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一聲,全然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她抬起臉,水眸中帶著難以置信。
“你讓著他一些不好麼,非要和他爭,看著朕和他鬨得不愉快,你滿意了?”沉聲嗬斥著眼前的女子,也不管她手臂上被瑾玉刺傷了的地方,東方珩轉過了身,拾起瑾玉掉落在地上的劍。
這柄軟劍通身銀白,泛著冰冷光華,好似月夜中的皎皎月華那般好看,劍身上還鐫刻有繁複精美的花紋。
忽有一陣輕風起,帶起了樹葉飛揚,幾片樹葉輕輕擦過劍身,一分為二。竟是削鐵如泥,鋒利無比。
望著那柄劍,想起了方才瑾玉與自己打鬥時那刻意避免傷及自己的動作,自己卻因為想到了其他的事而沒來得及收的那一掌。
應該很痛罷?
耳畔又隱隱響起瑾玉來時說的那番話——
聞數招方術,祭山嶽,祠佛祖,引河水,亦為勤矣。勤而不獲,實有由也。
祭奠山嶽,修建廟宇供奉佛祖,引河水所指的應當是引水源治望月北部有一處城池廖城,那兒是出了名的乾旱之地,將這些事兒解決了才是為君之道?
鷹眸之中劃過一絲訝異,瑾玉向來桀驁不馴,從不愛念書,那麼這些話是旁人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修建請仙台工程浩大,為禍國殃民之舉,東方珩眸光沉了沉,他豈會不知這樣的工程是勞民傷財,不過——有些事情他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拿著瑾玉掉落的那柄劍,他邁出步子緩緩走出了漪卿宮,在他身後,有女子怨憤的眸光一路追隨著他的身影。
她還真是小看了東方珩對瑾玉的縱容與偏愛。
“東方瑾玉,本宮與你勢不兩立。”永陵宮。
“殿下?你你你……”雅致的屋內,有少年驚訝的聲音響起。
“怎麼結巴了。”抬眸望了一眼床前的白衣少年,瑾玉輕描淡寫地道,“不過就是受傷,又不是沒見過。”
“珍華說淑妃要搭建什麼請仙台,你一聽見就往她的寢宮跑,你應當是去勸諫皇上的?”葉茫斂了斂眉,“但是皇上也在淑妃寢宮的話,有什麼人竟敢當著他的麵傷你?”
瑾玉在宮裡可是出了名的難招惹,他便有些想不通誰的膽子那般大,以瑾玉瑕疵必報的性格那人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說呢,用腳趾頭想想都該知道。”斜了葉茫一眼,瑾玉道,“誰可以不顧忌我,自然就是誰了。”
“嗯?”眸中劃過一絲疑惑,片刻之後,葉茫驟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陛下打傷的你?”
“什麼?”又是一道訝然的聲線響起,這一次卻是珍華發出的,“陛下會打傷殿下,這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肩頭上被那一掌打的還隱隱發疼,瑾玉悠然自得地靠在身後的床壁上,“彆說你們了,他跟你們應當是一樣意外的。”
這話聽在二人的耳朵裡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很快地,他們便都想到了。
“殿下故意的?”
“苦肉計。”葉茫望著瑾玉被打傷不禁不難過還那般怡然的模樣,撇了撇嘴,“瞅著你這樣子就猜得到,據說淑妃也很是得寵,但很多時候,身邊的女人總歸比不上自己%e4%ba%b2生的,後宮佳麗那麼多,比淑妃嬌媚的以後還會有,但兒子就那麼幾個,想生還不一定生的出來。”
“噗嗤”葉茫的說法聽得珍華禁不住笑出了聲,但望著瑾玉失了紅潤的麵色,還是微微皺起了眉,“殿下以後可不要做這樣的事了,可把我們嚇著了,不過你是如何惹得陛下動手?”
“很簡單,我先動的手。”瑾玉淡淡道,“本宮想斬了淑妃,被他阻止,故意挨他那一掌的,行了此事你們不必管,讓本宮躺一會兒就好了。”
她本來就沒有真的要殺淑妃的打算,但總歸該先給個教訓,若是今日真的殺了淑妃,東方珩必然發怒,挑釁帝王權威這種事做起來也得有個限度,她讓東方珩打她的那一掌,必然能叫他消氣且能將修建請仙台的事情緩一緩。
“殿下,這是陛下讓人送過來的劍。”就在這個時候寶玉踏了進來,將手裡頭的軟劍呈到了瑾玉跟前。
瑾玉望著那劍,抬手接了過來。
方才之所以將劍棄下,是因為要裝作萬般失落傷心的模樣,若那個時候還能想起去將劍拾回去那便是有些違和了,原本是想過兩日去將劍討回來,不想東方珩自己派人送了回來。
這軟劍,但凡是識得兵器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絕非凡品,東方珩許是猜到自己事後會想起來把劍拿回來這才讓人直接送了過來。
抬手以指腹輕輕撫上劍身,這柄劍是凰音送她的。
他平日從不離身,一直便是將這劍藏在腰間,她被他迷暈醒來之時還沒有發現,因為他將這劍藏在了被褥之下,許是怕彆人看見了,而既然是在她的被褥之下,她自然很快就能發現。
阿音,你連這劍都留下了,怎麼連一封信都不留。
“殿下,您是如何想的辦法讓陛下打消了那個念頭?”正在怔然之時,寶玉的聲音傳入了耳膜。
瑾玉抬眸望她,打消了那個念頭?
“你的意思是請仙台的事情……”
寶玉朝她輕輕一笑,“吹了。”
瑾玉有些意外,本來隻是指望緩一緩,不想東方珩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且據說淑妃娘娘也受了傷,陛下卻不搭理她了,在您離開漪卿宮後便也跟著離開了。”
“如此甚好,倒不枉費我白白挨了一掌。”瑾玉%e5%94%87角勾起,忽的想起了一事,“未安呢?還沒找著麼?”
凰音失蹤的時候花未安也找不著了,也不知這二者是否有聯係。
“安寧公主……”珍華頓了頓道,“夕照的太子說她是出宮去了,過幾日才會回來,他也聽說了您受傷的事,說是要給殿下開幾副藥方。”
“他們兩個誰開都好。”瑾玉說著便躺下了,心中盤算著等花未安回宮了得問問她,興許她知道凰音的下落也說不定。
“你要休息了麼?”見瑾玉躺下了,葉茫便道,“那我們出去了。”
“嗯。”
瑾玉應了一聲,房內的其他三人便轉身邁步出去,珍華將門關了上,轉過身便見一名宮婢撞了上來,“珍華姐,殿下怎麼樣了?”
見她神色焦急,珍華道:“傷及肩頭,臉色不大好看,現在殿下要休息,你擔心也彆去去打擾,明白麼?”
“明白了。”那宮婢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樣的小插曲珍華自然沒有在意,但片刻之後,卻想起來剛才的宮婢極為陌生,以前好似沒有見過。
莫不是新來的?
再說那名宮婢,問了珍華之後便徑自走到了永陵宮一處平日少有人經過的假山之後,而後,以食指彎曲在%e5%94%87角吹了一道清脆的口哨,片刻之後便有一隻黑色的小鷹從她頭頂的上空掠過,而後落在她肩上。
將手中的紙條塞到了小鷹腳邊綁著的竹筒中,而後將它放飛了,這才邁開了步子。
濟州城,城南。
“公子,望月的皇帝將濟州的城門封鎖了,現在該如何?”望著軟榻之上的少年身軀,青色勁裝的男子微微垂首道,“公子若是一拿到皎月便離開,現下應該已經出了望月了。”
“常青,你這話可是在責怪我了?”軟榻上的人這般說著,語調悠漫。
“屬下不敢!”常青聞言單膝跪了下來,“隻是擔心公子回去的太晚,屆時……”
“公子,黑鷹傳書。”常青的話還未說完,一道男音的傳入便將他的話打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軟榻之上的人聞言坐起了身,“拿來。”
接過了來人遞過來的紙條,打開看了一下上頭的內容,他下一刻便起了身,將那紙條揉爛在手中。
片刻之後鬆開了拳,有細小的如粉末狀的東西從手上滑落在地,一陣風揚過,頃刻吹散在空氣中……
“阿瑾,總是讓我這般擔心——”一聲歎息,自%e5%94%87間逸出。
------題外話------
頭暈耳鳴,今兒沒去上課請了假,一大早碼了發的,遲了一些。
這兩天評論區說我後媽,冤枉啊~(>_<)~,其實我能說,自己寫著真的沒啥感覺麼,美妞們相信我可好~隻是有時偶爾變身一下後媽,我骨子裡是很%e4%ba%b2切而溫柔的~
第140章 未安被囚
更新時間:2014-8-20 16:51:19 本章字數:3850
裝潢華麗的屋子內,床上身著白色中衣的少年正在閉目淺眠,忽聽耳旁的窗子震了一聲,立即便睜開了眼。
這聲音,不像是風弄出來的啊——
一個挺身坐了起來,望著那扇窗子外頭,半掩著的窗戶外竟有月白色的衣衫一角隨著輕風翻飛,瑾玉見此眯了眯眸子。
來人分明是不打算掩飾自己的行蹤,甚至可以說,光明正大地敲他的窗戶。
“太子皇兄,彆來無恙啊。”朝著那頭淡淡道了一句,“你怎的就不敲門。”
“自然是考慮到你現在的衣著許是不方便,下來開門還得換件衣衫。”窗戶外頭響起花未寒淡漠的聲線,“就這麼說吧。”
她的衣著不方便?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白色中衣,若換成是女子,這樣的確是不方便的,但她此刻還是男兒的裝扮,綰起的發冠亦沒有拆下來,就算這麼走出去也是看不出女兒身的。
再則,花未寒應當是不知曉她的秘密,為何有此一說?
“大家都是男子,皇兄你怕什麼。”她說的輕描淡寫,“即便是光著膀子出去,本宮也不覺得有什麼啊。”
窗戶那頭的人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後沉默了好片刻,才開口道:“六殿下倒是……豪放。”
“話不是這麼說的,本宮不是豪放,隻不過沒有那麼死板而已,反倒是皇兄你,倒是挺講究的啊。”有些不能理解為何花未寒進個男子的門,還要考慮到人家方不方便,莫非他潛意識裡真的還講究男男授受不%e4%ba%b2?
想到這一點,便很難不聯想到一類人——斷袖。
要說花未寒那位太子妃雖說看著不像什麼好東西但要說貌美如花那倒是真的,可卻長期坐冷板凳,認識花未寒也有一段時日了卻沒見他與那太子妃有多少來往,兩個人的交集可以說少的令人訝異,瑾玉心道莫不是花未寒其實不喜歡女人將那顧芷晴冷落了太久才導致了她心理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