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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豔 決明 4615 字 3個月前

掬豔:決明

序:

讓人捶%e8%83%b8頓足的書名……決小明

這本書的書名真是多災多難呀。

《掬豔》原名《霜降流星》——瞧,聽起來多像霜降牛肉。

為了這個書名,決小明差點和好友某人青提起蝕心劍互相砍殺對方,一方堅持不讓自己的書寶寶掛上涮涮鍋的招牌菜單,一方堅持為自己嘔心瀝血想出來的書名捍衛主權,幸好在雙方吵到快翻桌之際,編編一句甜美簡單的“太難懂了,請改書名”,同時劈昏兩人,可喜可賀……

決小明到現在仍深深覺得,取書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大事,因為書名所背負的重責大任在於吸引讀者寶寶的目光焦點……

後來決小非常興奮地想到了一個書名——《豔妖》!

多適合這本書、這回的女主角,簡直完美到令人尖叫——可惜,在決小明%e4%ba%b2友團所舉行的書名投票中,《豔妖》被嫌到臭頭,嫌到決小明幾乎準備買張火車票去花蓮找塊大理石一頭撞死……

嗚,我真的覺得《豔妖》這個書名超好聽,也很適合這回的係列(嗚,隻有我一個人這樣認為嗎?)。

總而言之,少數服從多數,《掬豔》就在%e4%ba%b2友團的威脅恫喝……呃,是舉手表決之下定案了,也順順利利地過了編編那一關,感謝感謝。

事實上在key《掬豔》時也是多災多難呀!因為上一本《虎嘯》的無心插柳,進而造成《掬豔》的手忙腳亂,甚至在第一個版本key完五章後又麵臨全部砍掉重打的慘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心酸無人知呀……),期間決小明不斷催眠自己:“有舍必有得,我砍文是值得的……有舍必有得,我砍文是值得的……”

所幸這個小咒語真的有效,《掬豔》的舊角色全部刷掉,換一批主角粉墨登場,效果竟然比之前的更好(好嘛,我承認,我這叫老王賣瓜!),也讓我在一路順暢的笑靨中結束了《掬豔》。

嗬嗬。

小小公告:謝謝大家對“繡情娘”的支持,兩大箱的書全數清空,不再加印了,請不要再來信索取喔!之後收到的索取信和錢錢會全數打包退還的。

楔子:

劍本無口,卻嗜血千斛。

劍本無翼,卻似鳳騰飛蒼穹之上。

劍本無足,卻隨軍馳騁沙場,隨士遊曆四方。

劍本無心,卻有蝕心噬魄之說。

六把因蝕心之訛被束之高閣的禁忌妖劍,隨朝代遞嬗交替的戰火,由宮闈問流落四方……

因緣際會,六人成為六把蝕心劍命定之主,揮舞劍身的同時,亦為劍所控。

劍蝕佛心,佛成邪神;劍蝕魔魄,魔亦為善。

究竟是妖劍蝕噬了人心,抑或是人被心底那股難以察覺的無形貪欲所蝕?

且聽我娓娓道來,然後,告訴我——

你所透徹的那個確切答案。

第一章:

澄澈如冰的劍身,隱隱約約透著寒煙。

紅紗輕蕩,漾成一片赤豔的紗潮,纖長而勻稱的十指蔻丹在綢紗間若隱若現,嫩白的柔荑握住了凝冰劍柄,緩緩舉起了劍。

銀鈴笑聲逸出喉頭,如絲媚眼眯成嬌嫵的彎月半弧。

“流星劍,你可饜足了?”

她嬌笑著,豔麗無雙的容顏美得不可方物,她的媚眼,是漂亮的血紅色,與她薄豔的紅%e5%94%87相互映襯。

娉婷的身軀微側,媚眼淡瞥向散落四處的斷手殘肢——就在方才,她瞧見一群男人正準備淩辱一名年輕美婦,她原先並無插手之意,也不在乎彆人的死活及哀號求救,錯隻錯在那群男人之中竟有人膽敢將%e6%b7%ab穢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所以她不加思索,將那群男人砍個粉碎,而那美婦,也在她毫不刻意避開下,成了屍堆中的一部分。

掌間的冰劍,不染腥紅,潔白的一如原先,即使握劍的柔荑早已沾滿了鮮血……

秋風拂起,吹散血的腥味,卻吹不散她赤瞳裡的妖異。

一瞬,冰凝的劍消失在她收握而起的指間。

%e8%a3%b8足踩過血肉模糊的屍堆,豔紅的裙擺拖曳出一條長長的痕跡,朝山澗冷溪定去,任泉水浸濕她的衣裙,任泉水衝去她身上沾附的血跡。

粼粼波光,湲湲清溪間,突兀著一抹紅,猶似誤落凡塵的絕世天仙。

湛藍水清,浞浞似鏡裡,交映著一襲影,眼非眼、眉非眉,臉上的五官因漣漪湝起而扭曲得難以辨彆,恍若幽森林間的山魈魅妖。

扯開紅衩,輕解羅衫,絲綢包裹的凝脂雪肌一寸寸暴露在暖陽之下,帶來蕩人心魂的美景,流泄的墨黑青絲因冷泉浸濡而熨貼在白玉肌膚上,是最強烈的對比,也是最貼合的搭配。

她笑得越是妖豔,水麵倒影的模樣越是狂肆猙獰,天仙與魔魅,僅在咫尺之距。

嗬,隻可惜,她非天仙,而是妖。

一隻……最豔的妖。

掬起一扡清泉,讓原先早已扭曲的水麵倒影再添一筆波蕩。

剔透水珠自她發梢不住地淌落水麵,激起漣漪,隨著圈圈擴散而去的波紋,漣漪中央的騷動並未因水波蕩漾而中止,反倒冒了兩、三個小小氣泡,接著,一顆小巧的腦袋瓜子破水而出。

她並末受到驚嚇,睜著火紅的眼瞳與突來之客四目相交。

那是隻雙掌合攏大小的墨綠烏龜,晶亮的圓滾眼兒直瞅著水中%e8%a3%b8身豔妖,微微上下緩移的視線,好似從頭至尾將令人血脈債張的無邊春色儘收眼底。

“隻是隻爬蟲。”她輕哼,不以為意地側著身,撥濺起水花往纖纖身軀上灑。

墨綠小烏龜擺動短短四肢,遊遊遊遊地劃上岸,挑了塊離她最近、視野最佳的石塊,曬起暖烘烘的日光。

那雙龜眼賊溜溜地笑著,半眯的眼縫不知是躲避耀眼日芒的直射,還是垂涎於眼前婀娜娉婷的%e8%a3%b8裎玉軀所帶來的視覺樂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自始至終都不曾移開眼,將水中豔妖一舉手一投足的媚態全攬入眼底。

在她將一頭青絲撥甩到身後,頸項以下的豔景全無遮掩的同時,細微抽氣聲由她前方響起——出自於正在曬太陽的龜嘴裡。

她旋身,以披散著長長細發的%e8%a3%b8背麵對墨綠小烏龜。

吐籲數聲代表不滿的噴氣,龜影再度下水,遊遊遊遊地又爬上另一塊石頭,意誌堅定地非要欣賞到豔妖的誘人春色。

她眯起眼,醞釀在眸中的是逐漸加溫的火焰。她不想與隻卑賤爬蟲計較,但厭惡有雙眼直盯著她瞧。

小烏龜仰著頭,眨巴眨巴的眼動了動,微微張開的嘴兒淌落不明物體。

她倏地一愣。那隻龜,竟然看到流口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流星劍上手,挑起水麵載浮載沉的紅衫,腕間再動,紅衫如獲生命般地卷上她的身軀,遮去大半外泄春光。赤豔的眸淡瞥眼前烏龜的同瞬間,流星劍已先劃出殘酷劍痕。

轟的一聲,支撐著小烏龜賞景的石塊化為灰塵粉末,那記原先準備斬斷龜頸的劍勢撲了個空,隻因烏龜機警地在乾鈞一發時將腦袋縮回了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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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頭烏龜!”劍勢落空,讓豔妖更為火大,“你以為縮進了殼就安然無恙嗎?哼!流星冰劍,無堅不摧,以它來對付一隻區區烏龜,你死也該瞑目了?”

嬌叱聲中,凝冰的劍毫不留情——

鏗鏘巨響,冰劍劈砍在龜殼上,竟教人給靂了回來!

“怎麼可能?!”劍身反震的餘力讓她掌心又麻又疼,然而細觀龜殼,上頭除了薄薄一道晶瑩的凝結冰氣之外,毫發未傷。

龜腦探出殼外,朝她咧開了嘴。

她發誓,這隻龜絕對在嘲笑她!

“能將流星劍給硬生生反彈回來,你應當不是普通的爬蟲。”她攤開手掌,想由龜身探究出任何屬於精怪特有的氣息或靈力。

微寒的掌心隻感覺到一股淺淺熱熱的靈力,是介於尋常生物及煉化成妖之際的某種氣息,卻又不太相同……是她探不出來嗎?

小烏龜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四肢由殼裡探出,行動遲緩外加搖頭晃腦地走向右側那塊完好的青苔綠石,瞅著她的那雙眼,永遠都像是兩顆笑彎了的月兒,漾著看好戲的調侃。

真是隻令人討厭的龜!

一個卑鄙且無情的念頭閃入她腦際,讓她緩緩揚起薄豔的血腥紅%e5%94%87。

殺戮,不見得是最殘酷的,她沒必要讓流星劍染上低賤爬蟲的臟血。

打定主意,她再抄起流星劍,朝龜身下一使勁,無視小烏龜二度快速地縮身入殼的舉動,僅是挑起劍身,順勢將龜殼挑上半天之高。

翻轉翻轉再翻轉,龜殼一圈圈在穹蒼間旋飛,砰的一響,龜殼以翻天覆地之勢,摔嵌在碎石堆中。

她發出咯咯清笑,微啟的%e5%94%87畔卻不似她笑聲中所擁有的天真假象,反倒是交雜著魔魅的嬌嘲:“殺你隻不過是一劍痛快,這種淩遲死法更適合你吧?龜類一旦因意外而翻身著地,若無法及時翻回身,在炙陽曝曬及缺水缺食之下,隻有一個下場——活活烤成龜乾!”而這也是令她開懷大笑的原因。

短短的四肢在半空中舞動,沉重的龜殼緊貼著地麵,無法施力,自然也就無法翻身。

“哈哈哈哈……”撤了流星劍,她狂朗笑著,拖起濕漉漉的紅衫上岸,宛若仙子出浴的嬌柔,卻又揉合了傾國妖姬的邪美。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留下一抹絕豔淺笑,送給墨綠小烏龜帶上黃泉當肴禮。

笑聲遠去,林間揚起一陣清風,好似在哀悼小烏龜即將麵臨的淒涼境地。

“嘖嘖嘖,那女人心真壞,連隻龜都要趕儘殺絕。”擺明了欺負弱小嘛。

澗泉邊的暗林間,緩緩步出兩條男子身影,他們走得非常非常非常的慢,狀似悠閒,討論著方才所觀賞的一場好戲。

“是那隻龜有錯在先,瞧見漂亮的胴體便目不轉晴,也難怪那隻小豔妖變了臉、發了怒。”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是呀,不僅看得目下轉晴,還看到連口水都給淌了下來咧。”

一搭一唱的默契,同等慢行的速度,終於在半刻後,走出了樹葉遮蔭的陰影,兩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分彆來到翻肚烏龜上方,俯望著停止掙紮的它。

立於左側的男孩異常俊美,束成發髻的黑發中交雜著數綹色澤似焰的紅,眉心中央烙著朱砂紅痣,一口雪白如瑳的牙在陽光底下熠熠輝亮;右側的黑發男孩雖不若左邊男孩來得俊逸好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