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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謀 弱水千流 4251 字 3個月前

位嬪妃必定爭奇鬥豔,娘娘你也得好好思量一番,送皇上什麼賀禮才是。”

“唔。”南泱心頭微微一番思索,頷首應聲。

又是一陣嬉笑閒聊,南泱隻覺難得的愜意。

這些時日,後宮中的眾位嬪妃都忙活著重塑自己的身材曲線,雖然聽來很為滑稽可笑,對她來說,這卻是件極好的妙事。畢竟那些娘娘們忙著那頭,便顧不上找她的麻煩,是以才給了她這麼些空閒日子來將養身體放鬆心情。

對此,南泱表示很滿意。

又同明溪談了會兒子天,南泱卻忽地記起了一樁事,不禁心生疑惑,便問道,“明溪,往些時日我臥榻,笙嬪娘娘總是隔三差五便來探望,如今都過了這麼多天了,她卻為何再沒來過了?”

“回娘娘,”明溪蹙眉,答道,“碧兒前日來過,說是笙嬪娘娘近來恰逢信期,卻有些氣血不暢,加之成日裡覺著犯困,這才沒來看望你的。”

“哦……”南泱頷首,心頭卻有些擔憂,又道,“我臥床之時,她很是有心,如今她身子不適,我亦理當去探望一番。”

“……”聽了她的話,明溪的眉頭卻是蹙得更深,遲疑道,“話雖如此,隻是娘娘,你如今傷才剛好,周禦醫吩咐過了,不宜顛簸走動啊。”

“那我就不用走的,”南泱笑了笑,又道,“你彆擔心了,讓宮裡的太監備上轎子,我們即刻便去凝錦齋看看她。”

“……”

明溪有些猶豫,又見自己拗不過自家主子,思量了半天,這才格外不情願地頷了首,隨後便吩咐太監備轎去了。

坐著這大萬朝的人力轎子,南泱唯有一個感覺——果真是顛簸啊。

看來明溪的擔憂也並無道理,她坐轎子的顛簸程度還真真是反分不亞於走路,還不如走著去呢。

然而,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也幸而如今她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否則,這般地顛來顛去,還指不定會怎麼樣。

心頭如是思索著,耳畔卻忽地響起了明溪的聲音,“到了,娘娘。”

聞言,南泱這才回過了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然被四個小太監抬到了許茹茜的凝錦齋門口,不禁有些汗顏——

自己走路的時候,覺著從織錦宮到凝錦齋是分外的遠,如今坐著轎子,卻是轉眼就到了,想來,勞動人民果然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在明溪的攙扶下,南泱顫顫巍巍地下了轎子,抬眼望去,隻見凝錦齋的宮門口立著一個年輕太監,身上穿的衣服卻並不是尋常太監的深藍色,也不是江路德的那身絳紅,而是墨綠色的,隻見他生著一張微圓的臉,模樣並不怎麼起眼,卻生得頗有幾分高壯,手臂上橫著一根拂子。

見此情形,南泱心頭了然了幾分,看來,這人便是凝錦齋的掌事太監了。

那年輕太監見了南泱,立時便躬身朝她見了個禮,恭敬道,“奴才參見南貴人。”

南泱朝那年輕太監微微一笑,“公公多禮了。”

年輕太監接著便起了身,手中的拂子一揚,朝著凝錦齋裡頭高聲喊了一句,“南貴人駕到——”

入得了凝錦齋的內殿,卻見笙嬪正將將從床榻上睡眼惺忪地起身,見了南泱,許茹茜的麵頰一陣紅,有些不好意思,穿著中衣便下了床,光著腳迎了上去。

“姐姐怎麼來了,”她尷尬地笑了笑,又道,“我方才正在午眠,這衣衫不整的,真真讓姐姐見笑了。”

“哪裡的話,”南泱亦是朝她笑,拉起她的手,說道,“雖說這天兒不冷,可你如今身子正虛,這樣還是會著涼的。”

說罷,南泱側過眸子,見碧兒正拿著一件金邊琵琶襟外衫,便接了過來,披在了許茹茜稍顯孱弱的肩上。

笙嬪心頭一暖,朝南泱笑道,“你身子還未好全,如今卻還來看我,教我心頭如何過意得去。”

“你本就體弱,要好生調養,就先彆操心我了。”南泱說完,心中思量了一番,又回過頭,望向立在一旁的碧兒,吩咐道,“你主子氣血不暢,要多食些補氣血的東西,這幾日,就先彆惦記吃素了,待她身子康複,再忌肉也不遲。”

“是。”碧兒垂頭,恭敬應道。

南泱頷首,複又回過頭,望向許茹茜,隻見她麵色煞為難看,憔悴得很,不禁皺眉道,“要多食些豬肝兒。”

“……”許茹茜聞言,麵上浮起了一絲為難之色,思索了半晌,方才又同南泱道,“姐姐無需擔心,也不用補食什麼豬肝兒,我服用禦醫開的紅花有些時日了,除了教我有些貪睡外,效用倒還頗不錯。”

聽了笙嬪的話,南泱正欲打趣她迂腐,卻一個眼風兒瞄見了明溪的麵上有些異樣,心頭一陣不解,遂開口問道:“明溪,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是。”明溪恭敬頷首,隨後,便聞見明溪的聲音夾雜了幾絲古怪,在內殿裡頭響起了——

“奴婢方才聽笙嬪娘娘說道,服用了些時日的紅花,教她有些貪睡,是以奴婢才心生疑惑,照理說,紅花應當不會教人嗜睡才是。”

話音落地,一時間,竟是滿室的鴉雀無聲。

南泱蹙眉,道,“明溪,你卻是如何曉得的?”

明溪聞言,麵上微微笑了笑,回道,“娘娘你還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奴婢的爹爹是你家府上的郎中啊,對於藥理之事,奴婢雖不及爹爹精曉,卻也略通一二。”

“明溪,”許茹茜的眉頭緊鎖,望著明溪,問道,“你方才說,紅花並不會教人嗜睡,隻是我自服用以來,確是比往時貪睡啊。”

“……”聞言,明溪心頭亦是一陣疑惑,她思量了半天,驀然間心頭竄起了一個猜測,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半晌,她方才望向笙嬪,開口道,“娘娘,可否還有藥渣。”

“有有……”碧兒連忙將桌上的一碗藥盅端了起來,朝著明溪走去,邊走邊道,“娘娘半個時辰前才服過一帖藥,藥盅都還在這兒呢。”

明溪朝裡頭瞄了一眼,蹙眉道,“這藥盅裡頭的藥渣太少了,碧兒姑娘,勞煩你將煎藥的罐子拿來。”

“哦。”碧兒應聲,接著便朝外走去。

南泱同許茹茜麵麵相覷,心頭皆是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南泱緩緩開口,問道,“此番為你診病的禦醫,是何許人?”

“是賀啟倫,賀禦醫。”許茹茜微頓,又道,“這個賀禦醫,是周雪鬆私下同碧兒提過的,說是醫術高明,為人,倒也算正直端正,否則,我也不會放心讓他為我診治。”

南泱心中更為疑惑,亦正是此時,碧兒手中端著一個黑漆漆的藥罐子走進了屋子,一股子淡淡的藥味便緩緩散了開。

明溪接過藥罐子,隻見藥罐的底部有許多紅色的花樣物什,她蹙眉,接著便撈起了一把,朝碧兒道,“將碾缽拿來,順便去打一碗清水。”

隨後,眾人隻見明溪將那一把藥渣擰了擰,將水擰乾後,又儘數地投入了碾缽之中,便碾了起來,半晌後,又將碾成粉末的藥渣一股腦地全倒入了那碗清水中。

俄而,明溪的眸色驟然一變,見狀,南泱禁不住開口問道,“可有何蹊蹺?”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明溪抬起頭,神色凝重,緩緩道,“從這碗水的色澤來看,這藥渣裡頭,除了紅花外,還含有大量的藏紅花。”

“……”南泱連同許茹茜皆是一驚。

“紅花同藏紅花,均有調節氣血的效用,兩者的狀貌極其相似,極難分辨,唯有碾成粉末入水,觀其色澤,方才可辨。”明溪望著那碗水,又道,“隻是,這藏紅花一物,卻是一味墮胎藥,若是多食,會使體質陰寒,不易受孕。”

“……”許茹茜的雙眸驀然驚瞪,“難道……是賀禦醫?”

“不,”南泱雙眸一凜,緩緩道,“既是周禦醫相薦的,那他的為人應信得過……既然狀貌不易分辨,那就極有可能是禦藥房的問題。”

方此時,明溪的腦中卻忽地記起了一樁事,她雙眸微動,望著南泱開口道,“奴婢想起來了,上個月,禦藥房似乎新進了一個小太監,叫小全子,曾經是在黎妃宮裡當差的,聽宮人們私下說,他同當初還是宮娥的蓮才人……關係頗密切。”

“蓮才人……”許茹茜的雙眸中晃過一絲驚異,“我同她根本無冤無仇,她為何要使這般的手段來害我?”

南泱一陣沉默,半晌後,一雙桃花杏眼微微眯了眯,她竟是怒極反笑,雖說她在這陌陽皇宮之中,素來隻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自問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主兒,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十年,便是菩薩心腸也被磨沒了,更何況,如今居然有人對她的戰友玩兒起了這麼陰狠的手段,她自然還是得送還一份更大的禮才是。

她雙眸微垂,忽而開口,問道——

“明溪,你說說,有什麼法子,能輕而易舉地毀了一個人的嗓子?”

“娘娘的意思是……”

“蓮才人——”她%e5%94%87角微揚,冷冷笑道,“不是素來婉轉如鶯麼?”

第18章 技藝

明溪聽了南泱的這番話,麵色微微一變,她垂下頭,一陣思索,接著又抬起頭,望向自家主子,道,“娘娘,辦法倒是有,隻是,你心中可是已有計策?”

“計策我倒是還沒想出來,”南泱的眸子微凜著,%e5%94%87上卻勾起了一絲冷笑,道,“隻是,下月十五是那個皇上的生辰,憑著那個蠢女人的心性,她必定獻藝爭寵。”

“到那時候,隻要蓮才人的嗓子不舒服,在獻藝時出上一回醜——”明溪的眼眸微抬,望向南泱,緩緩續道,“那便是大功告成。”

“知我者,”南泱笑了笑,望著明溪道,“果真明溪也。”

“辦法雖好,隻是……”許茹茜聽完那主仆二人的一席話,不禁蹙了眉,道,“若蓮才人的嗓子不舒服,她又怎會蠢到還去獻藝呢?”

“……”明溪聞言一滯,擰著眉頭垂下了眼,隻覺笙嬪的話不無道理,如何教蓮才人在嗓子不適的情況下獻藝唱歌,倒確是個難題。

忽地,南泱卻開了口,語氣帶著絲絲的笑,風輕雲淡道,“茹茜,你怎地忘了,蓮才人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