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回了一趟鳳儀宮將小狐抱到了她跟前,花未安一把接過了小狐抱到了桌前,而後隨手拿起桌子上倒扣的一個杯子,以銀針劃破了小狐的前蹄,頃刻間便有血液流出到了杯中。
整個過程裡小狐都未掙紮一下,十分安靜地任由她動作。
顧映瀾驚詫,“這是……”
“紫眸靈狐的血是療傷聖藥,比碧血七葉花更為珍貴。”花未安說著撕下自己衣衫一角替小狐那隻被她劃傷的前蹄包紮著,朝一旁的顧映瀾道,“以杯子裡的血液混入我方才開的藥方子裡,她很快便能醒,那藥方在接下來的三日也要每日服用一帖。”
“我知道了。”顧映瀾點了點頭,卻見花未安替白狐包紮好之後便轉身要走,忙開口喚她,“你不等她醒麼?”
“她會醒的。”花未安並不回頭,隻道,“我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以後,還會見的。”
花未安留下這句話便走了,而顧映瀾也不再說什麼,隻拿了桌子上盛有紫眸靈狐血液的杯子一路去了廚房。
靈狐的血可就這麼一杯,那藥她得%e4%ba%b2自看著才放心。瑾玉再度轉醒,已是傍晚的時刻了。
撐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眼前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她看得清楚些了才看清了眼前的二人是顧映瀾與珍華。
“殿下醒了。”
“阿瑾,感覺如何?”
望著跟前二人眸光裡泛著的喜悅之色,瑾玉仍有些虛弱地開口,“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珍華道,“幸而殿下醒了。”
瑾玉想要起身,肩頭處卻倏然一疼,她霎時吃痛悶哼一聲。
“才醒就彆想著起來了。”顧映瀾有些無奈地將她按了回去,“花未安的藥雖是是很管用,但你本身便受了不小的傷,想要活動還得養一段時間。”
“未安來過了?”瑾玉聽聞她的話便是有些訝然,“什麼時候?”
“下午的時候來了,替你看了傷後又走了。”顧映瀾道,“我問她要不要看你醒了再走,她說你定然會醒,日後還會再見,說完便離開了。”
瑾玉道:“這麼說,是她救的我?”
顧映瀾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是她與白狐救了你,她放了小狐的血,我拿去混在藥裡一起煎,果真有效。”
瑾玉靜默。
她知道紫眸靈狐於花未安而言意味著什麼,她一直將它保護的很好,這次舍得拿它放血。
儘管已經許久不曾見麵,她依然將自己視作朋友,她寡言少語,從不用嘴說,都是以行動來證明。
“阿瑾你昏迷的這兩日朝上那群人倒是沒有怎麼彈劾你,隻因最近發生了一件極有趣的事。”顧映瀾說到這兒,眸中劃過幾許好笑的意味,“慕容家與嶽家興許要發生芥蒂了。”
瑾玉聽聞這話倒是來了興趣,“怎麼說?”
“晉國公有意將女兒慕容瑤指給煜%e4%ba%b2王世子東方越,但東方越近日與嶽家的四小姐嶽語汐走的極近,於是嶽語汐便不依了,背地裡好似使了什麼手段對付了慕容瑤,著昔日兩個原本感情還不錯的姐妹二人便這麼……”
“好姐妹為了男人反目成仇這樣的戲碼本就不稀奇。”瑾玉挑了挑眉,“慕容瑤嶽語汐可算是幫了我一個小小的忙,咱們再添一把火如何?”
想當初慕容瑤與那高婉秋在雅芳閣奪珍賽的時候雇傭殺手半路截殺她與凰音,她原本便不想放過那二人,之後高婉秋在宮中見了凰音多看了她幾眼便惹得東方念琴發火暗地裡讓人狠狠教訓了她,這如何教訓她是不知道,隻知道後來高婉秋再也沒有在宮宴上出現過,而後來發生種種的事她都將慕容瑤忘到了腦後。
如今這三人上演瓊瑤版糾結三角戀,狗血的感情灑的到處都是,剪不斷理還亂,她覺得能幫他們弄得更亂一些。
嶽家慕容家反目成仇是她無比樂意見到的。
瞥見瑾玉眸光之中的幾許興味顧映瀾便知她該是有想法了,不由笑道:“你既是醒了那麼我便回宮了,明兒中午的藥要記得喝。”
瑾玉點了點頭,讓珍華送著顧映瀾出了永陵宮。
“阿瑾較好動,你可得留神著彆讓她隨意下床。”出了永陵宮顧映瀾還不忘吩咐這一句。
珍華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猶豫地道:“殿下出了這事,梁王殿下……知道麼?”
顧映瀾搖了搖頭,“我差人送回去的消息至今沒有得到回複,也不知他收到了沒有,我需要差人再回去打探一下。”
與珍華分彆之後顧映瀾徑自回了鳳儀宮,行至自己的寢殿之內,她隨意朝著守在殿門口的人道了一句:“本宮渴了,去泡一杯茶來。”
而後邁步到了寢殿中央的白玉桌邊坐下,不多時,一杯茶遞到了跟前。
顧映瀾原本要去接,卻在抬眸之際,怔愣了片刻。
眼前那隻手白皙如玉,指節纖細,像極了記憶之中那人的手。
她緩緩地偏過頭,待看清了站立在身邊的人,便是瞪大了眼。
但見眼前的少年身著一件黑色廣袖的衣袍,纖瘦的腰間以同色腰帶係著,他還保持這一手端茶盞的動作,他生的眉清目秀,一雙鳳眸卻仿佛能攝人心。
這是一張分外陌生的麵容,顧映瀾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但她卻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
幾乎是忘了寢殿之中還有其他宮人,她望著這忽然出現的人一個稱呼就要%e8%84%b1口而出卻被眼前的少年先一步打斷——
“草民顧瑾音,見過皇後娘娘。”
顧映瀾:“……”第二日。
“你們聽說了沒?前兩日陛下來永陵宮見殿下的時候身體不適,請了宮裡的老禦醫竟然看不出陛下得了什麼病,皇後娘娘為此十分苦惱,直到昨夜,娘娘尋了一個奇人來,幾乎是三兩下便瞧出了陛下的病,那人據說來自江湖上的淩霄山百草穀的弟子,陛下一高興封了隨行禦醫。”
“不止如此,還能隨意出入皇宮各地,且聽說這位禦醫還未及弱冠呢,更巧的是與皇後娘娘還是同一姓氏。”
“這般年輕?那宮中那些老禦醫豈不是得眼紅死?”
瑾玉正在房中休息,卻聽得房門之外嘰嘰喳喳,而下一刻,珍華的低斥在房門外響起——
“吵什麼,你們這群碎嘴的,不知道會擾到殿下休息麼!”
珍華這一聲斥後房屋之外果真瞬間寂靜了,所有人作鳥獸散。
下一刻,房門被推了開,是珍華邁了進來,眼見瑾玉醒了,忙上前道:“可是方才那群宮人擾了殿下休息?”
“原本就不困。”瑾玉道,“方才外麵在議論什麼?怎麼說到百草穀去了?”
珍華道:“奴婢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陛下新封了一名隨行禦醫,聽說才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百草穀的人可不能小看,即便年輕也應該本事不小。”瑾玉眸中劃過幾許若有所思。
“殿下。”下一刻,房門被輕輕敲響,而後有宮人清脆的嗓音在門外響起,“顧禦醫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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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昨天停電不能提前碼,又一大早上趕稿,這就是沒有存稿的悲哀…
第189章 克夫相
更新時間:2014-8-20 16:51:37 本章字數:8626
顧禦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屋子內的珍華與瑾玉聽到次話便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昨兒新晉封的禦醫,今日就要來見自己,瑾玉心下覺得稀奇,便朝著門外的人道:“直接帶他過來罷。”
“是。”屋子外頭的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聽得房外又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瑾玉一派悠然地靠在床壁之上,隻等那位顧禦醫的到來。
姓顧,且還是顧映瀾舉薦的人,瑾玉心道應當不是來找茬的。
“殿下,顧禦醫到了。”先前那宮婢的聲音在房門之外響起,細嫩的手從外頭將房門打了開,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黑色的衣裳一腳。
瑾玉望著房門口,原本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在看到來人完全踏入房中之時身子募得僵住。
一張從未見過的秀氣臉龐,卻生著一雙分外好看的鳳目,來人一襲黑色廣袖衣袍,因著他的走動使得那衣帶輕躍,他到了她的跟前,鳳目迎上她的視線,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下官見過六殿下。”他淡淡開口,不卑不亢,眉眼之間一片冷淡之色。
站在一旁的珍華見此微微斂起了眉頭,隻覺得這位禦醫口中說著行禮的話卻讓人察覺不出他對床榻上的人有多尊敬,且麵對著殿下連頭也不低,直直地便迎視,當真是一點不知謙。
不過——
此刻她站在一旁隻能看到這少年的側臉,她今日是第一次見他,她能確定以前從未見過,但卻總覺得語氣卻似乎有些熟悉,而且這態度……
“珍華,你先下去。”就在她思索之際,耳邊忽的想起瑾玉的聲音。
“是。”遵循著瑾玉的意思轉身出了房門,心裡卻疑惑著這顧禦醫和殿下這才說了一句話,殿下就讓她出去這情景怎麼就覺得這般怪異。
走出了屋子順帶將房門帶上了,轉身之際腦海之中忽的躥過一抹想法,令她微微一驚,腳下的步子也頓了住。
那禦醫的態度,殿下的反應,莫非——“殿下,可是有哪兒不舒服?”房內隻剩二人,少年也不等瑾玉再說話便徑自坐到了她床邊,語氣淡淡,眉眼之間卻是一派笑意。
瑾玉聞言,微一挑眉,而後稍稍湊近他,輕聲開口道:“渾身都不舒服。”
跟前的少年聞言淺淺一笑,“那下官該怎麼做?”
“這個簡單。”瑾玉亦朝他笑了,“你靠近些。”
少年聽聞倒也沒有異議,又往裡坐了一些,原以為她還要再說什麼,不想下一刻,跟前的女子伸手就攬上他的脖頸——
“阿音,嘶……”
這過於大幅度的動作做了出來便是導致不小心牽動了肩上的傷口,使得她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下一刻,一隻手將她的另一個未受傷的肩頭攬住,而後是淺淺的鼻息噴灑在脖子上,耳邊響起的聲線責備中又帶著一絲無奈,“你總是這樣,傷著了也不安分,碰到了傷口才知道疼。”
“誰讓你跟我裝的?”瑾玉輕哼了一聲,“一口一個下官,你說的倒是挺溜的,再裝就不像了。”
“我見你不拆穿,以為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