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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藏著的十幾人,這十幾人正是從木船上跳落海中的陳鶴,雪麗及其族人。

要說當時情況,陳鶴也隻能冒險一試,畢竟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在一化形妖修手裡就跟捏爆一粒豆子沒什麼區彆,就算對方沒有化形成功,他也毫無勝算,所以隻能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好在他手中保命寶貝不少,先開啟手腕的婆娑珠能量,一顆婆娑珠可最多容納三人,他一次開啟九顆,十幾人加兩孩子稍擠一擠便夠用了,然後再以丹田那團在福地取到的灰色膠團,在婆娑珠能量的外麵鋪滿一層,以隔絕對方的神識搜索,然後再用木船碎片在外麵圍上做為掩飾。

這一切便賭在這灰色團隔絕神識的能力上,顯然陳鶴這次賭對了,但因小心謹慎的關係,一直在海上飄流了幾天,這才慢慢收回了些灰團物質,查看了下周圍已沒有那化形妖修的影子,這才露出了婆娑珠,婆娑珠一共十八顆,一次開啟九顆,空間還是稍空鬆些。

但是在一片黑暗中,每個人丁點聲音都不敢露出,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兩個孩子的嘴也被捂住,算了受了罪了,這些做都是怕會被那妖獸查覺,此時一見天日,個個都有些狼狽,但是和逃命出來相比,每個人的心情又都是好的,畢竟大家都還活著。

在雪麗和族人向陳鶴紛紛道謝,然後取出最後一隻船後,大家這才能夠上船休息,孩子都餓暈了,雪麗正張羅著弄點吃,畢竟隻是十歲的小孩,哪見過這樣場麵,著實大病了一場。

陳鶴此時卻是有些擔心黑豹,畢竟因蛟龍體內可能也有一點點上古的真龍之血,在它化形時黑豹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向往或共鳴感,隻是這種感覺不知會不會對他的精神和元神有什麼影響,但顯然陳鶴想多了,黑豹異常的冷靜,甚至不用陳鶴打招呼便自己跑去海裡尋找獵物,獵的妖獸也更加的多起來,那種與以往催促不同的勤奮行為,及每每盯著海獸紫色眸光中那種幽幽的興奮感讓人看著著實有點冒寒意。

接下來的路段無論陳鶴還是雪麗都更加小心冀冀,畢竟手中的三隻船現在隻剩下一艘,若再闖進什麼妖獸範圍被攻擊船毀,那他們就隻能禦劍飛行了。

在遇到了兩個小型無人煙的荒島後,雪麗和陳鶴正在甲板上研究著接下來的海域路線,顯然這張地圖太老,經過上千萬年的時間,海域有些地方已經不似圖上所描述那般,大多數隻能做為一個參考,所以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遇到荒島也不敢停下駐留,不過以荒島數量慢慢增加來看,應該是個好現象。

在經過昨天的海上暴風雨洗禮,第二日天氣還算風和日麗,族人正在修補破損的船欄,就在這時遠方海麵突然出現了一艘船隻,正在帆杆上綁獸皮的族人無意間見到,頓時在上麵大叫了起來,引來所有族人的觀望。

在曆經三年半的飄洋過海,這還是他們見到的第一隻船隻,雪麗為此忍不住高興的落下了眼淚:“前輩,我們終於找到了……”

☆、219

駛近一些便能看到那艘船的外貌,顯然不是陳鶴他們這樣的簡陋船隻可以比擬,整體龐大足有鐵木船的十幾倍大小,船帆上還有個奇特的標誌,以經驗來看,這種船隻應該是走商船,因為要裝載大量的物資所以體積相對較大。

不出一刻兩隻船便拉近了距離,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同類,鐵木船上的族人都有些興奮的搖著手臂向對方大喊,而陳鶴和雪麗並沒有阻止,雖然對方船上人數頗多,但是似乎最高修為隻有一位築基中期修士坐陣,而陳鶴乃是金丹修士,自然不必怕他們。

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無論是在何地,高階修士總是受人尊敬的,就算隻站在一個小破船的船頭,對方也絲毫不敢忽視,兩隻船稍拉近距離時,陳鶴便腳下一蹬禦劍飛了過去,一人一豹轉眼便落到商船結實寬敞的甲板上,與此同時那船上的築基中期修士急忙帶著幾人惶恐而來。

他們本是要運送一批物資到臨海域,這趟線向來沒什麼危險,所以隻雇了一位築基中期壓陣,卻沒想到竟然會在此遇到一位金丹修士,眾人不由惴惴,這位前輩突然而來難道是為了劫財?但是他們這點物資雖然值點錢,但恐怕還入不了金丹修士的眼吧。

那除了劫財便是剩下恩怨了,船上的幾個築基修士不由的麵麵相視,要說有仇那就更不可能了,誰沒腦子會跟金丹修士結仇,這種高階修士平日巴結都來不及,找死才會去得罪,並且他們走的都是剛開始幾年的新商船,薄利多銷,就是賺個名氣和辛苦錢利潤根本不多,這次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宗買賣,實在是不值得對頭雇一位金丹修士來滅船吧……

當那築基中期老者與幾人出了船艙一路小跑上了甲板上時,便看到甲船上站著一個穿著普通白袍的年輕修士和一隻雄赳赳的墨色豹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那豹子全身毛發黑亮得仿佛帶著水色的倒影,單看那氣勢便知其絕不是一隻尋常妖獸,更不要提被它眼神盯上一眼那脊背發寒莫名的顫栗感了。

相比之下旁邊一直站著沒動的金丹修士臉色似乎要溫和的多,二十來歲的模樣,年輕的模樣讓他們感覺有點吃驚和不真實,不過這種情況在修士中也並非沒有,一些大門派因為天資靈根奇佳的弟子不少,修煉的物資雄厚,所以能早早築基且能在老祖幫助下順利凝結金丹,這也不是不可能,或者對方是有修煉和服用某些駐顏之物,不過男子很少會注重顏麵,所以分析起來極有可能是前者,於是幾人的態度更是謙卑。

陳鶴過來隻是想向船上的人打聽一下附近的海域情況,此時見到一乾人等臉上帶著驚慌失惜的表情,也明白對方可能將他當成了劫道的,但臉上卻是故做不知的問向那位築基中期修士道:“在下和同伴來自不歸海域,行到此處想向各位打聽下附近的情況,若是幾位手裡有多餘的海域圖我願意以靈石購買……”

一聽此話,初時幾個修士都鬆了口氣,並紛紛拿出了海域圖雙手奉上口中稱堅決不要靈石,在陳鶴拿了海域圖後,築基中期修士幾人這才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隻破陋的小木船,想到剛才陳鶴的話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歸海域那可是三大危險海域,而且離這裡極為遙遠,彆說是以這樣的破陋木船,就算是他們這種大的商船都難以跨越。

所以在幾人反應過來時,怎麼能不麵露驚色,實話說,像這種木船還不夠高階妖獸一爪子拍的,就算大點的風浪都有可能被浪頭掀入海底,那他們究竟是怎麼靠著這樣的破船駛出不歸海的?這些疑惑陳鶴自然不會給他們解答,這三年半的路程總結其實就是七分靠小心三分靠運氣,危險不是沒有,遇到的話有實力就打著過,沒實力就躲著過,遇蛇殺蛇,遇龍躲著,能屈能伸才能保命。

陳鶴看了眼海域圖,果然看到其中離得近處在一片極大的陸島,上麵標名雲夢澤,麵露喜色之餘不由的細看了下,這才收起又向幾人問了些雲夢澤的情況,迫於陳鶴的修為壓力,船上的幾名修士知無不言,解答的非常細致。

這片雲夢澤是由一處幾百裡大島嶼與周圍數百個小島嶼連在一起的陸地,可以說是海域中少見的大城市,島上靈氣充沛,不僅有修煉之地,並且還有極上等的靈脈供應,來往的船隻和修士更是數不勝數,整個交易城也是極為繁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鶴又問了幾個人後這才道了聲謝,離開了商船,船上的幾人見陳鶴真走了,這才虛抹了把額頭汗,還好還好,對方真如所言隻是來問路的,如果存有劫財的歹心,那就算他們與之拚死一博恐怕也不能活著離開此處了,且不說那年輕修士年紀輕輕竟是金丹修為。

隻看他身邊的那隻黑色的妖獸便個個心背冒涼氣,從那人問話到幾人回答總共才一刻鐘時間,而那隻妖獸的目光已經在身上掃了不下幾百遍,凶狠的眼神絲毫不掩殺意的一直在赤果果威脅著,這種我為魚肉的感覺讓人頭上直冒冷汗,同時也在提醒著他們,眼前這隻妖獸的品階絕對不低,極有可能還在那年輕修士之下,想到此處,眾人還覺得膝蓋隱隱有些發軟。

陳鶴回到船上,雪麗和幾個族人立即圍了過來,在經過三年半的相處時間裡,遇到危險陳鶴果然信守承諾沒有自己一個人逃走,而是一次次幫他們渡過危機,如果說當初雪麗將福地大部分好東西都給了陳鶴,族人口裡不說心中多少還是有不甘的,但是三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了解,若是沒有陳鶴隨行守航,他們這些人早已經葬身大海,麵對著海上的詭異莫測,築基修士的能力不堪一擊,根本不可能一路行到這裡。

這時再回想,與一路上所遇的那些麻煩的危險相比,他們當初所付的酬勞又顯得微不足道了,對於陳鶴整個人的信服,族人心中再無懷疑,都把他當做了主心骨全身心的信任著,在雪麗接到陳鶴扔過來的地域圖,然後和族人展開觀看,在發現那個離此地不遠的雲夢澤陸地時,族人頓時發出了一聲聲歡呼。

曆經三年半時間橫穿海域,到此時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這世上再沒有比重獲新生更讓人激動的感謝的,當天中午雪麗和族人便將壓船底的好肉好吃的拿了出來慶祝,陳鶴吃了些乾果後便隨意坐在船頭看著外麵的風景,而黑豹則是趴在旁邊,毛絨絨的大頭伏在陳鶴腳上,正被陳鶴有一搭無一搭的撫著,顯然它最愛如此,原本三年多海上獵殺的經曆讓它去了以前的稚嬾,眼裡多了許多凶厲,不過在陳鶴的輕撫下,那些厲色早就一絲不見了,眼晴正半眯著,露出點紫光,尾巴在周圍掃來掃去。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它下意識的動作,但是相處久了族人都明白,那尾巴掃來掃去的分明就在劃拉著地盤,看似無意實際在警告眾人,在它尾巴掃到的地方現在都屬於它的範圍,長眼的識相點彆過來,而那半眯的眼縫正對著那些靠近的族人露著凶光呢。

船上的族人也早就見怪不怪了,這隻豹子一向對主人霸占的緊,連他們族長靠得近了都不許,有一次還在船上大發脾氣,將甲板燒出了個洞,差點沒把船燒了,雖說妖獸對於自己主人大我都有些異於常人的依賴,但是這麼霸道的一隻豹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換個角度想,像高人那種對自己妖獸那麼好的修士好像也不多見,真得是拿著所有的身家來寵著這隻妖獸。

所以此時吃喝的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雪麗也從陳鶴那裡學到了些做食物的方法,而船上每人控火也都極為熟練,受陳鶴黑豹的影響,他們本身在島上時就喜歡自製一些食物,天份極高,加上海上食材多,無事的時候也會弄一些吃食打發時間,順帶享用,手藝都是不錯的。

除了上午遇到的第一艘商船,接下來半日就像進入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