春末天氣。

雲嘉樹又站了兩三分鐘,還是工作的責任感占了上風,打算回拍攝現場。才轉身就看見一個中國青年向他走過來。

剪裁精良的意大利式休閒銀灰西裝勾勒出斯文敗類的頎長體型,腰身又挺拔,自然而然有一股優雅氣質,配上無框眼鏡,端整五官,簡直是少女夢中的商業精英。

雲嘉樹稍微回憶,就想起來此人貌似一直跟段奕不和,便不想同他糾纏,點個頭就要擦身而過。誰知道李治卻突然開口了,“抱歉,昨天是我介紹他倆見麵的。”

他見雲嘉樹停下來,嘴角略略上彎,卻還是繼續語氣愧疚,“我就是隨便試探一下,沒想到狗始終改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雲嘉樹眼神冷漠,打斷了李治的話,走近幾步,“不過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

李治扶了下眼鏡笑了,也跟著迎上前,同雲嘉樹靠得幾乎%e8%83%b8口相貼,淡淡的橄欖香氣傳過來,仿佛讓人想起地中海明媚如油畫一般的陽光。兩個人身量相當,李治故意曖昧湊得更進,幾乎連鼻息都要交纏一起,雲嘉樹隻是皺眉看著,卻不肯退讓半分。

“你這樣會讓我更硬的,小樹。”李治聲音低沉魅惑,帶著勾人的笑意,“我向你保證,段奕一定會和彆人結婚的,你和他在一起沒有結果。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

雲嘉樹笑了,緊扣住手指,他聽見一個冷硬的聲音在說:“段奕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他結婚,我一定會祝福他的。這些事,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李治也跟著笑,抬手想要觸碰雲嘉樹麵頰,這次被總監大人毫不留情地把手給拍開了。他隻好順勢握住雲嘉樹的手,“我喜歡你,我以為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雲嘉樹接著把手抽出來,聲音仍然冷漠,“我以為隻有變態才把喜歡當成侵犯人隱私的借口。”

李治苦笑著撚下空空如也的手指,“出軌的人又不是我,用得著這麼咄咄逼人嗎?”語氣裡竟然有點幽怨。

雲嘉樹怔住,想了想居然點點頭,“你說得對,再見。”

然後大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李治又叫了一聲,“雲嘉樹。”他露出狩獵者一般的嗜血笑容,一字一句吐字,“我李治想得到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

雲嘉樹回頭看他,突然展顏笑開,金棕色眼眸仿佛某種神秘寶石光彩奪目,一時間仿佛陰沉天空雲開霧散,天頂投射下萬丈金光,將這青年映照成一具閃閃發光的雕像。隻是那笑容仍然冰冷徹骨。

“Try me.”他說,揚起的下巴傲慢而端麗。

李治眯了眼,看那個帥到刺眼的身影越走越遠,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一旦激起了彆人的征服欲,性彆就不再重要。

段奕知道這事是他錯了。

隻是二爺這麼多年沒認過幾次錯,又被雲嘉樹冷冷淡淡幾句open relationship給堵得心頭冒火。他本來以為雲嘉樹會生氣,會罵他,會揍他,甚至罰他幾星期不準上床——雖然最近這段日子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懲罰。

他也做好了進行乖乖認錯,誠心懺悔,痛哭流涕道歉,發誓再也不敢了之類喪權辱國行為的準備。反正他談戀愛這麼多次還沒乾過,這麼多第一次全部獻給小男友了足見誠意了吧。

可雲嘉樹的反應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了。果然是文化差異的影響嗎?或者是性彆差異?真是萬萬沒想到……

於是二爺衝冠一怒之下,兩個人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開始了冷戰。

這一冷戰,就是兩個星期,短信微信電話全都停了,兩個人幾乎成了陌路。

即使段奕自詡意誌堅定、耐力過人,如今也hold不住了。

那小男模雖然還不滿二十三歲,可是對IT浪潮卻既不了解也沒有興趣。段奕教他玩微博玩臉書玩QQ玩魔獸,為了激起興趣連劍靈之類賣肉遊戲也下載了。雲嘉樹卻興致缺缺,最多休閒時候打兩局LOL,前些日子倒是迷上坦克世界,但興趣也僅限於花錢把各國坦克收集齊全……人民幣玩家什麼的真是太喪誌了。

總之這就導致了一旦兩個人停止通話,他甚至看不到雲嘉樹的任何動態!除了那永遠停留在拍攝基地裡的GPS定位……段奕甚至還偷偷給雲嘉樹的手機裝了一旦拍照就自動上傳到雲存儲的APP,結果事實證明這家夥居然從來不自己玩拍照!!

微博最後一條還是他替雲嘉樹發的,關於交通擁堵的萬年老吐槽。

至於國內要翻牆的部分,雲嘉樹好像還沒搞懂何謂VPN。

湯不熱人人之類那是雲嘉樹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

QQ一直在線不過是因為他不在意那玩意一直在手機後台運行。

好歹以前的戀人們會在看得到的地方表示一下“老娘不在乎你╭(╯^╰)╮”或者“人家好難過求安慰TAT”之類的心情。

這尼瑪不聲不響玩消失到底怎麼辦?

段奕難得地憂鬱了。

他仔細思考著這種時候可以求助的對象人選。龍驍不靠譜,排除。段嵐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排除。段卓是個二貨,排除。

這麼一想好像可以求助的就沒幾個人了……

段奕坐在空蕩蕩的、隔音良好的辦公室裡,兩腳擱真皮辦公桌上,看著天花板歎氣。不知不覺就想到,啥時候才有機會把雲嘉樹哄到辦公室來一發。

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打開電腦,登陸獵人俱樂部,找到上官仁,輸入:小樹跟你吵過架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邊回得很快。

【上官仁】對你說:我過幾天就回國,敢惹小樹生氣老子第一個剁了你。

段奕覺得後背冷汗就起來了,接著輸入:Sh*t!這也值得你回國?

【上官仁】對你說:一個問題一萬刀,概不賒欠。

段奕果斷地下線關電腦了。

還剩下的人,段奕憑他野獸般的直覺斷定,段臻絕對不會給他良好建議,問他還不如去問知乎。於是他把電話打給了……老媽。

先是例行的問候和教訓,接著他繞了半天才說:“媽,我一哥們跟女朋友吵架了,兩個星期不說話了,應該咋辦啊?”

段老太太的音調一下子就提高了,“還能咋辦?哄啊!”

段奕一聽這種網上千篇一律的回答就頭疼,趴桌上按額角,“咋哄啊。”

段老太太樂了,“你小子不是能耐嗎,談的對象能組八國聯軍了,現在來問我?”

那能一樣嗎……段奕心中叫苦,又編了個理由,“我那些妞都跟水似的用不著哄。關鍵那哥們的女朋友比較特彆……性格……比較男性化。”

段老太太就擅自按自己的理解進行了發揮,“男性化?你是說潑辣吧?潑辣的女孩子不也得哄嗎,你放軟態度好好兒認個錯,再送點小禮物,她要喜歡你肯定原諒你。”

所以說問老媽果然有用,最後這句話像強心劑一樣,讓段二爺立刻精神抖擻了起來,“知道了,老媽,那掛了啊。”

段老太太卻把他叫住,語氣也低沉下來,一旦她用這種口氣說話,一般都是開始苦口婆心教導的前奏,“老二啊,剛你是幫自己問的吧?”

段奕一怔,心道我靠要不要這麼敏銳,口頭上也條件反射地否認了,“沒有,老媽你瞎想什麼啊。”

段老太太卻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就奇怪了,以前你談個對象,都跟個花孔雀似的招搖,生怕彆人不知道,這次怎麼藏著掖著的。該不會……”

段奕的心提了起來,又聽老媽說:“是你爸競爭對手的閨女吧?”

二爺差點噗嗤笑出來,又連忙忍住了,“沒,真沒,老媽你看啥電視劇了?”

段老太太語氣又是一冷,段奕幾乎能想象出她在電話那頭瞪眼的樣子,“跟你說真的,彆鬨。小奕,咱們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不興羅密歐和朱麗葉那一套了,要真喜歡,就帶回來吧。老一輩的矛盾跟你們年輕人沒關係。什麼樣的身份沒關係,隻要姑娘人好,對你好,媽就放心了。”

段奕拿拳頭壓住嘴,咳嗽了兩聲,結果還是笑得肩膀跟著抖,好容易止住了,這才一本正經說:“媽,我真沒看上哪家姑娘。實話跟您說了吧,其實我看上彆人家兒子了。”

段老太太一怔,隨即大怒,“你這臭小子,越大越沒個正形兒,我跟你正經說事呢。我告訴你啊,彆把美國那一套亂七八糟的帶回來,彆說你在外邊待了十年,就算待上一百年你也是中國人!”

段奕還是在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