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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難馴 笑無語 4054 字 3個月前

包袱塞給我,在我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六殿下住在後院正麵走進去倒數第一間,她說完便離去了。”

說動這裡,希夢眸光微動,“她身輕如燕,離去的速度極快,奴婢竟是來不及追去問,心中覺得怪異又擔心有詐,便自作主張打開了包袱先驗一驗,卻發現裡麵除了一套衣物什麼也沒了,奴婢隻當是殿下派出去買衣裳的。”

戴著鬥笠的黑衣姑娘?瑾玉接過包袱的時候暗笑,凰音那家夥麼……估摸著扮女裝他自己也不太樂意,若是不戴鬥笠想必走不出去了。

不過他的容貌,的卻是個禍害。

至於……衣裳?

她有叫凰音為她買衣裳麼?

“無妨,是熟人。”對希夢這般說,而後走到了桌邊,將那包袱擱在桌子上打了開,裡麵果然是一套衣裳。

隻是看到了顏色的那一瞬間,她的眼角抽了抽。

黑色,一整套的黑色。

咬著牙將它整件提了起來,黑色廣袖裙衫,領口處與裙角繡著也是黑色卻比其他地方的布料更加暗沉一些的展翅黑蝶,一隻隻均能看得十分清晰,腰帶處的顏色與那繡著的蝴蝶是同色係。

擦!這不是跟他身上那件神似麼?

而拿起衣服之後,她發現包袱的最底下還有一塊黑色的絲巾,她伸手將那絲巾拿了起來看,隻覺得觸手的質感十分好,而那絲巾兩邊還延伸出兩條絲帶。

這應該是遮臉用的麵紗,他竟連這個都準備好了,他應該是想到了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若是換下來穿上他送的這套,原來的麵紗戴著定然不好看,黑衣配上白色輕紗,無端地令人覺得怪異,這才又另外準備了一塊麼。

瑾玉心想,這家夥雖討厭,倒是真的細心。

“殿下,這套衣裙倒是十分好看,若是奴婢沒有看錯的話,這外麵的意料采用的是雲霧綃,抹%e8%83%b8選用的是雲綾錦,宮裡有時候也會進一些這樣的衣料,大多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妃子才穿的,妃位低一些的是輪不到她們的。”希夢說著,看了看瑾玉的臉色,有些不解,“這件衣衫和那位黑衣姑娘應該是同款,既是熟人,殿下為何看起來不太高興?”

“沒有不高興,隻是本宮有些驚訝而已。”定了定心神,原本不大樂意和那廝穿一樣的衣服,聽了希夢的一番話後,倒是氣不起來。

看來還挺高檔的不是麼,比她身上這件好得多了,這粉嫩的顏色她可是從來不喜歡,低頭看了身上的衣衫一眼,掃過一處,卻怔愣了片刻。

腰帶上方一點的位置,有一塊布料破了翻了起來,是昨夜被思苗的那隻小狐狸跳到懷中打滾不小心用爪子撓破的。

莫非是凰音看見了,覺得她這樣不好出門,所以才找了件新的給她麼。

雖說與他穿的那件女裝相似,但也許他並不是刻意拿來的,而真的隻是單純地想給她找件衣服而已。

可能麼?

黑色,是暗沉的顏色,其實,相比較素雅清新的衣衫,她倒是真的更喜歡暗沉些的。

“身上這件不小心勾破了,我也早想換了。”她這麼說著,而後轉過頭對希夢道,“你一會兒幫我整理一下發式。”

希夢笑著點頭,“是。”

而後,她轉了個身走向了梳妝台,卻在這時候看到了軟榻上的珍惜,歪著頭睡得十分熟,不有有些吃驚。

“殿下,珍惜這是?”

暗衛是不可能睡得這般熟的,而她與殿下說了那麼久的話,珍惜竟也沒醒,這著實怪異。

“她隻是中了點迷香昏睡了,會醒過來的,這個你暫且彆問。”邊說著,她也褪去了身上的那件粉衫,將那條黑色裙子拿了起來……

被一夜大雨衝刷過的庭院腫還有些濕漉,放眼整個院子的樹葉與花兒,處處都還未乾的雨珠點綴在上頭,倒也十分好看。

晨曦微露,時辰尚早,加上後院潮濕,住在後院的女子大多還呆在房內不願出門,有極少數的站在房門外交談著,因此也無人發現,一襲黑色曳地裙裝走到了庭院入口處,腳尖點起如風一般地掠過諾大的後院,停在右手邊第二間門口,而後,悄然推開門——

“吱——”古樸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人步入了屋中反手關上了門,而後,黑色紗笠下的鳳眸輕抬,望向那坐在紫檀木桌邊的人。

幾乎和自己身上一樣的黑色廣袖長裙,隻是那領口處多了幾隻展翅的蝶,深沉的黑更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她端坐在桌邊,一頭烏發散在身後,此時,廣袖之下細弱青蔥的指正捏著一個紫砂製的茶杯。

見有人進來,她隻是輕輕抬了抬眸,桃花美目之中平靜如湖,將手中的杯子端到了%e5%94%87邊,而後輕啟那淡櫻色的%e5%94%87細細抿了一口。

“就知道進來不敲門的肯定是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頭微微向後一轉,“去把珍惜給我弄醒。”

“我送你的衣衫好看麼?”黑色紗笠之下逸出了一聲輕笑,而後瑩白如玉的手抬起,觸上了帽簷,將那紗笠摘了下來。

“勉強能穿。”瑾玉自是說不出什麼誇獎的話,隻是道了這麼一句。

“可是我怎麼覺得比你以往穿過的任何一件都要好看?”凰音望著她,鳳眸含笑眯起,“瞧咱們兩,多像。”

額上的筋似是抽了一下,她橫他一眼,“你這是在說自己的眼光有多好麼?”

頓了頓,又冷哼了一聲,“不過是穿了差不多的衣服,你就覺得像了,那麼滿大街穿黑衣的那麼多……”

“那些不一樣。”不待她說完凰音便打斷了她的話,繼而輕描淡寫道,“光是容貌便全然不搭。”

瑾玉挑眉,明知故問道:“什麼意思?”

凰音隻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個字:“醜。”

瑾玉:“……”

這家夥說的倒也不假,並不是穿如他這樣穿著的就是美人,她不過是為了反駁他才那麼說的,哪知道會換來他那樣的神情,雲淡風輕之下,滿是不屑。

他是挑剔的人,他本性高傲,本性殘酷,若是入不了他眼的人,他是可以毫不客氣地打擊與表現出不屑。

他送她衣服,莫不是自己入了他的眼?

瑾玉並不這麼想,他的目的向來不單純,也許自己在他看來也應該隻是比普通的那一類人特彆了一些,脾氣與他相似了那麼一些。

她望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要與我當雙生姐妹花麼,可本宮自認為在容貌這一方麵,還是比不上凰音你的。”

凰音慢條斯理道:“不想殿下竟如此謙遜。”

“你當本宮是自以為是的人麼。”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接著便是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而後,她邁步到他跟前,看著他眼角的那朵曼珠沙華。

凰音望著跟前人,%e5%94%87角輕勾笑道:“有什麼問題麼?”

“為什麼,要畫這個?”低喃了一句,鬼使神差般的,廣袖下白皙的手輕抬,指尖觸及那朵花,輕輕地磨裟。

曼珠沙華,血紅色的彼岸花。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它有著無與倫比的殘豔與毒烈般的唯美,墜在他精致的眼角旁就好似活的一樣。殘陽如血似的妖豔。

彼岸之花,花葉生生相守,生生相錯。

“怎麼,阿瑾也喜歡?”眼角有她指尖撫過的暖意,他眼底劃過一抹似是茫然的情緒,第一次覺得她竟有些溫柔,但僅僅一瞬,他便拋開了這絲奇異的感覺,望著她眸中又泛起平日裡慣有的笑意,“原本不是我要畫的,隻是那替我上妝之人有些瘋癲無故便畫了這麼一朵,我也懶得去洗掉了。”

“很好看。”瑾玉收回了手,將目光彆開,“倒是挺適合你。”

泛著暖意的指尖離去,他有一瞬的怔愣,卻沒讓她瞧見。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好看?”他挑起了眉,“我替你也畫一朵可好?”

“……”橫了他一眼,她不予理會。

他還真有當姐妹花的思想了麼,她可不願奉陪。

“小姐——”就在這時伴隨著幾聲敲門聲,希夢的聲音忽的在屋子外頭響起。

瑾玉望向了凰音,用眼神示意他——有人要進來,還不趕緊的戴上鬥笠?

凰音見此,漫不經心地拿起擱在一邊的黑紗笠帽戴上,黑紗垂至肩頭,遮住了那張傾城妖嬈之貌。

瑾玉這才回到了桌邊坐下,而後朝門口道“進來。”

屋子外頭端著早點的希夢聞言這才開了門進屋,抬眸之時,首先看到的便是站在屋子中央頭戴黑紗笠帽的人,她眸光頓了頓。

很快地,她便將視線一轉,望向了坐在檀木桌邊的瑾玉,邁步上前將早點端到了她的麵前。

瑾玉低眸掃了一眼盤中那幾蹀精致的糕點,隨意抬手捏了一塊桂花酥放入口中,而後朝那站在屋子中央的人道:“可要過來用些早點,阿音?”

他戴著鬥笠便是不喜讓人看見他的樣子,想來就是遇見認識的人他也不願意讓人認出來,她便隻能那麼稱呼了。

扮成女子,本就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說來也有意思,他是男子裝扮的時候她也是男子裝扮,如今她暫且換上紅妝,他倒也扮起了女子。

要麼一起是男人,要麼一起是女人,說來還真——緣分。

聽聞她的話,那站立著的人黑紗之下逸出了一聲輕笑,而後朝她搖了搖頭。

瑾玉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向後揚了揚頭,示意他向後看。

凰音笠帽之下的眸子一轉,落在她身後的軟榻之上,而後輕輕邁起步子,越過了桌子走到放置著香爐的書櫃前點燃了那焚香,而後從廣袖之下取出一小塊香料,投入香爐之中。

片刻的時間便有嫋嫋輕煙升起纏繞而上,很快地,淡淡的香霧彌漫了整件屋子。

軟榻之上的女子之間微動,原本平靜的睡顏忽的就是眉頭擰起,而後她的睫毛輕顫,四是要從沉睡中掙%e8%84%b1而出。

下一瞬,那緊閉著的雙眸倏然睜開,眸中先是有一瞬的茫然,不多時便退散了去而後被冰冷取代,感覺到身體能動了,她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抬頭便看見了屋子裡的其餘三人。

視線掃過站在桌邊的希夢與坐著的瑾玉,而後落在了那站立在書櫃前一襲黑衣之上,她冷然的眸光微動。

那身著黑衣頭戴鬥笠之人便是點了焚香將她迷暈之人,但此時,她卻與殿下和希夢安然地呆在這間屋子裡,如此看來倒不像是敵人。

迅速地下了床,她走到瑾玉身前單膝跪下,“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