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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街上也不至於空無一人,翠鳴怕是被什麼人引到無人處擄走的。”

公孫曉雲點頭認同:“如此一來,這不是和搶劫團夥用的手法一樣?難道就是同一夥人所為?”無人接話,氣氛極度壓抑。蘇琳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劃著,之前她還調侃被拐少女的各種可能,如今事到臨頭才知其中滋味。翠鳴還在汴京嗎?會被帶去哪兒?會不會有危險?唉……

一直沒說話的丁月華柔聲安慰道:“蘇姑娘莫要擔心,展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救出翠鳴姑娘的。”蘇琳搖頭,苦笑道:“這種案子最是難破,線索全無,毫無頭緒。即便是展大人,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展昭聞言,苦笑了一下,如她所言,此案確實陷入僵局。

“我擔心翠鳴撐不到我們找到她,畢竟,她不似我這般……看得開……”被拐的姑娘均正當花季,就如展昭推測的那般,賣人青樓的可能性極大。蘇琳使勁揉了揉臉,這時代的女子名節比命重要,哪怕沒有*,被賣去青樓就足以毀了名節。翠鳴……“若不是我硬要她去看賽龍舟,便不會生出這些事了……”

展昭苦笑著:“照你這般說,若我能早些將這夥人緝拿歸案,那便不會有姑娘被擄走了。”蘇琳搖頭,她也就隨口一說,誰都沒有錯。歎了口氣,低聲道:“展昭,我有些懂你了。”這一刻她的心煎熬著,期盼著,害怕著;展昭經曆過得案子何其多,比這慘烈的更數不勝數;他宅心仁厚,悲憫天人,內心的煎熬如何能少?

展昭一愣,垂眸不語。蘇琳呆呆看著他撥弄茶盞,目光糾纏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呆愣了片刻,她起身告辭,展昭自當相送。出了門,隔了閒人的視線,她情難自禁地牽上他的手;他微微恍神,反手與她十指緊扣。無需言語,便安撫了心中的不安。

“他們要帶人出城必定要乘坐馬車,每日出城的馬車何其多,該如何排查?翠鳴可還在城中?”他掌心的溫度熨得她得心安,腦子也越發冷靜。

展昭放低聲音,仿若耳語:“並非絲毫線索都沒有,有人見著一個婦人在巷子裡找尋走失的孩子,婦人瞧著眼生,隻怕翠鳴是中了套。”提到婦人,蘇琳忽然想起那日在茶樓看到的帶孩子的婦人,會是她嗎?展昭沉%e5%90%9f片刻,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同個人。

一路無話,展昭將她送回家,檢查了門窗,萬般叮囑她小心門戶。雖不合時宜,她還是笑開來:“這般不放心,留下可好?”隻是這笑容無力,話落愁緒又上眉頭,眼裡也有了霧氣,嗓音哽咽:“展昭,我……”要不是她堅持讓翠鳴去看賽龍舟,也就沒有後頭的事了,她怎麼能不自責?

她眼中的水氣隱隱閃著光,展昭知道她在自責,柔聲勸慰道:“不是你的錯,莫要胡思亂想。”蘇琳眨了眨眼,散去霧氣。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她應該積極找尋線索才是,明日她要去找那帶孩子的婦人,或許會有線索。

展昭見她重振了精神,才安心離去。出了院門又交代她萬事小心,惹來她不壞好意地睨視,想起她方才的調侃,驀地覺得麵上微燙,匆匆告辭。雖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卻也一掃心中陰霾。

翌日,蘇琳起了個大早,穿梭在大街小巷希望能找到那日見到的婦人。可惜直到臨中午也一無所獲,又累又餓,找了個攤子打算隨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繼續。香噴噴的青菜肉絲麵才吃兩口,就發現了異樣。

前麵那個俏麗的小姑娘不是如玉麼?她要做什麼?平日都是勁裝打扮,今日怎麼打扮得這麼亭亭玉立,小花骨朵一般,連走路的步子都小了許多。蘇琳不禁搖頭,經過了一些事,她對如玉也冷了心,若非為了在展昭麵前做樣子,她真的懶得理會她。埋頭吃了幾口麵,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如玉這麼反常會不會是為了引人拐子注意?

立時,蘇琳顧不得吃麵,掏了幾枚銅板拍在桌上,匆匆追了去。雖然當誘餌是好方法,可也著實冒險,千萬彆翠鳴失蹤了再搭上一個如玉。賈如玉先行了一小會兒,蘇琳追上去時已經失了她的蹤跡,又有岔道,猶豫了一陣才選了一條匆匆追去。這一路還有不少支路,想著人販子都是在僻靜之處下手,如玉也必定是往偏僻處去;蘇琳因上回遇險險遭玷汙,很排斥往僻靜的地方去,眼見越走越偏,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眼前又出現了岔路,蘇琳猶豫著邁不開腳。正午日頭曬人,她又一路急趕,早已大汗淋漓,可此時她卻覺得渾身透著冷。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邁開腳步;又走了一段,隱約聽到有交談聲,蘇琳放輕步子悄悄靠近,躲在一堆柴垛後小心探出了半個頭。

賈如玉正跟兩個男子交談,男子似乎是在問路,一個站在賈如玉前麵比劃這方向,另一個立在賈如玉的右後方,時不時插兩句。蘇琳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動他們;變故就在眨眼之間,站在賈如玉後方的男子突然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幾乎沒有掙紮就陷入了昏迷。

蘇琳嚇得立即縮回身子,雙手按住%e8%83%b8口,企圖壓製住急驟的心跳。如玉被迷倒了,會被帶到哪裡去?不行,她得趕緊離開這裡,萬一那兩個人往這邊來,豈不是連她也要搭進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才一動身子就碰落了幾根樹枝,驚動了兩個男子。蘇琳顧不得其他,撒%e8%85%bf就跑,耳邊真切地聽到急急追來的腳步聲。

男人的腳程比女人快,眼看這距離被慢慢拉近,蘇琳幾乎慌不擇路;幸好近來開封府的巡邏力度加大,僻靜的地方也加派了人手;蘇琳在躥出巷子後遇到了巡邏的捕快,這才得以%e8%84%b1險。她看到了人拐子的臉,又打草驚蛇,他們會不會立即出城?要趕緊通知展昭才行。

出乎意料,當她重新回到市集,她竟然遇到了那個婦人。她帶著孩子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含糊說了句於洋鎮。蘇琳愣了許久,於洋鎮?上回展昭追查的方向便是於洋鎮!她是誰?人拐子的同夥嗎?若是,她為何要給她線索?線索是真是假?蘇琳凝眉沉思,理不出頭緒,歎了一聲,還是把難題交給展昭吧。

賈如玉被擄走的消息令展昭又急又氣,又聽蘇琳說她尾隨其後險些也遭遇不測,心中又是一陣後怕,這一個個都不省心。好在蘇琳這才也算沒白白涉險,好歹是看清了人拐子的臉,又得了於洋鎮的線索。看來當初他追查的方向是對的,隻是於洋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人還是有困難。但,無論如何都要即可啟程前往於洋鎮。

展昭將事情稟明了包大人之後便要啟程,蘇琳也一同前往。丁月華在開封府做客,她自是知曉了賈如玉被擄,心急萬分,也要求同去。展昭本欲推拒,想到丁月華一身武藝,自行前去他也攔不住;與其她孤身涉險,不如同行,便也應了下來。於是三人一道前往於洋鎮。

第45章 丁姑娘的困惑

汴京城距洋鎮有兩日的路程,三人一路快馬加鞭,直到暮色深沉才在一戶農家借宿。這是照顧蘇琳和丁月華,丁月華是習武之人,這點路途與她算不得累;蘇琳與展昭共乘一騎,展昭雖多有照顧,可終究是受不住這般強度的疾行;麵上的疲憊之色掩藏不住,卻咬牙忍著,心知多耽擱一分那些翠鳴和如玉便多一分危險。

農家依山伴水,門前的小溪流水潺潺,遠處山巒隻餘朦朧的黑影。展昭沒有睡意,安頓好兩個姑娘便四處走走看看,思索到了於洋鎮該從何下手。抬頭望著滿天的星鬥,眉頭又不由皺緊;若尋不到線索,仍舊是困難重重。蘇琳已經驚動對方,若他們轉移據點或是對姑娘們下殺手,那就不妙了。至於那個給蘇琳通風報信的婦人,也是疑點重重,不知她有何目的,在於洋鎮可還能見著?㊣思㊣兔㊣網㊣

蘇琳累得不輕,胡亂填了肚子之後便沉沉睡去。丁月華瞧她睡得沉,頗有些羨慕;她也累,可一閉上眼腦子裡就亂糟糟的,攪得睡不下。她心裡擔心翠鳴和如玉,若不是她提及蘇姑娘,也不會有那番口角;如玉會背著大夥孤身涉險也是因之前她的提議。這些事,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心安,這才想跟著來助展大哥一臂之力。

因著睡不著,丁月華也出院子散心。展昭見她出來淡淡道:“姑娘怎麼不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丁月華蹲下`身,撥了撥溪水,清涼怡人。“睡不著,也不知道翠鳴和如玉現在如何。展大哥,你不是也沒睡麼?”她抬頭望著展昭的側臉,遲疑了一下,道:“蘇姑娘怕是累壞了,睡得倒沉。”

展昭仿佛未聽到她的話語,兀自望著星空,良久才道:“展某感激姑娘仗義相助,隻是凶險難測,還望姑娘多加小心,萬萬不可孤身涉險。”丁月華起身,嬌笑道:“展大哥,我的武功也不差呢,哪有那般嬌弱?不信,我們比試比試?”

“展某並無小看之意。姑娘是客,勞煩姑娘相助已是失禮,萬一再有個閃失,展某該如何謝罪?”展昭低頭笑笑,覺得有些疲憊。丁月華也覺得自己的提議不合時宜,訥訥地說不出話,停了片刻,又道:“展大哥客氣了,你與哥哥相熟,我也當你是大哥,往後你就叫我月華吧。叫姑娘怪生疏的,你看可好?”

展昭垂首,緩緩流動的溪水在月光下折著淺淡而朦朧的微光,映在眼底亮了他的眼眸。丁月華不待他回應,隻道夜色已晚要回去休息,便折了回去。直到進了屋子才鬆了一口氣,眼裡閃著光,展大哥並未拒絕呢。丁月華心中莫名激動,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睡去,她身旁的蘇琳睡得深沉好無所覺。

而展昭原是在月下思索案情,被丁月華這麼一打斷,思緒偏了。他二十有六,對男女之情並非全然無所覺,丁月華的小意示好他自是知曉;她若是像蘇琳那般,他倒能拒絕得直接,可她眼裡雖流露出心意,言行上卻無可挑剔,他無論如何也冷不下臉。

忽而,自嘲地扯出一個笑,蘇琳的胡攪蠻纏他何曾沒有拒絕過,一而再,再而三,再三再四地疾言厲色,她何曾在意過?從某些方麵來看,她極會進退,逼得他不得不去麵對;末了,還要強調一切皆是他自願,她不曾逼迫他一星半點。

翌日,三人在農家簡單用過早飯便要趕路。丁月華見蘇琳麵帶疲色,提議讓展昭先趕去於洋鎮,她帶蘇琳走得稍微慢點;如此可以讓蘇琳稍微緩緩,也不至於耽擱行程。展昭搖首否決,慢能慢到哪去?還是到了於洋鎮再做休整。

丁月華自然不會反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