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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弟也來啦?正好,哥哥今天帶你開開眼!”話落看向寶玉,急切道,“五王爺已垂問你很多遍了,就在湖心亭那頭等著,你快去吧!”

寶玉是個實誠的,麵見五王爺這等幸事,自然要與兄弟一起分享,拽過賈環便匆匆往湖心亭奔,到了近前拱手笑道,“寶玉見過五王爺!”

周圍全都是些唯唯諾諾,阿諛奉承之輩,五王爺正覺得心煩便見賈寶玉遠遠朝自己跑來,一雙眼睛乾淨剔透滿載著真實的喜悅之情,雙頰因跑動而染上兩團紅暈,那櫻桃一般鮮豔幼嫩的小嘴兒微微往上一翹,當真勾魂攝魄。

再觀他身旁膚色蒼白到病態,神情明顯透出拘謹諂媚的賈環,更顯得骨秀神清。

五王爺立即起身握住寶玉指尖,嗔怪道,“慢些跑,當心摔了。來,坐本王身邊來。”話落攬住寶玉肩膀往自己身邊帶,坐定後才衝賈環揚了揚下顎,淡淡開口,“你也坐吧。”

“謝五王爺。”賈環麵上微露屈辱之色,心中卻不以為然。

“這是王爺做得詩?”賈寶玉心性單純,絲毫不覺得鬼將五王爺有何可怕之處,自然而然的拿起他手邊的詩稿問道。

“不,這是場中學子投到本王這裡,讓本王品評的,既無風骨也無神韻,不看也罷。”抽走詩稿,五王爺狀似不經意的捏捏寶玉指尖,態度%e4%ba%b2昵,“還是寶玉做得詩更合本王口味。今日既來了定要留下墨寶才行!便以春夜為題作詩一首可好?本王最近長夜難眠,輾轉反側,正好靜夜品評一番,細細體會個中滋味。”

寶玉天真爛漫的應了,殊不知旁人正等著看他笑話。

賈環拿起一塊糕點隱到人後,邊啃邊暗自搖頭。這五王爺也是個渾人,一席話連暗示帶挑-逗,就差沒明著說我想乾-你。隻可惜遇上男色方麵還未開葷的賈寶玉,一番媚眼全拋給瞎子看了。

五王爺卻絲毫也不覺得氣餒,見寶玉這般遲鈍,反而更激起心中-欲-望,那直勾勾赤果果的眼神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了。薛蟠見了心中直打鼓,可一想到能借此攀附大慶戰神,為寶玉找個堅實穩固的靠山,也就沒有阻止,反推波助瀾起來。

等賈環在彆莊裡轉了一圈,沒找到三王爺失望而歸時,賈寶玉已經被灌醉,軟軟靠在五王爺寬闊的肩膀上癡笑。衣襟亂了,腰帶鬆了,鬢發散了還不算,五王爺竟直接將他抱到%e8%85%bf上,一手往褻衣裡探,一手往褲-襠-摸。

周圍的文人或世家子弟頻頻偷覷過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和興味。

若當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五王爺得了手,寶玉跟那些戲子孌童有何區彆?日後又如何見人?萬幸薛蟠還沒徹底糊塗,連忙上前討好求饒,又約了時間私下再聚,這才令五王爺意猶未儘的放手。

“行,那便下次再聚。”五王爺打橫抱起寶玉,%e4%ba%b2自送到馬車上,俯身拍了拍他滾燙的臉頰,%e5%94%87角勾起一抹邪笑。

薛蟠見了心裡瘮的慌,也不知將表弟推到五王爺懷中是福是禍,一時心亂如麻,未曾注意五王爺放下車簾後拽住賈環胳膊,將他拖到一邊。

“不知五王爺有何貴乾?”賈環彎腰拱手,態度那叫一個謙卑乖順。

“聽說你在賈家挺橫的。”五王爺挑眉嗤笑,“不過憑著老三幾分顏麵罷了,切莫做得太出格,否則難以收場。老三那人對誰都好,卻也對誰都無情。你若以為他至始至終都會看重於你,你便栽了。”

對於賈環的事,五王爺並未刻意去打探,隻略聽蕭澤提過兩句‘很厲害’之類的話。一個白身的庶子能有何厲害之處?無非便是爭奪家業與父母寵愛罷了!對於這些家宅陰私,五王爺半點興趣也無,故而對賈環的印象還停留在‘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個層麵。

賈環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想到對方才十二三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救了老三性命,五王爺到底緩和了語氣,徐徐開口,“嫡庶有彆那些個話本王便不說了。你想要賈家,憑你本事去拿,隻一點,不許傷到寶玉。至少這兩年之內不許!”至於兩年之後?屆時他早膩了,哪管賈寶玉是死是活!

賈環抬頭瞥他一眼,慘白的臉上滿滿都是屈辱和不甘,將‘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賈府庶子’刻畫的淋漓儘致,然後‘狼狽不堪’的爬上另一輛馬車。

車輪吱嘎轉動,一道清越靡麗的嗓音從翩然落下的車簾內傳出,似有若無,“你且放心,在你得手之前,我保證不把他玩壞咯。”隨即便是一縷肆意跌宕,疏淡飄渺的輕笑,勾得人心尖發癢。

等五王爺從那撓心撓肺-銷-魂-蝕-骨的感覺中回神,馬車已經馳出老遠,留下一地紛紛揚揚的塵埃。

“娘-的,究竟是不是本王聽錯了?”向來驕傲自負的男人這會兒不禁有些迷惑,在原地戀戀不舍的站了半晌才揉著酥|麻的耳朵往回走。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在長途旅行中,大半時間花在車上,所以字數有點少,見諒見諒~~

沒錯,五王爺就是這麼個變態,而且顏控聲控,前渣後忠犬,是重口味作死型人才!

第51章 五一

賈璉跋山涉水,風塵仆仆到得金陵,知曉賈環已經歸京,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高興得很。能不與那煞星正麵衝突自然千好萬好,正欲在金陵痛痛快快玩一場,卻不想接到老太太十萬火急送來的一封書信,令他將族中幾位族老請到京城,若是不肯答應,便給他們帶一句話——太太出事了。

幾位族老果然不肯動身,但一聽這話,個個麵色煞白%e5%94%87色鐵青,立即收拾好包裹出發。賈璉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路上絲毫不敢耽誤,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在大半個月後抵達家門。

賴嬤嬤死後賈母將下邊的秦嬤嬤提拔上來,此刻她正等在二門外,見到幾位族老既不行禮也不問安,張口便道,“幾位還請立馬去正堂麵見老太太。”

幾人都是被王夫人收買了的,知曉定然是祭田那事兒招的禍,賈母尋他們算賬來了,若捅出去準是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心中便先怯了,也不在意那嬤嬤不恭敬的態度,誠惶誠恐往正院走。

賈璉被攔在門外,心裡越發覺得不安,轉身疾步離開。

“……璉二爺,事情就是這樣。”一名小廝跪在賈璉腳邊,細細將環三爺歸京之後的事全說了。

“好,殺得好!賴大不死,我賈氏何存?”賈璉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道,“虧我素日裡對太太恭敬有加,儘心儘力,我媳婦也是掏心挖肺,有求必應,她背後竟把整個賈府都算計進去,半點不顧我們死活!毒婦!怎不一杯鴆酒灌下去,還念什麼佛?憑她也配!”

小廝遲疑了片刻,輕聲道,“聽說王大人給政老爺補了個工部侍郎的缺,把這事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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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分明是二房犯下的滔天大罪,二房非但毫發無損,還得了好處!這是什麼道理?我整個賈氏宗族的衰亡竟隻值他一個從二品的缺麼?老祖宗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王子騰算個什麼東西,我賈府家事他也插手,還一句話就把罪魁禍首保下!簡直欺人太甚!”

仿似一道驚雷劈開了覆蓋在腦髓外的硬殼,將賈璉刺激的心竅全開,耳通目明,以往被媳婦教唆著疏遠父%e4%ba%b2%e4%ba%b2近二房還不覺得如何,眼下一看,隻八個字可以形容——窩囊透頂!愚不可及!那麼大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遣走小廝,獨個兒在書房裡發泄一通,賈璉才陰著臉回到小院。

王熙鳳早得了消息,一臉心虛的迎上前,正要給夫君解衣,卻被狠狠推開。

“一邊兒去!”賈璉歪在炕上招手,“平兒過來。”

平兒低眉順眼的替他換上便服,繼而知趣的退下,順便把門窗都掩上。

王熙鳳忐忑難安,有心緩和氣氛,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哪個都提不得。公公婆婆最近已然對她厭惡至極,打罵沒有,冷嘲熱諷卻是家常便飯。若是往常,她定然猛烈反擊,眼下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唯恐再給王家女兒添幾筆罪狀。

賈璉也不說話,靜靜審視王熙鳳,那冰冷懷疑的目光仿似一把剔骨刀,欲將這女人豔麗的外皮剝去,露出內裡腐臭難聞的真實。

“夫,夫君,你看我作甚?”王熙鳳被他盯的毛骨悚然,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想看看王家女兒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賈璉冷笑。

王熙鳳心裡刀絞般難受,眼眶一熱便流下兩行清淚,跪在炕邊拉住賈璉褲%e8%85%bf兒,哀聲道,“夫君,太太做下那些事,我全都不知情啊夫君!出嫁前母%e4%ba%b2說太太會照拂於我,我自然對她信任非常。畢竟是血脈至%e4%ba%b2,我哪兒知道她明裡對我千好萬好,暗裡卻百般算計呢?我也是才曉得,她連我的嫁妝都謀了去,當時就氣病了,現在還沒好利索呢!夫君,我日後再不信她,咱們好好孝順爹娘,好好過日子成嗎?不要厭棄我!”說到最後已然泣不成聲。

賈璉也是第一次看見妻子如此柔弱無依的模樣,心中不禁惻然。

王熙鳳刻意將啼哭聲往下壓了壓,斷續抽噎中更顯得楚楚可憐,拿出一串鑰匙告白道,“夫君,我入府以來操持中饋兢兢業業,府裡短缺什麼何曾抱怨過一句半句,偷偷典當了嫁妝貼補賈家,自問毫無錯處。你若不信且開了庫房去看,我一百二十台嫁妝,如今還剩下多少?全都填了賈府這個入不敷出的大窟窿了!既是我王家造的孽,自然該我王家女兒償還,我沒什麼好怨的,唯恐你因此厭棄了我,叫我今後如何活下去?不若一頭撞死算了!”話落便要往炕沿上撞,被賈璉一把摟入懷中。

“好了,說就說,作甚要死要活的!鑰匙收回去,我賈璉還沒窩囊到清查自己媳婦嫁妝的份上。夫妻一體,這些個事你既然沒插手便罷了,日後休要再提,也莫再幫襯那毒婦!咱們好好孝順爹娘哺育兒女,過自己的日子。”賈璉話語中透出無儘的疲憊。

因抱在一起,他沒能發現王熙鳳眼中一閃而逝的心虛。以王熙鳳精明貪財的程度,王夫人那些齷齪她如何會不知道?不但知道,且還出手助了幾次,拿過大筆銀子。貪墨賈敏嫁妝那事,也是她兩聯手銷的贓,隻不過王夫人指望她日後幫襯寶玉,一力把罪狀抗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