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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是啊,去哪有何區彆?就如她所言,若不是他順道同行,恐怕連她不在人世了都不知曉。她,真的不在人世了嗎?“我記得山下有河流,有沒有可能……”

“我早已去尋過,山崖陡峭,河水清淺。巡遍山澗,上下遊皆無果。”卓無冬悶聲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不死心。他的人還在找,半個月都快過去了,還是找不到一絲蹤跡。展昭有些激動,無果?那便是生死不明!她還有可能活著,或許是被人所救,又或許是被困在某處!“我要去找她!”

卓無冬沉%e5%90%9f半晌,道:“若公孫先生說你的身子能撐得住,那我便陪你去一趟。”

公孫先生一通好勸才讓展昭勉強應下兩日後再去尋蘇琳,展昭是不願接受現實,其他人如何不明白蘇琳凶多吉少。身受劍傷跌落懸崖,即便落入水中又如何?且已過多日,故地重遊,隻怕徒增憂傷。

即便多休養兩日,展昭的身體仍舊虛弱,騎不得馬,隻能馬車出行。一路也不能急趕,花了幾天的功夫到了懸崖下的河岸邊。踩著鵝卵石來到河邊,河不深,清澈見底,河底遍布被衝刷得圓潤的石頭。抬頭望向頭頂,萬丈懸崖,頂端隻餘黑點。山澗中的水不停飛濺而下,濕了他的臉龐。這般險境她要如何逃生?一路行來荒無人煙,誰能路過救她?且山中多野獸,她……他不敢往深處想。

“回去吧。”抹了一把臉,拭去臉上的濕意,轉身往回走。無論他如何後悔自責妄圖逃避,都無法改變事實,蘇琳她不在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卓無冬卻定在原地不動,幾經思量,他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微微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原答應過她不向你透露她的去向,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她可是要去唐門?”他何曾沒有想過?他不過是不願去想。當他在鏢隊中見到她,就隱隱猜到她的去向。所以他才要帶她同去京兆府,可不待成行,便全盤皆亂。

“她為給你求解藥而服下月蝕,雖然事後背著唐諾吐出大部分,但仍有餘毒殘留。中秋之夜,我看著她毒發卻束手無策。她說同你緣分已儘,不想拿恩情束縛於你,讓我守口如瓶。”卓無冬緩緩道出他所不知的真相,字字錐心,將他心口的傷生生撕開,血肉模糊。

他讓她等了一回又一回,他將所有的事都排在她前頭;她也從來不拿自己的事當一回事,更不會讓他煩憂,連唐諾的威脅也讓他破了案子再議。當塵埃落定,她卻被他傷了心,斷了情緣獨自去麵對。

她孤身前來,又獨自離去,他耗儘她的真心,失了她!蘇琳!他捂著%e8%83%b8口,臉色慘白,久久不語。卓無冬見他臉色嚇人,急忙扶住他:“可是傷口痛?”

他搖頭掙%e8%84%b1卓無冬的扶持,望著幾不可見得崖頂,滿心澀然。不是痛,是空,他的心,被掏空了。空了二十餘載的心在不經意間被她一日一日,一點一滴,悄無聲息地填滿。忽然之間,被她用真心填滿的心被掏空了。

沒有她,終是空。

蘇琳逝去的消息始終是要告知翠鳴的,卓無冬是在蘇琳落崖一個多月之後才將消息告知。書房之內充斥著翠鳴難以自抑的啜泣聲,大姐掉下懸崖死了?這怎麼可能?大姐不是說是隨鏢隊出遊嗎?怎麼會遭此橫禍?

時隔月餘。卓無冬的心情已然平複了不少,也接受了事實。此刻見翠鳴哭得傷心,心中又湧上不忍。這小姑娘與蘇琳相依為命,蘇琳不在了,她以後的日子怕也艱難,好在蘇琳早為她打點好了一切。“蘇姑娘此次遠行本就不打算歸來,她早已托我照顧你。往後,你有事儘管來尋我。鋪子你且繼續經營,往後你出嫁了便當嫁妝陪嫁;另有蘇姑娘置下的田產也並帶去。”

“我不嫁人!”翠鳴聽他說什麼嫁妝田產,怒意升騰。大姐橫遭不幸,她悲痛欲絕,他卻同她說嫁人之事,叫她如何接受?

卓無冬點點頭:“你若不嫁,我亦能照顧你一輩子,一切由你自己定奪。不過,姑娘家總歸要有個好歸宿才好,蘇姑娘在天之靈也才會安心。”翠鳴等著紅腫的雙眼,哽咽道:“大姐她真的……”

“她死了!蘇琳死了!”卓無冬冷聲應道,手中的狼毫揮下蘇琳二字,她讚他的字好,討了蘇琳二字說要裱掛起來。那個如驕陽般明媚的女子,死了!

翠鳴回到家中,含淚整理蘇琳的遺物,看到蘇琳走之前托她轉交給展昭的匕首,不禁潸然淚下。大姐同展大人總是吵吵鬨鬨,分分合合,這回是真的再難重圓了。去開封府尋了展昭,沒有過多言語,隻將匕首留下便辭去。展昭盯著再次回到他手中的匕首,甚至忘了要起身送客。

咦?不是定情信物嗎?怎麼能出爾反爾?

他還清楚記得她是這麼調侃的,幾番變故,這匕首輾轉反複,最終還是被退了回來。她原就想退回,是他說他看清了,想好了,認準了是她,她才接過的。她是發現自己看錯了,信錯了,所托非人,才又將它送回嗎?她走得決絕,斷得一乾二淨,她的心裡是不是在無他的印記?

她先前在開封府養傷時寫的自傳還整齊地疊放在桌上,最後一頁上的待續二字殘缺不齊。當時他想著尋個時間還回去,如今卻前緣難續。看著淩亂的字跡,回想著當時他與她以字對答的情形,他還感歎她即便口不能言也靜不下來。不覺嘴角微翹,目光觸及桌上的盆栽,隨手灑了幾滴水上去,盈綠俏麗,一如她的嬌俏。

展昭,展昭,你可喜歡?

“我自是喜歡……你若能安好,便勝過所有。”展昭淺笑低喃,心底不願接受她已逝去的事實。她既能來,為何不能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因為我現在要存稿三章,所以改隔日更,等存夠了再回複日更。沒有存稿傷不起啊。我晚上12點前一定睡覺了,所以大家要是沒看到更新就睡吧,彆等了。

讓大家久等了,很抱歉。

第86章 蘇琳與展昭天各一方1

三個月後。

蘇琳穿著剪裁合體的職業裝,化著適宜的淡妝,踩著高跟鞋踏進闊彆將近一年的辦公室。環視一圈各自忙碌的同事,揚起笑容:“嗨!大家好,我回來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眾人抬頭呆愣地看著她,新麵孔茫然不知眼前的女人是誰;往日與她交好的幾個女同事回過神後立即蜂擁而至,將她圍個水泄不通,七嘴八%e8%88%8c地問開了。

“蘇琳,你這一年去哪了?手機,qq,微信,微博都找不到你,人間蒸發了!不是跑去跟富商秘密結婚了吧?”

“嫁給富商還回來上什麼班?不會是傻乎乎地沒領證就給人家生孩子,結果生了女兒被打包踹了吧?你不會犯這種傻吧?”

聞言,另一個同事拉著她轉了一圈:“瞧這身材不像剛生過孩子啊!”蘇琳哭笑不得,“你們想象力未免太匱乏了?其實這一年我是穿越了,穿越,懂麼?”

吵成一團得女人們頓時鴉雀無聲,許久,有人問:“你是去禍害誰了?四爺還是八爺?諸葛亮還是曹操?”有人帶了頭,就有人接著問:“身穿還是魂穿?嫡女重生還是庶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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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種田文?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該不是餓死了又穿回來吧?”

蘇琳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夥安靜,“我的心得體會是,不管穿去哪,穿成誰,有錢才是硬道理!”說著晃晃手上金燦燦,俗不可耐的黃金大手鐲以及脖子上的霸王金鏈。“再有,我是穿去了北宋。北宋,包青天包大人知道麼?”

“你是在北宋被包大人狗頭鍘招呼掛了穿回來的?”

“呸!我是去北宋勾搭展昭,後來發現他太渣,甩了他回來的。”蘇琳怒道,狗頭鍘?怎麼也得虎頭鍘……呸呸呸!她才沒那麼衰!

眾人又將她上下審視一番,展昭?“你確定不是展昭甩了你?然後你傷心欲絕地回來了?”

“展昭不是北宋活雷鋒麼?他要是渣,這世上還有好男人?”

“你們說得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展昭帥不帥?要知道十個帥哥九個渣。誰讓人家是帥哥,有渣的資本,你不要還有大把女人前赴後繼,你是出局了吧?”

“得了得了,說了半天還沒說你穿去北宋有什麼成就。你是一統商界?稱霸後宮?認了王爺乾爹?偶遇世外高人,習得一身武藝?醫術?毒術?再不濟也得是地主家得寵小妾!敢問蘇大美女,你屬於以上哪一種?”

說到這,蘇琳仰天長歎:“我……擺了大半年的地攤,回來前三個月才租了一個小門麵賣奶茶冰沙……”

一男同事自茶水間出來,端著咖啡經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蘇助理,你這冷笑話真的挺冷的。”霎時,大家各歸各位,該乾嘛乾嘛去了。蘇琳歎了一聲,穿越這事有人信才怪!她自懸崖跌落,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醒來時竟在醫院的病床上。她想她是在下落過程中再次穿越了,然後被好心人送去了醫院。

雖然她打扮怪異,卻也沒引起人的注意,當初她初見展昭時也誤以為他是cos愛好者。估計彆人也當她是cos愛好者,被歹徒捅傷丟棄在路邊。在醫院養了一個月,傷是好了,隻是體內的毒卻無法清除乾淨留下了後遺症,每個月都要痛上一回。好在經過治療,多少是緩和了一些,加上有藥物控製,也不算難熬。

失蹤了將近一年,又養了一陣子的傷,多方聯係家人朋友,忙了近三個月,生活才回歸正軌。至於展昭,她跌落之前隱約看到他撲了上來。她這麼跌下去,他們都以為她死了吧?他大概也會跟丁月華成%e4%ba%b2吧?如此最好,丁月華本就是他的原配。她既已經回來,怕是再也不會再回去了,就此相忘於江湖也好。

可若說沒有遺憾,那是騙人的。雖一早就知道他那樣心懷天下,事事以他人為先的男人不是良配,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緣淺,情尚且不算深,既已無回頭之路,就當夢一場,醒了斷了。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待裡頭應答,推門而入。她的頂頭上司嚴城夏正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聽秘書彙報,見是她,讓秘書先去忙其他。蘇琳笑嘻嘻地落座:“從來隻聞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嚴總,你要怎麼安置我這個舊人?”嚴城夏是她閨蜜的老公,私下聊天時少了些上下級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