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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大惡魔 青浼 4261 字 3個月前

了從某個房間裡傳來的哭叫聲,順著這個聲音發出的方向一路摸過去,終於在經過各個房間門緊緊閉合的房間之後,羅修在走廊儘頭的右手邊看見了一扇半掩半開的鐵門,而那像是極力想要發出求救和哭叫卻被人捂住嘴抑製住的悶聲,就是從那個房間發出來的!

黑發年輕人稍作猶豫,在聽見身後的樓梯上也傳來什麼人追隨上樓的聲音後他終於不再猶豫,快速衝到那房間門口一腳踹開半掩飾著的門,接下來房間裡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微縮——

四五個身穿警衛衣服的男人圍在一個角落裡,從人%e8%85%bf移動之間的縫隙,可以看見一個蜷縮在一起的短發人影在晃動——海勒似乎又變成了最初所有人眼中的海勒,她低著頭嗚咽著,渾身發抖,儘管此時此刻有一個警衛彎腰似乎想要去捉她的腳,但是她卻緊緊地將自己包成了一團,身上的藍色袍子大概是在掙紮中被撕開露出那些被洗得發黃的貼身衣物,在周圍那些警衛越發粗重的呼吸聲中,她越發地將自己蜷縮得跟緊。

站在門口的黑發年輕人微微眯起眼,隱約似乎看見海勒的懷中好像抱著什麼東西。

然而他沒來得及看清,在他出現在門口的同一時間,那些團團圍繞著海勒的警衛一時間全部將自己的腦袋轉了過來,幽暗的月光之下,那些雙眼如同餓狼一般閃著不自然紅光的警衛讓黑發年輕人有些震驚!

他悄悄後退一步,手掌輕輕攤開,下一秒隻看見紅光一閃,甚至誰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原本手中空無一物的黑發年輕人的手中已經重新握上了那肉呼呼軟綿綿的肉球,黑色的小尾巴從他的指縫間掛出,搖晃著小小的三角箭,他走進屋子中,乾淨利落地放倒一個警衛,愣是從幾個比他還結實的男人之中殺出了一個豁口,他伸出手拎小%e9%b8%a1似的不怎麼問題地將海勒從地麵上拎起來,與此同時,他餘光看見一個修長的人影跟著他從房間門外閃身進來——

幾乎沒做他想,羅修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肉球扔了出去,肉球不滿意地“嘰嘰”了聲打著圈兒飛出去,緊接著隻聽見“啪”地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帶有女性特征的痛苦尖叫,剛剛進入房間的海倫捂著鮮血淋淋的耳朵順著牆壁滑落,在牆上,羅修扔出去的那把肉團子前方伸出來的尖端深深紮入牆壁三分之一的深度,並在肉團子紮入牆壁的前端處,整整齊齊地掛著一枚像是魚鰭似的、這會兒還在神經性抽搐的耳朵!

肉團軟綿綿的身體使勁兒擰動著,似乎正奮力想把自己從牆上麵拔下來。

海倫痛苦地呻.%e5%90%9f著捂著自己失去右邊耳朵的傷口處,鮮血從她修長的指尖源源不斷地順著他的手腕流了下來——此時,羅修的一隻手還抓著海勒,正想回頭去讓她自己先跑,卻在一回頭的瞬間,對視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瞳眸——依舊是瞳孔及小的縮聚成了一個點,海勒麵無表情地看著將自己從危難中拯救出來的黑發年輕人,%e5%94%87角動了動,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大吃一驚——

“你怎麼敢傷害海倫?”

短發年輕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女鬼的低%e5%90%9f,當她說話的時候,那和海倫一模一樣的鱗片迅速地覆蓋了她暴露在被撕碎的藍色袍子外的皮膚,那如同蛇一般冰涼、滑膩的觸?感讓黑發年輕人下意識猛地甩開被自己抓在手心的那手腕,他錯愕地眨了眨眼後退一步,看著海勒踉踉蹌蹌地搖晃著站好自己,此時此刻,借著窗外射入的月光,他終於能看清,海勒之前懷中死死抱著的,不是彆的東西,而是一雙和她腳上穿著那雙布鞋完完全全同款的鞋子,在鞋子的前端處,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海倫”這樣的姓名字樣!

羅修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這個時候,一名雙眼泛著紅光的警衛從海勒的身後撲上來想要,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黑發年輕人%e5%94%87角抖了抖,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提醒麵前這個反映奇怪的短發女人,卻在這個時候,海勒一改之前那副柔弱的模樣,轉過身用她那雙看似絞肉無力的手一把抓住那個比她高了兩個腦袋的牛高馬大的警衛肩膀,她懷中的鞋子落在她的腳邊,緊接著伴隨著“噗嗤”地一聲輕響,溫熱溼潤的液體飛濺之間,那隻白皙的小手就這樣直接穿過警衛衣服和人體的皮膚,直接插.入了那個警衛的%e8%83%b8膛裡!

“你們不可以傷害海倫。”海勒壓低了聲音幽幽地嘟囔著,與此同時,在羅修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她動了動自己深深埋在對方%e8%83%b8腔中的手,伴隨著她的手緩緩抽離,更多的鮮血湧現出來,當她完全將自己的手抽.出,皺皺眉像是扔垃圾一樣將那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警衛推倒時,她的手中握著一枚還在“呯呯”跳動著的、完整的人類心臟!

短發女人伸出%e8%88%8c尖,%e8%88%94了%e8%88%94順著手掌滑到手腕上的鮮血,用那雙琥珀色的瞳眸淡淡地瞥了羅修一眼,徑直與他擦肩而過,來到牆邊的海倫身邊——停在妹妹的身邊,海勒停頓了幾秒似乎有些猶豫,但是片刻之後,她還是蹲□,同樣帶著鮮血的手輕輕覆蓋上海倫那沾滿了血的手,當兩隻手在海倫的右耳處無聲重疊,海勒將被自己抓在手掌心的那顆心臟伸出去,放到了海倫的%e5%94%87邊。

海倫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瞳眸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厭惡以及彆的什麼難以說清的情緒。

“吃下去,就不疼了。”海勒咧嘴笑了笑,隻不過那一口鋒利的牙齒讓她的這個動作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溫柔,“彆擔心,耳朵也會再長出來,你還像是從前一樣漂亮。”

“漂亮……”跪坐在地上的海倫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地對視上身邊海勒的眼睛,“會像你一樣漂亮嗎?”

在海勒看似溫柔地點頭時,羅修終於有些受不住刺激地伸出手撐在房間中那張木桌上,無比無語地看著不遠處那一對已經變成了怪物的姐妹的溫馨互動。

此時此刻,小小的屋子裡擠滿了人。

怪物半人半魚的雙生子姐妹。

幾個大概是被惡魔控製了的警衛人員。

羅修看來看去,一時間居然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這參合個什麼勁兒——這一屋子的人看上去誰都不像是需要他來拯救的樣子!

不過在等待了片刻之後,羅修終於知道,需要被拯救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他自己。

他看見海倫張開嘴,像是吃櫻桃似的就著海勒的手將那鮮血四濺的心臟一口口吃進嘴巴裡,她鋒利的牙齒輕而易舉地幫助她撕開那顆心臟,血肉模糊的血將她那還算白皙的小臉弄得血糊糊的一大片——羅修用力吞了一口唾液,寧願相信此時自己正在做噩夢——但是,當他看見海倫在海勒的攙扶下艱難地重新站起,兩姐妹連帶著那些警衛一窩蜂一塊兒撲向自己的時候,他很難形容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

……我就應該老老實實回房間睡覺。

在險險地閃過一個警衛揮舞過來的拳頭時,黑發年輕人心不在焉地想,呼吸越發地急促之間,他出拳,抬%e8%85%bf,勾踢,用了五秒鐘三個動作迅速放到一名警衛,然後閃身躲過海倫和海勒姐妹倆的夾擊,三兩步衝到門邊,一把抓住那還被釘在牆上的肉團子,因為用力過大那肉從黑發年輕人的指縫間擠出,後者挑了挑眉,毫不猶豫地將它從牆上拽出來——

鋒利的尖刺在在黑發年輕人手中翻飛,那尖刺輕而易舉地將剩下的兩名警衛的雙%e8%85%bf砍傷讓他們暫時失去了進攻的能力,但是此時此刻,羅修自己也變得狼狽得難以直視,哪怕這會兒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麼糟糕——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舊的拉風箱在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帶著血腥氣味的氣息從肺部每一次都被他壓榨得乾乾淨淨,海倫和海勒姐妹的進攻步調十分一致,前後夾擊,任由他動作再靈敏,在躲過了海勒的利爪之後,他也不能立刻甩掉撲上來一口死死咬在他肩膀上的海倫的尖銳牙齒!

“多管閒事,愛麗斯!你應該清楚的知道你始終不是這裡的主宰者——你是誰,你是一個兵,還是皇後?一個白癡,還是妄想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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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句子從海倫的口中被念出,恍惚之間,羅修仿佛可以看見那長著和烏茲羅克一模一樣的男人微笑著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他答不出來。

狼狽的閃躲之間,黑發年輕人並沒有來得及注意到,一隻渾身潔白。擁有著金色和紅色兩隻不同顏色眼睛的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撲打著翅膀悄悄地落在了房間的窗台上,透過窗棱,它收攏翅膀,安靜又冷酷地旁觀著房間裡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此刻,黑發年輕人身上的袍子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在雙生子姐妹幾乎不給人喘熄時間的連續進攻之中,羅修多少嗅出了一點兒不同的味道——相比起眼前這兩個發了瘋似的姑娘,貝爾芬格或者瘋狂的三月兔簡直像是給他練手用的小兒科,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幸運,或許他真的順利地度過了“遊戲”的前兩關,而眼下,“遊戲”的發起者似乎不打算再手下留情——

他可能會死!

真正的死亡!

當海倫尖銳、泛著幽幽綠光的指尖擦著羅修頸脖的大動脈危險劃過,下顎之上,皮膚被割開的刺痛讓黑發年輕人狠狠地皺起了眉,他手中的肉團的尖刺曾經削鐵如泥,然而在麵對著渾身覆蓋著鱗片的雙生子姐妹的時候,卻無論如何沒有辦法傷她們絲毫半分!

片刻的晃神讓黑發年輕人的防禦出現了破綻,海倫迅速地繞到了他的身後,伸出雙臂緊緊地纏繞上了他的頸脖,而在他的前方,海勒的一隻手也動了起來——那是一個羅修熟悉的手勢——他微微瞪大眼,卻奈何完全被身後的海倫壓製住躲避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海勒的半隻手插.入自己的小腹!

“唔嗚——”

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湧出的鮮血迅速將黑發年輕人身上白色的唱經袍染紅……痛苦而沉重的呼吸聲中,站在窗台上的鴿子動了動腦袋,當它伸展開自己的翅膀的時候,那潔白的羽毛從尖端處忽然之間儘數變色,當那翅膀完全被伸展開始,原本應該屬於鳥類的潔白鳥羽卻變成了黑色的骨翼!

與此同時,雙生子姐妹的進攻忽然猛地一頓。

海勒皺皺眉,轉頭看向窗台處。

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鴿子原本所在的地方時,那兒已經空無一物,隻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在哪裡,在寒風中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