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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公孫先生不禁撚須微笑,這般也好。於蘇姑娘相較,丁姑娘顯然更加適合展護衛。模樣,脾性,家世皆好,對展護衛也有助益。如此想著,索性往展昭的院子去了;展護衛年紀已然不小,是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了。

展昭正在院中練劍,見公孫先生來訪便收了劍,請公孫先生進屋,笑道:“公孫先生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可有事?”公孫先生擺擺手,道:“我不過是一時無事,過來找展護衛聊聊。”喝了口茶,笑嗬嗬地:“展護衛今年二十有六,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展昭一愣,眼下他正與蘇琳僵持著,他惱她無理取鬨,她又是倔強性子。僵局不破,談何後續?隻道:“還不到時候。”公孫先生語重心長道:“我瞧丁姑娘知書達理,溫婉端莊;丁家亦是大家,與你也算門當戶對。且這些時日,你遠了蘇姑娘,與丁姑娘出雙入對相處甚歡。既然如此,更應該快到斬亂麻,趁早定下為宜。”

“丁姑娘?!”展昭一怔,瞧著公孫先生滿含笑意的雙眼,蘇琳的指責驀地衝入腦中——“怎麼沒有交集?你陪她去相國寺!她隨我們一道去於洋鎮!她同你比劍!她和你一道巡街!她頻繁進出開封府!她在流言裡與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到處都是她!你還稱她月華!你還想要怎樣的交集?”

他以待客之道待丁姑娘,落在彆人眼裡竟是出雙入對、相處甚歡、門當戶對!蘇琳的指責並非空%e7%a9%b4來風……這半個多月除了巡街,他再沒有私下見過她,她亦不曾來找過他,她這是在氣他吧?若不是公孫先生這一番話,恐怕他真會因此與她漸行漸遠。

公孫先生瞧他麵色凝重,心下疑惑,莫非事情有異?“我瞧著丁姑娘對你也頗有好感,想來這門%e4%ba%b2事她也是樂意的,怎麼?有何不妥?”展昭正色道:“多謝先生關心,隻是展某與丁姑娘並未深交,也從未有過結%e4%ba%b2的念頭。”頓了頓,鄭重道:“展昭心係蘇琳,再無其他。”

麵對展昭鏗鏘有力的昭告,公孫先生張著嘴半響合不上。這……怎麼還是蘇姑娘?尷尬道:“蘇姑娘……你,你與她不是……”展昭眉頭微蹙:“我與她有些誤會。再者,我並非有意同丁姑娘一道進出,是如玉與她形影不離。”

公孫先生長歎一聲,他這可真是亂點鴛鴦譜,歎過之後也隻能認了。依展護衛的性子,既然與蘇姑娘在一道了,又如何能在短短幾日的功夫裡就移情與丁姑娘一道?是他思慮不周,一心就想著蘇姑娘配不得展護衛,失了分寸。平心而論,若把蘇姑娘與丁姑娘的位置對調一番,他還會覺得蘇姑娘配不得展護衛嗎?

蘇姑娘若有可以依仗的家世,又何須如此拋頭露麵地為生計操勞?她若家世顯赫,誰有會去指責她性子張揚?隻會當她是被嬌養大的千金小姐,脾氣難免驕縱。她一個孤女,若不強勢如何生存?除了一些小毛病,她身上也具備諸多優點;她樂觀開朗,自力更生,堅韌不拔。幾番波折下來,也確實是收斂了性子,若將她全盤否定,有失公道。

許久,公孫先生才道:“蘇姑娘……年歲不小,更要考慮了。”罷了,事到如今也隻能認了,兩人年歲皆不小,既然認準了就趁早定下吧。展昭搖頭苦笑:“恐怕她正惱我。”原先是他惱她無理取鬨,眼下他被公孫先生的一番話敲醒,發現是自己的無心之過惹她不快,竟有些不知如何麵對了。

公孫先生也並非迂腐之人,雖覺得不儘完美,可想通了便覺得蘇姑娘也無不可,心裡還是盼著展昭好,勸道:“既然有誤會,儘快說開為好,莫要拖拉著離了心。蘇姑娘向來隨性,說不準一個不高興又獨自跑去遊山玩水。”展昭默然,蘇姑娘上一回出遊令人印象深刻,隻怕要被人念叨好一陣子了,也確實膽大妄為。

送走公孫先生,展昭打算去一趟奶茶鋪子。去了鋪子卻撲了個空,因翠鳴極為怵卓無冬,故而平時都是蘇琳前去取冰;展昭來的不是時候,蘇琳正好去了卓家。翠鳴見他今日獨自前來,不免心裡高興,展大人終於甩了那兩個討厭的跟%e5%b1%81蟲!大姐說不準就要回來了,她定要留住展大人,好讓他們私下聊聊。

開業那日展大人沒來,大姐雖然嘴上說他忙公務強求不得,可她看得到大姐心裡的失望。不僅大姐失望,連她也失望;展大人忙公務可以,可怎麼到哪後頭都綴著賈姑娘和丁姑娘?賈姑娘倒也罷了,丁姑娘跟著算什麼?她又不是開封府捕快,要她多事!她難道看不出展大人跟大姐兩情相悅?從於洋鎮歸來的途中,她就沒瞧見兩人的眉目傳情濃情蜜意?非要杵著礙眼!討厭!

展昭在角落落座,細細環顧四下;小小的鋪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因賣的是涼品,鋪子裡沒有煙火,更顯得乾淨整潔。收回目光,發現桌上還有一盆小巧的盆栽,綠葉上還沾著水珠,如一股清泉撫慰了夏日的煩躁。他不禁心生愧疚,她是這般用心經營,他非但沒有幫上一絲一毫,反而連開業都沒能來道賀,實屬不該。

片刻,翠鳴端上一份冰沙,俏生生道:“展大人,這是我們的夏日冰品——相%e4%ba%b2相愛豆沙沙,你嘗嘗看。”說著又將托盤裡的果盤放倒桌上,“冰鎮西瓜解暑最好了,你成日在外奔波可要好生照顧自己,累壞了大姐可是會心疼的。”展昭麵上一熱,翠鳴嬉笑著跑開了去。

展昭嘗了一口豆沙,想著相%e4%ba%b2相愛豆沙沙這名字,不禁莞爾,就屬她點子多。再看那西瓜,切的薄薄的,量極少;然而,白色瓷盤襯得瓜皮如玉果瓤通透,疊疊地擺了一圈,煞是誘人。再稍作留意,發現幾乎每一桌都有這樣的果盤,種類不拘,皆是切得薄薄地,擺盤精美。想必也是她招攬生意的手段,不得不承認,於生意上,她頗有天賦。

然而,待展昭離去,也不見蘇琳歸來,為此翠鳴極為失望。展昭離了鋪子,原是想去卓府瞧瞧,複又想到鋪子裡生意忙,恐怕她耽擱不得,不如待晚上打烊了再來尋她。心頭這般想,腳下卻朝著卓府的方向去了。待他回過神要折返,卻遠遠瞧見蘇琳撐著傘與卓無冬同行,他們自一片樹蔭下走過,出了樹蔭,她舉起傘要同卓無冬一道遮陽;卓無冬接過她手中的傘,卻是幫她擋去烈日。

這一幕落在眼裡令展昭心裡泛起一絲難以捕捉的波動,不舒服的感覺擴散開來,下意識地遮了身影,默默瞧著二人經過。待人遠去,才覺得心頭微澀,原來她心頭的感覺竟是這般的……不舒坦。

展昭回開封府時正值門口守衛交接的時間,遠遠聽聞了幾句守衛的閒聊。

“寶山,你說今日蘇姑娘可還會來找展大人?”

被喚作寶山的守衛抓了抓頭:“說不準,蘇姑娘真有毅力,展大人明擺著不想見她,她還能厚著臉皮天天來。”展昭驀地一驚,蘇琳來找過他?他竟一點都不知曉!快步走近,問那寶山:“蘇姑娘何時來過?”

守衛見展昭麵色微沉,有些擔心,展大人可是生氣他們在背後嚼%e8%88%8c根?磕磕絆絆回道:“展,展大人……呃,蘇姑娘差不多每日午後都會來一趟。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蘇琳每日午後來找他,這般頻繁,門房應當會告知才是,他竟然絲毫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刻意隱瞞還是……寶山吞了吞口水,接著道:“隻不過,隻不過賈姑娘有交代,說您有交代,若是蘇姑娘來訪,一律不見。”

如玉!竟然是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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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眉頭鎖死,他知曉她不喜蘇琳,且因他與蘇琳交心而越發不待見蘇琳。可他不曾想她竟然會這般從中作梗!隻怕她也是故意拉丁姑娘一道巡街,好讓人以為他與丁姑娘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繼而讓公孫先生都誤以為他與丁姑娘交好!他一直當她是單純的姑娘,何時開始她竟有了這樣的心計?

這少說也有七八日了,蘇琳每日來尋他都被拒之門外,她會如何想他?他還全然不知地讓丁姑娘跟在身旁,也因對她心存懊惱而任由如玉出言不遜,她不會也以為他同丁姑娘真的交往甚密吧?想著最近每回巡街遇見她時她都笑得燦爛,忽然覺得那笑容刺眼無比,她那般要強,即便傷心難過也不會在人前透露半分。

他這回,錯的離譜!

第55章 蘇姑娘的刁難

展昭冷著臉踏進賈如玉的屋子,賈如玉跟丁月華正湊在一塊說話,見展昭來訪先是一喜,接著便發現展昭臉色不對;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展昭冷冷掃了丁月華一眼,道:“還請丁姑娘暫且回避,展某有些話同如玉說。”丁姑娘的確叫人心不設防,連他都被蒙蔽;如玉是他義妹,他更是毫不疑心。然而,這兩個看似天真善良的姑娘心思一點都不簡單,簡直令他心寒!

賈如玉拉住起身要走的丁月華,撅著嘴道:“月華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好回避的?”丁月華瞧展昭麵沉如水,有些心顫,顧不得賈如玉的阻攔,急忙出了房間,還順帶關了門。展昭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他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跟在他身邊也一年有餘;小姑娘一直毛毛躁躁,滿門的心思都是行俠仗義;是何時學會了耍心眼?還是對他耍心眼!

“展大哥……”展昭陰沉的臉色讓賈如玉生出幾分膽怯,他一向待人和氣,更不成對她疾言厲色,現在這般還是頭一次。

展昭深吸一口氣,克製著滿%e8%83%b8的怒意,冷聲道:“你讓門房將蘇姑娘攔下,這般挑撥離間,讓蘇姑娘如何想我?又將我置於何地?”即便她對蘇琳有成見,在經過被拐事件之後,她如何還能對蘇琳做出這樣的事?若不是蘇琳擔心她出事尾隨而去得到重要線索,案子哪裡能迅速告破?蘇琳甚至還因她身陷青樓,就這般,她不念著她的好也罷,竟然還變本加厲!

賈如玉見事情敗露,有些忐忑,小聲嘟嚷道:“蘇姑娘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般心心念念地牽掛?她身陷青樓名節敗壞,更囂張跋扈,言行無狀。她不是走了麼?回來做什麼?我就是看不慣她,她哪裡配得上你?”

“夠了!”%e8%83%b8中的怒火噴薄而出,忍無可忍,厲聲道:“她會身陷青樓是因聽聞你出事才魯莽行事!你指責她行事不端,可你又是如何行事的?你每每對她冷言冷語,現在更是背後使詐!捫心自問,她可有哪裡對不住你?”見賈如玉麵上還帶倔強,聲音更沉:“你隻當是給了她不痛快,可曾想過你這般做為置我於何地?我該如何麵對她?你這番作為不但離間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