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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發便是!找丁月華做甚?好不容易同丁氏雙俠緩和了關係,你這一鬨又要交惡!成日為爭風吃醋鬨事,顏麵都讓你丟儘了!”

展昭驀地心口一痛,他如何能對她說這樣的話?望著自己大步離去的身影,恨不得將自己拽回來,她的心便是在此時被他傷透的吧?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他訣彆?看似說笑般雲淡風輕,實則心如死灰。那景象隨著他的背影淡去,又逐漸浮現她與他的眾多過往,令他應接不暇。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重重迷霧又纏得他透不過氣。恍惚間,前方傳來真切的腳步聲,緊張地盯著前方的灰蒙,心跳如擂鼓。蘇琳的身影緩緩自濃霧浮現,他望著她明麗的笑臉,喉間發堵,隻見她將鬢邊的碎發勾到耳後,笑得越發明媚耀眼:“分手如生死,一彆即永彆。展大人,就此彆過。”

說罷轉身沒入濃霧,展昭即刻追去,卻始終離她一臂之遙,令他無法拉住她。忽而,她回頭一笑:“快去找丁姑娘吧!”緊接著她腳下的地麵忽然坍塌,她也隨之墮入深淵。

“蘇琳!”展昭毫不遲疑地飛身隨她躍入深淵想拉住她,奈何他一跌落,她便消失無影。深淵裡隻有虛無,沒有光,沒有風,甚至沒有天地上下。展昭不知自己在這虛無之中呆了多久,直到快要睡去,突然有聲音吵醒了他——展昭,你可彆讓我連寡婦都當不成!

這聲音化作一道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本能地伸手擋了那刺眼;繼而,耳邊響起另外一個欣喜的聲音:“醒了!醒了!公孫先生,展大哥醒了!”

展大哥?展昭痛苦地緊緊閉上雙眼,不是她!他是她的展大人和展昭。那個萬般好,不好也是好的姑娘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分手如生死,一彆即永彆。

姑娘,真愛說笑。

展昭醒來令公孫先生大大鬆了一口氣,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多虧了蘇姑娘留下的藥,否則展護衛就凶險了。診了脈,讓他喝了些稀粥,又服了最後兩粒消炎藥,這才安了心。見他精神尚好,便陪著他說說話。

展昭見丁月華哭得雙眼通紅,丁氏雙俠身上亦有傷,便道:“展某已無礙,勞三位掛心了。”丁氏兄妹見展昭%e8%84%b1了險境,這才放心離去。屋裡隻餘公孫先生,展昭勉強笑道:“先生,展昭又累你擔心了,實在不該。”

公孫先生歎了一口氣,幾經思量,艱難開口:“蘇姑娘……如何會掉落懸崖?”展護衛奮力殺敵大概與蘇姑娘掉落懸崖不無關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展昭黯了眼眸,聲音輕飄:“她被卓無夏刺了一劍,推落懸崖,我……”他眼圈微熱,“縱使我拚儘全力也救不了她!”

聞言,公孫先生心中悲痛亦然,再也不敢問及蘇琳之事,那樣一個明媚的女子,雖然張揚,卻真的處處貼心展護衛,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離去,如何不叫人唏噓?又是一聲長歎,將一個包袱將給展昭,“卓總鏢頭托我轉交於你,是蘇姑娘的……遺物……”

遺物!展昭心意抖,捂著%e8%83%b8口咳了起來。遺物!蘇琳的遺物!每咳一下都扯得他渾身的傷口劇烈疼痛,然而,傷口再疼也疼不過心。遺物二字猶如利刃直刺他的心窩,痛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說要護她一世周全,卻令她一世匆匆,滿是心傷。他此刻的痛可及她的萬分之一?

緩了咳,接過包袱,裡頭隻有兩樣東西——手機和平安符。平安符沾著血跡,已然破損,裡頭的玉石碎片散落在包袱中。展昭將它們聚集起來,試圖裝回符袋中;然而不是自破損處漏出,便是稀稀拉拉地從窄小的開口處散落,竟裝不回去了。

“多虧了這平安符中的玉片緩了力道,否則……”公孫先生見他似乎極為重視這平安符,“這平安符是從何得來的?似乎不曾見過。”

展昭苦澀一笑:“是蘇琳所贈,她讓我置於心口。”唯有這一件事他是認真記下了。公孫先生一愣,蘇姑娘?怪不得他這般珍視。將符紙換做玉片置於其中,讓他置於心口,這份心便無人能及。是她的平安符,她的藥救了展護衛。公孫先生想他此時也不願被人打擾,便退了出去。

屋內一片靜謐,玉石碎片輕微的撞擊聲撩動展昭的心弦。這般靜,讓他好生不習慣。終於,他放棄將碎玉裝回,轉而拿起了手機。他從未見蘇琳用過此物,提都不曾提。這黑色方形長物不足巴掌大小,分量不重,也無蓋子可開,不像是匣子。

翻來覆去摸索了一通,竟讓他誤打誤撞開了機。黑色的麵板上漸漸浮現畫像,展昭驚訝地瞪大眼,這簡直是仙術一般,即便是唐門也製不出這樣精巧的機關來吧?再摸索著解了鎖,擺弄了片刻也漸漸探出門道。

一個個看過,最後點開了相冊。裡頭存著不少照片,他點開了蘇琳的自拍照。她吃飯,逛街,工作,休閒;她調皮,美豔,鬼臉,佯怒;她的氣息撲麵而來。每一張照片都顯示著她過往的生活環境與這裡截然不同。

他甚至發現了幾段視頻,一群人嬉鬨著,男男女女穿著怪異,就如他初見她時那般打扮。他們說笑逗趣,甚至勾肩搭背;然而人頭攢動,卻始終不見蘇琳。最後畫麵一陣晃動旋轉,露出蘇琳的笑臉,她笑嘻嘻地道:“沫兒,我們替你玩得很開心,特意攝影存證,你安心在家陪老公吧!”

點開最後一個視頻,裡頭的蘇琳竟是他熟悉的打扮,隻見她笑了笑,道:“展昭,你可聽得到?”聽到這樣熟悉的問候,他幾乎是哽咽著低聲呢喃道:“我聽得到……”他竟然還能聽到她的問候,這讓他如何承受?在她這樣慘烈的離去之後,還給他留下這樣的笑容,仿佛轉身就能觸及她的明媚。

下一秒,畫麵中的她兀自皺眉道:“你怎麼可能有機會看到這視頻?唔,還是彆浪費電量了。”視頻戛然而止。展昭久久回不過神,這東西是她自老家帶來的,她說她來自千年之後;而這黑色方物中所呈現的景象確實與大宋有天然之彆,且她帶來的藥物也有奇效,或許她真的來自千年之後。

自方才見到的那些片段,裡頭的那些人在他看來皆言行無狀,大約在他們那本就如此。若這般,蘇琳的言行並無大錯,她故鄉的習俗就是這般。讓她一時半會兒如何改正?她的指責在她看來實屬無稽之談吧?難怪他總覺得她不聽勸,屢教不改,原是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可若重來,他還是要她改,入鄉隨俗,他亦是為她好。

她真的……死了?會不會有其他可能?他記得懸崖下麵是河流,若是落到水中可否有生還的機會?這麼想著,他幾乎躺不住,心思雖翻騰,身體卻疲累不堪,不知不覺間握著手機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我要說明一下,我白天沒有電腦用,都是些手稿,晚上打字。

晚上要服侍我兒子睡著了才能開始打字,所以一般在11點這樣更文,大家不能熬夜的就早點睡,白天再來看。另外,我能力有限,一天隻能碼一章,再多就無能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對於一些讀者對角色和情節的不滿,我隻能說抱歉,我就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寫文首先是寫個我自己喜歡的故事,然後我拿出來分享。有同好自然好,沒有我也會默默寫自己的故事。那些不喜此文的讀者就請拋棄我吧,我不是人民幣,做不都人見人愛。即便我是人民幣,或許你更喜歡美元。

第85章 展昭之痛2

展昭身體底子好,即便是受了重傷恢複的也快,不消兩日就能下床稍做活動。這兩日臥床,他沒做彆的,隻不停地擺弄手機;將蘇琳的照片一張張看過,將有她的視頻一段段看遍在心裡細細描摹她的模樣。可越是真切地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心中就越發的自責苦楚。總是想著,他當時若是能……那麼多的當時,那麼多的若是,每一個都令他悔恨不已。

八月末的日頭還很毒辣,園中的樹木在烈日下更顯蔥翠。綠色的葉片隱隱反著光,展昭在這一片迷離中有回到那個為她找尋樹杈的冬日。她說她下輩子要當一棵銀杏樹,叫他記得去看她,她說隻要將她放在心裡,那隨便哪棵便都是她。這滿院的蒼翠都是她,可即便這滿院的蒼翠都是她也填不滿他心中的空。

丁氏兄妹的來訪打斷了他的思緒,丁氏雙俠的傷不重,養了幾日早已無礙。他們今日是來辭行的,蜀中之行因卓無夏而擱淺,如見傷好了,展昭亦%e8%84%b1險,他們也放心啟程了。卓無冬的鏢隊早已整裝出發,今次他們要獨自上路。眼下展昭也無力提供助力,隻道一路順風。

送走丁氏雙俠,迎來了卓無冬。這是展昭醒來之後頭一次見他,卓無冬立在門口,雖麵露關切之色,卻許久才開口問道:“你可好些了?”展昭略微點頭,竟無言以對。卓無冬突地大步走來,猛地拽起端坐在椅子上的展昭,怒道:“你到底將她置於何地?竟讓她出了這種事!哪怕是不相識的陌生人你都不會不管不顧!你若無意於她何不早些放手?你可知她——”卓無冬不甘地收住話,他答應過蘇琳不透露半字給展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展昭任由他揪這衣領將自己提起,痛心地閉上眼:“我救不了她!待我發現時,她已和無夏再懸崖邊上扭作一團。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無夏刺了一劍跌落懸崖,我拚儘全力也來不及抓住她……”她跌落那一瞬的情景猶如刻在他腦中一般,一閉眼就浮現在他眼前,攪得他難以成眠。

到處都是她,喝藥的時候想起她的喂藥橋段;吃飯的時候想起她的燕窩漱口;寫字的時候想起她的狗爬字;在書桌前看書,入眼的是她送的盆栽;逃到窗前,那滿院的蒼翠因心中有她也全成了她。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將她深埋於心,此刻相思瘋狂滋長,纏成亂麻,緊緊束縛,再難掙%e8%84%b1。

卓無冬深吸了一口氣,鬆了手:“卓無夏用巨石堵了山道,埋伏在那伺機而動。”歎了口氣,“我若不帶她上路便不會有此劫難,是我連累了她。”展昭跌坐回椅子,問出心中的疑惑:“她為何會在鏢隊之中?她要去哪?”

“散心。說是看哪風景好便停在哪。”卓無冬守口如瓶,他不是沒想過告知實情,眼前還是先瞞著,待他傷耗了再做打算。人都不在了,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彆?能挽回什麼?

展昭對他的說辭存疑:“當真?”卓無冬一笑:“若非如此,你以為她要去哪?事到如今,去哪又有何妨?”展昭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