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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

“而關於你與我的那則報道,”黎華將車速慢慢降了下來,“我們這邊將會采取與前一則緋聞截然相反的處理方式。”

不怎麼令人舒坦的預感得到了應驗,歐怡青靜靜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我和我的團隊將不會在任何公開場合以明確的方式對我們之間的關係進行表態,也就是說,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可能會看到一些捕風捉影報道,它們有可能是真的但大部分是假的。”

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歐怡青不改微笑:“真遺憾,我想大概所有的圍觀群眾都跟我一樣,以為黎天王喜歡的是長發大眼的氣質淑女,而不是像我這樣……”

說著她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旁的短發,笑嗬嗬道:“至少不是像我這樣永遠留不了長頭發的所謂小甜甜。”

“無論那些報道是真是假,我希望你明白,這一切都是配合宣傳的一部分,你可以按照你的既定計劃進行複出,根據你的實際情況來安排行程,但是你和我都可能會免不了在公開的場合被問到那些亦真亦假的緋聞,你和你的團隊必須與我們這邊一樣,保持著曖昧不明的態度,給彆人更多的想象空間。這一點,你可以接受嗎?”

這一次,歐怡青笑得異常難看:“如果我說不能接受難道你還會給我拒絕的機會嗎?”

是的,這聽起來就是一個不平等條約,對!非常不平等的條約。但是不平等在哪裡,歐怡青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或許是因為黎華的態度太強勢,或許是因為黎華的條件太苛刻,或許隻是因為即將麵對的緋聞將會阻斷一個少女最青春年華裡所有的羅曼蒂克夢想。

可是,那些所謂的羅曼蒂克夢想,對她來說真的如此重要嗎?

黎華揚%e5%94%87:“很顯然,你沒有。”

這就好比是博彩,擺下局,盤口由莊家決定,輸贏由運氣決定,橫豎由不得自己,開始之前本來有無數的機會後悔,可一旦開始就沒有退路。

可惜的是,歐怡青從來不喜歡賭球。

“我已經可以想象媒體的報道,你知道的,他們總喜歡逮到誰和誰密會、誰和誰戲假情真、誰又絕口不提、誰又好事將近、誰又新歡舊愛爭風吃醋……”歐怡青掰著手指頭認真地數著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新聞,數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轉過頭來認真地盯著黎華的側臉,小聲地嘟囔道:“你真覺得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有助於你在關方這對國民CP麵前撿回顏麵嗎?”

專心開車的黎華很快就想明白她口中的國民CP是什麼含義,並且因此黑下了臉:“你想說什麼?”

“黎華!”這是歐怡青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這位受人尊崇的前輩,不是“黎大哥”,也不是“黎天王”。

她故作無辜地閃動著雙眼,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單純無害:“究竟是什麼原因令你不敢采用更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回擊呢?”

“什麼方法?”歐怡青看得出來,黎華分明就是在明知故問,不,或者可以說,他是在逃避那個心知肚明的答案。

“直接公告天下你已經另結新歡。”歐怡青在說出這話殺傷力極強的話後就再度陷入了沉默。

黎天王忽然大力踩下刹車,猝不及防的歐怡青險些撞上前方,好在黎天王長臂一伸就把她給拽了回來。

“你連坐都坐不穩,還和我討論敢不敢?”黎天王戲謔道。

揉了揉並沒有撞到什麼東西的額頭,歐怡青略帶埋怨地看了眼一臉笑意的黎天王:“真不明白你在顧慮什麼,最直接有效的報複方式難道不是在關方CP風頭正勁的時候昭告天下你這個前男友也已經彆抱琵琶,啊,不對,是另覓良緣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這短短幾分鐘之內的各種反應幾乎顛覆了以往所有的Candy形象,揉額頭的手一直停不下來,仿佛這樣才能掩飾她自己的焦頭爛額。

“另覓良緣?和誰?你嗎?”但黎天王卻不給她這樣便宜的機會來打掩護,他大手一抬就打掉她揉額頭的手,“行了,又沒真的撞到,當心真被你自個兒揉出個包。”

原本就因為黎華的突然刹車而頗有怨言,再聽到黎華用那種不屑的口氣提到自己,歐怡青索性直接揚起眉梢表達自己的不滿:“反正都是演戲,我都舍命陪君子了,你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黎華垂著頭低笑出聲,但隨之而來迎接他們的卻是長久的沉默,歐怡青不得不很無奈地承認,在認識黎華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沉默已然成了二人之間最無聲的交流方式,與那種心照不宣不同,他們二人是明目張膽地貌合神離,對,貌合神離,就如同上次錄製節目時一樣。

問題的症結在哪裡,歐怡青當然知道,她張了張嘴想要在這種沉默的時候解釋幾句告訴黎華她隻是隨口那麼一說,她隻是賭氣要跟黎天王鬥嘴,真的,真的,她發誓,她真的隻是在嘴上說說而已,她的心裡其實真的沒有想過要跟黎天王鬨什麼假戲真作。

“歐怡青,”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讓打破沉默主導權最終落到了黎天王手裡,“你是真不知道玩這個遊戲的風險有多大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020章 動之以情

“是嗎?會比買球的風險更大?”越是這種不太祥和的氣氛就越是會激發歐怡青骨子裡的逆反情緒,此刻的她看起來像極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青春期小姑娘,“不如你告訴我風險究竟有多大?”

“你說得對,的確比買球風險大,”黎華也轉過頭來看她,“因為買球的時候你至少可以買國足輸球穩賺不賠。可如果你要跟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戲骨玩這種以假亂真的遊戲,你並不能保證自己的心思不會亂,不會……搖擺不定。”

“就跟拍戲一樣,對嗎?”歐怡青並不急著避開黎華的目光,相反卻端端正正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而就在目光交彙的那一瞬間,她仿佛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兩個人身上正逐漸發生改變,“兩個朝夕相對的男女主角很容易與對方產生好感,難道不正是因為你說的心思亂了嗎?”

她不再會從黎天王的身上感受到那種難以名狀的距離感和威懾力,可她卻又無法不發自內心地對眼前的男人欽佩且憧憬。

她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而低聲笑了出來:“我記得你當年拍過一部戲。”

尚且未從小丫頭片子跳躍的思維中回過神來的黎天王隻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是叫《X世代的愛情觀》,”說著她就學起了劇中人物的對白,“你這個膽小鬼,看看這已經是什麼年代了,難道你還幼稚地認為愛情都是天長地久、永垂不朽的教科書嗎?--你當時可真是這麼演的,我學得像吧?”

“是嗎?原來還有這麼棒的台詞。”黎華驚詫地看著她似模似樣的模仿,這麼多年過去,他演過的角色無數,可他卻一定記不住那些人物說過什麼樣的台詞。如果不是麵前的小丫頭片子惟妙惟肖的模仿喚起了他的回憶,他也許就要忘記這樣一部可有可無的作品。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記得,”歐怡青看起來並沒有多麼遺憾,“但我想說,這句台詞在今天看來依然是那麼有道理。是的,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看對眼也並不一定就會在一起,在一起也並不一定是因為看對眼。”

“很繞。”黎華踩下油門將汽車發動,又轉動方向盤駛向另外一條岔道。~思~兔~在~線~閱~讀~

歐怡青卻沒能分心去看看窗外,她接著道:“這個圈子裡,因為某一次或某幾次合演而修成正果的人很少,因為這個圈子裡的人知道如何克製,你也應該對我有信心。”

“我以為你會說我對我的魅力過分自信。”黎華笑道。

“其實我正準備說的,”歐怡青也跟著他一起笑,“一開始我本來是想好心提醒你,或許你更應該真真正正地和一個姑娘戀愛並公告天下--當然,我沒想毛遂自薦--這樣一來,你和方天後才能真正回複到勢均力敵的狀態。”

黎華挑了挑眉,修長的指節一下下輕敲在方向盤上,卻仿若是琴弦驚起的回音在歐怡青的心上掀起了漣漪。

“可是後來我又想了想,從你的角度考慮,如果真的隨便找一個姑娘認真戀愛,或許你也就隻能在媒體麵前勉強維護你和方若綺之間的微妙平等,但事實上這樣一來很可能對你的事業並沒有直接的幫助。不然一開始你也不會選擇變向地與一個計劃複出的過氣歌手糾纏不清來增加話題,請原諒我用了‘糾纏不清’這個詞,我實在想不出彆的。”

歐怡青雖然說得順暢,但看到黎華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心裡還是有些不大放心:“而我覺得,你既然在此之前就已經在我身上費足了勁,出於對你我演藝事業負責的原則,你也絕對不會希望我再跟彆人傳出緋聞,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另外的緋聞會不會蓋過你苦心營造的曖昧假象。”

咽下差點就要%e8%84%b1口而出的話,歐怡青深深地吸了口氣:“既然如此,不……”

“既然如此,不如就與你演戲演到底,”黎華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並準確地猜出了她想要說的,汽車已經被他駛進了熱鬨的街區,他們在一個十足路口遇到了紅燈,“你想這樣說是嗎?”

歐怡青抿著%e5%94%87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信號燈的顏色剛一變化,黎華就迅速地將汽車拐向左邊的大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令你不惜頂著不矜持的名頭提議與我玩這種冒險的感情遊戲?”

“不,不,黎大哥,我想你誤會了,並不是我要與你玩這種冒險的感情遊戲,”歐怡青連番搖頭,“事實上我隻是好心地告訴你一條報複的捷徑,而你有很多種選擇,當然,那個選擇最好不要是我。”

“就這樣?”黎華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

“是的,就是這樣,”與先前的那種曖昧氛圍不同,歐怡青將一切敞開說來之後似乎就反客為主了,“其實你從來就不缺各種各樣的緋聞對象,你隻要對她們其中一到兩個稍微有些與眾不同,所有人都會深信不疑的。”

“當然,也包括我。”歐怡青含著笑意篤定地看向黎華,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酣暢淋漓過。

“可是我也必須很客觀地說,從目前的影響力來看,與你或是蕭依莉開始這種所謂的還擊遊戲是最實惠最劃算的決定,雖然我們幾個人都知道這種決定其實並不算完美。”黎華毫無疑問也說出了歐怡青的顧慮。

其實對於蕭依莉和歐怡青來說,多少都有些不便。

對蕭依莉的不便當然是給金皓薰的感情生活增添了波瀾,如果黎華一旦承認自己跟蕭依莉的關係,金蕭二人那剛剛萌芽的感情很可能就會被迫受到影響,到頭來要麼是金蕭二人配合黎華作戲,要麼就是讓媒體抓住三個人之間的紛亂關係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