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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病重故去。被發配為軍-妓-的翡翠費儘心機-勾-引了一名士兵,趁夜逃離。老天總算開了一回眼,讓她在逃亡的路上碰見了打道回府的送%e4%ba%b2將士,這才安然踏上故土。

陳訴完所有冤屈,翡翠自覺無法苟活於世,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

皇帝盯著從她顱骨內流出的一大灘鮮血,神色猙獰。朝堂裡死一般寂靜,沒人敢開口,沒人敢抬頭,甚至連呼吸都不敢。

然而五王爺卻無畏無懼,撲通一聲重重跪下,詰問道,“父皇,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用安琳的血與淚、自尊與傲骨,換來的和平?我大慶堂堂的公主,就是送過去讓胡人肆意玩弄殘害的嗎?我堂堂的□□上國,就是讓胡人肆意踐踏劫掠的嗎?兒臣不服,兒臣請戰!不踏平西夷,兒臣此生此世絕不歸京!”

“微臣請戰!不踏平西夷,微臣絕不回轉!”眾位武將齊齊跪下,眼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文臣這一邊,再無人敢站出來談什麼議和。皇室遭受如此侮辱,再議和,等同於賣國投敵,誰敢開那個口?

皇帝久久沒說話,高河見他麵色不對,上前兩步正欲探問,卻見他直直倒了下去。朝堂頓時亂作一團。

養心殿內聚集了太醫院所有太醫,三王、五王並執掌六宮的淑妃等候在偏殿。淑妃容色慘白,唯獨一雙眼睛紅彤彤的,麵無表情的看著西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安琳公主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此刻的悲痛,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等候了小半個時辰,太醫們魚貫而出,表情驚懼。

“父皇如何了?”三王爺皺緊眉頭。

“回王爺,皇上他怒急攻心,中風了。今後怕是,怕是站不起來了。”眾位太醫齊齊跪下,等候三王爺發落。

“起來吧,父皇的病,今後便要勞煩各位了。”三王爺頹然擺手,疾步朝殿內走去。

眾太醫大鬆口氣,對仁厚的三王爺感念至深。

五王爺正欲跟上,卻被淑妃攔住,一字一句慎重開口,“王爺,請你一定,一定要踏平西夷,把吉利可汗和可敦的人頭給本宮帶回來!本宮盼你大勝而歸!”

五王爺點頭,衝淑妃略一拱手,徑自去了。

“娘娘,您不進去看看皇上嗎?”一名宮女小聲提醒。

“本宮為何要去看他?倘若不是他私心作祟,本宮的安琳如何會死?三位公主都活得好好的,榮華富貴享之不儘,有駙馬身邊陪伴,又有兒女膝下承歡,本宮的安琳卻那樣悲慘的死去!他這是遭了報應了!遭了報應了!嗬嗬……”說著說著,淑妃神經質的笑起來。

“娘娘慎言,倘若被人聽了去……”那宮女緊張地臉色都白了。

“鳳印在本宮手裡,本宮怕誰?況且,他氣數已儘,該退位了。”淑妃打斷宮女的話,頭也沒回的離開養心殿。

皇帝醒來後所說第一句話便是命五王爺即刻發兵西夷,知曉自己今後再無法站立,很是癲狂了一陣,冷靜下來後頹然開口,“替朕準備禪位大典吧。”

在眾人的屏息以待中,他枯瘦的指尖顫巍巍朝三王爺指去,道,“齊兒,今後你便是大慶的帝王。朕送與你八個字——勵精圖治,振興國邦!”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節快樂!!我用少掉的一千個字,換了一天的風花雪月,你們懂的,咳咳咳~~~

第104章

等皇帝歇下以後,兩位王爺從養心殿出來,卻見九皇子披頭散發的衝入,用孩童般天真的語氣嚷著要父皇,又圍著三王爺直叫哥哥,神態萬般依戀。幾名宮人慌裡慌張的緊跟其後。

“他怎麼出來了?”五王爺冷聲質問。

“回王爺,九皇子本來在花園中躲貓貓,趁奴才們不備便跑出來了,還請兩位王爺恕罪。”宮人跪下磕頭。

五王爺還欲斥責,卻聽裡麵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讓小九進來吧。”人在病重的時候總是特彆感性,老皇帝也不能免俗。更何況九皇子得了癡傻之症,與他正是同病相憐,以前那些糟心事,而今一想竟全都釋懷了。

五王爺嗤笑,擺擺手讓高河把人帶走。九皇子一邊歡快的叫著父皇,一邊小跑著奔進養心殿。

“把這幾個玩忽職守的奴才給本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五王爺指著幾名宮人下令。

殿外的侍衛立即衝進來將一乾人等帶下。兩王信步前行,出了養心殿的地界方徐徐開口。

“老三,你得償所願了。”

“你不也是?”三王爺瞥他一眼,臉上絲毫不見即將登頂的興奮與期待。於他而言,這帝位不過是囊中之物。

“沒錯,我也得償所願了,該得的,我全都得了,倘若再滅了蠻夷,當真是死而無憾,哈哈哈!”五王爺仰首大笑,話中隱藏的深意令三王爺平靜如水的眼眸泛起一絲波瀾。

眼前這人策劃了整個和%e4%ba%b2事件,用一枚小小的棋子布下了一個覆滅西夷乃至羌族、東夷、蒙古部落的殺局,憑自己一根筋的腦袋,還是少招惹為妙。思及此處,五王爺立馬收斂起燦爛的笑容,轉移話題,“容皇貴妃哪怕被禁足了也不老實,趁老頭子病重把那-賤-種弄出來博取同情呢。彆說,這招還挺好使的,沒準兒再過幾日,那母子兩個就能恢複自由了。還記得你我母妃是如何被害得嗎?還記得咱兩幼時許下的誓言嗎?等我回來的時候,不想再看見他兩還活著!”

三王爺冷冷一笑,“為何一定要他們死?我寧願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著,活得長長久久。”

五王爺深深睇他一眼,嗤笑道,“世人都說晉%e4%ba%b2王仁厚,真是被騙得好慘!你若仁厚,我豈不是菩薩下凡?”被老三‘溫和’的目光瞅的頭皮發麻,他立馬又轉移話題,“哎你說,那賤-種-是真瘋還是假瘋?”

“真也好假也罷,隨他去吧。”三王爺笑得陰寒無比。

五王爺摸了摸直起%e9%b8%a1皮疙瘩的手臂,果斷告辭,“我還要召集將士討論西征事宜,這便走了。你的登基大典想來是無法得見,在這裡先給你道賀。”略一拱手,他大步離開。

“老五,把環兒給我全須全尾的帶回來,倘若他沒回,你也不用再來見我。”三王爺一字一句警告。

五王爺走得更快,沉聲道,“倘若他回不來,我就化作一杯黃土陪他。”忽然覺得這話很不吉利,他氣急敗壞的轉身,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方才那話做不得數!你他娘的彆亂說!憑環兒高絕的武藝,能殺他的人這輩子還沒出生呢!”

他不耐煩的揮袖,匆匆離開。

因戰事告急,五王爺不敢耽誤,翌日便召集大軍朝邊關進發。三王爺%e4%ba%b2自來到城門口相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有士兵都昂首仰望大慶下一位君主,聆聽他擲地有聲的鼓勵和訓誡,唯獨五王爺身邊一員小將,至始至終沒有抬頭。

“出發吧。”已無話可說的三王爺揮了揮衣袖。

等軍隊浩浩蕩蕩走遠,他喟然長歎,“環兒真是好狠的心,臨走也未曾看本王一眼,嗬……”頹唐的低笑從喉間溢出,將口腔染上一層濃濃的苦味。

王子騰本以為女兒被西夷殺害,皇上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然而不過一夜,大慶就風雲變幻。五王爺西征,皇帝禪位,而原先信誓旦旦需要自己相助的三王爺卻好似忘了自己的存在,隻派人送來些賞賜以示體恤,再無他話。

他這才慌起來,四處托人求告終是不得其法,不過半月便老了十歲不止。方氏整日以淚洗麵,身體也漸漸垮了。

因大慶正遭受戰火侵擾,安琳公主被西夷迫害而死,皇帝又重病在床,三王爺一力主張精簡繼位大典,隻在金鑾殿上接受眾位大臣叩拜,定尊號為證聖,加開恩科,大赦天下,這便散了。

關押在監牢中的王夫人和王熙鳳也在大赦之列,出來後看見老態龍鐘的賈母,當即跪下給她磕頭,黑乎乎的臉上被淚水衝出兩道溝痕。

兩人歡天喜地的下了馬車,卻發現眼前矗立的不是富麗堂皇的賈府,而是一座破敗的小院,裡麵沒有雕梁畫棟,沒有仆役成群,沒有熱湯沐浴,沒有精致飯食,隻有布滿青苔的泥地和充滿黴爛氣息的耳房,巨大的心理落差令她們當場失態。

“老祖宗,咱們怎能住在這種地方?”王夫人尖利的詰問。

探春木著臉扶賈母坐下,低聲道,“榮國府已被查封,因太太盜賣祭田的事,寧國府和族人皆不肯收留,更不肯支應財物,不住這裡,還能住在哪裡?”

“大房呢?賈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王夫人聲音拔得更高。

“大房一家下江南投靠賈璉去了,沒個三五年回不來。就是回來了,恐也不會理會咱們。”賈母拭去眼角的淚水,將一封書信朝瑟縮著身子的王熙鳳拋去,“這是賈璉寄給你的休書,拿上它回你王家去吧!”

王熙鳳盯著飄落地麵的休書,硬是不肯上前撿取,隻跪下磕頭,默默流淚。她名聲壞成那樣,父母怎會容她?就是父母容她,未出嫁的姐妹又怎會容她?天下之大,竟無她立足之地。

王夫人卻被點醒了,搖頭道,“我怎能住在這種地方!我哥哥可是一等忠勇公王子騰,我得回王家去……”

賈母不待她說完便冷笑起來,“一等忠勇公?不過得個好聽的名頭罷了,手裡實權被掠奪得一乾二淨!三王爺,不,證聖帝登基時接見了所有重臣,唯獨不肯接見王子騰。而今的勳貴們,誰個不知道王子騰要失勢了!也不想想證聖帝之前是何等風光霽月、品德高潔的人物,如何能夠容忍家聲如此烏糟的官員入朝?說不定什麼時候,連他身上的爵位也要捋了去。還有,多虧了你,你那侄女兒非但當不成皇後,還被送去西夷和%e4%ba%b2,剛到邊關,就被胡人暗殺了,開膛破肚,血流滿地,死相萬般淒慘。你那好哥哥跟好嫂嫂,而今見了你一定歡喜極了,歡喜的恨不能啖你的肉,啃你的骨呢!”

“怎,怎會?”王夫人聽了這話癱軟在地,似想到什麼急急開口,“三王爺登基,那元春呢?元春眼下是皇妃了吧?咱們可以去求她啊!”

說到元春,賈母終於憋不住滿腔怒火,舉起拐杖狠狠捶打王夫人,“你還有臉說元春!元春大好的前程,全被你毀了!她是王府老人,又是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