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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54 字 3個月前

是我所好奇的。”蕭陌宸道,“不過後來我證實了,假九月與真九月雖是一樣的,卻有一處不同,那就是脖頸下一小塊半圓的淡紅色胎記,也許是假的九月不小心被琳妃看見了他脖子上沒有,這才穿幫了,你可是記得當年失蹤的五皇子與七皇子?如今七皇子是回來了,但是琳妃的五皇子卻沒有下落。”

“你懷疑九月是五皇子?”瑾玉思索了一會兒,道,“琳妃顯然隻認九月一人,她雖瘋癲,卻始終記掛自己生下的五皇子,蕭九月脖子上的那塊胎記,極有可能就是她印象最深的,但是,五皇子怎麼可能會落在舅舅府上,九月怎麼會不是舅舅%e4%ba%b2生。”

“九月與叔叔,還當真不大像,也不像叔母。”蕭陌宸道,“此事我還未告訴九月與叔叔他們,容我們回國後再查,所有中毒的妃子,隻有太後與琳妃活了下來,其他的來不及救了。”

“包括皇太妃?”瑾玉嗤笑一聲,“沒想到,嶽寧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死的。”

“包括。”蕭陌宸點了點頭,“珍華本想通知你的,但未安他們說,你這次去雲若有很重要的事,既然太後娘娘沒事了,那就不通知你省得你擔憂,於是就沒通知,此外,我還有一個發現,在冷宮裡救琳妃的時候,我發現了她桌子邊的一些白色粉末,我查了,正是所有妃子所中的毒,我找了黎鴉聞那白色粉末,黎鴉聞了之後,竟直接往禦書房的方向飛,可禦書房不得擅入,便沒有進去,不過我認為,陛下是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聽聞此話,瑾玉隻覺心中霎時湧上怒意。

東方燁當然沒有理由這麼做,能做這件事,且又能出現在禦書房的,隻有一人——東方珩。

也隻有他,才會做一些喪心病狂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他竟是要毒害他在位之時所有的妃子,連太後都不放過。

東方珩對自己不好,蕭太後對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好,然她貴為太後,卻也是個可憐女子,竟因著有幾分像歐陽幽若,便做了許多年的替身,如今真正的歐陽幽若還活著,東方珩就迫不及待地要將替身滅了麼?

畜生。

瑾玉心下暗罵,他竟能狠下心滅掉這些妃子,是要與她們斬斷聯係,好來找歐陽幽若,表明真心?

當真是可笑無比。

“皇後與我說,陛下不讓她來雲若是為了她好,擔心她會受傷害,故而此次她沒有陪同,而這其中還有原因,那便是太上皇似乎也有一同前往,陛下對太上皇有些忌憚,不讓皇後與他碰上麵,我擔心太上皇來此見到梁王,又會多生事端,這才來此,提醒你要小心,未安他們還要觀察太後娘娘是否康複,囑咐我這次過來,幫著你。”

“小燁不讓阿瀾碰上東方珩是對的,阿瀾畢竟是雲若的公主,東方珩與雲若的先皇早就有著過節,他此番急著來雲若,定然是為了見幽妃。”

“幽妃?”蕭陌宸微微一訝。

“說來話長。”瑾玉輕歎一聲,而後道,“不過你來得正好,今晚的確有你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你過來,我與你詳說。”

夜晚很快降臨。

此次宮宴的地點,設在金華殿。

大殿兩側所為朝臣們所布置的席位大多都坐滿了,而最上頭的首座今日設了兩個,中間間隔不過三尺左右,因著此次望月的來客是望月君王,故而與雲若的君王相鄰而坐。

此時,除了兩位陛下的座位空著,大殿兩側,還空著好幾個座位。

梁王的位置也是空著的,眾人卻已見怪不怪,隻因他常有遲到,甚至缺席。

然而瞥見左丞相旁邊的空座位時,眾人便開始悄聲議論。

“右相因病告假已經過了許久,這次告假當真是時間最長的一次了,不知今日還能不能來了。”

“右相素來有分寸,不似梁王殿下隨性,但身子骨卻總是不好,也怪不得他了。”

眾人依舊在交頭接耳,來來往往的宮婢太監忙碌著,或是端著托盤或是擺上美酒穿梭於金華殿中,酒席遍布還伴有悠悠琴曲,偌大的金華殿上,一時被絲竹之聲籠罩。

忽的,一聲尖銳的聲響自大殿之外響起,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眾人霎時便安靜了下來,目光齊齊往大殿之外望去。

兩名年紀相仿的少年天子,身著精簡卻又不失貴氣的錦服,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緩緩邁向大殿之中,落座之時,對望了一眼,%e5%94%87角同時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坐下的眾人望著這一幕,便知二人是等齊了一起過來的,不少人抬眼打量著與他們的雲若皇年紀相仿的望月皇,但見他從容鎮靜,年紀輕輕卻自有一股沉穩氣質,此刻他抿著%e5%94%87,眸光低垂,安靜的模樣彰顯了幾分威儀。

兩個相鄰而坐的少年,此刻平分秋色。

“朕代表雲若,歡迎望月陛下的到來。”顧子墨率先開口,伸手將桌子上盛了酒水的杯盞端起,朝東方燁一敬。

東方燁見此,自然是也拿起了自己桌上的杯盞,回敬了顧子墨,“雲若皇客氣了,這是朕第一次來雲若,從洛城到皇宮的這一路上,風景甚好,讓朕見識了一番雲若的繁華,若是有機會,也請雲若皇到我望月坐一坐,讓朕也做東一次。”

他聲線淡淡,卻不失禮儀,顧子墨聞言,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朕也未去過望月,有機會定然要去看看。”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而後舉杯同時飲進了杯中酒水。

這看似客套的一番情景,卻無人看見,二人垂下眸光之時,掩去了眼底的縝密心思。

“恕朕冒昧一問,為何今日宮宴之上看不見梁王?”東方燁端著杯盞輕抿了一口酒水,狀若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梁王素來隨意慣了,不喜這等熱鬨的場麵,原本望月皇來,他是應該來見見的,但朕派出去請他的人尋不到他的蹤影,望月皇可彆介意才是。”顧子墨淡淡一笑,一番話回答得很是得體。

東方燁不再問,而是將目光轉到大殿中央,開始靜靜地欣賞起歌舞。

片刻之後,他卻開口道:“但凡是宮廷宴會,總是少不了這樣的絲竹之聲,不知聽久了這樣的歌舞,雲若皇可曾覺得膩味?”

顧子墨聞言,抬目看向他,“望月皇的意思是?”

“朕來雲若,總不能什麼都不帶,但雲若皇想必是見過不少奇珍異寶的,朕宮中也沒有什麼多稀奇的禮物,卻是有一名樂師,能彈奏人間難得的琴曲,但凡是聽過他曲子的,沒有人不讚歎,他聽說貴國的梁王殿下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原本打算能有機會見上梁王一麵,奈何梁王卻不在,那便隻能改日了,不知雲若皇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既是望月皇舉薦,那麼朕自當給麵子,梁王的琴曲朕是聽過的,至今難忘,不知這位奇人,能彈出什麼樣的曲子。”顧子墨似是來了興致,“那便讓此人上殿來彈,其餘的樂師全數退下。”

顧子墨這般說了一句,身邊的隨侍太監會意,立即下去辦事了,片刻之後,原本大殿之上的絲竹之聲停了,樂師與舞姬紛紛退了出去,眾人見此不由得疑惑,卻聽顧子墨道:“眾卿對這類的歌舞,相比已經膩味了吧,今日望月的陛下帶了一名擅長琴技的琴師來,眾卿便聽一聽吧。”

不多時,殿門之外走進一名懷抱古琴的年輕男子,他一襲簡潔的白衫,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裝飾品,長發及腰卻不梳起,隻隨意地披在了身後。

他抬起臉,麵容清秀俊逸,下顎略尖,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含笑的桃花目,他%e5%94%87角微勾施了一禮,“參見陛下。”

顧子墨道了一聲免禮,那男子便在大殿之中直接盤膝坐下,將古琴置於大%e8%85%bf之上,指節微微曲起,撫上琴弦——

‘錚’一段音律緩緩流出,在眾人的眸光下,年輕男子怡然撫琴,目光放置於琴弦之上,那般專注,好似偌大天地之間眸中僅剩那手中琴。

白皙修長的指,撥出一道道音律,悠揚清澈的琴音,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又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

倏然間,指下一個輕按,琴音募然變換,這一次,是由如從天際傾瀉而下的清梵雅律,幽幽綿長,帶著回旋的蕩漾,高聲好似要揚透了長空,錚錚之音似要衝破天際,未幾,再次轉音,曲調悠悠清然,仿佛漫步雲端。◎思◎兔◎在◎線◎閱◎讀◎

這驟然的變音卻被控製得極好,由溫和到浩瀚,毫無違和感,眾人聽得不自覺有些陶醉起來。

饒是見多識廣的顧子墨,此刻望著大殿之上個人,不由得也有些讚歎。

似乎除了十一哥,他還未聽過有誰能彈奏出這樣的曲子。

不過,此人的身份,他已經猜出九分譜了。

思及此,眸中劃過一道思索,而就在這個時候,琴音再度一轉,音色變換之間,竟漸漸帶上一種奇異之感……

大殿之上的人,右指按上琴弦,一個顫音悄然瀉出!琴聲悠遠但氣勢如虹,似有萬馬奔騰,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那琴音似乎從遠古的地方而來,逐漸愈發的快——

顧子墨握著杯盞的手倏然一緊,有些訝然地望著下方彈奏之人。

招魂引……

竟然還有人會。

思及此,他忙暗自運功,以內力封閉住聽覺,眼角斜了一眼三尺之外的東方燁,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但卻能穩得住,顯然是早有準備了。

可招魂引的殺傷力是不容小覷的,以他的功夫,想要毫發無傷,不可能。

此時此刻,坐於大殿之上的絕大部分人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晃蕩,原本清晰的景象愈發模糊,直到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一聲輕柔又帶著蠱惑的男音,響徹耳畔,“睡吧,你們很累……”

帶著奇異蠱惑的聲音,伴隨著撩人心神的琴音,眾人漸漸耷下了眼皮,年邁一些的,已經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叮——’數道長劍落地之聲響起,是守在大殿之外的侍衛昏倒了。

顧子墨眸色一冷,起身便要離開座位,不想,才站起來,肩頭卻被一人按住,不讓他離開,他轉過頭,正是東方燁。

這一回頭,那按著他肩的手一緊,似是要扣進他的骨頭裡,東方燁斂眉道:“朕的皇姐在你手上,放了她!”

顧子墨本欲掙開他,聽得他這話,眸中迅速地掠過一抹疑惑。

他是聽誰說自己禁錮了東方瑾玉的?她分明自由得很。

然還不待他開口說話,琴聲戛然而止,他與東方燁齊齊轉過頭去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