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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63 字 3個月前

隻是我沒有想到東方燁是幽若的孩子,這我真不知道,否則我會阻止了。”

“淩杉才是雅芳閣真正的主人。”瑾玉淡淡開口,聲線卻是篤定的。

鬼醫見她說話的時候看著自己,忙把目光調了開,心道這丫頭年紀又不大怎麼眼神如此銳利,還帶著輕嘲,也不知是嘲諷他還是嘲諷淩杉。

“丫頭,彆這種表情,其實,你覺得淩杉不老實,但他本性不壞,且,並不是他一人不老實,你身邊其他男子都不老實!雲凰那小子好的不學,非學他爹裝死騙人,你當時可難過吧?”

“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已經不計較。”

“還有銘王,你可知他不僅僅是地下黑市的主人,更是星月閣的閣主啊!星月閣曾追殺過你,比起他,淩杉似乎不過分吧?”

“我並不是沒有猜到。”出乎鬼醫預料,瑾玉很是淡然,“我發現我與林蕭銘相識之後,星月閣就再也沒有追殺過我,當然這不能說明什麼,但混在我身邊的星影卻是關鍵,與她相識,是在地下黑市,而黑市主人林蕭銘的義妹,也就是小梅,她也是百般照拂,加上那一天,林蕭銘帶著渾身結了冰霜的歐陽清梅斥責葉茫,事後珍惜與我說,好似看見了寶玉與林蕭銘談話,態度十分尊敬,不知是不是錯覺,寶玉便是星影,星影聽命於星月閣閣主,那時候,我才真的確定了。”

“你……那你不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星月閣追殺我應該是接了殺單吧,那是林蕭銘與我相識之前,且,若說要生氣,應該隻生顧雲凰一個人的氣,因為他才是要陪我走過一生的人。”瑾玉淡淡一笑,“至於淩杉,或者林蕭銘,頂多是朋友罷了,朋友不想說的事,我何必去挖掘呢。”

鬼醫被噎的頓時說不出話。

淩杉啊,為師已經給你說了不少好話了,不過人家丫頭隻當你是朋友,那為師也沒辦法了。

“前輩,葉茫的記憶是不是你封存的?”忽的,對麵飄來一句話。

“這個……是。”瑾玉會問這個在他的意料之內。

“為什麼?”瑾玉淡淡一笑。

鬼醫:“……”又來了又來了,為何每每看這丫頭這麼笑就覺得詭異。

“因為——歐陽家的規矩你知道的。”鬼醫一甩袖,“丫頭,我實話與你全說了吧,你七弟可有告訴你他也有師父?且他師父告訴他他之所以身為皇子卻不能入宮是被你所害,他從出生被師父養著,對他的話自然是相信,他以琴師的身份入宮就是為了看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原本對你頗有怨恨,但是後來,你們卻還是相處的很好,我說到這裡,你應該知道當年偷抱走你七弟的人是他師父了吧?也就是花冥央那小子,不過他對你七弟還是疼愛的,得知他與歐陽家的人扯上關係,便拜托我消了他的記憶,可鎖憶術隻能封存一小段的記憶,且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事……”

說完,他抬眸瞥瑾玉的表情,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出些驚訝的痕跡。

而他這次的確如願以償了。

“夕照的陛下?”瑾玉斂眉,“擄我望月的皇子?為什麼?等等,莫不是跟你一樣,是為了報複東方珩?奪了我七弟騙他是我害他,好讓我們長大之後相互仇視,最好我七弟能除了我,他以為東方珩真的寵我,所以就要看他流落民間的兒子殺他的六皇子?”

這一刻,瑾玉的腦海中迅速編纂一個因為憎恨情敵便試圖用後代來報複的狗血劇情。

鬼醫嘴角一抽,“話不是這麼說,他知道你七弟對你倒也有幾分%e4%ba%b2情,自然知道你們不會自相殘殺,他原本是有這想法,可撫養你七弟久了,有感情了,之後便不忍,可他欺騙了你七弟這麼些年了,又該怎麼解釋,之後你又出了事,女子身份被揭穿,他良心發現讓你七弟回宮想法子恢複身份救你,花冥央這家夥吧,說黑心也黑心,但到底不是惡毒之人。”

瑾玉聽得嗤笑一聲,心道做皇帝的當真心思都黑。

好在花冥央養了葉茫許多年生了感情,總算沒釀成大錯。

“其實我最是想看東方珩這天殺的與顧玄曦這混蛋相鬥,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二人都好福氣,後代倒沒有他們那麼不堪,重情重義得多。”鬼醫感歎一聲。

瑾玉瞥他一眼,這算是在誇獎她?

“我與花冥央追逐幽若多年,捫心自門,我待幽若極好,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花冥央雖說也是皇帝,卻比顧玄曦和東方珩好的多了,那姓顧的究竟哪裡好?有時我想,幽若就算是選擇花冥央,也許我都不會這麼生氣。”

“感情的事情,不是說你對她多好,她也得對你多好,你對幽妃也許是最真摯的,可其他人未必就是假,夕照陛下也是真心,但帝王總有許多無奈,而東方珩,他的感情太過強烈,容易讓人無法呼吸,顧玄曦的感情倒是我看的最不明白的,但是幽妃娘娘卻選了他,也許隻有幽妃娘娘自己明白了。”瑾玉說著,抬手拍了拍鬼醫的肩,“前輩,你可以這麼想,不是你不夠好,而是命運有時就是這麼無奈的,世事總不能萬般如意,天涯何處無芳草。”

“芳草?老子都這把年紀了,你還想我再去找其他女子麼?”

“其實前輩看上去並不老,你把你這兩撇小胡子去掉就好,或者問問顧玄曦陛下,有什麼養顏美容秘方?”

“休想!我就是老到不能看,也斷然不會求他,跟不老妖一樣的外表有什麼意思,還不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

“你看,你自己分明也認為外表不重要,那麼再覓佳人又有什麼關係,怎麼就不能再找了?”

“你!你這丫頭嘴刁,老夫不與你說了!離開前再提醒你,花冥央那小子好像有件事想告訴你,我不知道是什麼,你哪日看見他,自己去問。我就不與你在這瞎扯了,下回不準說什麼再找佳人的話!”

鬼醫自是沒瑾玉能繞圈子,很快便落了敗,氣呼呼的轉身走人。

瑾玉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勾%e5%94%87一笑。

果真是急性子,這麼說說就不高興了。

今天倒是知道了不少事情,上一代的恩怨,竟如此複雜。

如今幽妃的處境到底怎樣?

思及此,她斂起了笑意,皺了皺眉。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轉身走回宮中,剛要邁進殿門的門檻,卻聽身後傳來一道女子聲音,“湘王殿下。”

瑾玉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卻見是一名陌生的宮婢,朝她恭謹道:“您吩咐的果盤擺弄好了,您看滿意麼?”

瑾玉眸子一眯,視線落在她手上擺弄的十分精致的果子上。

她可從沒說過要什麼果盤。

然不待她開口,那宮婢自己走了過來,“奴婢不知殿下的喜好,要是哪一種殿下不喜歡,奴婢下回會注意的。”

她邊說邊走,隻到了瑾玉跟前,將果盤子交給她。

瑾玉微一挑眉,伸手去接。

她怎會不知這是一種傳遞暗號的方式。

這宮中眼線太多,這婢女不知是誰的人,用這樣的送信方式。

果不其然,那婢女在她身後接過果盤的那一刻朝她悄聲道,“我家主子有一封信件要交給殿下,希望殿下要保守秘密。”

言罷,她福了福身,“殿下若是沒彆的事,奴婢告退。”

瑾玉淡淡道:“去吧。”

宮婢退了下去,瑾玉端著果盤邁步進了九華殿,直到顧雲凰的臥室裡,將果盤放在了桌子上,這才翻動起那些果子,找那隱藏起來的‘信件。’

會是幽妃娘娘麼?

隨手翻了好幾塊梨,之後是一旁的葡萄,終於,在一個橘子的下方,讓她發現了被壓著的折疊好的信件。⊕思⊕兔⊕在⊕線⊕閱⊕讀⊕

她伸手,將那信件取了出來。攤開之時,入目的便是頗為清秀好看的字體,白紙黑字寫的竟是密密麻麻,然她的視線卻先落在了信件的落款處,這一看,竟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

容妃。

容妃,是誰?

瑾玉想了想,應當是顧玄曦的妃子才是,皇太後禮佛,幽妃蝶妃詐死,似乎顧玄曦退位的時候,後宮中的妃子幾乎是散光了,這位容妃她倒是沒聽說過,不過想來也是僥幸活下來的。

她不識得容妃,容妃卻識得她,這般秘密送信應該是有什麼事才對,思及此,視線又落回了手中的信紙上,邊走著邊閱覽,哪知看到一處,卻募然一驚——

腳下的步子頓了一頓,桃花美目中浮現出難以置信……

夜色幽靜,冷月空懸。

請冷卻火光通明的大殿之內,一襲黑衣冷豔的女子拖著曳地的裙擺走動,循著記憶邁步到了大殿邊設的一間房門前,輕輕推了開。

她抬目望向室內,一襲絳衣在榻上躺著,睡得安詳。

她關上了門,邁步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正點著蠟燭,明黃色的火光跳躍著,映照著她的臉龐,分外明豔。

她將手伸入廣袖之內,掏出一張折疊的信紙,拿著信紙的手移到了火光之上,靜靜地看著跳動的火%e8%88%8c將那信件燃燒殆儘。

焚燒過後,桌子上隻留下點點灰燼。

她轉過頭望著床榻之上的人,緩緩邁步上前,望著他精致而恬靜的容顏,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眉眼,動作異常溫柔。

“阿音,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她低喃著,俯下`身伸手環住他,聽著耳畔均勻的呼吸聲,她低聲開口,“我知道,你聽不見,那麼我就當是說給自己聽的,我決不允許你再有事,絕不。”

那封信上所說的,她不知該信多少,但她知道的是,但似乎,並沒有理由懷疑送信之人的動機。

尤其是信上提到關於逆天改命之說,更是讓她覺得荒謬,命,什麼是命,莫非人的命,當真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所謂的天命無法改變,逆天改命必要付出慘重代價,以更多人的命作為交換條件,那麼那些被犧牲的人,又憑什麼為了彆人而喪命,難道這也是命?

她不信所為天命。

但有人相信,寧願骨肉分離也要試著改變一個人的命格。

所有人中最讓她捉摸不透的人是顧玄曦,但是若真如信上所言,那麼她或許有些明白顧玄曦對歐陽幽若的感情了。

那真是一種可怕偏執卻又極致的感情,也許在旁人眼中,顧玄曦對不住歐陽幽若,尤其在阿音眼中,大概是認為自己的父%e4%ba%b2將母%e4%ba%b2當作利用與威脅他的工具,不僅僅虧欠了母%e4%ba%b2,也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