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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任由她離去?他記得她不止一次想他伸出手,他卻總不當回事,一次又一次錯過機會。他記得她對他說過,展昭,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卻隻當她在說笑,她說他遲早要遭報應的。不曾想,他的報應來的如此之快,如此慘烈,再無回旋的餘地!

似乎麻木了一般,回首尋見卓無夏混在站圈之內;提劍加入戰局,眼中隻剩殺戮;這群死士皆是亡命之徒,他亦無需用官服的那一套對待。唯有趕儘殺絕才能平息這場惡戰。即便武功再高,敵人眾多,又要護鏢隊安全;加之心中全然想著殺伐,雖占了上風卻也全身多處掛彩。

戰局稍緩,他也已傷痕累累,喘著粗氣。忽然卓無夏一個手勢,餘下的死士全數退散開來。頃刻間流箭自四麵八方襲來——有埋伏!展昭雖砍落一些箭羽,又避過一些,可還是中了兩箭,好在不在要害。正當眾人以為躲過一波攻擊之時,又一枚流箭直衝展昭心房。展昭本可以避開,卻再此時分了神。

放在心口,或許哪一日它能為你擋下致命一擊。

箭頭直沒左%e8%83%b8,懷中的玉片應聲而碎,薄薄的玉片雖擋了一些力道,卻不足以護他周全;錚亮的箭頭仍舊沒入%e8%83%b8口,直逼心臟。展昭這才覺得心被撕裂了一般,痛徹心扉。

我叫蘇琳,你呢?

展昭,無論你如何看我,對你,我都全然信任。

我也想你,想你到底哪裡好,值得我這麼心心念念,我怎麼想也想也想不出你有哪裡好。

我就糟蹋你怎麼了?這都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

呐!我戴這花讓人一看就知道我是黃花大閨女!看誰還敢拿青樓說事!

展大人,你半點誠意都沒有,我看我們沒啥好談的,請回吧!

不過是個平安符,圖個心安罷了,你當我贈的是金剛不壞之身?給我小心點,彆把我的心上人給折騰死了,還我連寡婦都當不成!

你若信我,多為我著想一分,便不會說這番話了……丁月華豈能傷到我分毫?傷我的是你啊,展昭……

展昭,我隻有一顆真心。你若不稀罕,那我便再無其他。

分手如生死,一彆即永彆。展大人,就此彆過。

分手,如,生死……

蘇琳最後的一句話在他腦中久久不散,她那明媚的笑容之下掩蓋著怎樣心傷?展昭不敢再想,任由黑暗將他拉入無儘的虛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好趕。我兒子不配合……

對於丟地雷的%e4%ba%b2,我表示感謝,不過我的能力有限,一天最多一更,還請見諒,你丟100個地雷我也就這產量……對不住了。

第83章 番外往事隨風

這條路展昭走過無數次,今次他卻裹足不前。秋風颯颯,樹影搖曳,落在其間的陽光也迷離起來。怔怔地望著前路,隻覺得目光無處安放,茫然地找尋著支離破碎的片段——他與她便是在這初遇。

她來得突然,仿若憑空出現。她說分手如生死,一彆即永彆。她的話他從來半信半疑,不曾放在心上,卻不料一語成讖。他曾多次回到她離去的地方,望著陡峭的山壁,心如死水。耳邊潺潺的流水聲忽遠忽近,一個閃神,她的聲音又侵入腦中:“要不,我講個被仇人追殺被迫跳崖偶遇世外高人的橋段給你解悶?”

展昭隻覺得嘴裡發苦,她的戲文那麼多,可他從來隻聽個開頭就斷然拒絕。萬丈懸崖,即便落入水中也是九死一生,更何況身負重傷。但願真有世外高人。

馬兒焦躁地原地踏了幾步,展昭回過神,眼神清亮,時隔一年,他早該釋然。她來曆不明,行事張揚,性子跳%e8%84%b1又慣會說謊取巧,女子該有的德行與矜持是半分都沒有。她總是不遠不近,若即若離,卻一步一步,把他算計進去,困在她的網中。如今,人已不在,他反倒掙不開。

她那樣的女子,本該是他所不喜的。在那明麗的笑容之下掩藏著各種心思,雖無傷大雅,卻著實叫他不喜。他知道,在她心裡,他在展大人和展昭之間輪流轉換。可不管是展大人還是展昭,她都能將極平常的事弄得不同尋常,哪怕隻是簡單的展昭二字她都能叫的飽含深意。故而,他對她始終持有戒心,本能地排斥。她卻渾然不在意,想起來就來撩撥一下。

她張揚的性子終於觸及他的底線,但,哪怕是訣彆,她臉上都掛著明麗的笑容。他料想她又在做戲,心中不由煩躁。怎知待他再回頭,竟被她一語成讖,一彆即永彆。在那場惡戰中他心緒紛亂,傷勢甚險。在那懸崖邊上,他搖搖欲墜,模糊的視線中浮現她略微無奈地臉——展昭,哪怕你武功再高,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

一時間,他與她的過往衝破禁錮,這麼一個他不喜的女子,那麼多令他不喜的回憶,壓得他喘不過氣,壓得他陷入黑暗。然而,將他從虛無中喚醒的也是她——展昭,你可彆讓我連寡婦都當不成!!

輕歎一口氣,策馬前行。都已是前塵往事,終歸是要忘的。

駕!當斷則斷——越行越快,越行越快。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亂發絲,撩起衣角;兩旁的景物越退越遠,越發模糊。那些紛雜的記憶交替錯亂,卻都如同馬蹄揚起的塵土,被風吹散,不留痕跡。

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躲藏在樹影中的光點晃得他眼花,仿佛又回到飄雪的那一天——

他:“街上人多,熱鬨得很,怎會悶?”

她:“街上人雖多,沒有心上的那個終是空。”

空?

毅然收回思緒,甩掉雜念,心無旁騖地向前奔馳。他知道,有些人和事終是要隨風而逝。這一路他沒有停歇,直至天色漸暗,才勒住韁繩,狀似痛苦地俯□子。右手按住左%e8%83%b8,揪緊衣裳,指尖泛白,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許久許久,才幾不可聞地吐出兩個字——然而,即便是如此小心,這兩個字仍被風打散,找不到一絲一毫蹤跡。

沒有她,終是空。

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作者有話要說:雖不能雙更,來個番外彌補一下。雖然現在放有點早了。不過,這番外比文寫的還早啊!!!

第84章 展昭之痛

開封府內愁雲慘淡,距日前展昭重傷昏迷不醒地被送回開封府又過了兩日,展昭仍舊昏迷不醒。剛回來那日,他高燒不退,意識不清,囈語連連;聽不清他昏迷中在說什麼,依稀能辨認的唯有蘇琳二字。公孫先生依照蘇琳當時的叮囑給他服了消炎藥才緩了病情,讓他睡得略微安穩了些。

回想當時的情形,公孫先生還心有餘悸。展護衛身上多處刀傷並箭傷,最為凶險的當屬%e8%83%b8口那一箭;若非被玉佩片緩了勢頭,當真是在劫難逃。再聽卓無冬述說事情經過,更是唏噓不已,蘇姑娘竟然被卓無夏推落懸崖。無心疑惑蘇姑娘怎麼也在鏢隊之中,倒是不解為何有展護衛在她還會被卓無夏推下懸崖。

卓無夏是被卓無冬%e4%ba%b2手押送到開封府的,卓無冬表示交由官府查辦,之後便匆匆趕回去善後。鏢隊受創,幸好貨物無損,他要忙的事還不少,隻道處理完手頭要務再來詳說。

至於丁氏兄妹,他們的蜀中之行也暫且擱淺。丁月華當時藏身樹林免受波及,丁氏雙俠則在應戰中負傷。丁月華事後得知蘇琳落崖,心中自責不已;若不是她無意中撞見展大哥和蘇姑娘談話又傷心跑開,展大哥便不會因去追她而讓蘇姑娘落單。如今,說什麼都遲了。望著昏迷中的展昭,丁月華一陣憂心:“展大哥,你可一定要挺住。”

展昭已經昏迷五日,公孫先生說他若再不醒來,怕是要熬不住。想著,丁月華止不住心傷,淚水不斷。而展昭無悲無喜,靜靜地趟在床上,%e8%83%b8口微微起伏,連囈語都不再說;他的意識墮入虛無的深淵,對外界毫無反應。

在一片迷霧之中,展昭一直在行走。天地皆灰蒙一片,霧濃稠得仿若棉絮,他不禁伸手向前方企圖撥開這一團灰蒙。可是,撥開的瞬間又被四麵八方的濃稠團團困住。這片混沌之中,唯一能看清的便是腳下乾涸龜裂的地麵。他在這片混沌之中跋涉,直到步履蹣跚才漸漸走到儘頭。

這片龜裂的土地沒有儘頭,所謂的儘頭不過是萬丈深淵。踏在深淵的邊緣,腦中又一次浮現蘇琳跌落那一瞬的景象。蘇琳……再也無力支撐疲憊的身軀,跌坐在懸崖邊上。這裡很靜,寂靜得可以聽到心跳。

一、二、三、四……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有條不紊,波瀾不驚。除了她,還有誰能亂他心跳?頹然地撫上%e8%83%b8口,觸及懷中的平安符,發現裡頭的玉片已碎。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她說她隻有一顆真心,他若不稀罕,她便再無其他。她用她的真心處處為他著想,偶爾的溫柔,不經意的入微體貼,以及縱容般的成全。

而他為她做過什麼?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總不在她身邊。她從未因此對他有絲毫抱怨,她要的不過是一句軟話,他卻始終說不出口。分手如生死,一彆即永彆。他為何在她說過這樣的話之後還要去追丁月華?他若能多替她想一些,便不會讓她身陷險境;她隻是個普通的弱女子,如何能一次又一次憑借自己的微薄之力逃出生天?是他對不住她。

忽然,濃霧中傳來聲音:“展大人,真巧,你也在。”

蘇琳?!展昭難以置信地自地上起身,腳步淩亂地往濃霧中穿去,大聲喚著她的名字,卻聽不見回音。環視這四周的濃霧,困惑不解,這裡是哪?他為何會在這?蘇琳不是掉下懸崖了嗎?怎麼會有她的聲音?

感覺身後似乎有光亮,猛然回頭,入眼的竟是初次與她夜遊燈會的情景,他呆立在原處看著濃霧散開後浮現的景象。絢麗的燈火映襯著她明媚的笑顏,而他就在她對麵;她舉著糖葫蘆在他麵前晃了晃,笑道:“既然知道是說笑,就彆板著臉嘛,來,笑一個。”

景色忽然一變,幻化成抓獲齊真那夜的燈會,她朝他伸出手,嬌聲道:“展大人,人家手好冷,幫我暖暖唄。”雖知曉她是在跟當時的他說話,卻不自覺地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觸及的刹那,景象突然破碎,化作一地的酒壇碎片,他看到自己厲聲對她道:“你到底要怎樣?我說這事了結了便是了結了!為何揪著不放?實話告訴你,我不想為這種事三番兩次地收拾爛攤子!你說讓你傷心的是我,有脾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