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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加上毒,諒他武功再高,內力再深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軟筋散無色無味,他將其下在包煎餅的油紙之上,油紙付之一炬,軟筋散揮散開來,在場之人無人幸免。隻不過他的酒中溶有解藥,如此便完全無虞。此毒難以運功逼出體外,展昭武藝再高,動彈不得又能如何?用這對付他最合適不過。

蘇琳一驚,中毒?為何她不覺有異?是百清解毒丸的功效?扭頭看向展昭,見他麵不改色避重就輕道:“你與許鳳究竟是何關係?”劉潤生嘿嘿一小,目光猥瑣地在蘇琳身上打轉,臉上呈現貪婪之色,緩緩道出緣由——

第114章 劉潤生之死

二十多年前劉潤生還是唐門掌門的貼身隨侍,極得掌門信任。他無意中得到一本古籍,上頭記載著以毒練功的奇法,此功玄妙,越是以奇絕之毒為引就越能增進功力。從此他沉迷於此,到後來竟盜了唐門多種秘藥的配方叛逃,躲在渭州一帶潛心習武,如此過了兩年,武藝雖有精進,卻遇到瓶頸難有突破。而就在這時他救下了許鳳,許鳳當時懷有身孕,被陳民遺棄在山中,萬念俱灰投河自儘。機緣巧合,被陳潤生所救,就連腹中的胎兒亦安然無恙。

當年的許鳳雖然任性驕縱,可總歸還是不諳世事的普通女子,識人不清,還當自己遇到了好人,悲痛之中將自己所托非人的遭遇如數向眼前這位看似和藹可%e4%ba%b2的長輩傾訴。劉潤生癡迷毒功,見許鳳身懷有孕,當即想到古籍中記載的食嬰增功*,眼下機會送上門來,豈有放過的道理?

他哄騙許鳳說自己多年前家門慘遭不幸,妻兒皆遭橫禍,曆儘千辛萬苦報仇之後心灰意冷地歸隱在山林之中。又說他的女兒若還活著也跟她一般大,看到她,他就猶如看到女兒一般%e4%ba%b2切。接著好言勸慰寬解,哄著她安心養胎,並答應替她尋那負心漢報仇。

許鳳自此安心留下養胎,胎兒養到八個月大的時候突然腹痛不止,在鬼門關再次兜轉了一圈才將所謂的死嬰產下。而劉潤生則背著她將早產的嬰兒按照古籍所述烹煮食之,果然功力大增。而後他更喪心病狂地給許鳳喂毒,逼她陰陽交合助他練救毒功。許鳳至此才恍然自己落入魔爪,然而她一個弱女子哪有反抗之力,隻能日複一日被喂毒□□。

長期被喂毒,身體遭毒物侵蝕,她壞了嗓子,毀了麵容,心性也越發的陰戾怪異。心知有生之年是難逃劉潤生的魔爪,心中更加怨恨起劉民來,為報仇,她忍辱負重虛與委蛇,終於讓劉潤生教她習武。如此蟄伏隱忍近二十年,她才尋得機會逃離,來到汴京複仇。

聽到此處,蘇琳不禁渾身打顫,這個人瘋了!烹食嬰兒練功!難怪許鳳會那麼瘋狂,被心上人拋棄,孩子被食,遭受□□二十年,任誰都會瘋狂。展昭因他的凶殘死鎖眉頭,此人心性凶殘又潛心修煉了二十年的毒功,不說彆的,隻怕他的兵刃之上都淬了劇毒。

劉潤生見二人臉上色變,又是一笑:“許鳳於我不過是練功的器具罷了,我也並非有意尋她。隻是這練功的器具失了,我總歸要再尋一個順手的。這一路行來,找的幾個女人都不順手,多半被喂下的毒藥毒死,沒有一個能撐過三個月。而這位蘇姑娘中了我的毒兩次,皆安然無恙,想來是個好用的。”他貪婪的目光又掃向蘇琳,“許鳳殘軀破體死便死了,也無甚功效了,哪裡比得上水靈靈的大姑娘滋補?原本我也不想露麵,可是一路上幾次下手均被你們化險為夷,這才迫不得已的冒昧前來,還望展大人割愛。”

展昭怒不可遏執劍而起,身形動作看似絲毫不受軟筋散所阻,“你作惡多端殘害無辜,展某今日定要將你繩之以法!”劉潤生見他尚能行動自如,微微一愣,接著徐徐起身,道:“哼!我倒是小瞧了你,中了我的軟筋散竟還能動!不過你也撐不了多久,將我繩之以法?嘿嘿嘿……待會兒你毒發動彈不得,看你如何說大話。你的女人我是要定了!”那猥瑣放肆的眼神又落在蘇琳身上。蘇琳慌忙往後挪了些,背抵著牆,心裡泛著惡心。他要拿她喂毒練功,會不會還要她生孩子給他吃?

展昭往蘇琳身前垮了一步,將她護在身後,擋去劉潤生放肆的目光。心知他所言不假,自己並無多時間,雖有百清解毒丸壓製著軟筋散的毒性,可亦不是長久之計,需速戰速決。星眸如炬,巨闕%e8%84%b1鞘而出,流水光華直衝劉潤生命門。鏘得一聲被劉潤生手中通體漆黑的佩劍接住,嗜血冷笑浮現在他扭曲的臉上:“上古寶劍當真不同凡響,不過,我這黑刃雖不是寶劍,卻淬了多種劇毒,隻要傷點皮肉就足以致命。嘿嘿嘿……展大人,你可要小心了!”

說罷黑刃翻飛,竟纏繞著巨闕劍身遊弋而上,仿若劇毒的遊蛇奪命而來。展昭心中一驚,連忙收劍避開,幾縷發絲隨著黑刃的退去緩緩飄落。他暗暗提起,卻力不從心,軟筋散發作的比他想象的快。額間冷汗滲出,形勢大為不妙!深吸了一口氣執劍再戰,定要一鼓作氣將其拿下,否則更無勝算。

蘇琳縮再牆角看得心驚,展昭顯然是中毒了,身形微滯身後汗濕大片,撐得辛苦。他們同樣服食了百清解毒丸,為何他中毒了她卻無妨?難道又是因為守宮砂的緣故?可她不會武功,幫不上忙,這可如何是好?眼看著隨著毒發展昭漸落下風,身上亦多出受傷,滲出暗色血液。劉潤生嘴角噙著冷笑,一記重劈擊得展昭踉蹌兩步,撐著牆才勉強穩住身形。

“展昭,你最多再撐一炷香的時間,到時你的女人就是我的了。嘿嘿嘿……”劉潤生猖狂邪笑,“與其讓你看著自己的女人收入,不如我好心送你一程。”黑刃迅猛襲來,巨闕勉力迎擊,卻皆綿軟無力。展昭心知自己是強弩之末,咬著牙苦苦支撐,他若撐不住,那蘇琳……暗暗咬了咬%e8%88%8c尖,努力讓逐漸昏沉的意識保持清明,除了軟筋散,黑刃的毒亦開始吞噬他的神智。忽然腳下一軟,逼得他不得不以巨闕撐住身體,抬手擦了把不斷滴落的汗珠,眼裡儘是憤怒不屈,他不能倒下!

劉潤生輕蔑地朝他肩膀踢了一腳,展昭再無閃躲之力,被他踹倒在地。掙紮著勉強支起身子,隻覺得黑影掠過,黑刃凶戾地沒入肩窩,他悶哼一聲重重倒下。

“展昭——!!”蘇琳失聲驚叫!展昭兩眼泛黑,聽懂蘇琳的驚叫聲,急忙朝她道:“快逃!”眼下他是護不了她了,她能逃多遠便逃都遠,萬萬不可落入劉潤生的魔爪!劉潤生手中施力。黑刃再入半分,“逃?她也中了軟筋散,如何動彈?即便能動,她又能逃往何處?還是乖乖當我的練功器具吧。哈哈哈哈哈——”

展昭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隻能保持這最後一絲清明對抗著,他若不敵,蘇琳也必將難逃,至少他要為她多爭取一點時間。而劉潤生的話卻讓蘇琳刹時清醒了腦子,他以為她中了軟筋散動彈不得,可實際上她並未受影響。此時他背對著她對抗展昭,這是個機會!定了定神,摸出懷中的匕首,躥到他身後猛紮了進去,一下!兩下!三下——

劉潤生對蘇琳毫不防備,竟接連被她連刺了三刀。頓時紅了眼,扭過頭凶神惡煞地盯著她。蘇琳嚇得丟了手中的匕首慌忙後退,越退越心慌,一步小心踩著群被跌坐在地,在他陰鷙瘋狂地眼神中再難動彈半分。~思~兔~網~

展昭已無反抗之力,構不成威脅,劉潤生將黑刃拔出,轉身朝蘇琳步步逼近。而黑刃拔出帶起一股暗紅血水,看得蘇琳心跳幾乎要停止,心疼得她止不住地顫唞起來。展昭喘著粗氣,艱難地伸手向掉落在一旁的巨闕,要將其撿起尋機給劉潤生致命一擊。一寸一寸地挪,簡單的握劍動作就幾乎耗儘他所有精氣。好不容易將劍握在手中,可呼吸也越發的沉重,視線也逐漸模糊……

蘇琳見展昭拚死也不肯放棄,亦死死咬著%e5%94%87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小,心思急轉,想著要如何吸引劉潤生的注意力給展昭製造機會。忽然手邊一燙,她側目瞄向火堆,靈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待劉潤生俯身湊近之際,猛地操起手邊的一快木柴,將火堆中燒得正旺的柴火揮掃向他的臉麵。

劉潤生本能地以手擋麵,他身後的展昭趁這個機會拚儘全力將巨闕擲出,力道雖不大,卻也足以貫穿心臟至他於死地。劉潤生難以置信地望著穿透心臟的巨闕,瞪著血紅的雙眼,撲到在蘇琳腳邊。斷氣前還不甘地伸手要抓住她腳踝,下的蘇琳連番後蹭,遠遠離了開才喘著粗氣停下。隨著劉潤生的斷氣,破敗的茅屋重陷死寂,喘氣聲混著屋外的落雨聲沉悶異常。

蘇琳確定劉潤生死絕不會再動彈,急忙起身奔向展昭,吃力地扶起他,聲帶哭腔:“展昭!展昭!你怎麼樣?可還好?”展昭失了許多血,臉色慘白,冷汗不斷,雙?%e5%94%87又因中毒而呈黑色,麵色瞧著極是嚇人。他努力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將她看個仔細,虛弱道:“你可有傷到?”蘇琳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淚,搖著頭努力撐住他的身體:“我沒事,你怎麼樣?能動嗎?我服你倒那邊去!”

經過一番纏鬥,屋子裡亂成一團片,他倒下的地方還在漏雨。展昭身中劇毒又多處受傷,維持清明已是極限,哪裡還有力氣挪動。全靠蘇琳將他一點一點挪到稻草之上。帶蘇琳安置好他,才發現他早已陷入昏迷,頓時慌了手腳。他受傷中毒又失血那麼多,此處荒郊野外更大雨磅礴,她根本無處尋大夫給他醫治。

慌了片刻之後她穩住心神,急忙回馬車上取了藥物,無論如何得先止血。他肩窩處傷得極重,還在不斷滲血。蘇琳將乾淨的棉布暗在傷口處想止血,可血浸透了棉布,染紅了她的雙手也不見止。視線再水汽中模糊扭曲,展昭……若不是因為她,他就不必遭這份罪。她回來做什麼?她若不回來,他自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成%e4%ba%b2生子,一世平安,是她拖累了他。心中的悲痛刺得他一嗆,劇烈地咳了起來。

抹去眼中的淚,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將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緊緊包紮起來。幸好上了藥之後血漸漸止了,這令她大大鬆了口氣。至於他的毒……目光轉向一旁劉潤生的屍體,抖著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通,找出了不少藥,卻不知是解藥還是毒藥,隻能暫且先收起來備用。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想起她將手表贈給唐諾時他回贈的藥丸,他並未說明有何功效,隻說緊急時可保命。眼下亦無他法,先喂展昭服下再說。

服了藥,展昭%e5%94%87上的黑色漸漸退去,蘇琳懸著的心安了下來。血止住了,毒也控製住了,應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