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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用,於是繼續憤怒指責:“不給吃就算了,連香味都不給聞,你簡直就是個負心人!”

負心人,是睡前故事中最讓人痛恨的角色,一時想不起彆的,所以暫時借來用用。管若虛忍不住哈哈大笑,直接牽起她的小胖手,端起芝麻球往裡走,一邊示意她看窗子:“大小姐,天都黑了啊!我已經回來一個多時辰了!若是香味能溢出來,那熱氣也全跑光了,吃起來你隻怕又要抱怨了。”

他是壞人!就算他給保溫保香隻要沒給吃就還是壞人!有得看沒得吃的花朝月口水嗒嗒,一邊痛苦的按著空空的胃:“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喂我吃木瓜,原來是為了讓我越吃越餓!簡直太奸詐了!”

管若虛失聲大笑,實在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嫩生生的小臉兒,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討人喜歡……花朝月急去看他手時,手裡的芝麻球果然已經沒了,小姑娘頓時抽抽鼻子,傷心的不行。

管若虛笑道:“猜猜吧,猜到就有的吃了。”

花朝月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曉得已經沒得商量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服軟:“我很想要猜中,你有沒有法子教的?”

管若虛讚許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花朝月捂著臉敢怒不敢言,這都什麼毛病啊,個個都喜歡捏她臉……管道長一直握著她的手,便饒有興致的把玩,手感出奇的滑滑嫩嫩,綿綿軟軟,簡直好玩的不得了,讓他的聲音也帶了許多愉悅:“算師之學,其實便是窺探天機,把握自然,所以我才說算師與天師其實有許多共通之處……你通天師之學,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大道自然,萬物也俱依循這自然二字,所有事情發生都會有一定的征兆……算師所要做的,其實便是預先得知這些事情,大約便是這個意思……”他滔滔不絕。

為了芝麻球,她聽的十分專心,壓根兒就沒有留意被蹂躪的小手,終於忍不住插話道:“為什麼要預先得知?”

管若虛瞥眼看她,她眼中“你好無聊”的鄙視呼之欲出,管道長撫額,歎了口氣:“這個,你將來就會明白……總之,要學算師,第一步便是靈識的訓練,你的靈識已經足夠強大,隻是你還不會用,所以我就是在教你如何運用靈識……現在,你閉上眼睛,慢慢放出自己的神識,用神識去感知外界,試著看遠一點,再看遠一點……一直到眼前化為一片虛無,然後再在這虛無中找尋你想要的……”

他的聲音極悅耳溫和,手仍舊在把玩她的小手,若有意,若無意的在她小手上定驚,命門,勞宮等%e7%a9%b4位一一按過,看似無意,卻極有規律。

花朝月聽話的閉上眼睛,努力想像身體外還有一個自己,正在一片混沌中張開雙臂,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都在感覺著自然的氣息……她天生靈識強大,心緒紛雜,動念極快,所以要將識海放空並不容易,也所以,學不得玄明氣,但是要訓練靈識,則是因勢利導,十分得宜。所以漸漸的,身邊的一切都慢慢的遠去,天地寂寂,似乎隻餘了自己……不知隔了多久,眼前終於漸漸顯得一片虛無空茫……她享受這虛無,享受這種從未有過的飄渺,甚至連身體上的餓與乏也統統忘記,也忘記了她的初衷,其實是為了找尋芝麻球……

一直到虎口處傳來刺痛,一下一下,並不重,卻是無休無止,花朝月緩緩的回了神,轉頭看他,管若虛含笑的眸光直看進她的眸底,然後微微一笑,道:“不錯。今天是第一天,能做到這樣很難得了,就破例不讓你猜,算你中了就是。”一邊說一邊手一抬,那芝麻球便到了他手裡,他轉手遞給她,熱騰騰甜香四溢。花朝月一喜,道:“真的?”

管若虛點頭,她趕緊雙手接了過來,芝麻球過了這麼久還是熱的,像剛出鍋一樣油滋滋的響,花朝月餓了一天,連筷子也等不及,直接捏了一個放進嘴裡,芝麻餡流出來,燙疼了她的%e8%88%8c頭,小姑娘一邊呼呼吹氣一邊努力的吃,滿足的彎起了眼睛。

管若虛站在內室門口,靜靜的瞧著她,挺秀的長眉微微凝起,鳳瞳中俱是深思。

她本就是眾星捧月的神公主,又有紫微帝君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爹爹,可是看看她的身上,有多少隱憂!不止是情魄,還有她過於強大的靈識和過於脆弱的魂魄!紫微帝君居然一直都沒有管她!魂魄和靈識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但認真比較起來,終究還是魂魄較為重要些,這重要程度,大概就相當於水與食物……其實這有點錯怪紫微帝君了,畢竟這麼嚴苛的訓練,帝君是不忍心的,所以不曾發現也不奇怪。這種情形嚴重,幸好不像情魄那樣無可著手,隻是這樣一來,鍛煉靈識時便要加倍小心了。

花朝月一口氣吃了半盤,這才停下來,意猶未儘的%e8%88%94著手指,吃的太急有點噎住,於是用力拍著%e8%83%b8口,管道長有點兒看不下去,皺著眉倒了一杯茶過來,她習慣成自然的湊過小臉……管道長低頭看她,她等了半天沒等到水,於是咬著杯邊滿眼無辜的看他,他歎了口氣,隻得轉腕將茶慢慢喂給她喝……

終於吃飯喝足,花朝月精神十足的在房中走來走去,睡了整個下午一點睡意也沒有,簡直興奮到不行,眼前也沒有第二個選擇,於是她大度的邀請他:“管若虛,去外麵賞月好不好?”

管道長慢慢喝茶:“請便。”

“我是說,我們一起去啊!”

管道長放下杯子:“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鄙視:“你怎麼什麼都不懂!賞月這種事,就要兩個人一起才可以的!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去的啊!”

“是麼?”已經獨自一人賞了幾千年月的管道長歎口氣,“原來如此,可是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如果回來你還沒睡,那我便陪你去賞賞。”一邊說,一邊放下杯子,便向外走。

花朝月愣了一下,趕緊亦步亦趨的跟上去:“你去哪兒?”

“去鎮上。”

“去乾什麼?”

他遲疑了一下:“一點小事。”

“我也要去!”

他毫不猶豫:“不成。”

花朝月正處於吃的很飽沒事找事的階段,毫不猶豫的跳過去擋在他麵前:“你要是不帶我去就是心虛,就是去拈花惹草勾三搭四了!”

他腦門上瞬間三道黑線,且不說管道長有沒有這個興致,隻是她顯然拿錯了台詞……就算他真的去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好像也跟她沒甚麼關係吧?他實在無語,抽身就走,花朝月一看他真的不帶她,立刻毫不猶豫的跳過去,雙手抓了他衣衫:“我要去我要去,求求……”

話還沒說完,她手上一空,他已經升上了半空,大袖飄飄,烏發漫舞,映著夜色,真不負這踏月二字……花朝月仰麵看著,忽然就悲從中來,大聲道:“彆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他身影迅速的變小,花朝月包著滿眼的淚……簡直就是淒淒慘慘戚戚……正要放聲大哭,身邊忽然人影一閃,玉簪鶴氅的美貌道長歎了口氣:“跟去可以,要聽我話。”

她破涕為笑:“嗯!”

於是他伸出手,她立刻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後雙手抱了他的腰,這姿勢讓管道長微微皺眉,卻沒說什麼,便輕飄飄的滑向了夜空。

已經是戌時,鎮上大半的房舍已經熄了燈火,管若虛牽著花朝月的小手,在街上走過,步子不緊不慢,花朝月終於忍不住道:“我們去哪兒?”

管道長笑道:“去幫你拿些東西來吃。”

吃?她眼睛一亮:“去哪兒?吃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笑而不語,隻是漫步向前,再走過了一條街,忽然腳下一頓,向她做了個噓的手勢,便帶著她輕飄飄的躍上了一間房的屋簷,花朝月正興致勃勃,他卻忽然解開鶴氅,將她包餃子似的包在了裡麵。花朝月頓時什麼都聽不到了,正憤怒的伸出手想要推開,卻一把推上了他的腰,那手感略熟悉……久違的小蠻腰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於是她也不扒拉衣服了,淡定的伸出兩隻小毛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而此時,屋中一男一女的聲音十分清晰,女的女喬喘微微:“相公,快些……”

男的粗喘聲聲:“彆急,一定喂的你飽飽的。”

然後,響起了細微的噗的一聲,之後便是啪啪的撞擊,和著那婦人的聲聲呻[yín]……

就在此刻,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貌道長做了一件驚世駭俗令人發指的事情……他淡定抬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小小的符,然後這符活了一般瞬間沒入,下一刻,婦人的呻[yín]嘎然而止,那男的粗喘也是一停,然後自言自語:“邪門了唉,今天這是怎麼了……”

美貌道長淡定伸手,剛才的符包裹著一團黃澄澄的火光躍了上來,他伸指在空中不住輕繞,那火光便越縮越小,一直到成為小小的一團,好像一枚丹藥的形狀。管道長便將它收進了瓷瓶。

沒錯,他在為花朝月收集陽氣……

隻是這收集的法子,實在無恥的登峰造極……而且怎麼聽怎麼猥瑣曖昧……要是傳出去必定千夫所指萬人共羞……

但是也的確對症下藥,簡直對症到巧奪天工鬼斧神工……

要知道活人身上都有陽氣,男人身上比女人多,童男子身上更多……但是這陽氣是發散的,更多的是讓人生命力旺盛……花朝月少的是情魂中的一分,確切的說,她隻是不識男女之情,並不是不識%e4%ba%b2情友情等等……所以她即使收了伴生座騎,因為不夠對症,彌補的速度也慢的可憐,隻能說聊勝於無……她少的是男女之間的陽氣,若是她已經成%e4%ba%b2,多多%e4%ba%b2近,情魄增長的速度當然會加快,可是這就意味著,她還沒有愛上誰,就要先與誰有肌膚相%e4%ba%b2……

這本來就是兩難,所以連紫微帝君也是束手無策……

可是這主意卻被無恥的管道長想到了。要論男女之間的陽氣,還有甚麼時候比男女交合的時候更“純粹”更“男女”?還有甚麼陽氣比這個更適合為花朝月滋養情魄?

所以,仙風道骨的管道長,就這麼趁著夜黑風高夜出來,專門找正在行-房的小夫妻,汲取人家那時候的陽氣……至於偉丈夫們因此顯得有點兒辦事不力,咳,一次而已……這無傷大雅罷?

連聽了幾場活春-=宮,時辰也漸漸晚了,被包在衣服裡的小姑娘,一直在饒有興致的摸他的腰和%e8%85%bf,樂此不疲。那小手兒軟綿綿癢噓噓的,暖暖的呼吸吹在他肋下,隔著鶴氅,似乎仍能嗅到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不知是這手,不知是這香,他心頭竟有些莫名的發熱,身體像被撩撥的春水,緩緩的蕩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