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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簽完字,聶行風隨口問。

帳單順利到手,張玄很開心,將合約仔細放好,衝他亮出三根手指頭。

「三年!?」

學三年,就敢這麼漫天要價,聶行風突然覺得自己學了十幾年的金融學簡直就是浪費。

「三個月。」張玄很平靜地糾正他。

「哈!」答案太驚悚,除了這個驚歎詞外,聶行風再想不出其他對應詞句了。

「董事長,你彆這麼一副受騙上當的表情好不好?這世上有個詞叫天分,相信我,我隻學三個月的道術足以強過那些研究多年的人,至少隻有我能看到你的存在不是嗎?」

說的也是,不過也讓聶行風最鬱悶,為什麼連顏開和小白都看不到自己,反而張玄這個半路出家的三流天師能看到?難道上天注定他要被小神棍狠宰的命運嗎?

下午張玄整理他的工作資料,聶行風在旁邊看電視,節目很無聊,於是他把視線轉到張玄身上。

張玄做事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細密睫毛垂下,一副全神貫注的表情,下%e5%94%87微微抿起,彎成可愛的弧形,看著他,聶行風突然覺得心跳了跳,有種奇怪的情愫驀然闖入心中。

「隻做偵探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兼職做天師?」終於忍不住,他問。

「我是老板撿回來的,幫他做事也是為了養活自己,做天師純粹是偶然發現自己有靈力,所以就做了。」張玄敲著鍵盤回答。

「撿回來的?」

「是啊,幾個月前我出車禍,被車撞壞了腦袋,除了名字,什麼都想不起來,正好被我們老板遇到,就收留了我。那家夥又小氣又貪財,不過人還不錯,給我事做,否則我連這種地方也住不進來。」張玄說得很平淡,像是在敘述彆人的經曆。

「你失憶了?」

聶行風心又跳了一下,想起自己出車禍的經曆,對張玄有些同病相憐,「你有沒有去看醫生?讓他們幫助你找回失去的記憶。」

「沒有,我隻是失憶,又不是變白癡,哪會笨蛋到把錢扔進那個無底洞。」

「可是,你不想知道你以前的經曆嗎?你以前是什麼人?住在哪裡?都有些什麼朋友?」

「想起來對我有什麼幫助嗎?還是說,董事長你過去二十幾年的經曆都能記得住?」做完事,張玄合上電腦,向聶行風微笑問。

午後煦日讓那雙眼瞳遊離出湛藍的神采,聶行風幾乎無法錯開視線,恍惚道:「當然不能,一些瑣事自然會忘記。」

「就是嘛,重要的記憶一定不會忘記,就算忘了,有一天也會記起來,如果永遠都記不起來,那隻能證明,你忘卻的那部分對你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你又何必一定要記起來?」

「張玄,你繞暈我了。」聶行風苦笑。

不過,他仍然很感激張玄,這番話點透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煩躁思慮像是打成結的毛線球,被某隻靈巧的手輕易解開了。

看著一地陽光,聶行風突然覺得這次靈魂出竅未必是件壞事,那幾萬塊花得很值得。

晚飯依舊是煮麵,不過聶行風不挑剔,吃完飯,張玄拿出自己的睡衣給他,是舊的,但很合身,兩人不論身高或體型都差不多,這給同住提供了許多便利。

客廳沙發可以睡人,不過張玄隻有一床被,雖說靈體睡覺不蓋被也凍不著,不過人家既然同意付錢,他也不好意思讓聶行風睡沙發,又不想委屈自己,於是考慮後決定讓聶行風睡自己床上,好在床鋪夠大,睡得了兩個人。

「你要是睡不著,就四處逛逛去,普通人難得有這種靈體觀光,千萬不要錯過。」入睡前,張玄好意提醒。

不必了,這裡挺好。

除了家人外,聶行風從未跟他人同住過,更沒有留宿彆人家的經曆。

不過張玄是個例外,從第一眼看到他,他就給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熟悉感,他們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知交老友,即使分離多年,也會清楚記得對方的個性喜惡,這也是他毫不猶豫跟隨張玄回家的一個主要原因。

張玄身上有絲淡淡香氣,是他熟悉的香水氣息,靠在他身旁,聶行風感覺很踏實,是在發生了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後,他終於可以讓自己放鬆的地方。

聶行風睡得很沉,不過好夢不長,他很快被一陣怪異聲響驚醒。聲音窸窸窣窣,帶著無儘纏綿,他睜開眼,發現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呻[yín]中還夾雜著床板的吱呀聲,他臉一紅,知道那是什麼了。

看看張玄,還睡得正香,似有似無的清甜香氣傳來,讓聶行風的心房跳動突然奇異般的加速,手伸過去揉揉那頭秀發,又鬼使神差般,移向%e8%a3%b8露在睡衣外那副精致的鎖骨,精巧有致的曲線,讓他想沿著那絲觸?感繼續向下……

張玄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聶行風嚇得急忙縮手,還好正在氣憤中的人沒注意到他的曖昧動作,提腳去踹那牆,罵道:「靠,三更半夜你們叫魂也不用這麼賣力!」

回應他的是女人一聲尖銳的嘶叫,挑釁似的,單薄的牆板在隔壁大力動作和這邊踹牆的兩麵夾擊下顫動得厲害。睡不下去了,聶行風隻好坐起來,問:「他們每晚都這樣?」

「是啊,夜夜春宵,也不怕腎虧。」

這種事做的人腎虧,聽的人隻怕也好不到哪去,每夜聽春宵,難道小神棍能受得了?

「這座公寓偷工減料,把牆板搞得這麼薄!」張玄憤憤不平地說著,打開燈,看看聶行風,突然噗哧笑起來,「董事長你臉紅了耶,太純情了,這種事習慣就好,看我的。」

聶行風臉紅不是因為聽春宵,而是惶惑剛才對張玄所做的動作,想了半天得出結論——一定是被那曖昧聲音鬨的,否則他就算沒有女朋友,也不至於對著個男人胡亂發倩。

張玄登登登跑去客廳,不一會兒拿過來一台影碟機。

最開始聶行風還以為他是被刺激到了,要看AV,還想一起看會尷尬到,誰知他撳進按鈕後,放出來的是男兒當自強的壯烈旋律,再看到張玄隨樂曲開始了某種很奇怪的摸蝦運動後,一向沉靜自律的總裁大人終於被徹底震住了。

「張玄,你搞什麼?」他很艱難地發問。

「走步罡啊,凡修道之人都一定會走的步罡。奶奶的,反正也睡不著,來練功好了,董事長也來一起練吧,隔壁那對爆強,沒有個把鐘頭,不會收工的。」張玄一本正經地推拳練步,順便邀請聶行風。

「你一個人玩吧。」

對張玄的大條神經已經佩服到了無話可說的程度,聶行風躺下,選擇屏蔽。

『張玄,在你的人生中,從沒有過悲傷吧?』他合上眼,自問自答:『應該沒有,即使有,你也有能力把悲傷轉化為快樂。』

張玄的自強運動比隔壁的嘿咻更爆強,以至於那邊不堪音樂吵擾,數次撞牆抗議。邊界運動轟轟烈烈上映了數小時後才彼此消停。趁淩晨張玄美美睡了一覺,等起來時,外麵已經豔陽高照了。

「你昨晚沒睡好,再多睡會兒吧。」聶行風正在廚房做飯,聽到腳步聲,他沒回頭,隨口說。

「咦,董事長你替我做早點?」揉著矇矓雙眼,張玄很驚奇地問。

「等你做飯,我怕還是煮麵。」

被一語道破,張玄很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早餐隻是簡單的煎蛋麵包,不過對張玄來說,已經很豐盛了,衝上前緊緊抱了聶行風一下。

「董事長,愛死你了!」

這次真是賺到嘍,養的招財貓不僅招財,還會做飯,真想養他一輩子。被香香的早點給征服了,張玄慷慨決定免除聶行風這半個月的食住費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晨起後的慵懶,襯托著那雙比海水還湛藍的眼眸,讓聶行風微微有些失神,繼而心房又開始怦怦怦的劇跳起來。

自從與張玄認識後,他的心臟就好像要罷工一樣,時快時慢,頻率嚴重失調,生日宴會上的許願不會是靈驗了吧?可是,他指的是女性,而不是……

煩惱思緒被打斷,張玄問:「我今天要去公司,董事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聶行風答應了,反正他待在家裡也沒事,離十五還有半個多月,就權當放自己大假好了。

早飯後,兩人出門上班,張玄又拖出他那輛可愛的小綿羊,見那道索魂絲也隨即冒出來,聶行風立刻搖頭。

他不想連著兩天被人放紙鳶,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至少可以碰觸到物體了,如果再像昨天那樣迎麵直撞飛車,就算他是靈體也受不了。

「那就坐車後座,我載你。」張玄戴上安全帽,跨上小綿羊,發動引擎。

『就你這車,還有什麼後座?』

瞅瞅眼前這輛袖珍型小車,聶行風在心裡嘟囔,兩個大男人同乘的話,隻怕隻見人不見車了,尤其他們兩個還都是身材比較高挑的那種。

不過他是靈體,應該不太有關係吧?聶行風自我催眠著坐上去,張玄把身子往前移移,讓他坐上座位。

「董事長,抱住我的腰,抱緊喔,否則你飄走了,我可抓不回來。」

可憐的小綿羊在張玄的叫嚷聲中駛了出去。

事實其實沒那麼尷尬,因為聶行風是靈體,本身就很輕,他與其說是坐在車上,倒不如說是飄浮,如果不是雙手環抱住張玄的腰,說不定真會被車甩到後麵去。

「董事長,幸虧你不是普通魂魄,否則跟陰魂這樣緊密接觸,我一定會被凍成冰碴的。」騎著車,張玄嘴巴也不閒著。

聶行風沒回話,隻是微笑。

他從小飆車,卻對騎機車興致缺缺,其中最大一個原因就是討厭跟彆人%e4%ba%b2密貼觸,不過現在這種感覺不壞,張玄身上帶著他喜歡的氣息,靠得愈近,那種感受也就愈明顯,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尚可說是陌生人的人有這種怪異的%e4%ba%b2切感,他隻知道,在這一刻,他相信了緣分的傳說。

伸手用力摟住張玄的腰,他的腰很纖細,卻充滿韌性,是長期鍛煉的證明,這樣的摟抱讓聶行風有種可以融進他體內的錯覺;車騎得很穩,但聶行風卻覺得心在七上八下的跳,漸漸的,心跳跟某人的心跳頻率%e5%90%bb合,沉穩而柔和。

張玄的公司設在一間辦公大樓裡,門口掛著左天偵探杜的牌子,旁邊還寫有主要業務項目的簡介,其中靈異顧問四個字十分顯眼,聶行風猜那一定是張玄的功勞。

「薇薇姐好,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苗條了好多耶。」張玄進去,跟秘書小姐杜薇薇很%e4%ba%b2熱地打招呼。

杜薇薇是骨感美女,身材高挑,穿得也十分性感,看著那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聶行風再次感歎,現在連偵探社招人首要條件也是看長相身材了。

被讚美,杜薇薇很開心,將一些客戶來電記錄交給張玄,作為回報,張玄把來時買的熱飲送給她。杜薇薇接了,卻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