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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不由得有些不習慣,饒是他故意冷著一張臉,仿佛也不能阻礙她對他的善意。雖然她說的話讓人覺得無厘頭或者失禮,但是對人情緒銘感的金在中自然感覺到她並不是真的花癡。那雙眼中偶爾閃過的狡黠和得逞讓他忍不住想要抓在手裡。

“天生的。”——一臉淡定的金在中。

“......”——= =無語表情的韓封槿。

“噗,恩康康康...”——忍笑不成功的金俊秀。

金在中看著似乎是被噎到的韓封槿,不由得笑了起來。冷清白皙的臉上露出一個簽單的笑容,仿佛高山上的冬雪融化,掩埋在山縫間的高嶺之花悄悄綻放。

被黑發男子的笑容驚豔到的兩個孩子呆愣的看著他,一時倒是說不出話來。

“咳。”金在中假咳了一聲,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又一次擺著一張冷淡的臉,問道:“你們不去吃飯嗎?人都走光了。”

“說起來,你怎麼一個人?”韓封槿似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三人不自覺地並肩走成一排,唯一的女孩子在中間,兩個男生分彆在她左右。

“他們都先走了,我留下來練習。”似乎是因為不太熟悉的樣子,金在中說話的時候或多或少都帶著敬語和疏離。

金俊秀也知道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也隻能稍稍寒暄一會兒,談久了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在中xi喜歡吃什麼?我們正打算去快餐店吃飯。”封槿問道,側頭看著金在中的臉,忍了一下轉回頭看前方,但是眼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臉上移去。

“我一般,什麼都吃。”斟酌了一下,金在中說道。

聽到他的回答後封槿的表情不由得命令了一下,然後莫名其妙地開啟了話癆模式,說著身邊的人居然總是挑三揀四的,這個不喜歡那個不喜歡,雖然她也有不喜歡的東西,但是她唯一討厭的事物一般是大眾都討厭的大蒜,而且如果廚師有足夠的本事能將大蒜燒出沒有大蒜特有味道的菜式的話,她還是很願意嘗試一下的。隻是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秀妍姐討厭南瓜冬瓜西瓜?是不是該慶幸世界上還沒有北瓜,所以少了一樣她可以討厭的菜呢?而且俊秀也是,居然不喜歡花菜,為什麼不喜歡呢?花菜明明和西蘭花長得一樣啊,就是顏色不一樣而已,真是不能理解啊。

其實最不能理解的因為是封槿身邊的人才對,明明一般女孩子都會討厭的蔥,芹菜她居然都會喜歡,他們才是真的不能理解。

“一起去吧,上次見麵都沒有好好說過話認識過,金在中xi也要多多認識些人才好啊。練習生裡總會有人使手段,有些事情你們不問,他們就不說,最後倒黴的就是新來的人了。”

“可是,我跟韓庚約好了的。”金在中沒怎麼想就拒絕了。他也知道多認識些人是好事,隻是畢竟是他和韓庚有約在先,總不能因為後麵的事情而推掉前麵的約定吧,他雖然窮,但並不是個不守約定的人。

“啊,好可惜哦。”金俊秀說道,三人剛好到馬路的十字路口,俊秀和封槿是要向右走朝快餐店走去,而金在中則是要轉彎去找韓庚,“那就在這裡分手吧,我們也要吃飯去了。下次遇見了再聊。”

金俊秀拉著封槿的手臂,對著金在中微微彎腰,封槿看到他的動作,雖然心裡不習慣,但是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動作了起來。

金在中也彎了彎腰,道彆前還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讓少有見到他笑的封槿不由得又風化了。

直到人走地看不見身影後,金俊秀才一臉曖昧地看著封槿:“小槿你不會喜歡金在中這類型的吧?”

封槿猛地回過神,一臉詭異的看著金俊秀:“俊秀哥你怎麼會這麼想?金在中xi實在是太弱了,典型的身嬌體軟易推倒,我喜歡的可是猛男型的,就像上次在健身館門口偶遇的那個教練一樣,一身小麥色的皮膚,淩厲的雙眼,還有手臂上隱隱可見的肌肉,嘶——”默默地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封槿努力收斂住臉上蕩漾的表情。

金俊秀疑惑地看了封槿一眼,問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整理出的‘身嬌體軟易推倒’,但是你確定這說的不是你嗎?”說完,那雙眼睛還布滿質疑地將封槿從上看到下。

“呀!金俊秀你欠揍了是吧!”

“呀什麼呀!你是女孩子啊你的禮貌呢!是不是跟彆人混久了就被感染了!舅舅知道了一定會收拾你的!”

“嗚嗚嗚俊秀哥欺負人嗚嗚嗚嗚——”

“呀俊秀你怎麼欺負小槿,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嗎,手還舉那麼高彆當我沒看見!”

“不是啊赫在,你是不知道她剛才”

“赫在哥俊秀哥欺負人,他剛才還想打我呢!”

“呀!韓封槿!”

“呀什麼呀,俊秀你學誰講話了,阿姨知道了要揍你了。”

“我怎麼覺得這對話這麼熟悉?”

“不就是你剛才教訓我的話?”

從6月1日封槿的生日過了之後,她就把晚上的鋼琴課程調換了,一是因為學習的時間到了,二是因為她打算把排在鋼琴課後麵的日語課和形體課調到前麵來,剩下2個鐘頭就可以去打工賺錢,而中午的時候也空出了2個鐘頭,等於說她一天有四個小時可以打工。

韓家很有錢,而韓封槿作為嬌養的女兒也絕對不缺零花錢,但是封槿想買的是她自己學習編曲用的純木吉他,也想用自己賺的錢來買。

人總是對待來的太過容易的東西很疏忽,而非常在意很難得到或得不到的東西。

封槿不想因為家庭條件十分好的原因作為她可以隨意花錢購物的借口,這會侵蝕她原就不穩定的性格本質。也許有些人認為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明明有錢又何必花那些不必要的功夫去打工賺錢呢?利用好時間好好練習好好學習不是才最重要嗎?

如果有人真的這麼問封槿,那麼封槿可能隻會笑的像個癡漢一樣地看著他。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著莫名其妙的堅持,你可能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或者插手。每個人有每個人堅持的道理,彆人或許不明白,但是自己了解就足夠了。問的再多,封槿最終也隻會告訴你,她隻是想要留下一點點關於前世的自我。

這個世界的原則性和存在性太過強烈,明明是個記憶力最強盛的年齡,但是每天醒來的時候,封槿都要看著鏡子裡陌生而日漸熟悉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在腦中描繪著曾經的樣貌。在她上課空閒的時候,不經意間想要回憶曾經的自己時,才發現,那大片的記憶不知何時,慢慢地被她遺忘了。

她清楚地記得未來10年內韓國娛樂圈裡出道且有一定名氣的男團或女團,也十分清晰地能夠記起幾部讓人印象深刻的電影和電視劇,卻無法訴說出當她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在做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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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槿沒有父母,但是有過男朋友,隻是那曾經仿佛非常在意的男人,現在在她頭腦裡,連個名字和麵孔都慢慢模糊起來,其他的更彆說了,怎麼認識的,怎麼在一起的,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所居住的城市......

曾經以為會記一輩子的事情就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樣,乾淨的隻剩下白紙。哦,不對,剩下的白紙上,被新的文字和圖畫所代替了,被【韓封槿】的人生所代替了,那曾經的自己,慢慢地消失了她的痕跡。

在她了解這種事情之後,她真的恐慌過。雖然新的世界新的人生給她帶來很新奇而有趣的感覺,但這畢竟不是本源的她。封槿也嘗試過,將當時還能記住的東西寫到日記本裡藏起來,可是第二天爬起來重新回顧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對於日記上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印象,仿佛寫的是彆人的事情一樣。

是不是不過多久,她的記憶裡,隻會存在那些客觀的事情,而與她相關的完全不存在了?她也會忘記,自己其實並不是原本的韓封槿,自己有彆於他人的,隻是仿佛預言師一樣的所擁有的限時段的記憶?

印象的消退,新生活的替代,這似乎成為了一種不可抗力,她沒有辦法去掙紮什麼,畢竟隔天起來後麵對的前天的日記,不過是一篇仿佛記錄著彆人生活的故事而已,對自己來說,隻能用陌生來形容。

作為一個正宗韓國人並且有著大男子主義的父%e4%ba%b2,在知道她要打工的時候,倒是沒多少意見,覺得就算是女孩子也要有一些生存能力;反倒是作為天朝人的母%e4%ba%b2知道後,不由得反對了,認為她的年紀太小了,即使她從嫁給韓父後已經在韓國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也不能適應未滿16歲就出去打工的孩子,特彆是當對象是自己嬌養的女兒時。

會同意女兒當練習生已經是件非常勉強的事情了,現在又讓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女兒去打工,母%e4%ba%b2表示怎麼也不願意。

雖然還是在封槿可憐兮兮的眼睛和撒嬌賣萌的拜托下答應了,卻仍然不能理解為何女兒要去打工的原因。

而封槿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麼理由來向疼愛她的母%e4%ba%b2解釋。

——堅持本源的自己。

這麼奇怪的理由,讓母%e4%ba%b2怎麼接受的了?

所以她隻能說找出彆的理由,譬如了解賺錢是多麼的辛苦啊,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啊,想體驗打工的感覺啊等等。

她喜歡在這個世界上接觸的新知識,喜歡唱歌,喜歡跳舞,喜歡學習新的東西,比如編曲寫詞彈鋼琴,也喜歡站在人群麵前享受彆人讚美的目光,但是這不是說,失去了這些,她就不能生活了。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情緒起伏非常大的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可能顯得有點冷漠。從來到這裡開始,情緒起伏最鮮明的時候,第一,是跳舞的時候,第二,是見到金在中的時候。

對於她這種人來說,人生其實沒有什麼確切的必須實現的目標,成為練習生不是她自願,而練習生合約簽訂了五年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是作為韓封槿,成為一名歌手,她一定會去努力。這算是她對於代替原身的一個代價。她會努力去實現這個目標,並且附帶上自己的熱情,因為她知道,沒有熱情的夢想,就算實現了也並不快樂,隻會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算是大部分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