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黃藥師在這個世界二十多年,對於魔門中人的秉性自是了解,他見她模樣也不在意,隻是掃看徐子陵。
“還剩下五息。”他淡淡地說道。
婠婠這時急了,走到徐子陵身邊,然後按住了他的頭,徐子陵伸手去推,婠婠做了個殺人的手勢,意思是你想死嗎?
徐子陵放下手,他當然不會死,他喜歡石青璿很久,可到底隻是喜歡,談不上什麼生死相許的愛情。
“他同意了。”婠婠對黃藥師說道。
黃藥師無視徐子陵的抗拒的表情,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在這裡拜天地成%e4%ba%b2。”
還真拜堂成%e4%ba%b2?
婠婠還隻道黃藥師是讓徐子陵破了她的清白,做了真正的夫妻。
若隻是拜堂……這到是比她想象中的情形好上太多。
她垂下眼,心中已有計較。
徐子陵有些不死心,說道:“在此處成%e4%ba%b2,似乎過於倉卒……”
黃藥師斜了他一眼,說道:“我號稱東邪?做主婚人的人豈會守世俗的禮法?你們兩人並排站著,簽了婚書後便向外拜天做罷!”
這話聲之中,自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徐子陵皺緊眉頭。
婠婠卻喜笑顏開,不過拜一拜而已,她不覺的有什麼損害。
這時候輕鬆下來的她看到不情願的徐子陵,不禁冷喝一聲,她也不想嫁給他的,但是被這個小子嫌棄了,婠婠自身驕傲當然不會有什麼愉快。
黃藥師遞過來一張早就準備的紙,上麵的白紙黑字自然是婠婠和徐子陵的婚書,待兩人簽了名後,黃藥師再拿去官府備案,便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了。
婠婠很痛快地簽了,她不當一回事,一張紙而已,就算徐子陵是她丈夫,殺了之後,她依然是未婚。
至於徐子陵,一開始他還抗拒,不過他是個聰慧的人,想到自己和婠婠本來就無心,這婚書算什麼,屆時和她好好談一談,和離應當是很輕鬆的事。
於是,他也簽了名,不過動作可比婠婠慢多了。
黃藥師收了起來,然後支使兩人拜天地,夫妻交拜過後,黃藥師便走了。
不過,兩人都被他點了%e7%a9%b4道並且丟上了床。
黃藥師告訴徐子陵,若是不想被陰癸派追殺,便隻能真做了陰癸派的女婿,同時奉送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的消息,說不得最後陰癸派還能扶持寇仲一爭天下。
婠婠臉色頓時一黑,若是如此,徐子陵真碰了她,她為了師門大計,說不得真不能殺了徐子陵。
師尊和她對邪帝舍利的重視,比什麼都重要。
原來徐子陵竟然知道邪帝舍利的消息?
徐子陵一怔,黃藥師怎麼會知道他和寇仲從魯妙子那兒得到邪帝舍利和楊公寶庫的消息?
難道是青璿……不可能,徐子陵很快否決了,青璿是不會說給任何人的。
事實上,當年魯妙子藏邪帝舍利時,黃藥師也攙和了一腳,他自然知道邪帝舍利在楊公寶庫內,而魯妙子的具體所在,黃藥師雖然不知道,那也是建立在他不去打聽的情況下,黃藥師和魯妙子都有經天緯地之才,都說得上十項全能,才惜才,兩人交情很深,幾乎說,魯妙子是黃藥師來到這世上交的第一個朋友,朋友能躲的地方,他扳指算算,總能找到地兒的。又因為青璿的緣故,他對寇仲和徐子陵相當關注,寇仲和徐子陵在竟陵的事以及後來的表現,當然很快就發現兩人得到魯妙子指點。
魯妙子不收徒,能讓他這麼費心教授的兩人,魯妙子對這兩人定然是看上了眼,而在這般局勢下,看重兩人的打算是什麼,他猜了個*不離十。
黃藥師輕飄飄地走了,留下陷入沉思中的兩人,徐子陵不過一刻鐘便能行動自如,婠婠卻沒有絲毫衝破%e7%a9%b4道的進展。
這是黃藥師使的小手段。
看著徐子陵向她走來,婠婠有些心慌,徐子陵會不會為了他和寇仲的利益以及自己的性命,真要做了她陰癸派真正的女婿?偏偏,她還說不出任何話,她無法告訴他,黃藥師給了他一個陷阱,她們陰癸派的女子若是在突破天魔十八重前若被男人破了身,她們就會殺了這個男人破除情關。
這個消息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徐子陵眼下是不知道的。
按照大眾思維,女子依附男子,男女有了夫妻之實,女家又對男子有所大求,便是十有*承認男子是真正的女婿。
看著徐子陵一步步接近,婠婠臉上已經有了汗水。
徐子陵在婠婠麵前停下。
卻並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他看著婠婠,眼睛裡很清澈,還有一些苦意。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殺了我,不過也沒辦法,我還是要做。”
婠婠瞪大眼睛,殺意幾乎快化為實質刀片一樣。
第84章 碧石和好
徐子陵抬起了手,婠婠反而放鬆下來,她著相了,等她恢複功力殺了便是。
誰知婠婠做好了準備,可徐子陵接下來的動作讓她打心底羞憤不已。
原來徐子陵抬手並非%e8%84%b1她衣服,而是撕開半條衣襟,然後咬破手指在上麵書寫起來。
標題是‘和離書’三個大字。
成%e4%ba%b2不到半個時辰,竟然立刻就和離了,婠婠心裡很不舒服,要嫌棄也該是她才對。
可是她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徐子陵留下和離書,然後就走了,沒有半點猶豫地離開。
婠婠看著在膝蓋上的血跡布條,已然咬緊了牙關,好樣的,她不殺徐子陵,就不信祝。
這時候,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應該說,這是她第一次全然放鬆了自己,沒有責任負擔,沒有了勾心鬥角,她全部放開,生氣惱怒,並不需要自己忍下去強帶笑容。
今天晚上的婠婠,格外地虛弱。而且人人都走了之後,虛弱的婠婠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透露著最真實的自己。
很多時候,看到世間普通的女兒家,她也會羨慕,陰癸派給不了她想要的陽光,有的隻是利益和黑暗,哪怕疼她的師尊,給她的也隻是冰冷和孤寂。
她已經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這時候的女孩在憧憬著嫁人,她就開始了勾心鬥角、殺人謀利。
****
這邊徐子陵和婠婠出了事,另一邊石青璿也有了硝煙的味道。
因為碧秀心到了。
碧秀心本來要保護和氏璧進入洛陽,然而一聽到石青璿被邪極四惡盯上,她便繞道過來了。
就是師妃暄過來,碧秀心這個做娘的還是不放心。
畢竟石青璿剛恢複不久。
石之軒因為有了祝玉妍的攪局,他也沒能成功殺了邪極四惡,所以一到了和石青璿約定的時間,便趕了回來。
石之軒和碧秀心十多年未見,這會兒碰上了,氣氛頓時冷凝下來。
碧秀心打心底還是恨石之軒的,畢竟當年的事失去的是青璿,若是她自己,她不會恨,隻會歎一句造化弄人罷了。
石之軒更是打心底內疚,他對不起很多人,可是讓他覺得後悔的隻有兩個人,那便是碧秀心和石青璿,歸根到底,石之軒是將這兩人放在了心底,也愛在了心底,否則以邪王的性子,碧秀心恨他又如何,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多個祝玉妍而已。
花間有情卻無情,在石之軒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石青璿是個聰慧的人,這會兒一家人團聚,隻是短短交集,她便覺得爹和娘不僅僅是理念不合那麼簡單。
那到底是什麼事?真是因為她的病?可是她好了啊!
“爹爹快坐下,我們一家好久不曾坐一塊了。”
碧秀心一怔,餘光中的青璿竟是一臉的期待,還有對之軒的態度,竟是那般%e4%ba%b2切和儒慕。
她還清晰地記得當年的青璿對之軒的刻骨恨意,仿佛之軒死了她都不會抬抬眼皮。
石之軒看了碧秀心一眼,很聽話地坐下。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而碧秀心卻轉過了頭,不對石之軒做任何搭理。
石青璿這時隻覺壓抑異常,做兒女的,最痛苦之一的事便是父母吵架了。
這該怎麼勸才好!
無聲的硝煙比有聲的硝煙更恐怖。
直到天邊漸亮,氣氛還是僵持著。
而日光熹微時,石之軒和碧秀心兩人都叫石青璿跟著他們走,可他們兩個卻沒有一起走的意思。
石青璿摸了摸鼻子,真是為難。
看見父母都看著她,似乎在暗自較勁,石青璿抿著嘴,跟誰走都不好。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拉起了碧秀心的手,卻並不跟她走,而是又拉起石之軒的手,將兩人手握在一起。
“爹娘,好想回家。”她期盼地看著兩人。
這叫碧秀心想掙%e8%84%b1的手停了下來。
石之軒的軟肋是碧秀心和石青璿,而碧秀心的軟肋也有石青璿,所以,這一局,石青璿完勝!
***
有父母跟在身邊,石青璿更快樂一些。
現在的石青璿,比之喪母恨父、獨居幽沽的石青璿幸福了無數倍。
黃藥師默默地掩飾住自己的行蹤,當年的青璿追求地大概就是這樣的生活。
碧秀心和石之軒似乎有所感覺,兩人對視一眼,又瞧了眼什麼也不知的石青璿,兩人緩緩露出笑容。
這一刻,兩人暫時放下了隔閡。
進得洛陽,一家子住進碧秀心定的彆院後,石青璿去了廚房,而石之軒和碧秀心兩人走在假山敘話。
“和氏璧神秘莫測,據說有預言的神效,青璿是否接觸過它?”石之軒問道。
碧秀心淡淡地道:“預言之說全是以訛傳訛,和氏璧是有神奇的異力,卻和預言無關,至於青璿,青璿六歲之時,我便%e4%ba%b2上靜齋求得和氏璧治療,隻是並無任何起色。如今青璿神智恢複,更不必接觸和氏璧了。”
石之軒麵帶笑意:“以不允青璿接觸和氏璧之事可窺全豹,依秀心之意,是不欲青璿有恢複前生記憶了?”
碧秀心看他,說道:“這也是之軒所希望的,不是嗎?”
石之軒很直白地道:“當然,其意有二,一不喜黃藥師梨樹海棠……”
碧秀心橫了他一樣。
石之軒絲毫不在意,本來如此,年紀相差那麼大。
“其二,無論哪一個,我都對不起女兒,我想要有個機會,好好的疼愛她!讓她喜愛我這個父%e4%ba%b2!”說到後來,他有些悵惘。
若是叫青璿恢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