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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密室鑰匙前應該不會離開汴京,眼下我們要先在汴京城內搜尋,若事情有變,還需勞煩姑娘一道去一趟雲青山。”展昭沒有多停留,交代了事宜便匆忙離去,在偌大的汴京城找人談何容易?也不知蘇琳現在是否安好,陸明蘭實在可惡,她這番作為非但未能令自己%e8%84%b1險反倒連累了無辜。

陸明蘭心中忐忑,展昭說他們取得密室鑰匙之前不會離開汴京,可蘇姑娘呢?他們要的是玉石,蘇姑娘於他們絲毫無用,她會不會已經被滅口?雖對不住蘇姑娘,可她的目的也達到了,甚至是一箭雙雕。陸明蘭眼裡閃過狠戾,仇,一定更要報!她在忐忑了大半日之後終於平複了心情,事已至此,她已沒有退路。

這一日她聽從展昭的叮囑不敢落單,同珠兒寸步不離。待到傍晚十分,珠兒說每天這個時辰都有貨郎自角門經過,她想買幾朵珠花,便邀陸明蘭一道去瞧瞧。陸明蘭記得展昭的叮囑,有些遲疑,可經不住珠兒的勸說,想著不過是在角門處,又有珠兒作陪,應該不會有事,便應著一道去了。

她們在角門處略侯了片刻,果真聽到貨郎的叫賣聲。珠兒歡喜地開了門,她上回聽貨郎說有時興的珠花,她特意囑咐他帶來給她瞅瞅。她的注意力全在貨郎挑的貨物之上,根本無心留意貨郎戴了個鬥笠將臉麵遮去了大半。珠兒專心挑著珠花,往頭上插了一朵,朝陸明蘭道:“陸姑娘,你覺得這朵可好?”陸明蘭仔細端詳著,臉色突然一變——隻見貨郎立在珠兒身後朝珠兒後頸砍了一記手刀,珠兒立即癱軟在地沒了聲息。

“你——”驚呼聲隨著貨郎出去鬥笠而卡在喉嚨間出不了口,這貨郎分明是段廷誌喬裝的!想不到他會用這種方法混進開封府,叫人始料未及!陸明蘭慌了手腳,心中後悔莫及;同珠兒一道雖不算落單,可珠兒不過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小姑娘,遇著危險哪裡能幫她分毫?且角門這來往的人稀少,她們在這出事了也無人知曉。段廷誌冷冷笑道:“明蘭,你躲在這可苦了我,想見你一麵說幾句話比登天還難。不過,你在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隨我回去吧。”

陸明蘭退了幾步,且不說她原本就不會隨他回去;如今她心係展昭,更不會隨他走。可心裡也明白自己是毫無反抗之力,唯今之計想保命唯有交出他一心想要的鑰匙。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確認一件事,穩了穩心神,道:“可是你們劫走了蘇姑娘?”段廷誌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去管彆人?反正她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告訴她也無妨,“你是說那個吃食鋪的老板娘?確實是我劫走的,你若想她安好就隨我回去。”

“你們無非是想要密室鑰匙,我可以給你,不過——”陸明蘭雙目炯炯地看著段廷誌,段廷誌來了興致,嗬,跟他談條件?“不過什麼?”陸明蘭眼裡透著精光,語氣陰狠:“我可以把密室鑰匙給你們,不過,你們要將蘇姑娘帶走,讓她永遠回不了汴京,再也見不著展昭!”

段廷誌不屑地冷笑,想不到這養在深閨的大小姐竟如此不甘寂寞,未婚夫屍骨未寒就勾搭上了展昭,當真是□□!不過,隻要她交出鑰匙,其他的他也無甚興趣。至於那蘇姑娘,他自然是要帶走的,事成之後再殺也不遲,眼下先應了再說。“隻要你交出鑰匙,彆說一個蘇姑娘,就是十個都能替你除去。”

陸明蘭不再多言,退了幾步同段廷誌拉開距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思忖了片刻,突然將手中的一物件拋出牆之外,道:“給你!”段廷誌的目光追去,隻見一把鑰匙落都圍牆之外,心中冷哼一聲,這女人還挺小心的,當即出門尋那鑰匙去。而陸明蘭拋出鑰匙的瞬間就轉身往裡頭奔去,嘴裡喊道:“不好了!快來人!珠兒暈倒了!快來人啊!”

她這一喊驚動了不少人,段廷誌在牆外草叢中尋著鑰匙後為避免多生事端,不敢多耽擱,迅速離了去。趙虎帶著幾名衙役聞聲而至,見珠兒昏倒在地,旁邊是貨郎的擔子,不由大吃一驚。開封府近來不太平,不僅有人夜探,就連貨郎都敢上門滋事!趙虎急忙自角門出去,外頭的小巷裡灑滿夕陽的餘暉,靜謐一片,連行人都少有,更遑論貨郎的身影。隻好折回來,問道:“陸姑娘,發生了何事?珠兒怎麼會暈倒在這?”

陸明蘭看著極是慌張,眼圈微紅:“珠兒同我說貨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從這經過,我們一道來看時興的頭花,誰知那貨郎竟是段廷誌喬裝的。他敲昏了珠兒欲對我不利,幸好你們及時趕到。”趙虎見珠兒頭上果真戴有一朵珠花,這擔子上還寫這“李記”,是往常常來的李貨郎的擔子。若如陸姑娘所言,李貨郎又去哪了?莫非是被滅口了?趕緊安排幾個衙役沿著李貨郎平日所經的路線找尋線索,又將珠兒送了回去。

而陸明蘭,更是被兩名衙役護送回客房,且這兩名衙役就守在她的屋外以防再有意外。陸明蘭回到房中將門窗關個嚴實,緩緩在床頭坐下,抖著手自懷中取出一快圓形玉石,玉石粗糙劣質,儼然同蘇琳手中的那塊一樣。若仔細分辨,可發現上頭刻畫的圖案不儘相同。這塊玉石才是真的迷宮路線圖,段元輝父子早先奪去的半塊以及她留在蘇琳店中的半塊都是贗品。她一早就準備了贗品,隻要段元輝父子拿著那贗品進入密室的迷宮,定要叫他們有去無回!

至於蘇姑娘,她隻能說對不住了,為了報仇,為了展大人,她必須死!小心地將玉石收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要熬過兩日,展大人即便想追也追不上了。待他們回到雲青山,還留著蘇姑娘作甚?纖細的手指撫上臉上的傷痕,幸好公孫先生的醫術高超,她的傷恢複的極好,假以時日便可痊愈且不留疤痕,她就不信這張臉不能打動展大人!

晚間,在外奔波了一日的展昭才踏進開封府便聽聞了傍晚時分府中發生的事,顧不得喘一口氣,即刻前往陸明蘭處。他料到段廷誌還會再來,卻未曾料到他會喬裝成貨郎混進來,且來的這樣快。走路帶風一路疾行至陸明蘭暫歇的客房。陸明蘭見著展昭當即紅了眼圈泫然欲泣,嬌弱地喚了聲展大人,緊接著便拭起淚來。見她如此,展昭一日未舒展的眉頭皺得更緊,無心客套,直切正題:“聽聞今日段廷誌喬裝成貨郎入府將珠兒打暈了,勞煩姑娘將當時情形詳細說與展某知曉。”

陸明蘭擦了淚,將傍晚時候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罷,展昭狐疑盯著她看,隻見她眼圈發紅,眼角帶淚,甚至還微微顫唞。從初見開始,她便一直給人不甚嬌弱的印象,然而她的行事為人卻與外表大相徑庭。這姑娘能一路躲避段元輝父子的追捕逃至汴京,定不會如外表這般柔弱。展昭冷聲道:“你說段廷誌喬裝成貨郎敲暈了珠兒,而你大聲呼救引來衙役嚇走了他,嗬嗬……依展某看,他是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才離去的吧?展某說的可對?”依他推測,她多半是交出了密室鑰匙才得以%e8%84%b1身。她為保命交出鑰匙無可厚非,隻是這麼一來,蘇琳的處境便更加凶險。

展昭強壓著心頭的煩躁擔憂,耐著性子等她回話。陸明蘭謊言被揭穿,顯得驚慌失措,不敢直視展昭雙眼。她原想拖過兩日再說,可眼下實在受不住他審視的目光,不消片刻就因承受不住而坦白:“我……段廷誌打暈珠兒之後便要我隨他回去,情急之下我隻能將密室鑰匙給了他……”見展昭麵色瞬時沉了下來,急忙又補了一句:“不過,我自段廷誌那得知蘇姑娘確實是他們劫走的,她應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展昭麵沉如水,漆黑的眼眸裡醞釀著風暴,暫無性命之憂?他們取得路線圖又有了鑰匙,隻怕離了汴京就會對蘇琳下手。這哪裡是暫無性命之憂?根本就是命懸一線!蘇琳真的被她害慘了!閉著眼將%e8%83%b8口翻騰的怒意勉強壓下,生硬道:“他們既已取得兩樣物件,接下來勢必要返回雲青教進密室取秘笈。我們必須即可啟程,能在路上堵截最好,若不能……”展昭麵上線條發硬,若不能,恐怕蘇琳凶多吉少!

陸明蘭誤以為展昭是擔心段元輝父子取得秘笈,寬慰道:“展大人不必憂心,段元輝父子手中的玉石路線圖是假的,他們按照那路線闖迷宮,多半有去無回。展昭瞪大雙眼,眉間的刻痕幾乎要刻到她心裡去。他的聲音低啞壓抑:“你說什麼”陸明蘭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怯怯道:“我,我說段元輝父子手中的玉石是贗品。”

展昭眼裡燒著怒火,聲音低啞得幾乎難以辨認:“你留在蘇琳鋪子裡的玉石也是假的?”陸明蘭被他的模樣嚇得連連後退,撞到桌子後急忙用手穩住身形,嘴%e5%94%87發抖,幾乎難以成言:“我,我……展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隻是一時糊塗,展大人……我……”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作者有話要說:陸明蘭真壞啊,無冤無仇,你這是乾嘛呢?

展大人又要去救人啦!!

這是女王和騎士的組合麼?

第124章 雲清教的迷宮1

展昭牙關緊咬緊拳頭緊握,指節哢哢作響。這個女子心機實在深沉,將人命玩弄於鼓掌之間。一步一步皆在她的謀劃之中,先是備了贗品,接著假意將假玉石摔壞,又故意讓段家父子奪去一半,再用另一半將注意力從給自己身上轉移出去;最後交出鑰匙,成功地將段家父子引入歧途。進密室取秘笈這樣的事,段家父子多半不會假手於人,勢必要%e4%ba%b2自進去。如此一來,確實可能父子兩都折在迷宮裡。在她的計劃裡,總歸要有一個無辜的人為她的複仇計劃送命。就如蘇琳所言,她是蛇蠍心腸。

陸明蘭驚恐於他鐵青的臉色,撐在身後桌上的雙手難以自抑地發起抖來。展昭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焚燒殆儘。她以為她這般作為就沒有錯?沒有罪?她是報了殺父之仇,可蘇琳的冤屈又該向誰述?蘇琳若因她而有閃失,她一樣要被治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然而,不論心中對她有多厭惡多惱火,他都死死壓抑著怒火,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且衝她發怒也於事無補。心中的怒意隻能借由憤怒的目光傳達給她,更多的則是在埋在心底炙烤煎熬。蘇琳,他的蘇琳此刻正因她而處在生死邊緣,無論她找什麼理由,用什麼借口勸慰自己事情尚有轉圜的餘地,都難以繞過死的可能。

展昭深吸了一口氣,斂了周身的怒意,眼中閃這堅定,再開口時聲音沉穩如山:“陸姑娘,你稍作收拾,我們即可趕往雲青教,一定要想辦法堵截段廷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