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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41 字 3個月前

得格外舒適,似乎要是沒有這個靠枕,都會覺得生活少了些什麼。

“真擔心以後總給你算計啊——”她輕歎一聲,“怎麼就遇上了你這個人,若說打,不是你的對手,論手段,也不比你厲害,除了嘴上罵幾句,我討不到半絲的好處,以後的日子,是否就一直被你拿捏在手心,我時時在想,你我分為作為兩國的攝政王,若望月和雲若的關係不友好,那麼我約莫鬥不過你,而東方燁,似乎也不是顧子墨的對手。”

雲若那個少年君主,冷靜睿智隨機應變,望月的這位,論行事風格,似乎不還夠鐵血,簡單來說,他熬成一個真正的帝王的路還很長。

“沒有如果。”顧雲凰垂下睫羽,“事實就是,你我的命運緊緊相連,而雲若望月,有我們在,就必然要成為友誼之邦。”

瑾玉低笑一聲,“這麼自信?”

“不是自信,是堅信。”顧雲凰道,“我們之間,不存在於誰拿捏誰,智謀,還是用於對付外人比較好,自己人麼,能遷就就遷就一些。”

“身為無比高貴的梁王殿下,能說出這麼通情達理的話,挺讓我意外。”瑾玉笑出了聲,“不過倒是挺讓我欣慰的。”

顧雲凰轉了個身,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前,而後伸手以指梳理她的墨發,這是他一個十分習慣性的動作。

“自我很小的時候,母妃曾跟我說過。”他開口聲線分外平靜,“人,無論多高貴,無論多頹廢,觸及情之一字,必然要受七情六欲的罪,苦也罷,甜也罷,個中滋味都要體會,這是無法躲避的。”

瑾玉聞言,有一瞬的怔愣,“不能提防?”

“你是提防不了的,若是提防,人生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做出的選擇,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必須接受,我能做的,就是緊緊抓牢你的手,母妃說,多數人一生中都有一道劫,情劫。”他說著,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

瑾玉靜默。

也許真的是她計較太多了,在感情這一方麵,她顯然不比他豁達。

“阿瑾,其實,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你墜下山崖,而我跟著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為何我連思考也不曾,就隨著你跳下。”他在她耳畔低語,淺淺的呼吸噴灑,聲線平靜,“因為,你是我的劫。”

他當時的確是沒有猶豫過的,隻知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他若是不抓住,必然後悔。

而他抓住了,那一次才是他們真正貼近距離的一次。

你是我的劫——

聲線沒有任何起伏,很是平靜的一句話,卻令她瞬間覺得眸中溼潤。

從來這個世界,她落淚的次數都極少,細細算來,他詐死時她落淚一次,紫雁為她而死她落淚一次,僅有的兩次,是因悲而淚,今日,卻是因為他的言語。

她閉上了眼眸,靠在他身上,隻覺得格外安心。

顧雲凰,又何嘗不是她的劫數。

這種互相羈絆的感覺真是極好。=分割線=

“葉姑娘,雲公子說殿下喝的多了正在房裡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攪,且殿下不見客。”

“回宮了麼,回宮便好,因著景王殿下擔心,我才特地來看看。”葉微涼望著身前的秀氣的宮婢,微微一笑,“你們會煮醒酒茶麼?喝多傷身,醉後醒酒茶可是不能少的。”

“煮自然是煮了,可是……”秀氣的小宮女說著,咬了咬%e5%94%87,“沒人敢送去啊。”

“為何?”葉微涼對此疑惑。

小宮女聽聞,忙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眼見無人,這才小聲道:“因為殿下在雲公子房裡,所以我們,沒人敢去。”

“雲公子?”葉微涼這才注意到這個人物,不禁疑惑,“誰?”

在什麼雲公子的房裡,先前她一直認為瑾玉是跟那姓顧的禦醫有貓膩。

一路上回來從葉茫那裡摳了不少瑾玉的事跡,其中大多是數不清的緋聞,甚至於葉茫這%e4%ba%b2生胞弟,都與她傳過流言,不過後來成了七殿下,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算了算,緋聞對象男女都有,加起來起碼六七個,葉微涼這才感歎原來瑾玉竟如此能招惹蜂蜂蝶蝶,怎麼桃花運就沒輪上自己呢。

“這奴婢就不知了,殿下隻說了是路上撿的,不過看起來也是個不好招惹的人物。”

“既是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葉微涼挑了挑眉,而後轉身回永寧宮。

路上撿來的男子?這回醉了跑人間房間裡去了,這說法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好笑。

原本聽見瑾玉回來了,是想與她說,搬到她的寢宮去住,因為瑾玉不在永陵宮時無人能做主,她便隻能先暫居葉茫的寢宮,但她和葉茫畢竟沒有什麼關係,雲英未嫁總是住他的宮裡容易招人誤會。

現在她既然在休息,那便等她醒了再說吧。

如此想著,她便隻能一路走回去了。

邁出了永陵宮,經過一個拐角,她轉了個彎,卻忽聽到有利刃的破空之聲傳入耳中,且正朝著她逼近,她瞬間警戒,立即轉過身,迎麵便有劍氣朝她而來——

葉微涼驟然一驚,一個旋身避了開來,看清來人,竟一襲黑衣蒙著臉,身形窈窕,她看不清來人的麵容,隻能看見她麵巾後盤起的發與黛眉之下一雙冷然的眸。

竟是個女子。

“你是什麼人?”葉微涼蹙了蹙眉,記憶裡從來皇宮至今她從未招惹過什麼人。

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麵前這人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但她的話問出,對麵那人卻隻是一聲冷笑,並不回答她,隻再度抬劍而起身形逼近,點點霜落橫空而來,葉微涼忙俯下`身朝邊上一滾,在迅速起身朝著永寧宮的方向奔去。

她二十一世紀的防身術哪裡打得過手持長劍功夫高深的古人。

身後傳來衣抉破空之聲,顯然是黑衣人追了上來,她隻能將速度提到了極致,希望能堅持著到永寧宮。

葉茫與瑾玉的寢宮其實隔得不大遠,中間需要穿過一條花欄小道,但令人惱的是這條路大多是這兩個宮的人來往,平時並沒有什麼人,而這會兒她被人刺殺更是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關鍵時刻果然還是得靠自己。

“這皇宮真比海寇窩還要險,至少那個地方我的性命從不受威脅。”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句,身後的人似乎已經離得很近了,眼見裡永寧宮隻隔著一小段距離,她出聲大喊,“來人,有刺客!”

她聲線不低,守在前頭宮殿門口的守衛聽見了聲音立即望了過來,眼見有一蒙麵持劍之人,便提劍上來。

“有刺客!”

葉微涼眼見驚動了侍衛,鬆了口氣,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

身後,蒙麵之人望著遠處而來的人,眸色一冷,也不再追,頓住了身形,卻是抬起了手中長劍,朝著前頭奔跑的身影投擲而去——

“小心!”眼見長劍能刺到那道身影,不料,前頭的大樹遮擋之處,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了過來,將那奔跑中的女子帶到一旁,抬腳便將那長劍踢了開來。

她怔了一怔,眼見那白色錦服的男子將那女子護在身後,朝著她的方向喊了一聲‘拿下’!

“你還好麼?”鬆開抓著葉微涼臂膀的手,葉茫問道。

“無事。”葉微涼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前頭那與大內侍衛打在一起的身影,“我不記得來這之後得罪過什麼人,卻有人想要我的命,真奇怪。”

葉茫聞言,抬目望向了前頭那道身影,竟覺得有幾分眼熟。

但很快的,他就無暇去思考那人究竟是誰了。`思`兔`網`

隻因,那黑衣人功夫不低,不過片刻的時間,上前的大內侍衛已被她徒手擊殺了好幾人。

葉茫見此眸色一冷,上前兩步俯身拾起地上長劍,一個掠身過去朝著那道黑色的身影而去。

黑衣人似是察覺到了,目光望了過來,與他眸光相撞的那一刻,二人似乎都愣了一愣,但僅僅這一瞬,手中長劍便刺入了黑衣人的肩頭。

望著身前人那雙冷然的眸裡劃過一絲痛色,他竟感覺自己的手無法再前進一分,劍尖沒入了皮膚不過幾寸,卻已經有血液流了出來。

忽的,身前人身形朝後一仰,讓劍尖與皮肉分離了開,而後抬手朝他肩上就是一掌,趁著他發愣之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後轉過了身。

“殿下!”侍衛們見他受了一掌倒在地上,紛紛上前,如此一來也給了黑衣人機會逃%e8%84%b1了。

“刺客逃了,追!”

“不用追了。”葉茫道,“此人功夫不低,既已逃%e8%84%b1,你們是追不上的了。”

“你要不要緊?”葉微涼已經從後頭跑到了他跟前。

“不要緊。”葉茫搖了搖頭,那一掌隻是疼了些,卻不至於讓他受傷。

“可你方才明明被她打了一掌……”

“無礙。”葉茫起了身,“隻是有些疼,她約莫是沒有力氣了,回宮罷。”

話雖如此說,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一掌,分明是手下留言。

腦海中想起黑衣人離開之際望的那一眼,以及她的身形,還有自己刺的那一劍……

忽然有些不想往下想,亦或者,不敢。

難道會是——她?濟州城西,街道之上,黑色緊身衣衫的女子緩慢地走著,肩頭之上的傷口依舊有血液不斷溢出,引得路人驚詫,她卻好似無知無覺,腳下邁步不停,直到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巷子裡,到了一間破舊的木屋之後,她抬手敲了敲門。

這是城西的地下黑市。

開門的是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一見到她,立即驚住:“梅姑娘,你怎麼受了傷?你這是乾什麼去了?”

“無礙。”歐陽清梅搖了搖頭,“義兄回來了麼?”

“主人回來了。”男子說著,將她扶進了門,“我馬上帶你去見他。”

縈繞著淡淡焚香的房屋之內,墨色錦服的男子站立在一個香岸之前,目光注視著香案之上的一個瓷罐。

這裡頭是他胞弟的骨灰。

“你為何要去招惹她呢,如今,你讓兄長怎麼辦?”望著那瓷罐,男子自語般的道,“她並不知你我二人的關係,那麼我是該當做沒有發生好呢,還是找她替你報仇好呢?你我是兄弟,你卻從不為我想想,你要置她於死地,也不敢讓我知道,如今,我是該悲傷,還是該認為你咎由自取呢,明逍,我若說對她下不了手,你九泉之下,會怪我麼……”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