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8%83%b8`前。
林聽晚皺了皺眉,“沈羨,你傷還沒好,在門口呆著乾嘛?”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去隔壁小區倒垃圾了?”倒這麼久。
“……”要你管。
沈羨見她不回答,也不惱。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林聽晚沒化妝,綰著頭發,有幾縷發絲隨意的垂在耳邊,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忍不住想逗她。
“林醫生,我想洗個澡。”
林聽晚不理解。什麼意思,洗澡和我說乾嘛?
林聽晚大腦飛速轉動,理解了他的意思,“可以洗澡,但你必須注意不要碰到傷口。”
沈羨勾了勾唇,“想借你的地洗個澡。”
林聽晚皺了皺眉。他……腦子也壞了?不在自己家洗,到她家洗?
“你……家洗澡水不香?”林聽晚挑挑眉,指了指他家。
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進一個單身女士家裡洗澡,說不過去吧?
沈羨低聲笑了出來,直了直身子,“抱歉,是我沒說明白。我今天剛搬過來。家裡熱水器好像出了點問題。修理工人明天才到。但是我實在受不了不洗澡。”
“……”林聽晚扯了扯眼角,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所以,林醫生,你可以大發慈悲借浴室一用嗎?”
大發慈悲不至於,但林聽晚還是有些遲疑,總覺得他到自己家洗澡怪怪的。
沈羨看她有些為難的樣子,“為難的話就算了。我拿冷水也沒事,反正我身體素質好。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沈羨慢慢轉身欲進去,餘光偷偷瞄著林聽晚。
“你用吧。我稍微收拾一下,五分鐘後過來。”他傷還沒恢複,是絕對不能用冷水洗的。
林聽晚想到他血肉模糊被送進手術室以及後來昏迷在病床上用著各種儀器的畫麵,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為救人而受傷,差點賠上自己一條命。自己又怎麼忍心知道他要用點熱水還不給呢。
沈羨的眉梢藏著一抹得逞的笑意。他轉身,一臉禮貌地朝林聽晚道謝。
“謝了,同桌。哦不對,現在應該是林醫生了。”
聽到“同桌”這個稱呼,林聽晚怔了一下,快步轉身進門。
沈羨沉沉的目光落在林聽晚離開的背影,略帶思索。
五分鐘後,沈羨帶著自己的洗漱用品來到林聽晚的家。“你家的門我沒關。等我洗完出去再關。”
林聽晚看著打開的大門,“好。”他給人的安全感和分寸感還是像以前一樣。
殊不知,大灰狼是準備“先禮後兵”。
沈羨隨意地打量林聽晚的房子。整體是青綠色加白色的風格,很清新。她一如從前,喜歡綠色。
可為什麼她對他,變得那麼快。
二十分鐘後,沈羨從浴室出來,“林醫生,可否再麻煩你一件事。”
林聽晚正在客廳看電視,她轉過頭,看向沈羨。
他的短發淩厲,滴著水珠,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和寬鬆的褲子。隨意卻有型。
沈羨走近林聽晚,他的身高給人一種無形的逼迫感。本來寬敞的客廳因為有他的存在,顯得空間窄小。
“怎麼了?”林聽晚抬眼問。
“我傷口可能沾到水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不知道你的傷口很深,碰到水很可能會感染嗎?”林聽晚皺緊了眉頭,立刻站起了身。她平時最討厭不聽話的患者了。
更何況沈羨的傷有多嚴重他自己不清楚嗎。
“坐下。”林聽晚拿了醫藥箱,以命令式的口%e5%90%bb讓沈羨坐下。
她把醫藥箱放在茶幾上,一臉嚴肅,“衣服脫了。”
沈羨挑了挑左眉。嘖,林醫生急了 。
“脫衣服,不太好吧?”沈羨玩味地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怎麼了,還委屈你了?那你自己弄也行。”林聽晚見他假矜持的勁兒,有點來氣,語氣也不太好。
知道自己再欠下去,林聽晚可能真的會把他趕走,沈羨不說話了,乖乖地把短袖脫了。
“還是你來吧,我怕我把自己弄死。”他有刀傷是在背後的,前麵勉強可以處理,後麵的可不行。
林聽晚蹲下,準備好棉簽、紗布、酒精等。
她輕輕地撕開貼在沈羨身上的紗布,傷口果然沾了水,有血跡在紗布上暈開。雖然縫合過,但是傷口看著還是很嚇人。
林聽晚給他傷口消毒,手上力度很輕。
沈羨垂著眼皮,神色晦暗地看著她。林聽晚很認真,粉色的唇微微地抿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傷口,他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長而彎翹。
林聽晚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肌膚,輕輕柔柔,卻好似點火似的,讓他的心臟快速充血。沈羨的喉結上下慢慢滑動,神色更暗了。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沙發邊緣,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e8%83%b8`前、背後都處理好以後,林聽晚鬆了一口氣,她的額頭出了一點薄汗。正當她要站起來時。腳尖卻勾到了地毯的邊緣。
糟了。
感覺自己的重心不穩,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林聽晚睜大了雙眼,腦子當機了。
她的手,按在了哪?
沈羨見她倒向自己,一隻手順勢扶住她,虛虛地向後倒,另一隻手撐著沙發。他感覺一個軟軟的東西正壓著自己的小腹。
媽的,是她的手。
沈羨的呼吸一滯,整個人都繃緊了。這他媽誰受得住啊。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耐人:“林醫生,光天化日的,你在乾什麼呢?”
什麼光天化日啊,這都晚上了。
等等,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高中的醫務室——林聽晚同學,光天化日的,你乾什麼呢?
林聽晚抬頭看他,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沈羨看向她的眼睛,不同於那時青澀的控訴感,如今她的神色中更多了一抹嬌俏,越發勾人了。
沈羨湊在她耳邊說,假裝威脅,“林聽晚,襲警可是犯罪啊。”
他的聲音又酥又麻,林聽晚感覺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迅速起身,一本正經,“不小心勾到了地毯而已。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她已經不是那個他一說騷話就會臉特紅的小姑娘了,可是耳朵上的粉還是會暴露了她的一絲局促。
“哦,這樣啊。”語調被拖長。
林聽晚收拾了一下桌麵:“你回去吧,早點休息,不要再碰到水了。多大個人了,彆沒個輕重的。”
“嗯,謹遵醫囑。”沈羨說完就回去了,也不和林聽晚繼續周旋。
畢竟,他此時急需降溫。
林聽晚關了門,回來窩在沙發上。
不知道為什麼,九年後遇到沈羨,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不自覺地緊張。
她想到他鋒利的短發滴著水的樣子,他脫衣服的樣子,以及他…完美的八塊腹肌。他已經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林聽晚拍了拍自己的臉,想什麼呢林聽晚。
沈羨回到家,徑直走到冰箱,單手打開一罐冰飲,喝了下去。醫囑說他不能喝冰的,可是他實在受不了了。沒事摸自己乾嘛。
好吧,他承認,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
沈羨倚在冰箱門上,一手插兜,低頭,眉眼裡儘是無奈,“林聽晚,真是拿你沒辦法。”
第9章 一身清白
落地窗簾透著晨光微微,夜色早已悄然流轉。
沈羨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抿了抿唇,眼底的情還未消退。
他昨晚……夢到她了。
沈羨坐起身,緩了幾分鐘,才掀開被子下床。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想到夢裡瘋狂,低頭,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臉。
真是要,瘋了。⑨思⑨兔⑨網⑨
他竟然會做這種夢。
林聽晚走進大辦公室,隻見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聊天,見到林聽晚就停止了討論。
“林醫生早啊。”
“聽晚,你最近當心啊。”
幾個和林聽晚熟一點的同事和林聽晚打招呼。
小於拿著藥盤走進來,正好見到林聽晚,看向林聽晚的眼神也帶著一絲擔憂。
“小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於湊過來,臉上還帶著怒氣,“林醫生,有個家屬投訴你,說你沒收到紅包不給人好好治病,把人給治死了。昨晚還來醫院鬨了。”
昨晚她正好不在。
林聽晚皺著眉,心裡莫名惱火,稍一猜就知道是誰,“無中生有!是之前那個陳教授的兒子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男的。”
陳教授是林聽晚三個月前收的車禍搶救病人。老人家是林聽晚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死神那搶過來的。
陳教授一生深入學術,儒雅風華,偏偏生出個不入流兒子,名叫陳肖。三十小幾了也沒個正經的工作,一直在啃老。
陳肖也隻是在陳教授手術時來簽了個字,之後人就不知道去哪了。整個住院期間也不見他來看望過陳教授。
有一次林聽晚問起陳教授怎麼沒見到家屬,陳教授才和她嘮起了他那個不孝順的兒子,說他一直啃著自己的養老金,擔心自己以後不在了,他的日子不好過。
老爺子說著,渾濁的眼角閃了淚。可憐天下父母心。
林聽晚在醫院見多了這種家庭,但是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陳教授的妻子前年去世了,無人照料,林聽晚還是不自覺地會多加照顧他。
也正是因為年紀大了,身上基礎病比較多,免疫力低下,終究是沒能避免術後感染,二次手術無效,宣告死亡。
被推上手術台前,老爺子顫顫巍巍的手招呼林聽晚過去,和她說了一句:“要是你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那天晚上,林聽晚在醫院的天台上吹風,她俯看城市,燈火繁華之下,無數家庭,有無數種相處方式,也有無數種深淺不一的親情。
有的人,有待他極好的父母,卻不知珍惜。
而她呢,極度渴望親情,卻隻有20歲之前每個月的轉賬消息,從無一聲問候。
20歲以後,更是再無音訊。就好似她生死好壞,都與他們毫無關係。
真是可笑。
林聽晚敲了敲王主任辦公室的門,“主任。”
“進。”
“王主任,投訴信的事情我知道了。”
王主任往後一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坐。小林,這件事你怎麼看?”
林聽晚坐下,“我一身清白,沒什麼好說的。總之我願意接受醫院的所有調查。”
王主任笑笑,林聽晚一進醫院就跟的他,他還能不知道林聽晚什麼性子。
“知道是誰乾的嗎?”
“應該是陳教授的兒子,陳肖。”
“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
“錢。”
王教授帶著欣賞地看了一眼林聽晚,不錯,聰明又冷靜。
“對了。繼續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