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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大惡魔 青浼 4257 字 3個月前

的情況——與此同時,他真的覺得塔羅兵沒有必要靠他那麼近,介於本來酒吧裡的溫度就很高,他現在幾乎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出了薄薄的細汗——而當塔羅兵呼吸的時候,那呼出的氣息的溫度從他的皮膚上拂過時,皮膚下的血管之中流淌的血液都就要因此而沸騰起來。

而這個時候,塔羅兵淡然地挑了挑眉,聽上去有些明知故問地問:“怎麼了?”

“……”羅修嘟囔了聲,最後說,“你能不能站起來點?”

對方很配合地稍稍站直了一些——隻是稍稍而已,事實上,當呼吸重新獲得了難能可貴的自由時,羅修卻發現拉開距離對於他身上那瘋狂地往外冒的熱並沒有絲毫的用處,事實上,當對方身上的氣息抽離,他能感覺到胃部變得沉甸甸的,而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與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

失望。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就仿佛他整個人一瞬間被扔進了冰涼的水池裡,而在此之前,他還在從內部開始燃燒著——那冰與火交替的折磨讓他的皮膚都變得疼痛起來。

有什麼在腦海中叫囂……有什麼東西正在停不下來的述求。

於是在塔羅兵按照他的要求遠離了他之後,黑發年輕人自己又坐直起來。

他的動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回歸到了彼此雙方什麼都沒做之前。

周圍的光線太暗,氣氛太詭異,這讓羅修產生了對方的%e5%94%87角似乎有一瞬間飛快地揚起這樣的幻覺。

很顯然那是幻覺。

因為當他努力睜大眼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e5%94%87角依舊還是抿成那副不怎麼愉快而且稍顯嚴厲的緊繃直線。

……呃。

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羅修真的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陌生人跑到酒吧來喝酒了。

他聽見塔羅兵在他頭頂居高臨下地問:“熱嗎?”

羅修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高興地”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成了一團漿糊,而眼前的站著的高大盔甲塔羅兵又出現了重影。

“我數三聲。”塔羅兵的聲音聽上去又平又穩,“一,二——”

羅修想問他為什麼要數三聲。

但是在他來得及開口之前,對方的聲音已經擲地有聲地響起——

“三。”

男人語落。

與此同時,坐在椅子上,上一秒還瞪著一雙又圓有亮濕漉漉小狗似的眼睛瞅著他的黑發年輕人眼中的光澤忽然黯下,眼皮掙紮著垂落,他搖晃了下,然後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似的,準確地落入了塔羅兵早就準備好的手臂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V=哼哼~~~~脖子以下不能描述~~~~

第十章

塔羅兵看上去不像是個溫柔的人,因為在軟趴趴的黑發年輕人落入他懷中的第一時間,他就將人直接甩麻袋似的甩上了自己寬闊的肩膀上,讓黑發年輕人折疊成兩半掛著,塔羅兵一隻手舉起來固定在他的腰間,那高大魁梧的身體動了動隨即走動了兩步,當他走出陰暗處,那張英氣逼人且冰凍三尺的臉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中時,坐在桌邊的宮廷樂手仰著頭盯著男人怔愣半晌,隨即尷尬地低下頭摸了摸鼻子。

“做什麼,”塔羅兵麵無表情地說,“我又沒怪你,雖然你給他喝了那種東西。”

“……把藥劑灌進他的身體裡才能徹查出聖力出現的真正原因,這不是我們一開始說好的計劃麼,你為什麼要怪我?……還有什麼叫‘那種東西’,說得多下流似的,就是普通的凝血藥劑而已。”阿斯莫德無奈地說。

凝血藥劑,其實就是將製藥人的魔力灌入藥劑本身,當藥物進入另外一個人的體內的時候,藥劑生效,魔力將會對接受藥劑的人產生標記作用,緊接著這藥劑就能像X射線似的將此人體內的血液成分以及器官情況等信息一絲不苟地通過藥劑中的魔力傳遞給製藥人。

原本男人是想用自己的魔力來%e4%ba%b2自製造凝血藥劑的。

無奈的是,他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協調性很低,並不適合用來做凝血藥劑——所在再三躊躇後,雖然不情願,出於安全考慮最後他還是做出了讓步——凝血藥劑是他看著阿斯莫德製造的,但是這並不妨礙當他遠遠地看著黑發年輕人毫無戒備地將那些加了料的酒喝下時心中怒火在蠢蠢欲動。

這會兒,一想到有其他人的魔力在黑發年輕人的體內四處遊走,再加上那來源莫名其妙的聖力,男人隻覺得自己的肩頭上像是扛了一個大型垃圾回收站似的,不由得皺起眉,連帶著語氣也變得不那麼妙:“如果隻是普通的凝血藥劑,你做出這副心虛的模樣給誰看?”

阿斯莫德:“……”

我哪裡有心虛。

宮廷樂手想了想,心中歎息他家陛下那“我不高興你們誰也彆想高興”的臭毛病果然是百年不變。

而此時,沒等坐在桌邊拎著一把酒壺的宮廷樂手回答自己的問題,塔羅兵的手就著搭在黑發年輕人腰上的姿態隨便摸了兩把,隔著衣服傳來的不正常溫度讓他的眉皺得更緊了些:“我不記得凝血藥劑會出現這種效果的副作用。”

“……我的魔力。”阿斯莫德含蓄地提醒。

男人停頓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放空了幾秒,隨即道:“%e6%b7%ab.魔。”

阿斯莫德欣然接受了這個放在人間大概算是人身攻擊的評價。

而這個時候,掛在男人肩膀上的黑發年輕人大概是因為被頂到了胃部,這會兒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不舒服的悶哼——那聲音很小,但是音量卻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清,宮廷樂手給自己倒酒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卻發現眼前這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橫在自己麵前的塔羅兵卻始終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陛下,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

“不應該。”

“……”

在如今所有地獄人民婚配自由民風彪悍床伴多多的情況下,身為地獄領袖的您英俊瀟灑高大威武腰纏萬貫壽與天齊結果還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其實除了您說的“這家夥不識貨”這理由之外,不是沒有其他原因的。

說到泡妞,可能連瑪門那個小鬼都比他老爸強——可惜放眼地獄隻要是個雌性就會想要跟路西法上床這個民風很容易讓人雙眼被蒙蔽從而導致看不清事實真相。

阿斯莫德將沒能說完的一大堆話老老實實地吞回了肚子裡,同情地看了眼掛在男人肩膀上那個不省人事、同時因為藥物的副作用此時蒼白的雙頰上沾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的黑發年輕人——他雙眼緊閉張開口大口呼吸,很顯然是因為身體對藥物出現了反應,以及這會兒這樣的姿勢確實不怎麼利於自由呼吸。

阿斯莫德:“……陛下,個人建議,有時候你可能需要學學憐香惜玉。”

-思-兔-網-

路西法:“他又不是玉。”

阿斯莫德:“……”

這個回答好像有點無懈可擊。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宮廷樂手老老實實地在高大健壯的塔羅兵麵前閉上了嘴,並用十分的虔誠的目光目送半路闖入酒吧以蠻橫姿勢將黑發年輕人扛走的高大男人。

“——老板,再來一壺酒,聽說今日特供是白葡萄酒?”

……

三十分鐘後。

黑發公爵宮殿,地點,臥室。

沒有燈當然也沒有誰點燃蠟燭,當黃昏降臨,夜幕來臨之前,屋內的一切都侵染在透過落地窗射入的金黃色昏暗光線之中……周圍安靜得可怕,而站在落地窗邊的男人半個身子隱藏在陰影之中,始終背對著身後那巨大的四柱床。

在他的身邊有一張小小的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副顯然是剛剛%e8%84%b1下來的被擦得乾乾淨淨的金屬盔甲,屬於塔羅兵“死神”的頭盔就端端正正地被放在這副盔甲的正上方——而站在它身邊的男人□□著上半身,大方地將身上結實分布美好的肌肉暴露出來,在他的背後,一道大概是用鐮刀之類利器製造出的疤痕唯一且猙獰。

他紋絲不動。

遠遠看去,大概真的會有人以為這隻是裝飾華麗複古的房間中一座雕刻完美的雕像。

風吹過時,卷起庭院裡還未來得及掃去的雪花打在落地窗上發出好聽的“刷刷”輕微聲響,而此時此刻,男人那雙紅色的瞳眸正仿佛出神地望著窗外花園牆角裡冒出來的那一簇白色的野花……現在這些野花有了名字,不知道為什麼,住在這裡的人給這種不起眼、味道也不怎麼香的野花起名為“愛麗絲”——

愛麗絲。

男人依稀記得,他還在天上的時候曾經也看過一種名叫“愛麗絲”的花。

當然比這種白色的小野花要漂亮許多,也是白色的,花盛開的時候,每一朵都有碗口那麼大——那種花隻在第四天太陽天(Mahanon)生存,在其他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花開在第四天,在伊甸園的附近那片中央草坪上,草坪上種著一棵參天大樹,樹是蘋果樹,樹梢上纏繞著葡萄藤——秋天的時候,當這種名為“愛麗絲”的花開放時,紅彤彤的蘋果和紫色的葡萄掛得滿樹都是,天氣好的話,就會有路過的天使到樹梢上去坐一會兒。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地獄的君主,他擁有上帝%e4%ba%b2手賜予的名字,是天國副君,當有人告訴他因為這種愛麗絲的花太有名以至於種出這種花的那個明顯擁有男性外表的花匠也被彆人戲稱為“愛麗絲”的時候,他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隻是讓人把那種花帶到第七天原動天(Arabot)他的寢宮裡看了個新鮮,覺得還不錯就找了個古董花瓶插在了床頭。

沒想到這種花離開了第四天卻凋謝的很快,等他想起來想再看一眼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下麵的人告訴他名叫“愛麗絲”的花因為凋謝已經被收走的時候他還很驚訝,因為在天堂,哪怕是離了根的花也不應該凋謝得那麼快才對。

……再後來,他就遇見了被人們稱作是“愛麗絲”的那個花匠。

因為他再派人想要去采集那種隻盛開在第四天的花時,等了一會兒等來的不是他想要的花,而是他那個被當做采花賊揍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