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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遠了起來,且言詞閃爍,弄得他莫名其妙。然而他也沒放在心上,她願意說就多說幾句,不願意,他也不勉強。而寶七原想疏遠他引起他的注意,不料他竟然會這樣冷淡,隻好轉變策略主動找上門去。

寶七來訪,展昭以禮相待,並無過多情緒。寶七頭一次來展昭的住處,見展昭的房間整潔質樸,唯有書桌上的一盆綠色小盆栽煞是討喜,不由走近多看了兩眼。展昭見她留意盆栽,微微笑道:“這盆栽看著可眼熟?”寶七老實地搖頭:“沒印象,隻覺得看著討喜。”

展昭同她的話題多是圍繞著蘇琳的過往,她對盆栽沒有印象,或許對彆的有印象。公孫先生說過,要多接觸以前的人和事物才有助於記憶恢複,便將蘇琳留下的自傳給她過目。寶七接過,隻一眼就變了臉,心中微沉:“這是蘇姑娘寫的?”見展昭點頭,她麵上神情凝重了起來,蘇姑娘的字跡竟如此不堪,那她做的賬本豈不是露陷了?糟糕!她隻想著易容成蘇姑娘的模樣接近展昭,卻並不了解蘇姑娘的為人,更不知她的字跡會是這般淩亂不堪!早知如此她便假裝連字都忘了。

懊惱地將手稿放回桌上,竟一不小心一手按進硯台之中。方才展昭在桌案前書寫,硯台裡還殘留墨汁,她這一按,沾了一手墨汁。好在屋裡有水,洗黑了一盆水才將墨色洗淨,翻來覆去看了幾回,確定再無烏黑才將手擦乾。而展昭看著她白淨的掌心,眉頭皺起,她掌心的傷痕怎麼消了?那道傷痕雖淡了許多,卻不可能消失無影。唯有一個可能——她不是蘇琳!

“姑娘最近可有想起什麼來?”展昭不動聲色,她到底是誰?為何要假扮蘇琳?他同卓無冬都大意了,竟就這樣輕信了她。寶七不知自己方才又露了破綻,搖搖頭:“沒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倒是,倒是……”

“倒是什麼?”

遲疑了一下,寶七緩緩道:“倒是賈姑娘同我說了許多蘇姑娘的往事,可是我還是毫無印象。展大人,賈姑娘說蘇姑娘囂張跋扈,善妒猜疑,可是真的?我以前真的是那樣的人?”展昭眉間刻痕加深,如玉!又是如玉!那丫頭怎的就是容不下蘇琳?轉念一想,她說的也沒錯,蘇琳確實囂張跋扈善妒猜疑,歎了歎:“確實如此。”即便她是這樣一個禍害,他也已經將她放在心裡,落地生根,再難剮去。

“我,我一點都記不得了。”寶七泫然欲泣。“展大人,我今日來找你就是來確認此事,我若真的做過那樣的事,我也沒有臉麵繼續留在這,我走便是。不過,走之前我想向那丁姑娘賠個不是。”

展昭定定地看著她,難怪他在她身上絲毫找不到蘇琳的感覺,她根本就不是蘇琳!蘇琳倔強,從不肯輕易示弱,而眼前的寶七卻一直以柔弱的形象示人。想必她對蘇琳一無所知,以為什麼事都能以失憶為托詞。寶七被他盯得心裡發虛,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人皮麵具,窺見了她的真麵目,不禁打了個冷顫,展昭果然不好對付。

怯怯地喚了聲展大人,展昭這才收了目光,轉向書桌上的盆栽,“丁姑娘的事不過是場誤會,況且你忘了過往,已經不是蘇琳。”展昭的目光再回到她身上,“你就當自己隻是寶七吧。”

寶七眉頭微蹙,說不上哪不對勁,展昭似乎從未將她當做蘇琳,連稱她蘇姑娘都不願。她原本想以退為進,激起他的憐惜之情,可惜他毫無表示,態度反倒更加疏離。她要抓緊時間,再拖下去難免不被發現。

蘇琳看清了劉誌勝的渣男本質,當機立斷甩了他。誰知那劉誌勝猶如牛皮糖一樣粘著不放,三天兩頭來騷擾一下,搞得她上下班就像打遊擊,被撞見就沒完沒了。劉誌勝仿佛癡情男附體,鐵了心要追回蘇琳。在公司門口堵不到人,他乾脆下班時間到電梯間堵。看得公司一群待嫁剩女直呼浪漫,就衝這等毅力就該毫不猶豫地嫁了。

蘇琳冥思苦想,想破腦子也想不通自己的魅力怎麼會這麼無邊,她都發無數張渣男卡給他了還這麼死纏爛打不罷休。這不,才踏進電梯間就被他堵了個正著。見情況不妙,蘇琳趕忙朝嚴城夏使眼色求助,嚴城夏麵無表情的看著劉誌勝,冷聲道:“這位先生,請彆一再騷擾我老婆——”

老婆?!劉誌勝傻眼,這前後不過兩周時間,她就結婚了?對嚴城夏從頭到腳打量一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這男人身高氣勢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個兩個層次,倍感壓力。嚴城夏頓了好一會兒才泰然自若地步入電梯,道出後半句:“的朋友,否則我要報警了。”說完,不顧劉誌勝變幻莫測的表情,關了電梯的門。

蘇琳真想一頭撞死在電梯間,嚴城夏這混蛋!畫蛇添足做什麼?我老婆——的朋友!他怎麼不去死?劉誌勝沒將著莫名其妙的插曲放在心上,急急走到蘇琳跟前:“琳琳,我隻是一時說錯話,真不是那個意思!你不願意搬去跟我同居,那不搬就是,何必鬨分手?”

下班時間電梯間有不少人在等電梯,他這句話信息量大,立即引來八卦的眼神。蘇琳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轉身進了樓梯間,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渣男要爆什麼奇葩的言論。她還是走樓梯吧,雖不能讓他閉嘴,卻可以隔絕八卦的目光。

“琳琳!琳琳!你等等!樓梯間這麼暗,你小心一點!”劉誌勝也跟進樓梯間,昏暗的光線讓他有些不習慣。蘇琳踩著高跟鞋噠噠地下樓,心裡翻著白眼,暗什麼暗,聲控的燈都被他喊亮了三四層!又聽他在後頭琳琳,琳琳地叫個不停,忍無可忍地回頭:“彆叫我琳琳,惡心!”

劉誌勝適應了昏暗,接連下了幾個台階,追上去:“那我該叫你什麼?小琳?琳兒?”蘇琳臉一黑:“請叫我蘇小姐!”

“蘇……蘇琳。”劉誌勝無奈,這女人的脾氣真夠大,他低聲下氣討好了兩個星期還是絲毫不鬆動。隻是交往了四個月,因為說錯幾句話斷了,不是可惜?“你要是懷疑我的誠意,我們可以先領證。”蘇琳萬分後悔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這不是誠意和領證的問題!我們根本不合適,你彆再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這四個月來,我們不是一直都處得挺好的嗎?難道就因為我無心說錯了幾句話就全盤否定?有不是什麼大錯!你是不是該再給我一次機會?”劉誌勝的耐心也快耗儘了,這麼久了,他連她的手都沒牽到,氣倒受了不少,要不是真有些喜歡她,又不願白耗四個月的時間,他真的想就這麼算了。

“好個%e5%b1%81!你滿腦子就是結婚生孩子!我計劃三十歲結婚,三十五歲生孩子,你能接受嗎?不能接受就彆再騷擾我!否則我真的報警了!”

劉誌勝也是真的惱怒了,這女人根本就不講理,什麼時候都我行我素,“蘇琳!你彆太過分!不就說錯了一句話嗎?同居怎麼了?現在誰談戀愛不同居?”蘇琳冷哼:“我就矯情,你能怎麼樣?”渣男就是渣男!想占便宜還敢理直氣壯!他大可去找願意跟他同居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她才不稀罕!

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下走去,劉誌勝想攔住她再好好談談,可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她,她就腳下一滑,尖叫一聲摔了下去。樓梯間的聲控燈被點亮,劉誌勝雙眼圓瞪,駭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拐角——蘇琳,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展昭無意中發現寶七的破綻之後對自己的大意暗暗驚心,隻因她長得跟蘇琳一樣便撤了心防,實在不該!那日送寶七離去之後,他即刻去會了卓無冬,卓無冬也將寶七的字跡給他過目。證據確鑿,寶七不是蘇琳!其實,卓無冬發現字跡不對時就料到其中有蹊蹺,當即派人去查獵戶一家。然而,再去時那茅屋早已人去樓空,這顯然是精心策劃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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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之人是寶七還是另有其人還不得而知,衝誰而來也不清楚,為免打草驚蛇,兩人商議先按兵不動靜待發展。識破寶七的假麵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在事態嚴重之前識破她的詭計,憂的是蘇琳還是……展昭覺得心中泛著苦澀,好不容易將那些過往仔細塵封,卻因寶七的出現再一一打開,又體驗了一回錐心之痛,最後還是一場空。

而寶七不知自己露出的破綻足以令展昭和卓無冬識破她假扮蘇琳的陰謀,見無人提及,還當是掩飾的好,未引起注意。她耗了三四個月,自認已經撤了展昭的心防,取得了他的信任;心想時機已經成熟,是動手的時候了,卻不知展昭亦在等她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小黑屋給我發來信函,說我字數不夠……這怎麼可能??隻好加更了……

第92章 蘇姑娘的拙劣登陸

蘇姑娘拙劣登陸

七夕子夜,馬行街上人潮湧動,花燈如晝。展昭受寶七之邀一同遊街,他根本無心看燈,寶七一反常態邀他夜遊必定是有所行動。為以防她調虎離山,他托卓無冬代為保護包大人的安全,自己則陪她演戲到底。她處心積慮易容成蘇琳刻意接近,目標大概是他。目標若是他倒也無妨,他亦無所懼。隻是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與姑娘家結怨,隻能耐著性子等她出手。

寶七今日似乎心情特彆好,不但臉上笑容多了許多,連話也多了。“展大人,你可曾同蘇姑娘一同看過花燈?”展昭抬頭看看上方的各色花燈,搖頭:“從來不曾。”他同她夜遊過兩回,一回是被她半路圍堵逼著去的;另一回是為了破案而行,兩回皆無心遊玩。而去年七夕正縫陳家血案,更無心思過節。

“那這算是第一次?”寶七的聲音裡透出難得嬌俏,“前麵有燈謎,我們去看看可好?”展昭跟在她身後隨著人流緩緩前行,心中想著,此刻在身邊的若是那個姑娘,她必定會強行牽他的手吧?不禁握了握手,再也找不回那十指緊扣的感覺了。再看前頭的寶七,畫皮畫骨難畫心,她的人皮麵具讓他越發覺得虛假。

頂上的花燈各異,寫著謎麵的紙條垂著,時不時被人翻動,搖曳成一片。寶七穿梭了一陣,在一個蓮花形花燈下站定,仔細看了看謎麵,似有不解,卻又喜愛這花燈,便朝展昭招了招手:“展大人,你來看這個謎語,可猜得出?”展昭擠過人群,微微仰頭看著謎麵——不見七夕難下筆。不見七夕難下筆?展昭饒有興致地思索著,這片刻的凝神讓寶七有了可趁之機。

袖管中的匕首滑落,握緊,往展昭腰腹刺去。展昭卻比她更快,身子微側,匕首劃破衣衫;繼而伸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施力,匕首掉落在地。寶七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