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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82 字 3個月前

舒適,似乎倚靠著他已經成為她的一個習慣了。

“哼。”倏然間耳邊又傳來一聲冷哼,而後便感覺有一物狠狠擊向了肩頭,她被捆在麻袋之中,自然是不知道有人會忽然發難,這麼一擊直接便讓她的身子挪了半尺撞在馬車的車壁之上。

她若是沒有猜錯,剛才那應該是靴底。

這混賬王八蛋竟然踢她!

這力度一點也不輕,隻用了力氣卻沒有用內力,但夾雜著那一聲冷哼顯然是帶著怒意的。

也許對方是擔心內力弄傷了她回去不好交代?還有一個理由便是許多時候蠻力更能發泄自己的怒火。

背部撞上了馬車車壁有些微微發麻,帶著疼痛,不過那一下子倒是幫她也調整了一個姿勢,使得她不用向原來那樣側躺著那麼累了。

心下冷笑一聲,現在就姑且讓你得意片刻,回頭總是要你好看的。

以為她暈倒了便可以為所欲為,可偏偏她是清醒著的。

走著瞧!“葉姨,寶馬,快點起來!”

“兩頭豬,睡的比我還死,湘王都讓人挾持了!”

“什麼?”

“什麼!”

原本還睡眼惺忪的二人聽聞此話幾乎是立即清醒了過來,異口同聲。

“可不是麼,我今夜睡不著,夜觀星象來著,哪知道聽到耳邊有異動,轉過頭正看見一個黑衣人將湘王扛走了,看那衣裳我就認得出來。”納蘭玖璃躍下了樹,“隻不過那人速度很快,我如今的輕功是追不上他的,追也是徒勞,咱們快些上車,珍華珍惜她們連夜趕路了。”

“那我們趕緊跟上。”寶馬二話不說便去將拴在樹邊的韁繩解了下來。

葉微涼與納蘭玖璃上了馬車,寶馬便坐在了馬車前,才要駕馬,忽覺得背心一疼,一枚銀針直刺而入,讓他驟然倒吸一口涼氣,但很快那支針便被抽了出來,疼痛感隨之消失,而後是納蘭玖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現在可以運功了。”

寶馬一聽,便試著從丹田中提起真氣,果真是毫無阻礙,總算鬆了一口氣,駕馬便走。

馬車內,納蘭玖璃用同樣的方法也替葉微涼解除了迷[yào]的藥性,而後輕哼一聲,“葉姨也就罷了,隻會拳腳功夫不懂輕功內力,但寶馬,你身為湘王的四大護衛之一,警覺性這般差,是如何混到這地位的。”

二人聽聞此話,齊齊咬牙——

“還不都是你害的!”

“屬下原本警覺性不差,但中了迷[yào]之後便下降了許多,除了駕馬走路,根本沒有多少力氣,連跑起來都帶喘氣,屬下自知無用,就請少爺您彆再貶低了。”

“寶馬你用不著與他好聲好氣。”葉微涼咬了咬牙,“納蘭玖璃你敢說你下的藥裡沒有安眠的成分?就是說易疲累,嗜睡!”

如果說隻是她一人如此也就罷了,可連寶馬都無精打采,兩個人都如此,那便絕對是藥的問題。

“額,好似是添了點安神的東西,我下回注意改進就是了,有什麼好計較的。”納蘭玖璃揮了揮手,狀若無謂。

葉微涼險些氣抽過去,“你有時間耍小聰明,倒不如想想回頭怎麼救瑾玉吧,你不是自吹有什麼生化武器?”

“哦,這個嘛,暫時還不告訴你。”納蘭玖璃說著,撩了撩頭發,“湘王怎麼說也是我的大金主,我自然會幫著她的。”

那個東西,嗬嗬,正好這一次試試效果。=分割線=

“主上,湘王已經到了。”昏暗而破落的的宮殿之內,卻有一間屋子的裝潢分外雅致,虛掩著的門中,明黃色的火光映照一室的溫暖,檀木桌上的小小香爐升騰著嫋嫋輕煙,而一旁的屏風之後,側臥著一道身影。

“嗯,將她帶上來。”屏風後的人開口,聲線低沉而帶著些許涼意。

屏風外的人退了下去,不多時,有腳步聲響起,房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開,黑衣男子肩上扛著麻袋便邁入房中,到了屏風前,蹲下`身子將人擱下。

“父皇。”黑色勁裝的女子隨後走了進來,望著屏風之後,低下了頭。

“抓她前來可有驚動雲凰?”男子的聲線沒有一絲起伏。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驚動了,此刻他們約莫是往這裡趕過來。”

“嗯,將湘王留下,你們先下去罷。”

話音落下,屋子裡頭的人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間裡隻餘下二人。

屏風後的人站起了身,緩緩邁出,踱步到了黑色的麻袋之前,而後蹲下`身子,將束著麻袋的繩子解了開,將麻袋的口子往下稍稍一拉,入目便是漆黑烏亮的長發,再稍稍往下一拉,正對上一雙清冷而鎮靜的桃花美眸。

顧玄曦見她清醒一點兒也不驚訝,眉間反而多了幾絲興味,而當他看見那雙桃花美目裡的鎮靜在看見自己麵容的一瞬不複存在,轉化為驚疑與錯愕,便勾%e5%94%87笑了笑,“無需懷疑,我就是雲凰的父%e4%ba%b2。”

瑾玉望著他的容顏,一時竟說不出話。

蒹葭玉樹,麵若溫玉,他隻束了一個簡單的玉簪,大部分的黑發散落在一身青衣之上,身上似是浸染著一絲清淺的焚香氣味,莫名地竟會讓人心生好感。濃密的長睫之下,是一雙深若萬丈懸崖般的墨眸,流轉著仿若暗夜星辰般的清冷,與他溫和的外表極是違和。

肌膚溫潤瑩澤,依舊停留在麻袋之上的手修長白皙。

他若是不說是顧雲凰的父%e4%ba%b2,她幾乎要以為是兄長。

望月的太上皇竟然是一個看似弱冠之年的年輕男子,而她在他的麵容上也找不到一絲歲月遺留的痕跡,她心中還存著一個懷疑是否他帶了人皮麵具,否則真能稱得上不老妖怪了。

“陛下,恕本王無禮一問。”她淡淡開口,儘量保持平靜,“你帶了人皮麵具麼?”

顧玄曦有一瞬的怔愣,似是想不到她第一句開口竟會說這個,不過很快他便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笑道:“沒有。”

“那你可有通過某些方法修改容貌?”她說整容他一定聽不懂。

“也沒有。”顧玄曦很有耐心地回答,似是覺得有趣,%e5%94%87角蕩起了一抹狀若愉悅的笑意。

瑾玉望著他笑起來隱隱有些像顧雲凰,隻不過阿音是生來更惑人一些,眼前的這人卻有幾分溫雅幾分出塵的味道,不由輕歎一聲,“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眼前的這個男子,雖說她是第一次見,但是關於他的事她確實知道不少的,她未見他便已經開始憎恨他,世上涼薄之人極多,但要說無情無義到%e4%ba%b2手迫害自己的孩子卻應該是極少的,這樣的人,上天賜了他這樣的風華絕代。

媽蛋,難怪東方珩爭不過他。

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清楚,卻是知道愛慕歐陽幽若的男子極多,就光是她見過的便有三個了,那麼二十幾年之前,眾男爭一美的情景應該極是壯觀的,如今,滄海桑田,這麼多個年頭過去了,他們癡戀歐陽幽若的心依舊未變,反而經過時間的流逝,更加深了。

情未變,人卻變了,歲月在每個人臉上都留下了痕跡,可顧玄曦卻是個例外。

“上天其實是很公平的,人得到執意想要的,也會失去些什麼。”顧玄曦說出一句飽含深意的話,而後便溫聲開口,“好些年沒看見你父皇了,他還好麼?”

瑾玉聞言,不鹹不淡道:“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打從我封王之後,再沒見過。”

聽著瑾玉的話,顧玄曦失笑,“那麼鬼醫和夕照的陛下呢,如今又怎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瑾玉撇了撇嘴,“都沒見過。”

“沒見過麼。”顧玄曦歎息一聲,“也是,花冥央似乎沒有離開過夕照王宮了,鬼醫淩百草的行蹤,連我都很難把握,原本想你多多少少認識他們的孩子或者徒兒,原來你也沒見過麼。”

“陛下這個時候問故人,是想念他們麼?”瑾玉坐起了身,將身上的麻袋扒拉了下來,十分隨意地說著。

“確實是有些懷念當年的時光。”顧玄曦說到此處,眉目間竟也有些許的怔然,但很快的,他便斂起思緒,轉而望向瑾玉,“旅途勞頓,你可是餓了?”

瑾玉聽著他狀若關切的話語,挑了挑眉,“陛下,你這種態度太讓我有些意外了,是否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如果是這樣你還是來得猛烈一些吧,我還比較能接受。”

與綿裡藏針的人周旋最是費腦子,這顧玄曦無緣無故態度這麼好隻讓她更加警惕,他還不如一上來就恐嚇幾句或者冷言冷語,這樣反倒更正常。

而她的話出口,卻讓顧玄曦再度聽的笑了,“如此有趣的丫頭,難怪雲凰喜歡,怎麼我看上去那麼可怕麼?”

他竟是以我自稱,可見並不打算給她下馬威或者威脅她什麼。

如此一來瑾玉更加提防,這氣氛太他爺爺的詭異了。

分明應該一見麵就互相譏諷而後劍拔弩張才是,怎麼變成了這麼和諧的談話甚至還聊起了天,看他的模樣貌似還想請她吃飯。

“陛下看上去甚是平易近人。”瑾玉淡淡開口,“但這般將我綁過來的行為卻是不夠君子了。”

“你分明是自己願意來的,否則以芷晴的本事怎麼能把你綁過來,還是在雲凰的眼皮子底下,我原本派她去就沒指望她能成功,不過是給你和雲凰一個提醒,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來了。”顧玄曦望著她,眸中劃過幾許笑意,“你這路上一定在想我會如何對付你,你原本是將我想象成什麼樣的?”

瑾玉眸光微沉,果然是屬狐狸的。

她也不扯謊,輕描淡寫道:“目光銳利,氣勢威嚴,年約半百的老家夥。”

‘噗嗤’顧玄曦直接笑出了聲,聲線清朗,依稀聽得出裡頭所包含的愉悅。

瑾玉心底低咒,有什麼好笑的。

她是以東方珩為原型來想象顧玄曦,因為在她心中他二人都是陰險的帝王,且都是渣男。

但顧玄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幾乎覺得腦海裡那張她想象出來的男子麵容迅速模糊。

芝蘭玉樹,溫雅平和。她猜測過無數種形象,也沒猜到是這樣的,更沒有料到她與他能這般和諧地說話。

一切似乎%e8%84%b1離掌控。

“所以你應當知道我沒有任何病痛卻退位的原因。”顧玄曦道,“一個原因,是已經覺得沒意思了,還有一個原因麼……”

“容顏不老,如年輕公子一樣的麵容,會引起太多爭議。”瑾玉接過話道,“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武林,旁人會說你是世外高人,可若在朝堂,那便會引來許多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