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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72 字 3個月前

連老爺都被嚇了一跳,據悉,男子大多愛看君臣的那些事,女子便喜看那宮廷的陰謀心機,雖是陰謀,但畢竟這二位年少也寫不出多陰的,不過也足夠那些大官家裡閒來無事的婦人觀看了,那些書印出來上了市麵上竟被炒到了好幾十兩一本,而每本書書最後一頁的落款是——兩顆小白菜。

府內知道這些事的人不多,都被老爺封了口,誰若是傳出去便彆想要命了,老爺素來嚴厲說一不二,因此大夥平日裡也不敢多提。

他今日是真有些受到驚嚇了,這兩位平日杜撰編寫史書也就罷了,那許多都是彆的國家死了好幾百年的人,可今日怎麼寫到了嶽國公頭上去了,這可是不妙啊。

吳忻睿笑夠了,終於舍得從鋪了錦被的地上爬起來,對鐵欄外的獄卒道:“小劉啊,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

獄卒心裡“嘎登”一聲,而後迅速搖頭,“小的什麼也沒看見,不知小少爺為何笑得這般開心?”

“沒看見?”吳忻睿定定地看著他,墨色的眸子中有些光芒在微微閃爍,片刻後,輕抿的%e5%94%87微微張開,“本少爺知道你是聰明人,剛才的事,若是泄露出去,嘻嘻……”

獄卒額上滑下一滴冷汗,這小少爺成日嘻嘻哈哈不務正業偶爾也會脾氣暴躁,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也有些了解他的脾氣,若是他忽然安靜下來用這般平淡的語氣跟你說話,這就表示,他來真的。

他十分認真地開口,“少爺不用提醒,小的明白的。”

“那麼緊張做什麼?”吳忻睿挑了挑眉,將放置在一邊的小碗推到鐵欄前,“來,陪本少爺玩上一局。”

獄卒:“少年,你方才不是還說小的念出來你就不使喚……”

“不算使喚不算使喚。”少年大喇喇地道,“算本少爺求你的。”

“小的不敢!”

“不敢就趕緊過來,來——”

“少爺,小的鬥蟋蟀的本事太差……”

“沒事沒事,多鬥幾次就好了!”

獄卒:“……”多鬥幾次,他的酒錢就能一文不剩。

幾局之後……

“小少爺,你饒了小的吧,我實在是不行了。”

“再來一局就好!”

“可是小的身上的錢都輸光了。”

“沒事,先欠著就好。”

“……”

正在獄卒糾結無比的時候,邊上牢房中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

“阿睿,你的酒,是不是太慢了?還有我的桂花糕。”

一句話瞬間讓沉浸在鬥蟋蟀中的吳忻睿清醒。

“你不說我還忘了,趕緊去催!”怒喝聲。

“是是是。”獄卒立刻起身,臨走前還不忘給吳默然投去一感激的眼神。

他一路急不可耐地向大門跑去,也沒看清前方的路,就迎麵撞上了兩人。

這幾日在大牢裡奔波的隻有他們苦命的兄弟三人,本以為是撞上了那除了自己的另外二人,剛想抬頭打招呼,卻發現撞到的人……竟是兩個一看便不是善茬黑衣蒙麵之人!

“你們是什麼人!”獄卒嗬斥一聲,長刀一拔便要對那二人出手。

“囉嗦。”右邊的那黑衣人冷哼一聲,一個閃身就躍到他的身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手刀往他脖子劈去!

“撲通”一聲,獄卒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葉茫,你不是說那條通道你摸了好幾遍,絕不會碰到守衛的麼?”瑾玉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才從那黑不溜秋的井裡鑽了出來便碰上著一個,那裡頭還有多少。”

先前和葉茫七拐八彎地在禦史府中繞,最後尋掃了柴方不遠處一口古井,裡頭早已乾枯了,葉茫卻說裡頭有路,二人下去了之後果真見到被井口擋著的地方有一處大洞,看其直徑能容兩個人鑽進去,二人跳了進去發現裡頭果然彆有洞天,雖是十分黑卻很寬敞,兩個人並排著亦是不嫌擠,爬行了不多時便看到了出口,一出來竟是地牢的一處鋪著甘草的牆頭。

“殿下,我說了我不說謊的。”麵巾之上的眉頭挑了挑,“這裡頭最多隻會有兩個人,若是多了,我便從了殿下你。”

“滾蛋。”聽他又開始不正經,瑾玉橫了他一眼,“廢話少說,趕緊進去。”

大牢的通道裡每隔一段路便會有一盞油燈,這裡頭空氣雖有些陰森,地麵卻是乾淨得很,空氣中流動的也沒有一般牢獄的那股潮味。

繞過了第二道牢門,瑾玉隱隱聽到了前頭有交談聲,便和葉茫向前走,那交談之聲也愈發清晰,能聽出是一男一女,二人又打了個彎繞過一道鐵門,瑾玉卻在抬眸見到牢裡頭的二人,登時怔住。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懶懶地躺在幾乎可以和貴族家的臥室媲美的、精心打造的牢房裡的二人,真的是犯人,隻是這關押的方式……

什麼都不缺,那左邊的少年用一左一右兩隻手互鬥著蟋蟀,那右邊的女孩還有桂花糕吃——

這是在坐牢,還是在享福?

她與葉茫的忽然闖入,並未驚動那二人,那少年依舊在自娛自樂,不過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懶洋洋地道:“小劉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長了飛毛%e8%85%bf也不能啊,還是說你這作死的還沒去……你們是誰!”

話說到一半他懶洋洋地抬起了頭,卻在看到牢門外站著兩個黑衣蒙麵人倏然一驚,條件反射地便要張口喊叫,“來——”

“彆叫,阿睿,是我。”葉茫幾時出聲喝止住他,扯下了黑色的麵巾,“來找你問個事。”

“嗯?”見到對麵那人是葉茫吳忻睿便鎮靜了下來,卻還是麵色警惕地看向了他身旁,“他是誰?”

“他是…。”葉茫說到這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隻能轉過頭道,“還是你自己問吧。”

“我是他朋友。”桃花目含笑指了指身旁的人,她看著眼前的少年開口道,“我來是想問你點事情……”

“哦,什麼事?”少年聽聞她的話並無多大的反應,隻淡淡回了一句,而後又看向對麵二人,忽的道,“你們是朋友,不是兄弟?怎麼這眼睛這麼像。”

“碰巧像而已。”瑾玉輕笑了一聲,心裡頭卻掀開了破浪。

這少年竟是在自己戴著麵巾隻露出眼睛的時候便看出了她與葉茫眉眼間的相似,莫非,她的猜測一開始便是真實的?

瞥了一眼另一件牢裡坐著寫字紋絲不動的小姑娘,瑾玉笑道:“這姑娘竟不怕生麼?見到陌生人進來也不抬頭看一下。”

“她就是那德行,寫書的時候跟老僧入定無多大差彆,除非有吃的東西。”吳忻睿道了一句便繼續捏著草根鬥蟋蟀,“說吧,什麼事?”

“我可以先問問你為何被關在這兒麼?”瑾玉笑道,“你想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我想出去的話這兒根本關不住我,我就是要爹自己放我出去。至於我被關進來,還不就是因為那顆破珠……咳。”少年說到這兒忽的發覺自己口快說錯了什麼,頓住輕咳了一聲,而後頭也未抬,冷哼道,“要問什麼開門見山吧,看我心情決定回不回答你。”

真有個性的小子,瑾玉心道。

不過他是說漏嘴了。

“我要問你,就是你剛才說的那顆珠子。”瑾玉道,“你可知道那珠子的來曆?”

“不知道。”少年搖了搖頭,“我不過是拿起來把玩了一下,就被爹罵了,他許久沒罵我,這次罵我竟然隻因為一顆破珠子,我一生氣便要把那珠子摔碎,被我爹阻止了,二話不說把我關了進來,哼。”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瑾玉失笑,“那麼……”

“行了,你的問題問完了,我也回答完了,你們離開吧。”吳忻睿揮了揮手,“再不走等會兒買酒的獄卒要回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的問題問完了,我也回答完了……

你可知道那珠子的來曆?

不知道。

這算一問一答?

瑾玉有些無言。

“買酒的獄卒來了我打昏便是。”瑾玉道,“那顆珠子對我很重要,你既然知道在什麼地方,希望你能告訴我,這次你幫了我,我便是欠了你一個人情,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儘力幫你。”

“那珠子對你很重要?”少年終於抬起了頭,“有多重要。”

“關係著我的父%e4%ba%b2。”瑾玉說著便是黯然地垂下了眸子,“這其中原因我實在不方便與你說,但我父臨終前若是見不到黑東珠,恐怕會抱憾終生……”

她的語氣黯然失落,聲聲歎息能令聽者流淚,連那一直執筆寫字的少女聞言也抬起了頭。

唯有一人不為所動,那便是葉茫,不止不動容,反而瞪大了眼。

但我父臨終前若是見不到黑東珠,恐怕會抱憾終生……這是她身為六皇子該說的話,她道真不怕遭雷劈。

竟拿當今聖上做這樣的借口,這六殿下,果真奇特到令人驚歎。

瑾玉心知牢中這二人應當是這左督禦史的掌中寶,否則也不會關押了還要這般的伺候,而這二位自小受儘了父%e4%ba%b2疼愛,想必,對於即將失去父%e4%ba%b2的人,定會有所動容與感觸,這便是人的同情心。

我的父皇,兒臣真對不起您老人家了。

“阿睿。”吳默然朝吳忻睿開口道,“幫她一次,沒準以後咱們也需要她幫忙的。”

“我……”吳忻睿猶豫片刻,終是抬眸道,“好,我可以告訴你珠子藏在哪,這算是無條件幫你的,不過若要我帶你去,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瑾玉眉眼一彎,“你且說說。”

吳忻睿聞言,朝身旁的牢房伸手道:“拿來。”

吳默然先是一怔,而後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便將那手中的紙遞給了他。

“嶽國公府,你可知道?”吳忻睿%e5%94%87角彎起,“我姐弟二人最近想幫他們家寫點東西,但是這梗概麼,已經廢了好幾張紙了,這編排人是有些難的,尤其編排的是嶽國公,不知為了令尊,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呢?”

編排嶽國公?

瑾玉挑高了眉頭,將那張紙接了過來,瞄了一眼,卻在看到的那一刻險些噴笑出聲——

芳草摘集錄——話說望月王朝有一嶽姓國公,而立之年娶妻,十年之內未生一子,便在四十歲後又陸續娶了八十幾位姨太,短短幾年之內便成為濟州城中未婚少女的頭號大敵……

乖乖,這孩子寫的真真像是小說的簡介呢。

“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