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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舍不得。若能將你日日夜夜栓在身邊該多好。”青年從背後擁住他,側頭含他溼潤的%e5%94%87。

賈環低笑,主動加深這一%e5%90%bb。過了許久,兩人喘著粗氣分開,賈環半坐而起,正準備掀簾子下車,卻又被青年拽回去,繼續擁%e5%90%bb。

半坐而起,被拽回去%e4%ba%b2%e5%90%bb,又半坐而起,又被拽回去%e4%ba%b2%e5%90%bb,如此反複,不隻蕭澤頭大如鬥,連賈環都有些不耐煩,手掌覆在他%e5%94%87上,沒好氣的道,“你有完沒完?當真要跟我%e5%90%bb到地老天荒不成?”

“倘若真能地老天荒,倒還好了。”青年麵上含笑,眸中卻暗藏一絲苦澀,捏了捏少年指尖,低語,“環兒,無論發生任何事,請你暫且忍耐。一切有我,一切都會好的。”

賈環定定看他半晌,不說話亦不點頭,掀開車簾大步離去。

青年凝望他頎長的背影,神色恍惚,直過了一刻鐘,才沉聲道,“回宮複命吧!”

孟穀亮在神武門外等候良久,見晉%e4%ba%b2王車馬到了,立刻遞牌子求見。

兩人行至養心殿外,皇帝先召見孟穀亮,令晉%e4%ba%b2王在外等候。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大內總管高河才笑眯眯出來,宣晉%e4%ba%b2王入內。目光對視,高河隱晦的遞了個眼神。

“兒臣參見父皇。此次西北之行,兒臣有辱使命,還請父皇責罰。”三王爺跪下請罪。

“起來吧。”已顯露老態的皇帝頷首,指著禦桌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三王爺打開盒蓋,取出一本賬冊,略翻看兩頁後表情錯愕,“父皇,這本賬冊不是……”

“啟稟王爺,事情是這樣。微臣察覺侍衛中暗藏奸細,唯恐賬冊遺失,未經您同意便將之替換。那些死士搶走的不過是本贗品,真賬冊一直在微臣這裡。為防還有奸細潛伏左右,微臣一直隱瞞不報,請王爺降罪!”孟穀亮撩袍子跪下。

不待三王爺發話,皇帝率先擺手,“你不要怪他。出發前,朕有言在先,隻要能查明真相,他大可以見機行事,無需通稟。”

“兒臣感謝孟大人尚來不及,怎會怪罪?孟大人快快請起。”三王爺%e4%ba%b2自扶他起來,笑容真切。

皇帝欣慰的看他一眼,待孟穀亮退走,忽然拍桌怒斥,“孽子,還不給朕跪下!”

三王爺立即跪下,臉色蒼白。

“朕此次對你寄予厚望,卻沒想到為了一個孌寵,你竟罔顧自己性命,亦有負朕之所托。你年幼時朕曾教導你: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而今自省,你身上可還有半點君子之風?”

三王爺垂頭沉默。

皇帝冷哼一聲,越發疾言厲色,“且朕聽聞,那賈環在你與老五之間左右逢源,挑撥離間,何其膽大,何其奸猾!為了這麼個玩意兒,你竟把所有侍衛皆派去他身邊護衛,不顧自己半點!朕白教養你一場!孽子,你可知錯!”

三王爺磕了一個響頭,徐徐開口,“啟稟父皇,環……賈環並非孌寵奸佞之流,他見識卓著,能力非凡,又幾次三番救兒臣性命,兒臣護衛他實乃應當應分,並不有違君子之風!請父皇明鑒!”

“哦?你可敢向天發誓,對賈環隻是朋友之誼,並非兒女私情?”皇帝目色深沉的看進他眼底。

三王爺斂眉沉默。

“倘若他隻是個庸碌之輩,留在你身邊當個樂子也就罷了。但他能力卓絕,見識不凡,且性情還十分邪佞,仗著你與老五庇護,常常無法無天橫行無忌。朕不能留著他左右你。”皇帝語氣冰冷。

“父皇,錯在兒臣,不在賈環,且看在他又救了兒臣一命的份上,不要傷害他。若您不允,兒臣便長跪不起。”三王爺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額角立時紅腫。

“你要跪便跪吧。”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甩袖離開。

兩個時辰後,夜已深沉,三王爺依然筆直的跪在養心殿內。皇帝派高河前去規勸,不理,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終於緩步而至,端坐在禦案後問道,“要朕不傷他可以,你願拿什麼來換?”

“兒臣願拿一身王爵來換。”

“一身王爵?好好好!當真是朕教出來的好兒子!朕不殺他,你給朕滾,即刻滾出宮去!”皇帝怒而拂袖。

三王爺大喜,磕了三個響頭,踉踉蹌蹌離開,剛出宮門便昏厥過去。

高河奉命送他回府,及至臨晨才歸,走進養心殿磕頭。

皇帝一夜未曾闔眼,疲憊開口,“太醫可曾看了?”

“看了,說是受了風寒,又心力交瘁,需將養數月才好。”

“為了一個孌寵,竟甘願舍棄王爵,甚至性命。荒唐!實在是荒唐透頂!”想到這一茬,皇帝又是一陣惱怒。

“那可不是普通的孌寵,卻是王爺的救命恩人呢。王爺重情重義,皇上您該高興才是。”高河小心翼翼開口。

“你說的沒錯。齊兒性情、能力、心智,皆是不凡,隻一個弱點,就是太過重情。與幾位兄弟,除了老五,他皆相處得宜,尤其對小九兒照顧有加,朕對他自然是滿意的。倘若他棄賈環於不顧,朕倒要心寒了。”

說到這裡便想起派死士截殺自己兄弟的太子,又想起謀逆的大皇子,皇帝對晉%e4%ba%b2王的怒氣瞬間消弭。連血脈兄弟都不肯放過,倘若他禪位於這樣的人,早晚也會被迫害而死。

高河受晉%e4%ba%b2王所托,靜默片刻後多嘴一問,“皇上,您要如何處置賈環?”

皇帝沉%e5%90%9f片刻,徐徐開口,“他到底救了齊兒,又是賈公後人,朕不殺他,便留在家中禁足兩月。齊兒亦禁足一月,掠奪所有職務。他不是甘願舍棄王爵嗎?朕便讓他嘗嘗做庶民的滋味!”

“皇上您又忘了,晉%e4%ba%b2王三年不肯入朝,隻管徜徉書海,逍遙快活。您讓他做庶民,沒準兒他還求之不得呢。”高河笑嗬嗬的打趣。

皇帝先是怔愣,繼而扶額喟歎,“他這性子,十成十隨了姚老先生,忒淡泊名利了點兒!”雖語帶不滿,眼裡卻泛出笑意。

皇帝壯誌未酬,野心難消,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半年前不得不做好禪位的打算,卻舍不得手中權柄,又恐晚年淒涼,一心想尋一個易掌控、性溫和、重情義的繼承人。這一點,旁人不知,高河卻看得通透,當然,晉%e4%ba%b2王也同樣看得通透。

今日這一出,看似晉%e4%ba%b2王有負聖恩,難以重入朝堂,實則在皇帝心中加分不少。

三王爺從昏迷中醒來,就見曹永利守在床邊,表情凝重。

“父皇意欲如何處置環兒?”他心心念念的隻這一樁。

“皇上降旨,言及環三爺保護王爺不利,命其在府中禁足兩月。”曹永利低聲回稟。

“禁足兩月?父皇好心思,竟變相的阻了環兒仕途!若不是因為本王,環兒今科該中狀元的,該是我大慶百年來第一個連中小三元,又連中大三元的不世之材!他本該前程似錦,眼下卻全都毀了,是本王的錯……”三王爺眼眶通紅。

曹永利躊躇片刻,小心翼翼開口,“皇上讓高公公帶話,叫您日後遠著環三爺,再不許被他擾了心誌。五王爺既然喜歡,便讓給他,也好緩緩兄弟情義。倘若日後再聽聞你兩為了他爭來搶去鬨到兄弟失和貽笑大方,便要,便要讓環三爺永遠消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讓給老五?他當環兒是什麼?可有可無的玩意兒?那是本王的心頭肉,是本王的心頭肉啊!”三王爺心痛如絞,及至最後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一拳一拳捶打床榻。

“王爺您彆打了!小心弄傷自己!”曹永利忙將雙手墊在他拳下,嗓音壓得極低,“等過了這一陣兒,王爺您大業有成,一切都會好的。誰也不能逼您。況且,環三爺也不是任人擺弄的主兒,五王爺再如何喜歡,環三爺心在您身上,他也無法不是!不過一次科舉,錯過了便錯過了,三年後,讓環三爺做您欽點的第一任狀元郎豈不更好?”

三王爺逐漸冷靜下來,整理亂發,撫平衣擺,平淡的語氣仿佛剛才崩潰失控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拿藥來,本王要喝藥。”

環兒,你可千萬要等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大轉折了~~老三暫時出局。

觸發了邊睡邊碼字異能,好開森~

第90章

賈環回屋後倒頭就睡,直到翌日淩晨才醒,剛用完早膳,宮裡就來人宣旨,命他在家自省,兩月不得跨出府門半步。

西北之行辦砸了差事,賈環早已料到皇帝會降罪,故而並不如何吃驚,接過聖旨後給那太監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問道,“晉%e4%ba%b2王眼下如何?”

那太監是個圓滑練達的,作揖道,“回賈公子,晉%e4%ba%b2王那裡也被禁了足,為期一月。不過……”頓了頓,他壓低嗓音繼續,“反正這事遲早會鬨得大慶皆知,雜家這會兒先告訴你也無妨。皇上對晉%e4%ba%b2王十分失望,已捋了他八府巡按、顧命欽差之職,又收了尚方寶劍、丹書鐵劵,而今隻留下一個%e4%ba%b2王的虛銜。”

“你可曾去王府宣旨?”賈環又問。

“先去王爺那裡宣的旨,而後才到的榮國府。”

“王爺可還好?”賈環又遞了一個荷包過去,裡麵塞了一遝銀票。

那太監用手指撚了撚,笑得十分諂媚,“賈公子你放心,王爺並無任何不妥。雖皇上一時震怒,卻也派了太醫常駐王府照看,可見王爺並未完全失了聖心。”

賈環滿意的頷首,又打點了一些小巧精致的好物,將他送出府門。

出了榮寧街,那太監附在一隨從耳邊低語,隨從應諾,慢慢墜在人後,逮著機會悄無聲息的離開。不多時,曹永利便得了消息,匆匆來到書房。

三王爺正盯著牆上‘金榜題名’的橫幅發呆,足過了好半晌才看向跪在門邊的曹永利,眼珠布滿血絲,嗓音沙啞不堪,“環兒可還好?”

曹永利作揖,輕聲回稟,“江公公說三爺很好,接到聖旨後並無鬱色,亦不見惱恨,態度很是平淡。”話落扯開一抹笑,輕快道,“他還給江公公送了許多好處,打聽您的消息,可見心裡一直記掛著您呢。”

“是麼,那就好。你退下吧。”三王爺緊繃了一天一夜的心弦終於放鬆,拿起少年遺留在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