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沒說。”
顧紫雁道:“原來如此,他會這些……也許是因為他自己感興趣。”
她知道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秋名山裡的事她不能泄露給她。
自己感興趣……聽起來多有意思。瑾玉心下冷哼,顧雲凰這些個姐妹真是不好套話,每每問到關鍵總是能卡住,然後開始胡謅逃避,采薇如此,紫雁也是如此。
真當她好騙。
也許她該問問阿瀾?不過那小妮子最會裝傻充愣也許最不好套話。
“罷了,不問你了,你約莫是怕被你哥知道了回頭報複你,那我也就不給你添麻煩了。”瑾玉說得雲淡風輕,“此次我來覃州,他也來了,不過他有事情暫時離開,之所以來覃州,是因為廖城海寇一案其實並未解決,不過也快了。”
她這番話聽得顧紫雁有些不大能理解。
海寇案未解決來了覃州,這是為何?
本想開口問,哪知馬車外頭忽的響起車夫勒馬之聲,車身又動了幾下便停下來了。
“湘王殿下,王妃,到了。”
原來二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明逍的郡王府。
“到了,下車罷。”瑾玉朝著顧紫雁淡淡一笑,而後揭開了車簾先行下了馬車。
顧紫雁珍惜相繼也下了車。“這郡王府很是氣派。”瑾玉站於府門之前,望著朱紅色大門之上的金絲楠木匾額,以及房簷之上被日光照耀得泛著光澤的五彩琉璃瓦頂,挑眉道,“郡王倒是會過日子的人。”
明逍才下了馬車,聽見她的話,低笑一聲。
“湘王過獎,再氣派也是比不上你的永陵宮。”
“各有各的好就是了。”瑾玉偏過頭望著正緩步走來的男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明逍笑道:“湘王若是有興趣,宴席過後本王邀你一同在王府參觀一圈如何?”
瑾玉道:“好啊。”
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參觀你的郡王府了。
“那咱們就不要在府門口杵著了,都進去可好?”明逍說著,已率先走到了前頭,將眾人領進了府內。
眾人並未走多久,遠遠地便看見了前方花園裡圍桌而坐的眾賓客,但明逍卻並未將他們帶過去,而是朝著右邊走,“南麵還有一處花園,景色更美,下人已經布置好了酒菜。”
瑾玉聞言道:“為何我們要去另一處?”
明逍同她解釋,“雙%e4%ba%b2過世的早,湘王也該知道家父征戰沙場多年,居住皇城與%e4%ba%b2友甚少來往,父%e4%ba%b2為國捐軀,明逍承蒙陛下厚愛賜了這封地覃州,此地沒有父%e4%ba%b2的好友或是外戚,故而每年慶賀生辰沒有什麼長輩,都是些權貴公子酒肉朋友,家世雖不錯,卻也沒有資格與齊王湘王同席。”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東方榮辰似是不大讚同,“今日你是主,我們是客,客人同席沒有什麼不好,何必計較尊卑呢。”
瑾玉聽得眉梢一挑,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為了不使二人唱戲太勞累,自己聽得煩,她適時開口,“三皇兄且由著他吧,既然他是主,那麼我們便隨他安排好了。”
最終他們還是隨著明逍到了南麵的花園,與之前所見的賓客隔了開。
“兩處都有客,這下子明逍你該如何?”瑾玉坐了下來後,朝他問。
“他們大多年年都來,但齊王湘王來此的機會卻是不多的。”明逍笑道,“明逍先失陪與他們喝幾杯賠罪。”
東方榮辰點了點頭,“是該如此,我們坐這兒等你。”
“謝齊王體諒。”明逍朝著東方榮辰微一頜首,隨後轉身走了。
瑾玉望了一眼他離開的身影,眸中飛速地劃過一抹冷然。此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明逍便回來了。
“讓諸位久等,本王自罰一杯。”似是歉意地笑了笑,而後便自行斟了酒一飲而儘。
“沒有久等。”瑾玉道,“莫非明逍認為本王是那般缺乏耐心的人,一盞茶的時間也等不得?”
說著,還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明逍察覺瑾玉話中有話,好似洞悉了一切,眸底迅速掠過一絲冷意,稍縱即逝。
而下一刻,他又笑著道,“哪裡,不過是本王自己過意不去而已。”
瑾玉微一挑眉,不再言語。
接下來便是明逍和東方榮辰寒暄了幾句,幾杯酒喝下之後,明逍又像是隨意地問道:“齊王來覃州是受邀而來,就是不知道湘王來覃州是為了何事?”
瑾玉淡淡道:“公事。”
明逍來了興致,“這樣麼,覃州既然為明逍的封地,那麼朝廷中有什麼事是能幫得上忙的,湘王大可提出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既然明逍如此熱心,那麼一會兒就告訴你。”感受著輕風掠過耳畔的清涼之感,瑾玉%e5%94%87角輕輕一勾,從身後的珍惜手上將禮盒拿了過來,放置在了桌子上,“不過在這這之前呢,你得先收了禮物,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東方榮辰見此道:“本王與王妃亦是準備了禮品了,不過落在了酒樓的客房未帶來,回頭讓人送過來。”
“諸位都如此客氣。”明逍笑著道,“那麼,卻之不恭了。”
才想將桌子上的禮盒收起來,瑾玉卻道:“明逍你先彆收,此禮現場拆開才好看,今日的賓客那麼多,你收到的禮物定然也多,要是把這份給忘了,恐怕是個遺憾呢。”
“什麼禮品如此特彆?”明逍還未接話,卻是顧紫雁先開口說了,“真是讓人好奇。”
此話一出,她身旁的東方榮辰眸底劃過一抹訝異。
她素來漠然,對萬事好似漠不關心,這樣的話從她口中出來是極為難得。
“既然王妃也想看,而湘王也那麼說了,那麼本王便直接拆了。”明逍低笑一聲,很是大方地當著眾人的麵將捆紮著禮盒的綢帶拆了開,指尖觸上盒蓋的那一刻,眸色警戒。
東方瑾玉,且看你耍什麼花招,左右你今日是我網中之魚,逃不開的。
沒有猶豫地,他將那禮盒的蓋子揭了開,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盆十分精美的白菊,然而還不待他看清楚,一股煙粉便迅速地彌漫在了空氣中,一瞬間模糊了視線,他幾乎想也不想的,伸手拿過原本距離自己不過幾寸的瓷質酒杯,往地上狠狠一砸。
瓷杯碎裂的聲音分外清晰,瑾玉聽著耳邊無比清晰的數道衣抉破空之聲,%e5%94%87間逸出一聲冷笑,伸手將那禮盒拖拽到了跟前,打火石從袖間滑落,她低頭對著那盆白菊下露出土壤之外的一截火藥線引迅速一點,而後身形迅速掠到身旁的一襲紫衫邊,抓傷她的手腕,低聲道:“掩住口鼻,退後!”
顧紫雁在煙霧繚繞中聽得她這一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她疾退,而後屏住了呼吸。
“轟——”一聲爆炸之聲響徹空氣之中,此時二人早已退出了好幾丈外,卻依稀還能見著煙塵之中的朵朵白色花瓣飄零。
瑾玉勾了勾%e5%94%87。
忽然一陣輕風來,千爆萬爆——菊花開!
她等這場風已經挺久了,隻有風起,才能製造這漫天花雨,加上爆炸的衝擊力,將花裡的藥粉儘數擴散。
“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
又哭又笑的聲音不絕於耳,待片刻之後煙塵散去,瑾玉也看清了眼下的形勢。
將近百人的包圍戰術,身著黑衣勁裝手持彎刀的男子將整個花園圍得密密麻麻,原本該是十分拉風的一個陣仗,卻因著大多數人又哭又笑的情景而顯得分外滑稽。∫思∫兔∫網∫
瑾玉微一挑眉,難怪明逍如此%e8%83%b8有成竹,即便懷疑到禮盒裡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敢揭開。
這本就是一場鴻門宴。
“咳!”明逍輕咳了一聲,早在揭開盒子後的那一刻,他就極有先見之明的掩住了口鼻,以為會是什麼迷煙,不想,如今看來,比迷煙還要不樂觀。
他借口去其他賓客那裡賠罪,便是交代了王府裡的暗衛聽他指示,以摔碎瓷杯為信號包圍花園。
原本還不想這麼快動手,不想才說了沒幾句話,東方瑾玉就以行動逼他動手。
“哈哈哈——”
“嗚嗚嗚——”
望著周圍又哭又笑的一眾暗衛,他神色陰沉,“東方瑾玉,你在盒子裡放了什麼?”
“哭笑不得散,顧名思義,哭笑不得,又哭又笑。”瑾玉輕描淡寫道,“不過有點可惜的是看不到你哭了,你倒是有點腦子,你可知我耐著性子跟你說客套話嘴巴都快累死了。”
明逍冷笑:“你以為我稀罕跟你說客套話?”
臉皮已經撕破,瑾玉也開門見山道:“你不是問我來覃州所為何事麼,那我就告訴你,我不管你們誰才是海寇案的最後主謀,一起全抓回去蹲大獄如何,留下一個都是禍害。”
明逍聞言,隻一瞬又恢複了淡然模樣,“你認為你還有這個本事?你可有想過你今日來了也許沒有機會再回皇宮。”
“為什麼沒有呢?”瑾玉說的不溫不火,“膽子大是好事,但是膽子大沒腦子照樣翻不了天。”
“那我們就試試。”明逍%e5%94%87畔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若是回不到皇宮,那麼海寇案最後隻能算在東方榮澤頭上,我與齊王有千百個方法能置身事外你信是不信?”
“這麼厲害啊。”瑾玉裝作驚歎的模樣,看向了明逍旁邊沉默了許久的東方榮辰,“是這樣嗎?三哥。”
東方榮辰聞言,並未回答,隻將目光投向了她身邊的顧紫雁,“不過來嗎。”
顧紫雁淡淡道:“過去如何?”
“跟她站在一起,你知道後果。”東方榮辰朝她淡淡一笑,“過來。”
顧紫雁移開目光,“假夫妻一場,此時又何必惺惺作態。”
“我對你百般遷就,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東方榮辰語氣溫和,眸中卻似聚著一池寒冰。
“廢話何必多說。”瑾玉望著對麵的二人,冷冷一笑,“明逍你以摔碎酒杯作為暗號,您難道就沒有想到我以爆炸之聲作為暗號?”
明逍眸色一緊,抬目望著四處,但所見之處隻有他的人,依舊是絕大多數邊哭邊笑,除此之外沒有旁人。
他冷哼一聲,“虛張聲勢。”
哪知話音才落,‘轟——’的一聲身後的高牆外又想起一道爆炸之聲,比起方才的花盆爆炸聲音高了數倍,簡直要震破人的耳膜。
爆炸聲過後則是無數磚瓦落地之上,嗆得眾人又是一陣咳嗽,待明逍轉過身看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