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輸了。他以為他輸了，她以為她輸了。

她沒有辦法出國，卻以為也耽誤了自己出國，這是一種愧疚。

她連親人和住處都沒有，空無所有，又如何在艱難的生活中去感受愛情呢。

她的原生家庭讓她缺愛，她又怎麼會不敏[gǎn]，不脆弱。

種種原因交織，如逮住她的密網，將她拖離他。

對不起，林聽晚，是我太理所當然了。

我以為相互喜歡就夠了。卻沒有真正地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

這幾天林聽晚都沒怎麼見到沈羨。他好像突然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一樣。

他不出現，讓她的心空落落的。

夜裡，林聽晚接到沈羨的短信【任務危險，如不歸，多保重。】

第37章 失聲痛哭

林聽晚的心顫了顫, 身形不穩。她打電話給沈羨，【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已經關機。林聽晚皺了皺眉, 她又打給祝清舟，祝清舟卻和她說周啟什麼都沒和她說啊。

為了不讓祝清舟擔心, 林聽晚沒有和她說沈羨的消息。

一夜無眠。沈羨以前從不會和她發消息的。這說明這次任務確實很危險。

就這樣坐在床上等了一晚，她給沈羨打了好多電話, 希望能等到他開機。可電話那頭，始終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天色漸漸變亮。

突然一個電話聲響起。林聽晚迅速拿起手機。不是沈羨的, 是徐軒澤的。

“林醫生，要不你去一趟沈隊的家吧。門口密碼是1221。”1221, 她的生日，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徐軒澤, 他怎麼了！為什麼是你打電話！”

“那個……你去了再說。在臥室的桌子上, 沈隊說有東西給你。”徐軒澤的聲音支支吾吾, 充滿了沉重。

林聽晚有很不好的預感。她光著腳跑向門口，衣服也沒換, 頭發也沒梳。

進到書房裡, 她看到她以前送給他的一本詩集。她還記得她在扉頁上寫了“日落時春分”這幾個字。

還記得送給他的時候，他問，為什麼是日落時春分，不合常理。

她就兀自笑著, 任他怎麼問也不肯告訴他。

“你看到東西了嗎？沈隊每一次出危險的任務，都會給你留一句話。”

“沈羨他怎麼了？！”林聽晚緊皺著眉頭, 聲音帶著顫, 夾著哭腔。

“你先……看吧。沈隊暫時沒回來。”

林聽晚顫顫巍巍拿起詩集。被他翻得很舊了。

每一頁, 都有他的一句話。

林聽晚，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哪怕隻是偶爾。

林聽晚，我挺蠢的，不然怎麼會喜歡你這個大騙子。

林聽晚，當你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林聽晚，林聽晚，林聽晚。

林聽晚，你是不是早就忘記我了。

林聽晚，這輩子祝福你，下輩子祝福我們，好不好。

林聽晚，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你不是說過嗎，你最喜歡大海。那我的骨灰融入大海，是不是你就能喜歡一點我了。

算了，你肯定早就忘了我了。

……

他的字跡有所變化，越發內斂，越發成熟。

最後一頁。

林聽晚，這輩子，我隻愛你。

還夾著一張她高三時的照片。

林聽晚抱著詩集失聲痛哭。

“徐軒澤，你告訴我啊，他到底怎麼了！”林聽晚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近乎嘶吼。

徐軒澤把電話掛了。

林聽晚蹲坐在地上，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

“沈羨，你混蛋，你給我回來。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嗚嗚嗚”

她好後悔，好後悔沒有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好後悔自己一直不堅定。

“沈羨，你回來啊，我答應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這輩子都要……”

一把力把她拉起來。林聽晚跌入沈羨的懷裡。

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林聽晚死死地抱住他。“沈羨，你混蛋！”

“是，我混蛋。”

她埋在沈羨的懷裡，眼淚直流。

等她哭夠了，林聽晚推開距離，滿臉委屈地看著他，然後一巴掌打在沈羨的臉上，接著又用力地捶他的%e8%83%b8口。

沈羨看著她，任由她打自己。

“打臉可以，彆打%e8%83%b8口了，真的受傷了。”沈羨歎了口氣，沒辦法，他的臉隻能她打。

林聽晚這才收手，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沈羨，你是騙子。”

“嗯，我是騙子。”

“你活該。”

“嗯，我活該。”

林聽晚看著他還能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感到萬分慶幸。她盯著他的眼眸，突然主動地%e5%90%bb了上去，笨拙而生澀。

感受到林聽晚的主動，沈羨眼裡充滿了笑意。他化被動為主動，一手扣住她的後勁，一手摟住她纖纖蠻腰。

他的手扣得越來越緊，緊到林聽晚有些難以呼吸。她快速拍沈羨，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鬆了鬆手上的力，他停下了。

他和她的%e8%83%b8膛起伏，靜謐的環境中隻有兩人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

一場纏綿深%e5%90%bb，淡化了剛剛的驚嚇和恐懼。沈羨卻沒有鬆開她，在她嘴角一下一下落%e5%90%bb。難得的，他也這麼粘人。

“林聽晚，你是我的。”

沙發上。沈羨赤著上半身，林聽晚紅著眼眶給他上藥。想想這一切，他竟然敢這樣騙她。

得算賬。

“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

“為什麼要這樣，你不知道我會……”

“會什麼？”沈羨快速接話。

會害怕嗎。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我會找一個比你高比你帥的人，挽著他的手出現在你的葬禮。”知道沈羨想聽什麼，她偏不如他意，說著反話。

她仰起頭，直直地看著他。若不是清楚林聽晚是什麼樣的人，恐怕聽到這話的人都會當真。

他喉間發笑，嗓音低沉醇粹，“好啊。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就把我忘了，然後找一個你喜歡的，好好過日子。”

此話不假，源自他真心。他如果真的出什麼意外，他才不要她傻傻為他浪費時間。

林聽晚手上的動作停了，眼中染上慍怒。他在說什麼話。手上的動作加了力度，沈羨吃痛，握住她的手。

“晚晚，謀殺親夫啊。”

“誰是親夫，想得美。你不是讓我找彆人嗎。”

“……”現在倒是計較起來了。

“手鬆開。”

“哦。”怎麼辦，隻能乖乖聽話。

林聽晚繼續給他上藥。

他又低低地叫了她一聲，“林聽晚。”

“我想讓你知道，哪怕你比我早暗戀兩年，我對你的愛並不比你少。我隻是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這些年，有多愛你，也就有多恨你的不告而彆。還好再次遇到，你依舊單身，不然我也不敢再靠近你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暗戀……你知道了啊，江晝和你說的吧？”

“嗯。我很高興，也很遺憾。”

沈羨握住林聽晚上藥的手，認真地看著林聽晚，“林聽晚，葉念卿說的什麼我不喜歡喜歡我的人，是假的。如果我知道你暗戀我，我會非常高興。林聽晚，你要底氣，我給你。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隻不過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你以為隻有你不自信，可是你不知道我也不自信。所以，彆躲了。這輩子太短了，我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第38章 日落春分

林聽晚的眼睛又紅了。

“對不起。”

“傻子。我要的不是對不起,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

林聽晚抬頭親了一下沈羨的臉，“好, 我答應你。”

這天晚上，兩人抱在一起睡。他們聊這九年, 聊林聽晚的父母，聊奶奶的去世, 聊沈羨去找她，聊江晝的陪伴，聊那五個字。語言, 傳遞的不隻是信息，更是情感。

沈羨摟著林聽晚, “其實那本詩集我本來沒打算給你看。”

林聽晚的手指玩著他的衣領，“那你為什麼還是給我看了, 害得我哭了一場。”

“因為你是個小慫貨。不給你看看我這些年對你的感情, 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答應我呢。”

“沈羨, 我……”

他一下捂住她的嘴，“彆說了。你的那些擔心猶疑, 大可統統扔掉。我告訴你林聽晚, 我這輩子結婚，隻會是你，旁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過一輩子。”

他篤定的話語一下一下撞擊她的心房, 這麼多年積攢的所有防備和內心的顧慮，都被他徹底擊碎。她埋進他的懷抱, 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如此好聞, 讓人平靜, 安心，直至沉淪。

過了一會，她才開口，“你知道扉頁上為什麼是日落時春分嗎？”

“不知道。日落時春分，不合常理。”

林聽晚一笑。是啊，不合常理。

“高一那年，我給你撿起了一本書，你和我說了句謝謝。之後的地理課，我就一直在回味，你的謝謝。地理老師隨機抽問，問我什麼時候春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就在書上看到，日落兩個字。我就回答，日落。巧的是，這是上一題的答案。全班哄堂大笑。”

“隻有我知道，日落時春分，意思是我在想你。”

聽著她的話，沈羨的嘴角不可自抑地揚起，他溫熱的氣息灑在林聽晚的麵龐，又癢又燥。

“林聽晚，謝謝你的喜歡，我萬分榮幸。”

他一下撐起身子。他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托起林聽晚的後腦，俯身又親了上去。他輕易占據了她的口腔，讓她隨他的節奏而呼吸。此時此分，唯有那綿延不絕的深%e5%90%bb，才能訴說他對林聽晚的愛。以及，他的慶幸。

慶幸他們，未錯過一生。

情到濃時，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

她偏頭，眼中充滿羞意。他輕撫她的臉頰，受不了這般撩撥，她用手去阻止他，卻反被他握住，霸道，不由分說。

突然想到什麼，她一聲笑了出來。感受到她的不專心，沈羨懲罰一般地用力咬了咬她的耳垂。

“這麼不專心？笑什麼呢？”

“唔。”沒想到他會這樣惡劣，林聽晚更加受不住了。

她不甘示弱，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沈羨，我來那個了。”

手下動作停下，他看向她，滿眼幽怨。

看他一副不滿的表情，她雖然也有些失落，但竟然也覺心情愉悅，畢竟他這挫敗樣，隻有她見過。

“你…還好嗎。”終歸有些不忍心，她還是問了一句。

他又%e5%90%bb了上來，雙手扣住她的手腕，抬過頭頂，在她唇齒之間，肆意妄為。

漫長的%e5%90%bb讓林聽晚喘著大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