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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該去哪了,而且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想看看結局的心思——所以他去了,可卻完全像個局外人,漠然地接受聶風的道歉,漠然地和大家一起懷念孔慈——無比漠然,孔慈這人步驚雲隻記得曾經是幽若的侍女,後來年紀到了也就自去嫁人了,留在步驚雲心裡的印象淺薄無比——而如今竟然成了步驚雲心中的唯一摯愛?真是何等荒謬的事。更荒謬的是等到懷念完孔慈,眾人就開始義憤填膺地商討怎麼對付雄霸了——步驚雲反複咀嚼著“唯一摯愛”這幾個字,神思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再後來步驚雲遇到了天池十二煞,他們假裝村民潛伏在鳳溪村,想等待時機一舉發動來對付他們——原來……這裡的天池十二煞是雄霸的人……步驚雲自然完全認識這些人,這些在另一個時空裡大部分都死在步驚雲手上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提醒秦霜聶風他們——如何提醒?又為什麼要提醒?

步驚雲到現在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要幫助聶風秦霜他們一起對付雄霸?

即使那人不是師父,可是步驚雲還是不想與他為敵——然而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由不得步驚雲選擇了——雙方的情勢居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真的要……殺了……他……嗎?

再後來……連釋武尊也出現了……儘管過去這麼多年,乍一見這張臉,步驚雲依舊下意識地想殺了他……步驚雲永遠也忘不了那閃爍著寒光的殺神刃和那一片令人心中絞痛的殷紅的熱血。可是釋武尊隻不過略略說了幾句話,就把全身功力外加絕技如來神掌一起送給了步驚雲,而步驚雲根本一句話也沒說,正在辛苦地控製自己不要向釋武尊出手——這真讓步驚雲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終於到了那一日,雄霸帶領人馬包圍了鳳溪村。

而當雄霸出現在鳳溪村村口的時候,步驚雲卻忽然有了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原來……原來如此麼——步驚雲的眼神裡紛紛擾擾地滑過無數的心意情思,終於在下一刻都歸於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這場戰鬥很激烈,終究還是準備充分的雄霸一方占了上風。然而有步驚雲在,秦霜和聶風總算還是安然無恙。但當秦霜和聶風都大喊著讓他們一起%e8%84%b1身退走的時候,步驚雲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們分彆遠去,自己卻留下擋住了天池十二煞的追擊——以他的本事原本也可以安然而退,可是……他已不想再走。

總之……已經沒了活下去的理由,心已死了,又何必再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呢?

於是步驚雲任由雄霸用三分神指點破了他的心臟,緩緩地倒了下去——既然要死……倒不如死在雄霸的手裡——即使……這並不是——他。

看著那個笑得癲狂的人,步驚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

……

[迷夢番外一結局之一]

步驚雲猛地驚醒過來,迷茫地坐了起來——我居然還沒死?

略略定了定神,渙散的目光終於聚集了起來——這裡是……

一隻手臂從後麵環住他的腰,步驚雲猛地一怔,隨即又本能般地放鬆下來。

感覺到步驚雲的僵硬,淩傲天用剛睡醒的含糊的語氣地問道:“雲兒,怎麼了?”

步驚雲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喃喃地說:“師父?”

淩傲天略有點奇怪地問:“做噩夢了?忽然坐起來……”說著小小地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睛,說道:“現在還早得很,再睡一會兒罷。”說著就倒進枕頭裡去了。

步驚雲定定地望著淩傲天,好久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視線的停留,淩傲天半睜開眼,迷惑地問道:“雲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步驚雲輕輕地搖了搖頭,鬆了一口氣,也躺了下去。

心,就這樣定了下來。

天,還未亮呢。

……

[迷夢番外一結局之二]

步驚雲感覺自己迷迷茫茫地飄了起來,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忽而一陣巨大的撕扯之力傳來,隻餘下一片深深的黑暗。

等到步驚雲再次恢複神智的時候,他驚喜地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天下第一樓裡——此時朝陽才堪堪漫過地平線,天上朝霞滿布,絢爛無比。

然而步驚雲的驚喜很快就消失無蹤了,因為他看到了床上的……兩個人——是師父還有……自己——沒錯!那分明就是步驚雲——可是自己卻像遊魂一般飄在一旁,完全觸摸不到任何實物——這究竟是……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步驚雲的心裡充滿苦澀,等會兒師父醒過來要是發現自己懷裡的人已經死掉了——那會是什麼表情?

不對——不對!床上的那個步驚雲分明還有呼吸——分明是——活得很好……可是……

處於漂浮狀態的步驚雲忽然大驚失色,因為他心裡終於有了一個猜測——讓他幾乎要崩潰的猜測!

果然……那個步驚雲很快就醒了過來——他乍一睜眼,眼中全是深深的警惕……還有仇恨!

步驚雲立即坐了起來,先是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臂——漂浮在一旁的步驚雲很明顯地看到那個“自己”的眼中不可思議的神情——果然……

步驚雲立馬留意到了四周的環境,轉身看向還在熟睡的淩傲天,眼裡泛出了疑惑……還有濃烈的殺意!

漂浮在一旁的步驚雲心裡狂震——難道他想在這時候動手?可是師父現在根本毫無防備!

這究竟該……如何是好!

正文 關係

接下來的日子不論內裡有多少洶湧的暗潮,表麵上終歸是平和寧靜的。

淩傲天和步驚雲兩人的關係既然都已經水到渠成了,而且以兩人的性格又都是不會去逃避問題的,那麼自然是攜手相宜了。

於是終於驅散了那一點兒猶疑彷徨的霧氣,掀去了無奈忐忑的心境,步驚雲和師父的相處自然是融洽極了。

淩傲天當然能感覺到步驚雲對自己十分的真心誠意,那麼無論他對步驚雲究竟有幾分真情,終歸還是有所不同的。

兩人之間越發默契的行為和十分自然的相處模式,作為兩人身邊最%e4%ba%b2近的一群人那自然是能夠發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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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大概是第一個清楚地知道淩傲天和步驚雲的關係究竟進展到哪一步的人了——沒辦法,暗衛們的消息實在是太無孔不入了。其實他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真的十分希望自己的密探係統並沒有那麼地強悍——強悍到讓他們的老大就快被他們老大的老大給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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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大概在那一晚的第二天,殷成就“被迫”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是殷成常年因為工作原因從未有大變化的表情終於破碎了,他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巴巴地跑到天下第一樓“投案”了——要是他家幫主真的想把他給滅口了,那他是絕對不可能逃掉的,想再多也沒用。

等了沒多久,淩傲天就傳音讓殷成上二樓來了——其實原本殷成都是直接就上去的,不過畢竟情況特殊……所以殷成還是很自覺地在一樓等候傳召。

等上到二樓的時候,殷成不禁有種……想自插雙目的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老大是不是真的準備把自己給滅口了,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的……直白呢。

殷成上樓來的時候明顯地看到坐在床上的步驚雲看過來的時候眼底有那麼一絲不自在——這很正常,因為步驚雲隻是略略披著一件單衣,頭發也是披散著的,那頸側還有%e8%83%b8`前的痕跡真是……若隱若現……讓殷成想裝作看不到都不行。而淩傲天隻是撐著下巴靠坐在軟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軟椅的紫檀木扶手。

殷成趕緊低下頭去目不斜視,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了聲:“幫主。”

淩傲天語氣略微有些散懶地說:“嗯……有事?”

殷成一怔,心裡忽然就想抓著自己的衣領狠狠地搖上三百下——以前即使是遇到一些隱晦的情況,自己也會拿些重要的消息前來請示然後再旁敲側擊的——今天自己簡直是昏了頭,就這麼巴巴地跑來——跑來做什麼?對幫主說:幫主我知道了您和您徒弟的那啥啥啥您趕緊把我給滅口了吧——殷成恨不得掐死自己。

殷成難得地有點兒失態,磕磕巴巴地說:“這個……幫主……那個……我……”似乎是忽然想到說多錯多這個忠告,殷成忙不迭地閉上了嘴,隻低頭在一旁不發一言了。

淩傲天饒有興致地看著殷成變臉,良久才輕笑一聲,淡淡地說:“賓客們都送下山了吧?”

殷成回過神來,心下明白這是幫主在給自己台階下呢,連忙說:“一切都安排妥當,該下山的都下山了,該消失的也都消失了,沒有半點兒錯漏。”

淩傲天表情更溫和了些,淡笑著說:“你辦事我自然放心,好啦,你接著去忙吧。”

殷成心底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這就準備退下,卻又神使鬼差地添了一句話:“此事……屬下必定會守口如瓶。”

此話一出,步驚雲銳利的眼神就如刀一般掃過殷成,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很快地低下了頭,眼神也有些黯淡了下來。

淩傲天不動聲色地將一切看在眼裡,直到殷成背上的冷汗都快要滴下來了,才緩緩地開口說:“本座與雲兒的事,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殷成詫異地抬頭看了淩傲天一眼,有點兒摸不清楚自家幫主大人的意思。

淩傲天微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本座想和誰在一起,做些什麼,還需要彆人來置喙嗎?”

殷成怔了怔,喃喃地應道:“幫主想做什麼自然就可以做什麼。”

淩傲天緩和了語氣,悠悠地說:“那不就是了,對於我的家人,此事何須隱瞞?難道還要偷偷摸摸?”

步驚雲的眼神亮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淩傲天,神情中有欣喜、信賴,還有深深的情意。

殷成訥訥地點點頭,心裡也有些明白,不禁對幫主的坦然也有幾分敬佩——不愧是將來的天下之主,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