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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職。”嚴城夏不理會她的調侃,這女人向來難纏,好在工作能力值得肯定。一年前她突然失蹤,他老婆寢食難安,也累得他四處找尋。尋人啟事鋪天蓋地,找了大半年卻始終沒有回音。眾人漸漸灰了心,不想三個月前,她突然回來了。穿著古裝,一身鞭傷,腹部還有刀傷,她這一年是去當替身演員了?

蘇琳傾身向前,“你怎麼不問我這一年去哪了?”不得不說嚴城夏是個耐得住寂寞的男人,從他結婚兩年才跟老婆滾床單就能看出他不是普通的能忍,簡直是忍者神龜!展昭是謹守禮法,嚴城夏的情況嘛,她就不好評論了。

“北宋,展昭,掉崖。”嚴城夏麵無表情地道出幾個關鍵詞,他老婆已經事無巨細地跟他說過好幾次,她對蘇琳穿越一事堅信不疑。要他看,蘇琳應該是精神狀況不佳,偷偷去鄉下療養;目前來看,似乎療效不佳。

“你信?”

“不信!”他已經沒有興趣繼續這個話題,埋首文件中去,“稍後你去找張秘書,她會安排你的工作。”蘇琳與嚴城夏共事多年,知道他的習慣,起身去了秘書辦公室。在那裡見到了閨蜜嚴沫兒,嚴沫兒雖掛了個助理的頭銜,實質的工作隻是給嚴城夏端茶送水,送送文件,玩玩辦公室奸情。誰讓人家是老板娘,說是上班,實則是為了就近恩愛。

嚴沫兒見到蘇琳,索性丟下手頭的工作,拉她去樓下的咖啡廳長談。蘇琳還沒開始正式上班,也不急於一時,兩人便說說笑笑地去了。品了口咖啡,蘇琳覺得自己這才真的活了過來。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仿佛是趁工作空檔下來放鬆一般。其實在北宋的一年也不錯,穿越,美男,遇襲,罵街,凶殺,誘拐,青樓,服毒,生離死彆。短短一年,經曆的比她在現代二十多年還多,真是令人熱血沸騰的時代。

嚴沫兒咬了口蛋糕:“你會不會什麼時候又穿回去跟展昭再續前緣?都說展昭帥,到底帥不帥?”蘇琳翻了個白眼:“你當是做個飛機,起飛降落就到北宋了?還回去?等我回去,他跟丁月華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才不回去,看著礙眼!”帥有%e5%b1%81用!看得到吃不到。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該乾嘛乾嘛。”說著歎了口氣,“我老媽下了死令,限期一年,必須嫁出去!我要踏上相%e4%ba%b2的不歸路了。”

嚴沫兒眨眨眼:“那展昭怎麼辦?”蘇琳撫額,她倒寧願大家都不信穿越,嚴沫兒是信了,可也太纏人了。歎道:“大不了我燒柱香通知他一下我結婚了,叫他彆對我念念不忘,該乾嘛乾嘛去!”

“要是展昭也像步步驚心裡的四爺那樣轉世來找你,那該多浪漫!”

轉世來找她?蘇琳眉毛一挑,那呆瓜會不會抱著路邊的銀杏自責不已?在心裡罵自己不是人,仗著自己帥就隨便渣,想哭喊著求改過自新都找不著機會!哈!她還真有點期待。

冬日寂寥,十二月的汴京已然蕭瑟,入眼的似乎儘是頹然,許是他的心境所致吧?蘇琳已離去三個月餘,所有的波瀾都已平複,連一絲漣漪都不再有。日子平靜無波,日複一日,與之前並無不同,卻也不同。同樣地街道,同樣地商鋪,連蘇琳的奶茶鋪也都還照常經營著。然而,他知道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展昭似乎已經習慣沒有蘇琳的日子,他回複如初,溫潤謙和,一如蘇琳出現之前。

路過順子叔的包子攤,賈如玉跑去買了幾個包子,展昭在一旁候著。睹物思人,蒸籠裡蒸汽升騰,裡頭白胖的包子不禁讓他想起她白胖又圓滿的人生;不禁淺笑,唯有她能這般逗他開心。賈如玉捧著包子回來:“展大哥,你餓了嗎?可要吃一個?”

展昭搖頭,失了那個人,連包子的味道都變了。巡街歸來,竟見到了丁氏兄妹。他們去唐門求藥也三月有餘,見丁月華麵色紅潤,眉間的陰鬱已然消散無影。連步伐都輕盈了不少,想來唐門的秘藥對她大有益處。在蘇琳離去之後,這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展昭朝丁月華溫和一笑:“月華瞧著好了許多,唐門秘藥當真了得,不枉此行。”

丁兆惠也甚是歡喜:“多虧了蘇姑娘的藥,否則指不定唐少主會出手相助。”唐諾聽了他們的來意,毫不客氣地拒絕相助。唐門秘藥豈能隨便給不相乾的人?幸好展昭早有交代,這才用止痛藥換來了秘藥。得了唐門的救治,丁月華恢複的極好,雖不能再習武,其他的倒與普通人無異。能恢複至此,已算幸運。

提及蘇琳,展昭心中微微刺痛,他是不願見丁月華的,她時刻提醒著他如何失去蘇琳。不願心事泄露,他唯有低頭淺笑,客套寒暄。丁兆蘭見他笑得勉強,深知蘇琳一事對他而言甚是悲痛,斂了笑,安慰道:“蘇姑娘一事雖遺憾,你也不可太過傷懷,節哀。”

丁月華又是一陣自責,臉上的笑也掛不住,垮了下來。展昭見氣氛有些沉悶,轉了話題:“事情已經過去,我已無礙。倒是你們,年關將近,是留在汴京過年還是回茉花村?”丁兆蘭順著展昭的話轉了話頭,他們離家許久,無論如何都要歸鄉過年,特意拐來汴京是為了答謝展昭贈藥,估計也就停留個三五日。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說是要隔日更,可是我這期的榜單實在太好了,我不能不更,存稿慢慢熬吧……

字數上稍微控製一下。

第87章 蘇琳與展昭天各一方2

隔了兩日,丁月華來尋展昭,她立在樹下對他淺笑。冬日樹葉早已凋零,陽光灑下,雖不似五月驕陽明媚,卻也溫暖柔和。展昭一個恍神,仿佛又見到尾隨他到大相國寺的蘇琳;他記得自己對她說過,即便丁姑娘有萬般好,也不及某位姑娘的不好也是好。最終,他竟嫌那不好也是好的姑娘丟他的臉。

丁月華喚回他的思緒,蘇琳的幻影散去,他笑道:“等許久了嗎?外頭冷,進屋說話吧。”丁月華確實覺得有些冷,跺跺腳,嗬了嗬手,落在他身後半步。展昭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心中想的確實那個雪天的傍晚。她亦在等他,連吃了三碗餛飩還哄他說是餓著肚子在雪中枯等。眼下,若是那個愛胡謅的姑娘在,她必定又要他幫她暖手吧?想到這,他自己也奇怪,痛過悔過之後,再憶起關於她的點滴竟然有些甜。

“展大哥,想什麼呢?笑得這般開心。”丁月華見他雖隻是淺笑,可眼裡儘是深情。展昭搖頭,答非所問:“可定了哪日啟程?若下雪,路上怕多為不便。”

丁月華將熱茶捧在手中取暖:“再兩三日吧,”沉默了一陣,她再度開口:“展大哥,今日我同如玉一道去了大相國寺。我不能為蘇姑娘做什麼,隻能替她祈求菩薩保佑。她或許在某處養傷也說不準。”沒有找到屍體,總歸存有一絲希望。展昭心中似乎已無念想,淡淡道:“多謝,你有心了。無論她在何處,隻要她安好便足矣。”

丁月華握著茶杯,有些局促,思量許久才將一個平安符放置在桌上,訥訥道:“展大哥,我就要回去了,也不知何時能再見。這些日子受了大哥諸多幫助,無以回報,特去大相國寺求了一枚平安符聊表心意,還望大哥不嫌粗陋。”

展昭看著這枚嶄新的平安符,想著被他仔細收著的那枚,雖殘破,卻裝著蘇琳滿滿地心意。笑了笑,道:“你的心意大哥心領了,這平安符你自己留著吧。”·思·兔·在·線·閱·讀·

丁月華無言收回,再也找不到話題,一時間屋內一片寂靜。茶盞中的熱氣騰騰上升,杯中的茶水漸漸失了暖意。展昭想到蘇琳同他說過,同姑娘家無話可說時,隻一句話便可打開僵局,妙語連珠,春暖花開。不經意間笑意又上心頭,她雖不在,可她留下的印記卻叫他無時無刻不會心一笑。姑娘這般愛說笑,怎得這回就當了真?

見展昭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丁月華隻覺得仿佛又回到初到汴京之時,那時的展大哥亦是如此。心裡裝著人,獨自樂著。蘇姑娘並未離去,而是永遠住進了他的心裡。她當初若能保持距離,便不會生出這些事吧?再無心思停留,辭了去。

展昭送她出門,望著她的背影,想到蘇琳最後的話——展昭,字熊飛,娶妻丁氏。若無她或許是如此,如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時間不緊不慢悄然而逝,轉眼便近年關。汴京今年的年關於去歲並無多大不同,依舊那般熱鬨喜慶。展昭亦如去年那般忙碌,也亦如去年那般大年初一巡街。去年她陪他巡街,走了一半,他便讓她回去;或許這一路他終歸要獨自走完。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同熟悉或陌生的人說著新年的吉祥話。街上越是熱鬨,心中越發寂寥。街上人雖多,沒有心上的那一個終是空。收了心神,無奈一笑,既然放不下,那便就這麼記著吧。心空著便空著,就算為她空一輩子又有何妨?

展昭的春節與往年無異,蘇琳的春節則精彩多了。她回了老家,被母%e4%ba%b2大人一通數落,說她越大越不像話。竟為了躲避相%e4%ba%b2將近一年不跟家裡聯係,逆女逆女罵個沒完。蘇琳隻能默不作聲讓母%e4%ba%b2大人罵個夠。她要是敢說她穿越去了北宋,經曆了穿越,遇襲,罵街,凶殺,誘拐,青樓,服毒,生離死彆以及包大人和展昭;母%e4%ba%b2大人絕對立馬把她扭送進精神病院。

聽著母%e4%ba%b2大人中氣十足的責罵聲,心中倍感欣慰,老媽這身體,再活五十年不成問題。見老媽中場喝水休息,連忙道:“媽,我不就是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麼,想多陪你幾年。女兒的一片孝心你一點都沒感覺到嗎?”

“年紀還小?你今年二十有八了!你當你還是十八啊?你要是真孝順,就趕緊找個人給我嫁了!”蘇媽媽鏘得一聲將水杯怒砸在桌上,死丫頭!去年將近一年找不著人,她尋人啟示登了大半年,四處找人,想死得心都有了!她竟又自己跑回來,說這一年因為被逼婚的壓力太大,出國散心去了!她那個氣啊,當初就不該生下這個逆女!

蘇琳被老媽噴了一臉口水又不敢擦,賠笑道:“你女兒風華絕代,找個男人哪有那麼困難?手到擒來的事,放心放心!”

蘇媽媽哼了一聲:“女人三十豆腐渣!你離渣不遠了!春節期間你就彆回a市了,我已經替你相中了好幾個好男人,這幾天你跟我逐個見見,隨便挑一個結婚吧!加把勁,三年抱兩不是問題。”

“媽——”蘇琳抗議,她的春節要在相%e4%ba%b2中度過?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