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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複仇。蘇琳拿筷子在他碗沿敲了一記,清脆的聲響喚回他的思緒,展昭抬眼瞧見她臉上微慍。

“吃飯時不許想案子!不差這麼一會兒。”她甚是不滿,喝碗湯都能走神好幾回。

收了心神,將碗中的湯飲儘,意猶未儘地再裝了小半碗。不知是不是因為多了個吃飯,總感覺的飯菜可口了許多。“你總將店中的事推給翠鳴,她可忙得過來?”

“我招了個俊俏的小夥計幫忙。”一個人確實吃力,生意好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忙不過來,她早就想請個夥計了。展昭頓了頓手中的筷子,“俊俏的小夥計?”

蘇琳得意一笑:“來我店裡的多是姑娘,彆以為姑娘家就不愛美色。你既然不能常去,那我隻能找個俊俏的小夥計招攬生意了。”

對此,展昭不知該作何感想。當初她對他的心思便全在招攬生意上,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變了味,竟曖昧了起來。是從她傷了喉嚨失聲練字開始?是她送他盆栽開始?是她陪他巡街開始?還是從她同他約定下輩子開始?不知不覺間,她就這麼一點一滴紮根在他心中。

她頭偏向左邊瞧瞧,又偏向右邊看看,歎道:“怎麼看都還是展大人俊俏,不愧是汴京第一美男!”

“吃飯!莫要胡扯!”

“那你偶爾也胡扯兩句給我聽聽,我就愛聽你胡扯。”她滿麵壞笑地望著他,展昭靜默半晌,不願接話茬,夾了一快肉放倒她碗中,道:“你最近瘦了,多吃點。”

這個……算是讚美麼?擱現代,說女人瘦絕對是讚美。北宋也是如此?好歹是關心,勉強算過關吧。“在我們老家那,如果你同一個姑娘家找不到話題,隻需一句話便可打破僵局。你猜是什麼話?”

這他如何能猜到?如實道:“猜不著。”她老家光怪陸離的事實在太多,從她說的戲本中便能窺視一二。

“你這人真悶!想都不想就說不知道!”蘇琳覺得他這樣不配合,害她少了許多樂趣,隻好解開謎底:“這句話便是——你最近瘦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不想,展昭卻異常冷靜,反問道:“瘦有什麼好?”蘇琳無奈,好吧,審美差異。不過:“我懂,你們男人不是喜歡瘦,是要瘦的恰到好處。該胖的胖,該瘦的瘦,前凸後翹那種。”

展昭又板了臉,吃個飯她都能扯上這些有的沒的。蘇琳哪會懼怕他的微慍,%e8%88%94著臉笑道:“展大人,你覺得我怎麼樣?”隻見他閉了眼,來個眼不見為淨,擰著眉擠出兩個字——吃飯!蘇琳笑得樂不可支,展昭真的是太可愛了!

正樂著,外頭傳來了公孫曉雲的笑聲:“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蘇琳有些意外公孫曉雲這個時候過來,連忙起身相迎:“曉雲,快來!我們正吃飯你,來嘗嘗我的手藝……”

最後兩個字幾乎含在口中未能出口,丁月華怎也一道來了?蘇琳頓時覺得滿桌的飯菜都失了味道,倒胃口。來便來吧,看看她又來做什麼。皮笑肉不笑道:“丁姑娘也來了?快進來坐。”

展昭麵色如常地同二人打招呼,心中卻有些擔憂,經過上回的敬茶風波,連帶著他與丁氏雙俠的關係也尷尬了起來。今日她怎的又獨自來了?若是又在這受委屈,矛盾免不得要激化。蘇琳招呼二人一道用飯,丁月華婉拒道:“姑娘不用忙,我是來辭行的。”辭行?蘇琳與展昭對視一眼,她這是要回茉花村?

公孫曉雲笑著接道:“丁姑娘身體已無大礙,我爹說她要動身回鄉也是可行的,途中避免過於勞累便可。”

丁月華一聽公孫先生說身體無礙,便當即決定回鄉,汴京她是一刻也不願多呆了。也不想改日同哥哥們一道來辭行再鬨誤會,便同公孫曉雲一起過來道彆一聲。勞煩公孫曉雲作陪,也是為了避嫌。再有也是為了避免再起衝突,蘇琳的強勢她是領教過了,她甚至能與大哥氣定神閒地過招,絲毫不落下風。那日的敬茶,她半點損失沒有,反倒弄得他們兄妹灰頭土臉。

展昭溫和一笑:“既是如此,可定了哪日啟程?走之前定要讓展某做東,請你們兄妹再聚上一聚。”這個蘇琳沒意見,要走了,送一送應該的。

“丁姑娘歸心似箭,一得知身體無礙可以返鄉,便來向你們辭行。”公孫曉雲本就是受丁月華所拖來調節氣氛的,說話自然也順耳。丁月華笑笑,起身道:“待歸期丁了再請大家一聚,今天我先告辭了。”

丁月華話音剛落,那頭突然有衙役慌亂闖了進來,喘著粗氣道:“展大人!有人劫獄!”

劫獄?!聞言,展昭二話不說提起巨闕就施了輕功直奔大牢。蘇琳幾乎來不及反應,隻憂心忡忡地朝他背影喊了句要小心。忽然想到今天是七月的最後一日,許鳳一再說七月鬼門開,要將陳民一家拖入黃泉,那,劫獄之人是有*是她!

“連開封府的大牢都敢劫,到底是何人?”丁月華有些不敢相信,蘇琳立在院中醫師不知該如何是好,應道:“應該是許鳳,她便是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白衣女鬼,連奪陳家四條性命,也是下碧落九天之人。”

“什麼?!”丁月華一驚,下毒的歹人就是她?她還敢到開封府劫獄?不行!她要去看看!想著大步出了院子,朝大牢方向去。公孫曉雲見她臉色驟變,急忙追去:“丁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丁月華頭也不回,心中充滿憤恨:“去看看到底是誰把我害得這般淒慘!”蘇琳也追了上去:“丁姑娘,現在哪裡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你要是被誤傷了可如何是好?待展大人擒住她,你自可在公堂之上見到,何必急於一時?”

“你如何能明白我的心情?”丁月華猛地回頭,眼裡燒著怒意,幾乎是怨毒。她一向溫婉,這般樣子令蘇琳一時怔住了。“無端中毒,廢了一身武功;在你們看來女子不習武也無妨,可我自幼習武,於我而言廢了武功如同斷我手腳,廢我耳目,從此以後如同廢人!這種心情你們可懂?”

蘇琳默然,丁月華是習武之人,武功是她的驕傲,如今莫名遭遇橫禍廢了武功,確實心緒難平。也怪不得她想在感情上爭上一爭,以彌補心中的失落;她的遭遇雖令人同情,可她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彆人。感情之事更不是誰讓誰,若能轉讓,那世上便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

丁月華語畢也不理會蘇琳,繼續朝大牢而去。蘇琳與公孫曉雲勸說不動,隻好緊隨其後。而大牢那頭一片混亂,展昭趕到時,陳民已經被許鳳自牢中劫出,再看四周,守衛大都癱軟在地,似是中了軟筋散。許鳳單手扣在陳民脖子上,威脅道:“你們若靠近,我就殺了他!”展昭朝身後的衙役打了個手勢,示意莫要輕舉妄動,且看她要如何。

許鳳扣住陳民的脖子,幾乎要將他提離地麵:“陳民生,你可還記得我?”陳民方才在昏暗的大牢中間一身白衣,滿麵醜陋疤痕的女人闖入將他擄走,以為厲鬼終於來索他的命了。現在又見許鳳表情猙獰地問話,早已嚇蒙,連連求饒。

一陣癲狂的瘋笑,笑得許鳳全身顫唞:“我變成了這幅模樣,也難怪你認不得了。”陳民被她掐喉提著,要踮起腳尖才能勉強著地,憋得滿臉通紅,艱難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許鳳啊!你忘了麼?忘了也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嘶啞的嗓音裡充斥著濃得化不開的怨恨。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許鳳?你,你是許鳳?”陳民難以置信地瞪著眼,“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她?”

許鳳渾身上下充斥著戾氣,字字含恨道:“是啊,我怎麼會是她?我是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厲鬼才對!我以為你老實,不想你竟然那般無情,將身懷六甲的我拋棄在山中!你可知我是如何熬到今日的?”

“我……”陳民想到自己當年的作為,確實難以辯駁。

“我心灰意冷尋死,誰知竟被人所救,我便隨他學武研毒。作為代價,我要替他試毒,於是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嗓子毀了,臉也毀了。我在山中受儘苦楚,你一家人卻其樂融融,共享天倫之樂!這叫我情何以堪?”

展昭打斷她的話,“於是你便尋到了汴京,在餛飩攤下毒,陷害陳民夫婦入獄?”許鳳看向展昭:“展昭,你的命還真硬!是,我花了許多時間才招到這個負心的畜生,一刀要了他的命實在太便宜他!若不拖他一家下地獄怎麼對得起我這些年受得苦?對得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教你製毒習武的人可是叫劉潤生?”

許鳳未理會展昭的問話,扣住陳民的脖子將他提起,陳民痛苦地雙腳離地亂踢。展昭眉頭一緊,還來不及反應,就見許鳳長而尖的指甲穿透他的%e8%83%b8膛,捏碎了他的心臟。鮮血噴湧而出,濺得她一身猩紅,猙獰的臉上露出笑意:“鬼門即將關閉,你莫要錯過吉時!”

展昭呆立在場,事發不過瞬間,他想不到她會這般狠絕。許鳳手一鬆,陳民癱軟在地,驚恐的雙眼瞪得巨大,直望著天上剛剛升起的月勾,難以瞑目。許鳳抬起血淋淋地手掌,添了一口上頭還溫熱的鮮血,自言自語道:“我以為你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沒想到竟也這般鮮豔,這樣溫暖。可你為何對我那般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今天能進入一個小*,看來是不行了。明天吧。

第79章 七月末鬼門關

許鳳抬眼看著展昭,%e8%88%8c尖一勾,%e8%88%94去%e5%94%87上的鮮血,咧嘴陰笑道:“可惜那賤人不中用,竟撐不住先死了,敗興!”展昭星眸怒瞪,巨闕早已出鞘灌滿內力嗡嗡作響,蓄勢待發。許鳳亦舉劍相向,眼中一片癲狂:“儘管放馬過來,我送你們一道下黃泉!”

“誰送誰下黃泉還為可知!”展昭提劍相迎,如此喪心病狂的狂徒,斬立決都不為過!此回他不會再手下留情。兵刃相較,內力撞擊,炸開氣浪,飛沙走石竟有些令人睜不開眼。許鳳心知自己的兵器與內力皆無法與展昭抗衡,稍作對抗便旋身退後,規避正麵的內力對抗。

展昭豈會給她喘熄的空擋,欺身迫近,劍指咽喉;許鳳心中一驚,他這是起了殺意,劍法比上回淩厲更甚,毫不留情,微微偏首以劍身格開攻勢。巨闕沉穩,瞬間收勢再襲向心口,亦被許鳳堪堪接住。展昭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一聲;手腕翻轉,巨闕隨之繞開對方配劍直刺肩窩,沒入寸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