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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大惡魔 青浼 4267 字 3個月前

吐出了一股強烈的火焰,那火焰夾雜著深紅色的液體,就好像是帶著火球的岩漿,當那熱浪席卷迎麵而來,羅修猛地往旁邊撲去摔了個狼狽險險躲過,回頭一看,卻發現剛才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火焰的裙角已經完全被燒融!

這狗熊會噴火!

作為一隻狗熊你憑什麼會噴火!

暴力熊先生,我覺得我們大概真的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人生了!

羅修快瘋了,他覺得自己就仿佛是掉進了什麼RPG角色扮演遊戲裡——而最糟糕的是,這個遊戲沒有GAME OVER之後的存檔重來,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在這裡GAME OVER,很難說他在現實世界裡是不是也會一樣從世界上消失!

想到這裡,黑發年輕人有些狼狽地從土地上爬起來,他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站在籬笆外麵的黑暗公爵,對方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掩飾在帽簷之下的目光與黑發年輕人在空氣中相撞,他抬起手壓了壓頭頂上那頂華麗的禮帽,然後懶洋洋地衝著羅修笑了笑。

“……”

這“邪魅一笑”讓羅修的額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然後頓時產生了一種“寧願被火燒成紅燒豬肘子也不放他進來”的堅定意誌。

左躲右閃,在連續幾次連滾帶爬地躲過了暴力熊的火焰攻擊之後,羅修幾乎能掌握住了它的進攻節奏,每一次即將噴射火焰之前,暴力熊的嘴巴附近都會發出橙黃色的刺眼光芒,那光芒大概會停留三到五秒,然後直接像是岩漿似的從那該死的狗熊口中被噴射出來——

而當羅修滿臉是汗,卻意外地發現,手中的肉球在以不正常的速度顫唞著,剛才暴力熊口中的唾液弄得它渾身都是滑溜溜的,就好像是這液體讓它感到不舒服了似的——在眼瞧著那火焰衝著自己這篇撲麵而來的時候,忽然之間,那肉球%e5%b1%81%e8%82%a1的小三角惡魔尾巴無限長大,最後,居然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將羅修和它完全籠罩起來的黑色盾牌!

此時此刻,暴力熊的花園裡已經狼藉一片,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被逼得在小小的庭院之中到處閃躲,然後在一次偶然的躲避之中,羅修猛地撲進了翻到在地的餐桌殘骸裡——胡亂地抓著發黴發臭的桌布艱難地站起來時,此時黑發年輕人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的小腹撞擊在桌%e8%85%bf上算意外傷害,當羅修疼得呲牙咧嘴地匍匐在餐桌後麵時,暴力熊的火焰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絲兒從腦袋上掃過……

“奇怪?”

羅修彎下腰,伸腦袋看了看,隨即驚訝地發現自己周圍的草地上居然還有綠色的小草幸免於難——擋在他們前麵的,是比肉球本身還要大上十幾倍的巨大黑色三角盾牌,這會兒的功夫,那盾牌除了被燒得赤紅之外,居然沒有絲毫被燒毀的征兆——剛才,暴力熊的火焰可是正麵攻擊過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

【愛麗斯,暴力熊的防禦以及攻擊力都比你想象的厲害許多,但那並不是意味著他就無懈可擊。】

羅修猛地抬起頭,腦內仿佛靈光般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一閃而過,卻在這個時候,他聽見籬笆外麵的男人忽然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

而在羅修的不遠處,暴力熊的下一次火焰進攻已經蓄勢待發——

一秒、兩秒、三秒——

第四秒的時候,黑發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再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自己的猜測,當那鋪天蓋地的火焰從不遠處噴射而來,羅修一個箭步上前將在自己麵前飄來飄去的肉球抓住,這一次他不再閃避,而是迎麵舉起了那肉球順手拍了拍它的%e5%b1%81%e8%82%a1——肉球委屈地叫了一聲後翹起了自己的尾巴,迎著火焰,黑發年輕人高高地舉起那張正好一個人大小的方桌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火焰來襲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熱浪掀起了他的裙角以及劉海。

他閉著眼,聽著自己的心在呯呯狂跳。

他甚至做好了被燒融燒焦,萬劫不複的準備!

然而,當火焰過去,羅修做好的一切最壞的打算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直到一陣夾雜著清涼水汽的清風吹來,黑發年輕人感覺到一滴汗液順著他的下顎滴落在衣領,他愣了愣,這才睜開眼睛——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是電影的慢動作,他看見那撲打在桌麵上的火焰就像是撲在了一個鏡麵世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暴力熊的火焰居然按照來的方向原路返回了回去,衝著暴力熊所在的地方原路灼燒,而那隻狗熊卻來不及躲避,那火焰直接將它整個兒籠罩、劇烈燃燒了起來!

【刀劍無眼,愛麗斯,指向敵人的刀總有一天很有可能也會指向自己。】

羅修猛地扔開自己手中的肉球,轉了個身,正麵直視上站在籬笆外麵的男人——

而後者,隻是%e5%94%87角邊笑意變得更加清晰,顯得有些慵懶地將手搭在了自己的%e8%83%b8`前,男人衝著黑發年輕人的方向優雅地鞠了個躬:“為您效勞。”

暴力熊的痛呼聲和火焰洶洶的燃燒聲在耳邊仿佛成了唯一的聲響,那狗熊的翅膀被燒穿了,皮毛也發出了惡心的毛發燒焦的味道,白狗熊被燒成了黑狗熊——羅修來的時候還顯得整齊精致的花園此時此刻卻狼藉一片,而那鍋作為罪魁禍首的湯,卻還是安安穩穩地被放在原來的位置,咕嚕咕嚕地滾動。

“——The day I chose not to eat(這天我選擇了不吃東西),What I do know is how I\'ve ged my life 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從此以後我的生活永遠的改變了)。”

羅修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鞋子邊緣,然後是背後的蝴蝶結的下擺,那東西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重量,順著蝴蝶結的方向一路串了上來,它輕巧地越過了他的裙擺,腰間,最後刷著他的衣袖順著他的手臂一路攀爬,然後一躍而上,穩穩地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羅修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對視上了穿著西裝的鬆鼠小小的、黑色的眼睛。

那眼睛之中前所未有的顯得異常平靜。

“These secrets are walls that keep us alone(秘密是隔開我們的牆,使我們獨自一人)。”

樹梢上,草叢後麵,餐桌底下推開了碎裂的餐盤,越來越多的鬆鼠出現了,它們仿佛是朝拜者,無聲地從各個角落裡出現,然後統一地轉向燃燒的暴力熊所在的方向,它們安靜地看著它們曾經的朋友在燃燒,火光在它們的眼中跳動,它們低低地合唱著那首緩慢旋律憂桑的歌曲。

暴力熊身上的火漸漸熄滅了。

這時候從它身上冒出了一縷縷的黑煙。

它趴在草地上在緩緩地抽搐著,掙紮著往前爬動,包括羅修在內,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知道暴力熊大概命不久矣,然而,它卻還是在努力堅持前進,衝著那鍋始終在咕嚕咕嚕地沸騰著的湯鍋的方向……就在這個時候,羅修動了,他越過無數的鬆鼠——那些鬆鼠們就像是摩西分海似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黑發年輕人來到了那隻奄奄一息的暴力熊身邊,蹲□。

黑發年輕人麵無表情地低著頭看著腳邊掙紮著的暴力熊——周圍安靜得可怕,鬆鼠們也停止了歌唱的聲音,風吹過時樹梢沙沙作響,仿佛成為了此刻世界上剩下的唯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個時候,暴力熊終於停了下來,它靠在那口沸騰的鍋的邊緣,仿佛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它的嘴動了動,而後,用那沙啞的、仿佛是被完全燒壞了的聲音緩緩地唱了起來——

“I need you to know(我需要你知道),I’\'m not through the night(我不是在黑夜裡穿梭)

Some days I\'m still fighting to walk towards the light(有些時候,我掙紮著尋找光明)。”

羅修愣了愣,隨即,仿佛腦海之中有一個什麼聲音,那個聲音讓黑發年輕人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將自己手中的刀放到了這隻暴力熊的手中。

“The day I chose not to eat(這天我選擇了不吃東西),What I do know is how I\'ve ged my life 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從此以後我的生活永遠的改變了)。”

暴力熊接過了這把西瓜刀,轉過自己的腦袋,安靜地用它那早已被燒沒,變成了黑漆漆的黑洞的眼眶對準了羅修的方向——羅修卻覺得,暴力熊確確實實是在看著自己的。

暴力熊將那把鋒利的刀刃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它被燒得血肉模糊的爪子在刀柄上留下了血色的痕跡,這隻狗熊唱出了最後一句歌曲,然後毫不猶豫地手中的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伴隨著“撲通”一聲聲響,就好像無數次鬆鼠們跳進湯鍋裡似的,暴力熊的頭顱掉進了湯鍋裡,奶白色的汁水中,那頭顱翻滾,和鬆鼠們的骸骨、鬆鼠們的皮毛化為了一體。

“And for a moment, for a moment I find hope(一瞬間,一瞬間,我找到希望)。”

……

輕輕地將武器從那沒有了腦袋的狗熊的手中拿回來,羅修深呼吸一口氣,吸入鼻子的是滿滿的胡椒味兒……黑發年輕人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聲“胡椒放得太多了”,與此同時,他將那顆恢複成牙齒的武器重新掛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羅修站起身來,背後卻意外地撞到了一個結實的%e8%83%b8膛。

然而黑發年輕人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暴力熊已死,所謂的結界,當然也伴隨著它的消亡不複存在。

強而有力的手臂攔上了他的腰,與此同時,他聽見又低又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抓住你了,愛麗斯。”

“…………你身上的古龍水味比胡椒味更加讓人難以忍受。”黑發年輕人頭也不回地嘲諷道。

“啊,下回我會注意。”身穿華麗禮服的男人輕笑了聲,與此同時,他那鬆鬆地搭在懷中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