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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鄙視那些為了愛情要死要活得女人,如今,她離尋死覓活也不遠了。

與展昭的爭執令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新店的籌備之中去,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唯有銀子永遠對你忠心不二,與其為愛傷神,不如為財發奮。她蘇琳怎能陷於兒女情長不能自拔?在古代混久了,差點忘了她的人生信條——金錢麵前,男人靠後!

很快,到了初八。蘇琳的新鋪子開業大吉。也在這一日,展昭領命送虎子去農莊,農莊不算遠,快馬一日足以來回。虎子年幼,幾個時辰的路途還需人照顧,賈如玉拉了丁月華隨展昭一道去。虎子懵懂不知事,一路有吃又有人陪著玩,笑聲不斷。賈如玉極為細心,時不時叫車夫趕得慢些,怕馬車顛簸害孩子難受。

賈如玉一再讓車夫減慢速度,丁月華有些著急:“今日蘇姑娘的鋪子開業,我們會不會趕不及回去捧場道賀?”賈如玉冷笑,她就是要拖得慢點,叫展大哥來不及趕回去!等不到展大哥去捧場,她一定很失望吧?想到蘇琳失望,她心生歡喜:“明日去也一樣,心意到了便成。”

丁月華掀開車簾瞧了眼隨車而行的展昭,道:“缺了我們自然無妨,展大哥若不去,蘇姑娘怕會失望吧。”賈如玉嗤笑,壓低了聲音:“我就是要困住展大哥!”丁月華吃了一驚,隻見賈如玉朝外頭大聲道:“陳伯,虎子有點暈,勞煩您再慢點。”

“如玉……”瞧著虎子安詳的睡臉,丁月華欲言又止,她竟這般不遺餘力地阻擾展大哥和蘇姑娘見麵。賈如玉笑道:“難道你想他們見麵?”丁月華一愣,低頭不語。賈如玉手指繞著發絲,道:“我若是你,定要爭上一爭。”

爭上一爭?丁月華在心裡反複琢磨,沒有定論。

蘇琳鋪子開業,因有一些優惠活動,很是吸引了一些人來嘗鮮。卓無冬特意送了一些本地不常見的水果來,蘇琳喜得眉開眼笑。彆看卓無冬麵冷嘴壞,卻最是懂她的心思,每回都能帶給她意外之喜。這些水果不論是自己吃,還是做成限量的果盤出售都是極好的。開業這一日收益頗豐,可展昭終究沒來。心中的失落衝散了喜悅,說不失望,那是騙人。關上店門的那一瞬,仿若繁華落儘,空餘清冷。

直到三日後蘇琳才見到展昭,細算起來,距那夜的爭吵已有七八日之久。蘇琳心中泛澀,這些時日他都忙些什麼?連來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他今日身著官服,想來是巡街路過,身旁還是跟著賈如玉和丁月華。心頭苦澀更甚,麵上卻揚著笑:“展大人,你食言了,說好了要來給我捧場,怎麼拖到今天才來?”

賈如玉搶在展昭麵前道:“初八那日我們同展大哥一道送虎子去鄉下,所以就給耽擱了。要不是月華提醒,恐怕他都忘了你店鋪開業這事了。”展昭確實有意回避,今日前來多半是因為丁月華的提議,因巡街也要路過,便來了。因心中還有芥蒂,他並未多言,隻淡淡道恭喜。

“自當是公務要緊。”蘇琳含笑點頭,招呼他們入座,也不多問。如玉有意向她透露丁月華同行,無非是想展昭這些時日都同丁月華在一塊;她是不悅,若麵上露出分毫,便叫如玉稱了心,她還能著了小姑娘的道不成?“你們稍侯,卓總鏢頭送來一些水果,都是不常見的,我給你們切一盤果盤來。”

蘇琳熱情大方,始終麵帶笑意,似乎對他們開業那日缺席毫不介懷。展昭望著她忙碌的身影,被壓在心底的煩悶又開始彌漫;他送虎子去農莊有丁月華同行,她心裡又要捕風捉影了吧?麵上帶笑,心底還不知會怎樣編排。展昭頓時失了興致,連敷衍也不願;起了身,推說還要巡街便先告辭了。

見他如此,蘇琳一愣,頭也不抬,隻道請他改日得空了再來,手中的水果刀卻刀刀入木。心中失落全都轉換成了憤怒,這麼點口角他都能跟她置氣這麼久!缺席她的開業也罷,畢竟公務要緊;可他明知她不喜他同丁月華在一塊,卻仍同丁月華一道去農莊,今日還是一道巡街!他若有心要躲,豈會躲不開?

丁月華自然是好姑娘,不好的是他!蘇琳憤恨地將手中的水果當做展昭,一刀一刀切得毫不留情;心裡生出一刀兩斷的念頭,這麼為一個男人爭著搶著算計著真的值得嗎?她覺得自己這般真是太掉價了!她為何要為他低聲下氣地忍受賈如玉冷嘲熱諷?她為何要為他對丁月華和顏悅色?她為何要為他修身養性努力克製脾氣?

她為何要對他動情?她就是自討苦吃!

賈如玉見展昭沉這臉離去,又見蘇琳臉色也差了,心情大好,故意大聲對丁月華道:“展大哥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月華,你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丁月華瞄了眼蘇琳,乾笑道:“大概是想案子的事吧,我就不去打擾了。”

賈如玉在桌子下悄悄踢了她一腳,“展大哥常誇你聰慧,你去定能幫他排憂。”丁月華心思純良,不喜弄虛作假,實在有些接不下話。蘇琳端著果盤過來,笑道:“展大人可鮮少誇讚姑娘家。丁姑娘,既然展大人這麼說,那你必定聰慧過人。我瞧展大人似乎臉色不好,你去寬慰寬慰也好。”

丁月華不料蘇琳會這麼說,有些反應不過來。來不及深思其中緣由,就被賈如玉催著出門追站著去了。蘇琳沒事人一般繼續忙著招呼客人,賈如玉隻當她在硬撐,心裡定然慪得要命,悠哉地吃了果盤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賈如玉離去後,翠鳴收拾了桌子,不滿道:“瞧賈姑娘那得意的模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想把丁姑娘跟展大人湊到一塊嗎?能不能成還說不準呢,得瑟什麼?哼!”又低聲對蘇琳道:“展大人好久沒來了,怎麼就匆匆走了?”

蘇琳懶懶道:“他不是說了嗎?有公務在身。”翠鳴湊到她身邊,小聲道:“展大人是不是約你晚上見麵?大姐,晚上我負責打烊,你可彆讓展大人就等哦。”蘇琳啼笑皆非,小丫頭都想什麼呢?不過翠鳴說得對,如玉確實從中作梗,她豈能隨她願?

展昭,算你行!你不來找我,那隻好我去找你嘍。先容你囂張,這些帳遲早要討回來的,等著吧。

因為要用冰,蘇琳成了卓府的常客,每天都要到卓府來取一次冰塊。雖多有不便,可她連房子都沒有,更彆提建冰窖了。這回試驗性的豆沙冰棒廣受好評,明年她要多備一點,橫豎卓府的冰窖大,她做多少都不成問題。卓無冬也夠朋友,不但讓她隨意取用冰塊,還特意安排了小廝幫她搬運冰塊。感激之情難以言表,唯有帶他去品嘗散落在街頭巷尾的平民美食。

這一日,午飯後沒多久,卓無冬照例在書房練字,意外的迎來了蘇琳。她通常是晨間來取冰,今日怎麼無間來訪?不是來蹭飯的吧?蘇琳與他混的熟了,也不他招呼,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儘。中午的日頭真毒,曬得她冒煙;書桌旁放著一大缸冰塊降溫,還是有錢人日子過的滋潤。

卓無冬也不問她為何而來,繼續寫他的字。蘇琳好奇,幾乎每回來都能見他在寫字,走早他身旁看他究竟在寫什麼。書桌邊上放著冰塊,舒爽怡人,她便不想動了,靜靜在一旁看他龍飛鳳舞。看了一會兒,道:“寫的這般好了,還練什麼?你還想當書法大師不成?”

“寫字靜心。”卓無冬手下不停,蘇琳卻想,讓他靜心的是旁邊這坨冰塊才對。反正,往這冰塊邊上一站,她是立即心平氣和了起來。卓無冬忽然想起她之前給他留的信,那字……實在難以相信這麼一個心思巧妙的人兒,竟寫得一手鬼畫符。當即道:“你的字也需練練。”

“上回在開封府養傷時練了幾日,後來就再也沒那空閒了。”蘇琳推推他的手臂,示意他讓開,“我也來寫幾個,看看技藝可有生疏。”卓無冬無語起身,就那手字,還能生疏?她彆的不寫,就寫蘇琳二字,還算端正。寫了幾個,她自己看著倒還滿意,問道:“你覺得可好?”

卓無冬再取了一隻筆,重新鋪了一張宣紙,寫下蘇琳二字。蘇琳雙眼放光,直說寫的好,急急拿起手邊的書扇乾,說要帶回去裱起來掛在牆上瞻仰。卓無冬微微挑眉,不可否認她這番話令他心生愉悅,這才問道:“今日怎麼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琳搖頭:“原是去開封府找展昭,沒找著,就到你這串門來了。”這幾日她去找過開封府好次趟,每回都沒能見著展昭。鋪子裡生意忙,她也不能丟下生意不管在開封府門口等他歸來。她相信除了他忙之外,必定還有人在其中做手腳,令她始終遇不見他。可他,就真的不來找她了?

卓無冬瞧她有些低沉,笑道:“展昭三天兩頭巡街,還怕遇不著?”蘇琳苦笑一個,見是能見著,可每回都跟著兩個尾巴,一句話都說不成,還鬨心,還不如不見。真有些陷入僵局了,想想就心煩意亂。展昭有什麼好的?還是順子叔省心。

“順子叔?”卓無冬疑惑地看著宣紙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聽到他的話,蘇琳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將心中所想寫了出來。半開玩笑道:“順子叔的包子做的好,改日我請你吃他家的包子。”

“是嗎?”

蘇琳丟開筆,歎道:“展昭哪裡比的上順子叔?我真是瞎了眼!”若是順子叔,她哪裡需要這樣低聲下氣?貪圖美色是要遭報應的啊!

“展昭惹你生氣了?我替你教訓他一頓可好?”

蘇琳想了想,點頭稱好:“千萬彆手下留情,往死裡打才好!不過,記得彆打臉。”

卓無冬心想,這番話定要原原本本複述給展昭聽才好。

第54章 展昭的恍然大悟

公孫先生自外頭辦事歸來,進開封府時特意向門房打聽蘇姑娘可有來訪,待得知蘇姑娘已經有兩三日未來後,方才滿意地點頭離去。前些日子他無意中遇見門房以展昭不在為由將蘇姑娘擋了回去,他當時記得展護衛明明就在府中,詢問之後方才知曉竟然是展護衛交代門房這般應對的。莫非是展護衛跟蘇姑娘鬨矛盾了?

從那以後他留心注意了一番,發現展護衛多與丁姑娘一道行事,與蘇姑娘倒少見麵,最多是巡街時匆匆看一眼。就他所知,展護衛近來多有外出公乾,蘇姑娘又忙著鋪子的生意,二人恐怕少有私下見麵的機會。他還向曉雲打聽了蘇姑娘的近況,果然,那二人鬨矛盾了。如此看來,展護衛還真遠了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