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死,原本都是他所有恐懼的來源,被張書鶴深深壓在心底,但是在此時此刻,大概是故地重遊,又讓他想起了那些曾經照顧過他的村民的關係,又或者是被邪藤那些陰毒的話語激起了他埋在心底深處的恨意及痛苦,一瞬間,原本隻是抱著先暗暗助邱洞主一臂之力,如果實在不行就逃走的想法,此時竟是炮燃起了徹底滅殺這個罪惡來源的念頭,並且似乎新仇舊恨聚在一起,不除去它,實在難解%e8%83%b8口那無法熄滅的洶洶怒火。

而此時邱洞言也是怒容滿麵,正好此時最後一個道士將咒語念完,邱洞主頓時將法力打入木樁之中,大聲厲喝道:“畜生,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今時今日就向那些死去的靈魂一一償還罪孽吧!納命來……”完說一掌便將木樁拍入地下。

頓時小洞天所有道士學徒手中的符一枚枚的亮了起來,符紙都是基地裡專門製作的高級符紙,而上麵的符形卻像是被激發了一般,出現了一道影子。

普通人隻能看到符紙上的符比剛才亮了一些,而修道之人卻能夠感受到在符印亮起的一瞬間,天地靈氣開始瘋狂的向釘入到地下的木樁湧去,除去天地靈氣,還有持符之人的生命力。

張書鶴感覺到他手持的符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體內的生命之氣抽掉了百分之二,這還是張書鶴實力高於施術人的情況下,而其它人恐怕被抽走的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他不由心下驚訝起來,這陣法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僅需要施符人的壽元,還要無數咒語相輔,最後還要抽取一百人左右的生命力,生命力與血液有關,也可以比做壽元,隻是它是可以恢複的,壽元損傷則永遠不會複元,即使如此,一百人的生命力仍然是不少的數目。

這個陣法光是啟動就要付出這樣慘重的代付,那如果維持戰鬥,時間越長恐怕損耗的能量就可怖了,這還是張書鶴第一次見到這麼強大的人符大陣。

隨著陣符的啟動,眾人隻聽見四周出現了紙張如同被擠壓的放大聲,邱洞主大喝了一聲,讓那些在陣外的軍士入陣。

百餘人剛進入陣法範圍之內,那撕裂便停止下來,然後“蓬蓬”數聲,放眼望去,周圍就像瞬間被扔了數個煙霧彈一般,視線被阻擾。

不過很快,白煙散去,眾人此時看到的東西,皆讓他們大吃一驚,之前的時間明明是在半夜,天最黑的時候,要打開頭燈才能看清前麵的人,但是煙零一散天色卻是已經蒙蒙亮了,時間似乎正是處在快黎明時期。

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是半夜,現在是黎明,中間至少有四個多小時,怎麼一瞬間就過去了?還是這些都是血藤搞得障眼法……

接著眾人又驚慌的看向周圍,天,哪還有什麼村子,入目的全是一地的廢墟磚頭,而村長家那裡竟是有個十數米的大洞,看著就黑滔滔的,如同一個黑乎乎無眼白的眼球一般,裡麵似乎隱隱還有東西在蠕動,看到的人身上無一不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106第一百零六章

難道這就是那血藤的本體所在?張書鶴對幻境被陣法破掉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是緊盯著前方的那處黑洞,看了兩眼後,便下意識的將神識探入到那黑洞之中,想看清裡麵東西的形狀。

張書鶴此時的修為不低,多年受玉桃中的靈氣洗禮,加上日夜毫不倦怠的修煉,功法基礎也打得極為結實,神識開了之後,能夠探視的範圍也由幾米之內,再到十幾米,現在如果不怕耗損神識,一瞬間可以覆蓋百米之內的整個地域。

在這個範圍內,就算裡麵是有條小蛇在爬行,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隻是在這樣強大的耗損下,時間也隻能維持在幾分鐘之內,所以平時如果沒有危險的情況,他一般是很少將神識全部展開。

剛一接觸到那洞口周圍,張書鶴便覺得一股陰冷之間如跗骨之蛆一般纏在了他神識上,讓他感到極不舒服,但是卻並沒有退縮,而是閉目,神識又向前探去。

隻覺得洞裡似乎有萬條蛆蟲在蠕動,並且緊緊纏繞像一段段血紅的腸子一樣絞在一起,接著順著這些蠕動的東西越進越深,隻覺得這洞口所連接著似乎是在地下的某一處,十米,十幾米,幾十米,像條永遠無法到達儘頭的無底深淵一般,終於他感覺到這洞口似乎到了儘頭。

頓時精神一振,接著就像是從一個狹窄的軌道滑行出去,接著下一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完全驚呆了,在這四麵環山的地底層,竟然有個百米不規則形的空間,而空間中間有個會讓人看著有窒息感的人類心臟巨形物,此時正像活著一般一跳一跳,表麵上被藤蔓纏繞著就像是根根輸送養份的血管,而這些“血管”密密麻麻的幾乎遍布整個空間,就像是幾百張蜘蛛網一樣,將那顆詭異的“心臟”吊在中間,並且不斷的有東西從插在地底的藤中導入到心臟之中,單根看就如一條蛇吞了一隻鴕鳥蛋一般,正鼓漲的浮動著。

而那個“心臟”卻是越跳越快,最後竟然似吞了太多的東西,整個形狀都開始扭曲拉伸起來,動作扯動著數百條吊著的藤蔓,如牽一發而動全身般,像海中的海藻一樣不斷的擺動著。

張書鶴不過是看了幾眼,便覺得腦袋如針紮一樣痛了一下,頓時整個神識不受他控製的瞬間被收了回來,收回來時身體似乎被重擊一樣猛的一晃,立即感覺到臉上發際此時已經汗津津一片,而額頭的青筋正隱隱跳動著。

他立即調整了下急促的氣息,知道剛才的額頭的疼痛感是他在使用神識過度後產生的後遺症,隻需要等一會兒就會慢慢修複,隨即便用空著的左手從側背的布包中取了桃木筒出來,然後打開蓋子喝了三大口,這才平靜下來,果酒裡麵含有玉桃的靈氣,能快速的恢複自己身體的法力和精神力。

不過即使如此,剛才看到的情形卻仍然讓他心頭有如壓了塊重石,喘不上來氣,他記起黑豹化形時的,也是遇到了類似心臟的血藤,但是那個血藤同剛才的本體比,不過是銀杏樹上掉下來的那一個小小的白果,不值一提,不過即使隻是一個白果,仍然成為阻止黑豹化形的重要阻力,若不是黑豹誤打誤撞的突然引發天劫成功渡劫化形,恐怕殊死誰手還仍不一定。

而如今本體在這裡,要比當年那個小小血藤強大百倍有餘,雖然黑豹化形後時間不短,但是除去之前返回基地的一次進化,之後張書鶴幾乎沒有看到它有任何的修煉,彆說是滅掉那血藤本體,就算進去後想全身而退,也不一定能夠完全辦到,想到此,張書鶴隻覺得額頭青筋跳得更厲害了。

這不是滅自己威風,而是剛才的一幕對他來說太震撼了,這血藤的本體可能藏於暗無天日的地下,不知千年萬年,再加上吞噬了所有人類的血液,早已經壯大如斯,想要一把將它徹底根除談何容易。

而末世中每一個修士修煉有成都不容易,那是數年乃至數十年一點一滴的積累,誰也不想輕易將性命送掉,何況是由獸化形的黑豹,其中的不易,張書鶴是最明白的,正如金斬元之前在山上所說的一般,世上凡事都要有代價,想要得到彆人的性命同時,也要有付出自己生命的準備,因為,戰鬥永遠是如此殘酷。

張書鶴一瞬間又心生退意,但是當看到前麵的邱洞主,卻又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末世前的小市民一般,永遠端不上台麵,心中一時為水火相克般糾結煩亂。

而邱洞主此時卻是已經激發了陣法,隨即開始向那個“村長”及一乾如行屍走肉的“村長”展開了攻擊,隻見他取出兩張符,然後挾入手指之中,而他身後的兩位道長也如他一般取出兩張符。

血藤乃是陰物,他們所畫的符則是吸收太陽真氣的至陽之符,專門克製陰物和邪物的,邱洞主的符中有把金光閃閃的小劍,而後麵兩位道長,則是一人一張火球符和真水符。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全部激發開來,便利用陣中位置所吸納來的法力彙於符中,然後進行攻擊,隻見邱洞主抬手一指間,一道金色的劍芒便射了出去,正中那“村長”額心部分。

這控製村長的血藤乃是陰物千萬年來修出的一點靈智,在自然界,人乃是天地所塑,天生比動物開有智慧,有五官,懂得分辨情感,所以修起道來要比其它萬物更加容易入門。

而動物雖然也有聰明有餘的,但要想入修道一途,也是萬中無一,而像植物就更加的難了,所以,通常人修百年而得小道,獸類則要數百年之久,植物則需要漫長的數千萬年的時間,還要有足夠的條件才能夠開通靈智,懂得修煉。

所以,即使像血藤之類的陰物,要修有靈智也是千難萬難,否則這世界早已經不是人類主宰了,但就算經修了點靈智,並吞噬了幾個人的思想經曆,但畢竟所知有限,它雖然知道道術是專門克製它的東西,但是卻從來沒有見人使過陣法。

如今隻將邱洞主及其它幾人放在眼裡,其它的都認為是來送死的蟲蚊,這一狂妄便是大錯特錯,陣法中沒有任何一顆廢子,即使再普通的一張符,在上古陣法啟動後,與其它符配合所能展現出來的,都要強大數十倍。

一時間,邱洞主和其它兩位道長的攻擊打得那附身“村長”的血藤一個措手不及,先用水術符控製血藤移動,然後用火球術和金劍進行攻擊。

隻是眨眼間,血藤挑得這副上好的皮肉,便被轟炸的不成人形,那層肉皮被火徹底烤焦,血糊糊的外翻著,露出了寄居在裡麵的不斷蠕動的藤蔓,有的皮肉裂開已經兜不住了,掉在裡上,像蛇一般的翻動著,極為可怖。

若不是陣法裡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見過的場麵都不少,嚇尿褲子都有可能,即使如此,有幾個學徒在陣法裡已經是麵無血色,兩條%e8%85%bf抖得像篩糠一樣,如果不是知道扔了符性命難保,恐怕早就轉身跑掉了。

“村長”見自己完好的皮象,及整個人形都幾乎維持不住,頓時露出了猙獰的牙床,因為%e8%83%b8口額頭中了幾道金劍,整個人已經處於麵臨崩潰的“瘋癲”狀,全身開始劇烈的抖動著,如觸了電一般。

突然,它停止了下來,被炸碎裂的眼球黏乎乎的粘在眼眶上,瞪著前麵的眾人,厲聲尖叫道:“居然毀我肉身!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彆想離開這裡,死吧……”說完頓時雙手舉起隻,隻見從它額頭手臂,%e8%83%b8`前,腹部,射出了數十道猙獰的血藤,就連被刺穿的喉嚨裡都竄出數條,看起來恐怖至極!

邱洞主及後麵兩位道長頓時腦門冒汗,這些血藤實在太多,燒掉兩根,又會重新冒出三根來,似乎血藤的藤枝無窮無儘。

“不好,開啟防禦古陣!”邱道長說完,便迅速拿起一張符,咬破%e8%88%8c尖將血噴在上麵,然後開始閉目口中念咒,後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