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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51 字 3個月前

孔一沉,眸底有殺機一閃而逝。

她是斷然不會為了要尋這些海寇的老窩,而讓那二人忍氣吞聲被這群雜碎欺侮。

且那二人的性子她也算十分了解,踩著底線了必然是血濺四場,尤其是顧雲凰,那種臭脾氣估摸是碰都不讓人碰上一下。

然而就在她思慮之間,卻聽得帳篷裡頭響起了一道渾厚的男聲,“回去以後,哥幾個在咱們之前劫的姑娘裡挑兩個好的送去給康爺,至於這兩個,咱們交由大當家的定奪如何?”

康爺……

瑾玉瞳孔幽幽地一沉。

“二當家的,到了這時候何必假正經呢,你看人家姑娘的眼睛都快看直了,你若是喜歡,大夥又不會說你什麼,嘿嘿。”帳篷裡頭,一眾海寇看著角落裡的二人,或咽口水,或眸中閃爍精光,有些便開始直接慫恿何豹與美人春風一度,隻盼著能將他哄高興了,回頭將美人也讓給他們玩玩。

葉茫從‘李狗蛋’這個名字中回過神,原本是被顧雲凰氣得內傷,但此刻聽到麵前海寇們的議論,那份氣怒便消了不少,甚至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望了一眼對麵的黑衣美人,隻因他心裡清楚這被其他海寇稱為二當家的男子看上的並非自己。

顧雲凰自然是看見了葉茫的神情,卻依舊麵無表情,雲淡風輕到了一種境界。

葉茫雖說對著顧雲凰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但心裡卻並不輕鬆。

美貌的女子於海寇而言,幾乎便是用來分享的,若說她們是待宰的羔羊,那麼下第一刀的必然便是海寇的頭領,也便是說,美人幾乎是由頭領玩過之後,其他的海寇便也有機會,海寇從不會在意女子是否清白,以及曾經服侍過多少人。

有眼睛的人幾乎都看得出這二當家中意的是誰,所以凰音理所當然地成為他們的首要目標。

沒有時間去思慮這個家夥死而複生的原因,葉茫此刻所憂心的是接下來該如何。

眼下這群海寇迫不及待地要撮合這二當家與凰音,所為的不就是事後分一杯羹?

瑾玉事先說過,在損害到身體利益的前提下不必忍著,該暴走就暴走,她不會為了朝廷的任務而要他們作出任何犧牲。

他不知道這所謂的……身體利益指的是什麼,要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比如,碰碰手,摸摸臉,這算不算?

再過分些的他自然是受不了,而以他原本對凰音的了解,這家夥比他脾氣更差。

“先將這位李姑娘帶下去休息,大夥兒也去休息罷。”葉茫思慮之間,聽得那二當家發了這麼一句話,抬眸便見他指著自己,而後收回了手看著跟前的黑衣美人又道,“這位李姑娘,留下與我喝杯酒如何?”這位李姑娘……葉茫眼角微微一抽,李黃花與李狗蛋這兩名字饒是連一個海寇頭子也叫不出來麼?

的確,如此粗俗的名字冠在富家千金身上讓人十分不忍直視。

“好!大夥這就回去,二當家儘興些!”

“李姑娘走吧,就不要打擾二當家和你妹妹把酒言歡了。”

海寇頭子的意思十分明白,便是隻要凰音留下,其餘的人全數回避到其他的帳篷去,而自己可以算是很幸運地避免了和這些野蠻人周旋麼?

葉茫起了身,跟著海寇們退出帳篷之際,還不忘回過頭留給那黑衣美人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瑾玉在帳篷外頭將動靜聽在了耳中,也不知留下的李姑娘是哪個,聽著海寇們的腳步聲,忙退了開,她的暗色衣裳在晚間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自然不會讓海寇注意到,退離到了離帳篷不遠的大樹下,一個輕躍上了樹乾,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外頭。

強壯的海寇們都從那大帳篷裡頭退了出來,期間還夾雜著一道窈窕的白影。

葉茫也出來了?

瑾玉眸色一沉,在海寇中搜尋了一遍並未發現那身形高大身著黑色大氅的二當家,那麼就是阿音與那人留在了帳篷裡?

目光追隨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眼見著那人獨自進了一間帳篷,而後兩個海寇直接在帳篷外頭坐了下來,並未跟著進去,待到其他的海寇進了彆的帳篷,瑾玉悄然從樹上躍下。

葉茫竟這麼被放過了?

腳下邁出了幾步,忽聽得有人的大笑聲傳來,瑾玉忙俯下了身,抬眸望去,隻見是一名喝醉了的海寇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想來是出來解手的,那海寇站定了,便開始解褲帶,瑾玉一個躍身到了他身後便一記手刀對著他的脖頸砍了下去——

將暈倒的人拖到十幾丈之外的樹後,瑾玉順手將他的外衣與帽子扒拉了下來穿上,而後朝著帳篷堆而去,瞅準了方才葉茫進去的那個帳篷,一路漫不經心地走了過去。

待到了帳篷前,一名海寇抬頭看了她一眼,嘿嘿笑道:“你小子,解完手回來怎麼瘦了這麼多。”

瑾玉:“……”

鼻尖隱隱有酒氣縈繞,而另一名海寇則起了身晃悠著朝她走來,到了她跟前,含糊不清道:“不對,老三你的個頭怎麼矮了點。”

瑾玉冷哼一聲,抬手又是一記手刀。

“啊,你不是……”

不待另一人將話說完,她一腳踩上了他的臉——

葉茫本是坐在黑色的狐裘之上,獨自呆在一個帳篷裡他卻並未放鬆警惕,忽聽得帳篷外傳來些許的動靜,不禁抬起頭,正思索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卻見一人直接鑽了進來。

“你……”望著眼前身著海寇服飾的人,他有瞬間的訝然。

平凡無奇的麵容,正是之前瑾玉偽裝的護衛模樣。

“大驚小怪什麼,我不是早說了一路跟過來麼。”瑾玉橫了他一眼,而後到了他跟前,“他們把你就扔在這兒?”

“這群海寇裡什麼事都是那個二當家說了算,他沒有準許其他人便沒有胡來,不過他似乎看中了凰音。”葉茫說到這兒,有些不悅地道,“你怎麼早不告訴我凰音沒死?讓我也難過了許久。”

“你難過?”瑾玉挑了挑眉,“以後再跟你解釋這件事,本來是不能讓人知道他沒死,不過若是你知道了應當沒關係,否則他也不會與你一起被抓。”

“其實還挺懷念以前與他在永陵宮明爭暗鬥的日子。”葉茫道,“我才不會說出去呢,話說回來,現在那個帳篷裡就剩下他與二當家,你說他會如何做呢?”

“所以現在咱們就可以想個辦法了,既不打草驚蛇,又能讓他不用出手。”瑾玉道,“你逃,我扮作海寇大喊李姑娘跑了,將海寇驚動,而後再去阿音帳篷外喊一通。”

“好。”

二人說定了便齊齊起了身打算出去,未想到的是,還未走出帳篷,便聽得幾道‘嘎嘎’聲,這聲音頓時讓瑾玉腳下步子一頓,抬眸便見一隻黑色的小鳥從帳篷外頭鑽了進來。

黎鴉?

瑾玉有些意外地看著跟前的小黑鳥,然而並不等她回過神,又有一小團白色的物體以極快的速度掠了進來,一下子衝進她的懷中——

瑾玉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將它一把抱住,看清了懷裡的東西正是花未安那隻紫眸靈狐。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嘎嘎’黎鴉撲騰著翅膀又叫了好幾聲,而後便朝著帳篷外頭飛,瑾玉見此,轉過身朝正看著黎鴉飛出去一臉莫名其妙的葉茫道:“咱們跟著它出去,原先的計劃先不施行。”

黎鴉和小狐會出現在這,應當是花未安來了,此刻她不去細想為何花未安會知道她在這,隻知她的出現,必然是來協助他們的。

二人一狐跟著黎鴉跑了約莫十丈元,黎鴉將二人直接便帶到了離海寇帳篷不遠的湖邊,瑾玉意料之中地看到湖麵竹筏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

夜風輕揚起她的衣裙,她聽到動靜,抬起了頭,朝著瑾玉淡淡一笑。

瑾玉回以一笑,視線落在竹筏的另一邊,看清了上頭的東西,竟是——

“火藥?”“美人,你不開心?”明黃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帳篷,身著黑色大氅的男子幾乎以一種魔怔的狀態看著眼前的黑衣美人,原本銳利的雙眸像是失了神,滿心滿眼隻剩下`身前的人。

黑裙佳人的姿勢一直未變,慵懶地側臥在地上鋪著的白色狐裘之上,以手撐著額頭,聽聞跟前的男子問話,隻淡淡開口:“我不開心,你當如何?”

“說吧,你想要什麼。”跟前的男子手捧著虛空到了他麵前,“我都給你。”

瀲灩的鳳眸之中劃過一絲譏諷,黑衣美人麵上有些不信地道:“真的麼?要你命呢?”

“真的。”依舊如同失神一般,更準確的說,此刻在他跟前的男子好似被人抽走了魂魄,隻留下一尊軀體,卻是有意識地開口,“我的心都已經是你的了。”

顧雲凰看著跟前的人,眸中有片刻的失神。

然而很快地,他便回過了神,%e5%94%87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容,而後坐起了身,黑色衣袖之下的手輕抬,瑩白如玉的指節稍稍屈起,貼近了身前男子的%e8%83%b8口,薄如蟬翼的刀鋒在指尖閃現出,他朝前微微一用勁,指節入肉——

“嗯,這下我信了。”

他淡淡抬頭,墨色似夜的眸光好似天生攜帶了魅惑,他忽的低笑出聲,聲線清涼無比,在寂靜的夜裡若鬼魅一般,圈圈漣漪而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身著黑色大氅的男子對於心口傳來的疼痛好似無知無覺,隻覺得麵前人的笑容滲入骨髓,毒到極致。

‘嗤’像是什麼東西從身體裡被掏了出去,隨著這一聲之後,孔武有力的男子轟然倒地。

黑衣美人望著手中鮮血淋漓的東西,精致的鳳目中劃過些許的茫然之色,他細細看那東西,像是才看清了那是什麼,眸中有一閃而逝的錯愕之色,而後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一旁,起身朝著帳篷外跑了出去……“還有油桶,是要讓咱們將這群海寇全炸了麼?”站在河畔,葉茫望著地上的一堆可燃物品,“不是說要去找他們的老窩麼?”

“你真笨,原先是因為他們人數眾多咱們沒有把握,現下有了油桶,炸他們自然不能全炸死,留著一些人給他們機會逃跑,這個時候不跑回老窩還能去哪裡作死。”瑾玉道,“不過話說回來,那海寇頭子應當是挺精明的,會不會料到有詐,早知道先解決了他,再扮成海寇慫恿其他人回老窩。”

“這有何難。”葉茫冷哼一聲,“先炸他旁邊的帳篷,把他引出來,咱們還怕打不過他麼。”

瑾玉思慮了片刻,覺得這法子可行,才想說話,餘光卻瞥見一道黑影奔到了河畔,月色之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