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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君子沒能堅持下去,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李治於是笑得更加爽朗:“玩笑開過頭了,榮唐多大的集團,要不是你大哥賞臉,我們哪兒能撿到西南地王的便宜。”

語氣裡滿是得意自豪。

段奕就想把酒杯拍碎在他腦袋上,衝動之時被小房止住了,儘職儘責的助理把他拉到一邊:“忍忍啊二少爺,段總他們有計劃,你就彆操這個心了,不過是小人得誌罷了。”

“忍忍忍忍忍,你他媽忍者神龜變的啊,除了忍還會乾啥?”段奕大罵,酒杯往地毯上一扔,就朝大廳外走去,“爺不奉陪了。”

段奕要走,誰拉得住,房容華隻得望背影興歎,回去給段臻彙報。段臻正陪著老爸下棋,接了電話反而笑了:“讓那個晚熟兒童走吧,也沒什麼商要招,無所謂。”

段奕來的時候是小房開車,現在出來隻好叫了輛出租,坐車上將領帶跟衣扣都鬆開,這才覺得輕鬆幾分,打電話給雲嘉樹,卻聽見對麵嘈雜得要死,眉頭就皺起來:“在哪兒?”

“在酒吧,幫白姐看場子呢,你酒會怎麼樣?”

整天泡酒吧裡,像什麼話,段奕嘀咕兩聲:“我先出來了,一會兒來接你。”然後掛了電話,叫司機掉頭。

Rabbit Jump在市中心,地段相當好,一家一家酒吧生意都不錯,他在用霓虹燈管挽出的粉色大兔子旁邊下了車,走進去找人。

酒吧裡人群熙熙攘攘,舞台上的吉他手長發甩得厲害,音樂火爆異常,燈光迷離。儘管如此,他還是很快發現了雲嘉樹——那小帥哥就跟天生自帶光環效果一般,站哪兒都能吸引人目光。

此刻他正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兔子蹦的製服是尖領襯衣配黑馬甲黑長褲,小馬甲勒得腰身修長,%e5%b1%81%e8%82%a1圓翹,明明是很正式的著裝,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場合下看過去,性感裡透著放蕩——然後把托盤裡的%e9%b8%a1尾酒放在客人麵前的桌上。

……克拉倫斯知道他養了這麼久的金貴寶貝跑來中國當服務員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儘管如此,段奕也覺得不管看多少次,都無法適應。

雲嘉樹自己卻是一副覺得好玩的樣子,隔三差五就會跑來打一次工,簡直樂此不疲。

段奕歎口氣,繼續往前擠,就看見有個油頭粉麵的小子抓住雲嘉樹的手不放,雲嘉樹厭惡甩開,那小子居然不死心,追上去繼續糾纏,一隻手眼看就要放在他%e5%b1%81%e8%82%a1上,段奕皺眉,才要衝上去——就見小男模扣住那小子手腕,反擰著咣當一聲壓在了桌子上。

酒杯酒瓶稀裡嘩啦摔了一地,那小子的同伴們一時間也呆了,雲嘉樹沉下臉,一隻手擰著他手腕反剪身後,另隻手虎口張開,卡在後頸上,膝蓋前頂著他踢蹬的%e8%85%bf,小白臉整張臉都被壓在桌子上變形了,卻掙紮不開,隻得破口大罵,那些汙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

可惜遇到的是個油鹽不進的男人,虎口往下壓了壓,小白臉就出不了聲,隻剩翻白眼的份了。

段奕於是自圍觀人群中默默走到大放異彩的戀人身邊,探頭去看那小白臉:“小心彆弄出人命來……”

他打了那麼多年架,那次不是被龍驍修哥之類攔著阻著,警告他不要弄出人命。如今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雲嘉樹原本一身冰寒,在扭頭看見他的時候,笑容如同融化堅冰的暖陽:“段奕,來了?我正想打電話問你,我應該揍他的臉還是踢他的%e5%b1%81%e8%82%a1?”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

☆、第二十六章

段奕麵無表情地看著,發現戀人壓在彆的人身上一副強上的姿態雖然透著些狂炫酷霸的威風,卻還是怎麼看怎麼刺眼:“兩個都不用,讓他滾蛋就行了。”

雲嘉樹從善如流鬆開手,呼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幾十斤的行李箱,活動著手腕轉頭繼續笑:“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

段奕抬起腳,將那不死心衝過來的小白臉硬生生踹開,後者又蹬蹬蹬幾步撞在旁邊桌子上,乒乒乓乓又掃下一大批玻璃製品,終於趴著不動了。

圍觀者們倒是喝彩起哄,幾乎把舞台上的歌手聲音都壓了下去,段奕心情不由大為好轉,摟著雲嘉樹跟守在吧台的調酒師Mark打招呼:“給每桌上一打百威,算我的。”

歡呼聲跟拍打桌子的聲音響起,那小白臉爬起來,衣服跟臉都劃花了,紅一道白一道成了小花臉,惡狠狠地甩了狠話說“給老子等著,不讓你關門大吉老子就不姓雲!”然後灰溜溜跟同伴走了。

段奕露出森然白齒獰笑:“爺等著呢。”其他人光顧著哄笑,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匆匆趕來的白雅娟卻是慘白了一張臉,纖細身體搖搖欲墜,被領班小趙扶住,小夥子老成,反過來安慰老板:“彆擔心,白姐,這事應該沒那麼糟糕。”

“可、可是……”白雅娟忍住了,隻是壓抑著憂心忡忡,把雲嘉樹和段奕拉到辦公室去,“這幾天你們就不要過來了。”

段奕聽著這話有些不爽,雖然他也很讚同,但他不讓小樹過來,跟被人嫌棄不許過來,可是兩碼事。

雲嘉樹卻比他理智些,問道:“白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白雅娟努力露出沒事的笑容,卻實在笑不出來,隻得搖搖頭:“沒什麼,你彆問了,那個姓雲的,彆去惹他就是了,咱們左右忍忍也就……”

這時有人敲門,小趙探頭進來,臉色有些慌張:“白姐……有人來檢查……”

白雅娟抬手輕輕揉著額頭:“這次又是哪兒的?”

“……說是消防大隊,”看見白姐睜大眼睛,小趙這才小心補充,“還有緝毒大隊……”

白雅娟猛抬起頭,深吸口氣,挺直腰推門出去:“來就來吧,老娘還不信了。”

看著突然從鄰家大姐模式切換到鬥士模式的白雅娟走出辦公室,段奕抓住了小趙:“怎麼回事?”

小趙歎氣,摘了圍裙扔一邊坐下:“據說是有人打電話報假火警,消防隊的就衝過來了,膠州路大火也沒見跑那麼快過。警察那邊也是說有人報警,來抓賣藥的……”

他看見段奕跟雲嘉樹眉頭皺起來,又劈裡啪啦倒了一堆。

經營酒吧總免不了跟三教九流工商稅務各行打交道,要麼上麵有人要麼手腕圓滑,以前的老板是白姐的丈夫,那也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可惜福薄,年紀輕輕,遇到劫匪被捅了十幾刀,死了。

後來就有人找白雅娟要收購酒吧,可這是丈夫留下的心血,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轉手。收購方遊說了一段時間發現沒用,也就消停了。可那之後,麻煩就層出不窮。

查假酒、查稅、查衛生、查消防……隔三岔五就會來幾撥,更彆說各種鬨事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如今營業額下滑厲害,幾乎沒什麼賺頭,白雅娟如今都是憋著口氣,咬緊關堅持。

明顯是被些上麵有人的家夥給惦記上了。

段奕摸著下巴問:“那被揍的也姓雲?什麼來頭?”

小趙顯然是百事通,問什麼都知道:“哦,雲少啊,他好像是個富二代,架子很大,其實……”他欲言又止,“我聽說,就是他想買咱們酒吧。巔峰的老板是他小情兒,所以……”

雲嘉樹恍然大悟:“就是隔壁那家沒什麼人的巔峰吧?”

小趙聽到這個形容詞,很是得意點點頭:“對,就是那個沒人光顧的巔峰吧。”

“……所以眼紅隔壁生意好,乾脆買過來?”段奕突然對這人有了一點點好感,雖然好色又無能,做事還有那麼一絲絲霸氣,當然比起他來差多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起身打開門,雲嘉樹也緊跟他身後,“這事我們也有責任,哪能讓女人出頭,男人做縮頭烏龜。”

小趙看著那兩人背影,撇了撇嘴,心道這是連我也罵了,接著緊跟著跑了出去。

布置成西部鄉村風格的店內現在冷冷清清,怕惹事的客人們都走了,剩下一點看熱鬨的,則偷拍發微博,可消防大隊的做法也沒錯,接到報警電話這麼快趕來,又謹慎要求檢查店內消防設施、排除隱患甚至應該得到誇獎。

至於來抓賣藥的……更是理直氣壯。海洛因之類沒有,[***]啥的,倒是一抓一個準。

所以此刻消防隊拆裝飾檢查消防,緝毒隊排查嫌疑人,白雅娟竟是一籌莫展,連幫忙的人都找不到。

段奕對這其中貓膩不了解,雲嘉樹更加一無所知,可架不住他們上麵有人,段奕連大哥都沒驚動,直接打電話給房容華叫他搞定。

雲嘉樹則撥通了上官仁的電話。

於是不到十分鐘,白雅娟就看見檢查消防的隊長跟排查藥販子的隊長分彆接了兩個電話,原本緊繃得跟麵具似的頰肌咬肌立刻鬆弛下來,變成了嘴角上彎的柔和笑容,甚至隱隱帶著點忌憚。

接下來就變得很容易,消防隊表示:貴店的消防措施做得很好!行業表率!值得表揚!我們會嚴肅處理報假警的群眾!

緝毒隊表示:都是誤會,多謝貴店配合我們工作。

白雅娟愣愣地看著兩隊人馬態度轉變,客氣地送人出門,自然也按慣例送購物卡,卻被對方堅決拒收。

等到警車消防車嗖地開走,白雅娟在門口,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了,這才轉身走進來,做了個警報解除的手勢,接著苦笑起來:“又讓你們幫忙了。”

服務生們都鬆了口氣,三三兩兩開始收拾酒吧裡被翻亂的燈飾和桌子,小趙倒是笑嘻嘻地湊到段奕兩個身邊,自來熟地摟雲嘉樹:“段哥,小樹哥,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著不管。”

段奕扒拉下他的手扔開,自己摟了雲嘉樹肩膀看表,十一點,無論如何要把這小子拎回去睡覺,不然明天他又起不來。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也有小樹闖禍的緣故。”他微笑,從靠坐的桌子上跳下來,“今天應該沒事了,我們先回去了。”

兩個人打了招呼,一起離開。

路上雲嘉樹一直很沉默,到家後才將馬甲%e8%84%b1下來,主動摟住段奕腰身:“對了,我一直想跟你說,我有一筆三十五萬的額外收入。”

段奕心不在焉含住他耳垂,掃%e8%88%94吮咬,滿意聽見戀人鼻息加重:“哦?”

“上次在拉斯維加斯玩桌遊……呃,showhand,贏的。”雲嘉樹不甘示弱把他壓在沙發上,自己坐%e8%85%bf上,低頭咬他鼻尖。

“你不是輸了麼……六百萬?”段奕愜意任人咬,鼻尖酥酥|麻麻,忍不住去%e8%88%94他軟軟的下頜肉。

“後來贏回來了,結算之後還剩三十五萬,仁哥全給我了。我想反正是額外收入,不如拿去跟白姐合股開酒吧,合夥人寫你的名字怎麼樣。”

段奕動作停下來,看雲嘉樹笑得狐狸一樣純良的臉:“……你其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