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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鶴聽罷心中有了數,但見金斬元的目光表情又有略有點尷尬,知道此事不是絕不可行,還要看這妖修的心情,緩了緩問道:“三分把握是不是太低了?”

金斬元聞言目光一轉,鬆開了張書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以為那邪藤本體是什麼?它潛伏在地下吞噬陰氣千萬年,如今又聚集億萬人的精血於一體,我不過是融合了上古妖獸的精血,加上一絲真龍血和變異的紫陽真火才勉強能和它抗衡一二。

無論是上古時期還是現在,從來沒有不沾血的戰鬥,同等的對手對陣,要付出的代價超出你的想象,就像你們人類所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的東西交換,要想滅殺對手,就要做好從這世間消亡的準備……你的意思還是要我救他們嗎?”

聽到此,張書鶴原本要吐出口的話一塞,目光掃向遠處的篝火,眸中閃爍著火光星星點點,隨即轉頭道:“我自然知道此行有危險,但是你也說過,這個時候是血藤本體最虛弱的時刻,若是放任它成功進化,無疑是為我們留了天大的麻煩,以後若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

你此時不動它,未必它日後不動你,這個隱患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你我身後炸響,但是若是將它除去,隻是小小人類對我們修道者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危險性,總比那邪藤留在世上,到時世界再沒青山綠水,也沒有安心修道的好環境要強得多。”

張書鶴說的是一番為自己的道理,但是聽在金斬元耳朵裡卻是字字句句都是救人類的言語,不由的讓他怒意橫生,在這個人心裡永遠都是將它放在最末位,即使明知前方是生死牢籠,也沒有半句心疼它的話語,實在是冷情至極。

金斬元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聲音極為冰冷道:“要我和那邪藤鬥也可以,但是有條件,一旦我將邪藤滅殺,那你以後必須要跟著我遠離人類隱居,也不能再對我說半個不字!”

張書鶴倒是沒有想到這妖修這麼痛快便答應了下來,隨即一想,遠離人類隱居這不難,修道本來就喜歡清靜無人打擾最好,不準說半個不字?那也容易的很,不說不字那就說no好了,中文博大精深,否定語未必就隻有一個不字可以表達。

隨即便“嗯”了一聲,怕慢了金斬元臨時反悔,見金斬元臉色不好看,剛要安慰他,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戰鬥,還有自已在身後,這時遠處傳來了騷動聲,頓時臉色一變,“不好,是不是那血藤已經出手了。”

趕回到營地時,隻見場地隻剩下二十多人,仔細一看是劉海和他的隊員,顯然正一個個東張西望,見張書鶴回來,頓時招手:“張哥,你可終於回來了,剛才邱洞主下令九隊人到山下村子裡集合,剛走了兩分鐘,我們也快點跟上吧。”

張書鶴點了點頭,看了眼在上空盤旋的金雕抬起腳道:“嗯,知道了,走吧。”但心裡卻是疑惑的想:那邱洞主為什麼突然開始集召人馬到山下?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而張書鶴不能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不久,邱洞主頻頻觀天象,突然發現了不妥的地方,平常人自然是發現不了什麼,但是邱洞主研究星象已經幾十年,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但是對星移的軌跡是極為清楚的。

此時是深夜十分,他看了接近四五個小時,滿天的星光卻依然還如他第一眼看到時一樣,半點變化都沒有,星耀是有軌跡和變化的,主星位代表著事情的變故,並按照著一定的軌跡行走,沒有二十年的精力研究,是無法琢磨出門道來,可謂是博大精深,但是今晚卻詭異無比,萬星不移,這就像所有的火車都停在本來行走的路線上一動不動一樣,讓邱洞主由一開始的鎮定,到後麵站起身來仰頭望。

隨即又開始不斷查看羅盤,再用手指掐算,半天後竟是眼瞪眸圓,倒抽了口涼氣,呼的站起了身,將坐在一邊的兩位道長嚇了一跳,隨即便下令,讓所有人立即下山到村口處集合。

待到張書鶴和劉海趕到時,第五小隊的劉道長已經原地急得團團轉,見到張書鶴便破口大罵了一通,見張書鶴連眼色都沒給他半分,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心道,小子,待會有你好看,接著便開始匆忙布陣。

邱道長是最早下山的人,他在村口某處停下,讓人往地上插上了桃木樁,隨即命人將血刹物撒在樁下,便開始在樁周圍如農村的巫婆般走著古怪的步伐。

很多人都以為農村的跳大神都是瘋子,跳得那叫什麼東西,肯定是裝瘋賣傻騙人錢財,實際上卻根本不是,看熱鬨的都隻是門外漢,隻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出門道,她們的動作步子雖然瘋癲的極為怪異,不合常理,但是其實那是按照一定的天地八卦行位,都是有一定的規律可行的,就是因為有規律有落腳點,所以才不能像正常人邁的步子一樣,往往需要扭曲著身體才能踩到那個點上,而這像瘋子一樣的步子,被很多同行的人稱做是陰陽步。

陰陽步見名字便知道是勾通天地陽陰,招魂禦鬼,但是其實這隻是它作用中的其中一種,張書鶴盯著邱洞主繞樁子的動作,幾眼之後便明白過來,邱洞主恐怕並不是招什麼惡鬼出來抵禦血藤,而是在施展一種在短時間內消耗施術人笀元的禁術,這種折笀的禁術可以說是最霸道的一種,同樣施展開來的威力也是極為可觀的。

另外兩名道長也同樣在邱洞主的後方左右位置站定,開始將準備好的數張符撒在空中,以數把桃木劍釘在地上,接著隨著邱洞主吐出口中精血,兩名道長也隨之割破了手指,撒在了身前的符紙之上。

看到著三名道長的站位,應該是萬物不息的陣法,以一生二,二生三,再三生萬物……就在張書鶴打量入神時,身側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誰讓你站在這裡的,滾開!”

☆、104、第一百零四章

張書鶴定晴一看,這人還真是麵善,竟然就是在懸崖時用肩膀撞他的那個學徒,張書鶴側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衝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並沒有吭聲,此時因為站到了陌生的地方,腳下沒有走位圖可看,劉道長又忙著自己手下布符,後麵的十幾個學徒都亂站一通,畢竟匆的一夜時間,要以最快速的時間來完成陣拉,還是有些難度的。

尤其對陣法走位一竅不通的的人,而剛才那個學徒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應該站在張書鶴的右前方,此時不僅愚蠢的搶了張書鶴的站位還氣焰囂張,實在是礙眼至極,不過看在他未必能活多久的份上,張書鶴沒有同他計較,而是走到了本是那個學徒的位置上站穩,陣法這一行,不懂的人想上手難上加難,懂得人看一眼就明白關鍵所在,之前訓練的一晚,張書鶴早就將十幾人的站位記得一清二楚,毫不誇張的說,此時讓他站在任何一個位置上,怎樣移動,他都被極為準確的找到陣位。

而自己的那個位置,張書鶴瞥了後方那人一眼,露出了一個不到達眼底的笑容,既然他喜歡,那就給他吧。

很快各自站好了位,整個陣法曾一個三角站位,三角是穩定的一個陣法,天地人深諳自然之道,張書鶴剛看了兩眼,便有人發下符,並囑咐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手持符,因為一旦陣法啟動,手離開符就會立即便性命不保。

張書鶴低頭看了眼符,巧得很,這符的符尾還是他畫的,確實是一張輔助符,單一看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強陣,就是一張普通的輔助符也能發揮出高級符的威力,絕對不能小視。

就在這時,前方九但道士開始口中念咒,而劉道長旁邊的藍衣助手,一直向後看著,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站位怎麼錯了?

“師傅,後麵的站位有問題……”此時陣已站好,藍衣不敢隨意走動,隻好低聲向前方劉道士說道。⊙思⊙兔⊙網⊙

劉道長剛好念完一段,聽到有人打岔,頓時有些想發怒,不過看了眼其它道士進程,又壓低聲間不悅道:“陣法快啟動了,怎麼回事?”

“那個張書鶴站錯位了!他沒站在中間……”這本來是計劃好的事,讓那個姓張的站在中間,因為此陣法中間部分是中樞位置,所要消耗的法力極大,若想要將符力徹底激發出來,法力少的會生生吸成人乾,本來這位置應該由藍衣助手站的,但是出劉道士的師尊連雲道長下了命令讓那個張書鶴徹底消滅,所以劉道士便想到了這個借刀殺人的辦法。

但是誰知道,關鍵時候居然出了紕漏,劉道士回頭看了兩眼,頓時咬牙切齒罵道:“那個蠢貨,連這麼簡單的站位都找不對……”看完忍不住破口大吧。

“怎麼辦啊師傅?”藍衣急忙問道。

“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學徒,他死了就死了,那個張書鶴……這次要不死,以後再找機會對付他!好了,沒什麼事彆再打擾我!”說完煩燥的擺了擺手,急忙閉眼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藍衣見狀隻好閉口,回頭狠狠瞪了張書鶴一眼,這姓張的運氣可真不錯,加上之前在懸崖已經算逃過兩劫了,就不知到時劉道士%e4%ba%b2自對付他,到時他還有沒有命在。

而張書鶴此時一雙眼卻是看向最前方的邱洞主,這個類似祭祀的舉動也不過是十幾分鐘,他完成後,剩下開啟陣法就靠另外兩位道長及小洞天的九位弟子來完成。

折壽的陣法雖然不繁鎖,但是壽元快速消逝讓邱洞主瞬間像老了十數年,頭發由黑多白少變成了花白之色,他擦了下額頭的汗滴,還沒等鬆口氣,就立即發現有人接近了陣法。

小洞天的人陣法之外兩米處都站著基地軍隊守護,他們來到此的目的就是要在整個陣法啟動之前保護小洞天的人,而在陣法啟動後,他們就會退入到陣法之中,因為這個陣法是基地最後的殺手鐧,如果連陣法都無法對抗血藤,那他們也將無能為力。

此時離咒法念完需要最少五分鐘的時間,而前方此時出現了人,這無疑是極為危險的確預兆,頓時所有軍士都將手中威力強大的最新士武器對準來人,而邱洞主則是快速吞下手中一粒黃豆大的紅丸,片刻後臉色又紅光滿麵起來,他一伸手擲出了三張符,在軍士身前布下了一道去邪符陣。

眾軍士可以說都是多年末世中活下來的,個個都是精英,什麼危險沒遇到過,什麼詭異場麵沒見過,可是在此時此地卻是個個心驚膽寒,因為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中午來到這裡的地方,離那村長家極近,幾乎可以說是將那個村長家半包圍在內。

他們不是小洞天的人,不懂道術,靠得隻有實打實的武器,遇到敵人還好辦,拚了命的打敗對方,儘人事跟天爭命,但是麵對這種情況卻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