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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72 字 3個月前

醫都說了您的肚子裡什麼都沒有,不舒服許是因為最近的飲食不夠合理,殿下你就彆再吃那些藥了……”

“你不懂——”趴在床頭的東方念珊因過度的嘔吐神色有些憔悴,“本宮就是覺得肚子裡有東西,不吐出來就是難受得緊。”

這些天她時常覺得那隻蠍子在肚子裡爬,她不知吃了多少催吐的藥也沒能將它吐出來,原本是想放棄了,可有一次竟覺得那東西到了喉嚨口,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滑了回去,從那之後她便不想再放棄,找太醫胡扯一番瞎編出腹中不舒服的話開了各式各樣的藥,而後便開始每日都吃一次,即便是再難受也比不上時常感受著一隻活的蠍子在腹中遊移的那種感覺。

“可公主您前些日子才跌下了觀月台,太醫已經吩咐要好好養著了,而後又被八公主打傷,您現在不好好休息還總吃這些藥,身體怎麼受得了?”

東方念珊在宮人跟前素來都是好脾氣而溫婉,因此到了生病的時候,也不缺關心的人。

“八公主也真是的,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本宮沒事。”東方念珊道,“八皇姐是因為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才會那般,你們平時私下也不要去議論她,畢竟是主子,聽明白了嗎?”

那宮婢癟了癟嘴,“是……”

“九殿下。”正在這時,平日貼身侍候的一名宮婢走到了床前,朝東方念珊垂首道,“您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一直都沒停過,先前的日子確實是什麼事也沒有,不過今日,有消息了。”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將手伸入袖中掏出了一個錦囊教給東方念珊,東方念珊接過看了一眼,而後揮了揮手,“你們二人先下去。”

待那兩名宮婢退下之後,她講錦囊打了開,發現裡頭是一封信件,她拿了出來將那張紙攤開,待看到了那上麵的內容是時便是愣了一愣,而後咬了咬牙——

“凰音,你還真是想整死本宮。”

左都禦史府,地牢——

“喂,吃花生的那個,酒熱好了沒有,快點!本少爺等了很久了,你這班磨磨蹭蹭是想討打麼,快點!”一聲帶著嚴重不滿的怒喝聲還有幾分未%e8%84%b1的稚氣,卻令吃花生的獄卒差點被嚇得嗆到,撫了好幾下喉嚨才將花生粒吞下去。

“還不快點!”左邊的牢房裡的怒喝聲再次響起。

“來了來了,小少爺您再等等,馬上就好了。”獄卒惶恐地應著,放下手中的骰蠱,對對麵兩個獄卒道了一句‘等我回來再開始’,而後淚流滿麵地取酒去了。

“嘖嘖,頭兒真可憐,每天都去跑%e8%85%bf。”

“要不我們兩先開始吧,不等他了,這一去一回,還不知道那兩個祖宗又有什麼要求呢。”

“吃桂花糕的那個,給我端過來。”正在兩個獄卒談論間,牢房裡冷不丁響起一道嬌嫩的女聲,聲線野蠻而不滿,“隻顧著自己吃,把本小姐給忘了,看我出去不收拾你們。”

“咳——二小姐啊,您不早說。”吃桂花糕的獄卒聞言便是拉著一張苦臉,端起手中剩餘不多的桂花糕,“您看,就剩下這麼一些了,要不小的出去給您再買一份回來?”

“好。”那女聲回道,“快些去。”

“小的這就去。”獄卒說著,還捏起一塊盤子裡的桂花糕放入嘴裡,而後端著盤子站起身來。

“慢著。”那道女聲再次響起,“你手上的那盤先給我。”

獄卒胡子翹了一翹,“……二小姐,難道您不嫌棄麼?”

“難道那幾塊你碰過?”

“這倒沒有。”

“那你還囉嗦什麼?先給我再說!”

“是……”

獄卒將盤子端到牢房前,一雙白皙的玉手從牢內伸出,接過了盤子。

“還不趕緊去。”細嫩的女音裡多了一絲不耐。

“是……”某獄卒欲哭無淚地跑出天牢買桂花糕去了。

天呐,這兩人哪裡像是囚犯?明明就是專門來享福的!明明惹得老爺十分不高興,卻要他們這些人好好的伺候著,不許有任何的閃失,老爺雖是將這兩位關進了地牢,卻也發了話下來,若是讓裡麵的二人受了委屈,他們這些獄卒全部玩完。

二小姐與小少爺平日裡最是貪玩又不愛念書,沒少被老爺責罵,卻也從來沒有將這兩位罰到蹲大牢的程度,今兒令人將他們帶了過來,讓他們這些獄卒險些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乖乖,這可是小主子,關了進來他們該怎麼對待?

他們正愁著該怎麼辦,老爺卻出現了,暗地裡吩咐看守他們二人的三個獄卒必須好吃好喝的供著,並對外宣稱他們將自己氣得不輕,以致於他要關這兩個不聽話的孩子,以顯嚴父手段。

關於小少爺二小姐被關押牢房一事在府中可謂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納悶著老爺怎麼忍心將自己的%e4%ba%b2骨肉關押了起來。後來聽說是兩人不知乾了什麼事將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頭一遭懲罰他們竟使用了對待犯人的方式,即便是夫人求情他也不改主意,幾乎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於是最鬱悶的就變成了看守二人的三位獄卒。

小少爺與二小姐的牢房是相鄰的,所以二人之間隻隔了那道道的鐵欄,相談玩耍也甚是方便。

在坐牢的這些日子裡,二人仍然穿著華貴的衣衫睡柔軟的床褥,且看他們的牢房,梳妝台、衣櫃、落地鏡、盆栽、暖爐日常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這令人望而生寒的牢房,徹底被改造,也幸虧三個獄卒早已習慣,若是讓外人瞧見了,難免會嚇傻了。

“二姐啊,你又寫的什麼,陪我鬥上一局如何?”背靠著鐵欄的白色錦衣的少年約莫才十四五歲的年紀,五官清秀而好看,他微微偏了偏頭,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望向了身旁的少女,而後手穿過了鐵欄朝她的遞了一個碗,“我的常勝將軍這幾天沒有作戰,都懶了。”

“沒空。”前方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

“怎麼,最近心血來潮想寫寫那些人的故事了麼,平日裡就不見你這般積極。”吳忻睿看對麵牢房的少女便是撇了撇嘴,“被爹關在這裡我都提不起興趣了,也虧得你還寫的下去,我是打算他什麼時候想通了放咱們出去我再繼續,最近我迷上了鬥蟋蟀,但是苦於沒有對手,唉,對了你寫的什麼拿來我看看。”

“你很快就知道了。”執筆的那少女頭也不抬,依舊在墊著玉石板的白紙上沙沙地寫著,牢房的光線本就暗淡,在這樣的環境裡,少女白皙的肌膚在淡青色的衣裙之下顯得瑩潤,如珠如玉一般,她一頭如墨的黑發隻是隨意地散在身後顯得有些淩亂,那沒有半絲妝容的素顏靜謐而秀美,卻又因那抿著的薄%e5%94%87沾染上些許不高興的味道。

她很安靜地坐著寫字,偶爾還會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捏一塊桂花糕起來吃。

白衣少年等得有些不耐了,便指著欄杆外那最後一名閒著的獄卒,“你,過來陪本少爺鬥蟋蟀。”

被點名的獄卒身體一抖,隨即有些忐忑地看向少年,“小少爺,小的技不如人,盤盤都輸,您還是找二小姐好了……”

“你沒看見她正忙著嗎?哪有時間理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廢什麼話……”

“好了!”少年話未說完就被左邊傳來的女聲打斷,接著眼前飄過一張白紙,他怔了一下,而後下意識伸手抓住那張白紙眼睛就往上湊。

待看清那白紙上的內容,他又是一怔,片刻後,牢房裡爆發出一陣大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哈哈哈哈——”

“彆笑了,看完了就拿來,我還有用。”吳默然見著他大笑不止的樣子挑了挑眉,走上前去隔著鐵欄就要將他手上的紙拿回來,哪知手剛要碰上那張紙,對麵的少年身體向後一仰,避開了她的手。

吳默然皺了皺眉,“阿睿,彆鬨了,快給我。”

哪知吳忻睿卻好似沒聽到她的話,衝鐵欄外的獄卒招了招手,“你,過來,把這個念出來。”

吳默然聞言眼角一抽,“你……能不這麼調皮麼,快拿過來。”

那獄卒不解地走上前,接過吳忻睿遞過來的白紙,往上麵一瞅,登時就嚇得嘴%e5%94%87發顫。

“念出來。”吳忻睿又很有耐心地提示一遍。

“少爺,這這這……”獄卒說話%e8%88%8c頭都打結了。

“不就是讓你念出來嗎至於嚇的花容失色的嘛?”吳忻睿漫步在意地大手一揮,“這樣,你念一遍,今天我就都不使喚你了,讓你好好休息,也不硬扯著你陪我鬥蟋蟀,要不然你這個月的酒錢都沒了。”

獄卒深深地沉默了。

片刻後,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看著白紙上的內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芳草摘集錄——話說望月王朝有一嶽姓國公,而立之年娶妻,十年之內未生一子,便在四十歲後又陸續娶了八十幾位姨太,短短幾年之內便成為濟州城中未婚少女的頭號大敵,年輕女子無一不是比如蛇蠍,國公氣怒而無奈,遂常往青樓楚館遍尋中意女子傳宗接近,其風流之名響徹花街柳巷,終於臨近花甲之年,得一長子,名喚嶽皓,此子五歲吃喝嫖賭抽,兩歲坑蒙拐騙偷,雖得父縱容卻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驢見驢踢豬見豬踩,隨時間隻增長,相貌也愈發不濟,未及弱冠便與國公中年時一般風流踏儘花樓,待弱冠之年,不幸染得了一生花柳病……”

念叨這兒他便沒有再接下去,因為紙上的字隻寫到了這兒。

“哈哈哈哈哈——”吳忻睿捂著肚子笑得打滾,“哎喲笑死我了,也不知道這本寫出去能不能賺錢,光是梗概便如此有意思,隻不過麼,我覺得叫芳草摘集錄不大好聽,應該叫風流父子兵……”

另一邊牢房裡的少女聞言隻是抽了抽嘴角,朝鐵欄外伸出手,“拿來。”

獄卒默默遞上。

雖然這紙上寫的……很驚悚,很可笑,可他……

笑不出來。

試問編排嶽國公的詞,他能有那膽子笑麼,不過這兩個小祖宗可真是長了天大的膽子,府中早有傳言他二人平時念書不用功是因為父子教課時間全被用來寫書,聽其他下人說還有不少上市了,以往寫的各路鬼神傳說,後來聽說被好些人借鑒模仿著寫,故而市麵上那種書多了,從原本的二兩銀子一本直直下降到了一兩,不過半年的光景便少了一半,於是這兩位祖宗便不高興了,尋思到最後竟去藏書閣翻起了史書開始寫曆代王朝君臣之事,甚至於杜撰宮妃間的爾虞我詐,多代王朝的勝敗興衰以及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