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公孫先生瞧天色已暗,府內已經掌燈,有些不放心:“姑娘稍等,天色已晚,我安排個衙役送你回去吧。”

展昭也覺得安排個衙役送她回去比較妥當,可最終還是因賈如玉對蘇琳冷嘲熱諷兒作罷。蘇琳對賈如玉的衝撞一笑置之,婉拒了公孫先生和展昭的好意獨自離開開封府。今日的蘇琳顯然與往日截然不同,因心境已不似當初,她笑容可掬卻透著疏離。在展昭看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雖端莊嫻雅卻失了所有的靈性。

公孫先生不無擔憂地歎氣,這姑娘太會鬨騰了,如此也罷,免得真跟展護衛有什麼牽扯,那就不美了。賈如玉仍舊氣呼呼地:“公孫先生,她來做什麼?她還有臉再來?真服了她。”展昭不喜在背後議人是非,勸道:“如玉,莫要議人是非。”

賈如玉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反正她就是禍害!展大哥,你好不容易擺%e8%84%b1了這禍害,可以彆再跟她扯上關係了。”展昭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確實不喜她張揚的性子。

公孫先生心中暗暗讚成如玉的話,斷了好,展護衛前程似錦,離蘇姑娘遠點是正道。隻是從今日蘇姑娘的態度來看,似乎對展護衛也歇了心思。如此甚好,斷的乾淨。思及此,他不由露出笑容:“蘇姑娘今日來是想打聽買地事宜。”

買地?展昭有些詫異,她怎麼想起買地來?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公孫先生接著道:“她說擺攤生意不是長久之計,置辦幾畝地佃出去收租子比較穩妥。”展昭垂眸,這是她的退路?生意做不下去改當地主?確實是比做生意穩妥,從卓無冬那得來的銀子應該夠她置辦不少地吧。這姑娘,說她不省心著實經常狀況百出;說她精明,卻也叫人放心,無論如何她不會虧待自己。

蘇琳出了開封府情緒便有些低落,腦子裡亂七八糟,心裡澀澀的。本都相安無事,見了展昭便又按捺不住心中的萌動,原來這忍痛割愛是這種感覺。雖隻是一片嫩葉,掐掉也讓人隱隱作痛,微微的痛縈繞心頭,若有似無持續綿長。

即便她可以無視門第差距,可以克服觀念差異;可她如論如何都不能無視他的原配,哪怕他現在還不認識丁月華。天色真的暗了,零星的燈光微微照亮小巷,隻有她獨自一人踏在這條巷子裡,一步一步遠離開封府,一刀一刀剮掉心中的萌芽。

突然,從陰影裡竄出一道人影,猛地撲向蘇琳,摟著她就朝她的頸項%e4%ba%b2去。蘇琳尖叫著胡亂掙紮推搡,男人將她推靠到牆上,用身體壓製住她的掙紮,%e6%b7%ab笑著:“裝什麼貞潔烈女?好好讓爺爽一爽,否則有你苦頭吃!”

蘇琳打了個冷顫,又使勁掙紮了一番,怎奈男女力氣實在懸殊太大,她無論如何都掙不開,反倒散失了不少體力。男人%e6%b7%ab笑著扯鬆她的上衣露出肩膀,蘇琳想起藏在腰間的匕首,咬咬牙,狠心用額頭撞向男人的口鼻。男人吃痛的暫且鬆開了壓製,蘇琳慌忙摸出匕首。可她這一擊也激怒了男人,男人發瘋般將她撲到在地,好不留情地扯開她的上衣,好在天氣還冷,穿得多,一時也扯不開。

混亂中蘇琳在抽出匕首時將自己的手掌深深割破,這時候也顧不得痛,抓住機會便往他背上刺。男人想不到蘇琳竟然還帶有武器,起身要奪,她又趁他起身的空擋狠狠將匕首全數刺進他的手臂。男人疼痛不已,一時窩在地上沒能起身,蘇琳連忙自地上起來,退了幾步。心中惶恐不安,跑她是跑不過的,若被追上必死無疑,可匕首已經刺進他的手臂,她已經沒了武器。

忽然,腳下踢到石頭,她低頭一看,不假思索地搬了一塊,砸向男人的後腦——男人終於不動了,她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又一次死裡逃生……等等!他,不會被她砸死了吧?蘇琳抖著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還好,還活著!顧不得整理淩亂的衣衫,蘇琳立即飛奔向開封府報案。

當展昭得到消息趕到時,公孫先生正在屋內給歹徒治療,而蘇琳在屋外的廊下焦急地來回踱步,連展昭進了屋子都沒發現。待展昭從裡頭出來,她才發現展昭來了,見到他急忙上去追問:“展大人,他可還好?有沒有生命危險?”她雖是正當防衛,可歹徒若是死了,會不會也要她償命?

“公孫先生說無大礙。”展昭上下打量著她,隻見她發鬢淩亂,衣衫不整,身上還沾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讓人一眼便能猜到她遭遇了什麼事。遭遇這番變故,無論是否失貞,對女子而已都是汙點。雖說她對名節不甚看重,可她一點都不後怕?還在為歹徒的安慰擔憂。

聞言,蘇琳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幾乎虛%e8%84%b1地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一放鬆,身體的疼痛,心裡的後怕全部湧了上來。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身體微微顫唞起來,想到歹徒對羞辱和施暴,淚水壓抑不住地無聲滴落。她就這麼蜷縮在牆角,縮在手臂圍成的一隅之地裡,低低地壓抑地哭著。

展昭此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隻能往旁走開了幾步,隻是那極力壓抑的痛哭聲擾得他心亂。他鎖著眉頭,幾次張了嘴卻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這她哭。

蘇琳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全都爆發了,莫名的穿越,陌生的時代,不被接受的性子,幾次遇險,展昭的指責,以及斬斷的情絲;這些糾纏在一起讓她陷入無限的孤寂無助之中,她多想有個人或者有個地方可以讓她有歸屬感。天大地大,卻沒有屬於她的那個角落……

忽然,院牆外傳來翠鳴焦急的呼聲,蘇琳抬起頭,胡亂擦了淚,撐著發軟的雙%e8%85%bf站起來,步子不穩地迎了出去。翠鳴見蘇琳這般慘狀,剛剛止住的眼淚有掉了下來:“大姐……”蘇琳安撫地笑笑:“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歹徒遇到我算他倒黴,我差點沒把他砸死。你大姐是女漢子,厲害著呢。”

翠鳴的眼淚止不住,卻多少因為這番話安心了不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你可傷到哪了?怎麼渾身是血”蘇琳抬了抬手:“不小心割破了手掌,沒有大礙。”翠鳴緊張地抓住她的手查看,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掌割得極深,皮肉翻卷,還微微滲著血。展昭也見著那傷口,麵色一沉:“怎麼不早說?”

蘇琳收回手,淡淡一笑:“無妨,已經不疼了。”再疼也疼不過心。

展昭欲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現在的蘇琳陌生得像另外一個人,有禮卻疏離,始終保持著距離。這時,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公孫先生已經妥善處理了歹徒的傷口,已無大礙。蘇琳了然地點頭,如此她便可放心了。

公孫先生以目光詢問展昭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展昭微微搖頭,道:“勞煩先生查看一下蘇姑娘的傷勢。”公孫先生略微遲疑,問:“傷到哪裡?”

翠鳴連忙把蘇琳受傷的手抓起伸到公孫先生的眼前:“手掌割得極深,先生快給大姐看看!”公孫先生瞧著傷口也吸了口冷氣,蘇姑娘身上的血多是她自己的,難怪臉色蒼白成這樣,失了這麼多血,虧她能忍住一聲不吭。

在處理傷口過程中,蘇琳始終麵無表情,似乎不疼,看得公孫先生直皺眉。蘇姑娘看似有禮有節,有處事不驚,恐怕實則是這番變故衝擊過大,遮了心房。唉,這回,終是禍害了自己。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36章 蘇姑娘的去意

蘇琳眼神空洞,麵上無悲無痛,嫻靜地坐在一旁等公孫先生抓藥。展昭見此情形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到嘴邊的話實在問不出口,默默歎了口氣,此事是否有人指使還有待查證。翠鳴端了杯熱糖水進來,大姐失血那麼多,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可彆說喝口熱水,就連手掌上那麼大一道還在滲血的口子都沒人發現!不禁也對展大人有了微詞。

翠鳴進門的聲響驚動了蘇琳,展昭見她立即回了神,強撐起笑臉來。翠鳴將糖水放在桌上,心疼道:“大姐,你先喝點熱糖水暖暖身子,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漱。”蘇琳點點頭,她確實有些冷,伸手端起杯子,才發現手抖得厲害;費了一番勁喝了幾口熱水,方才覺得暖和了些。回頭朝展昭微微一笑:“展大人,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見她如此,展昭更覺得如鯁在喉。除了方才壓抑的哭泣,她一直很冷靜,冷靜得異常,仿佛事不關己。她喝儘杯中的糖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徐徐道來:“在我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從陰暗處躥出來,欲……強暴我,我出於正當防衛傷了他。我嚇壞了,以為失手殺了他,還好……他沒事……”若是因為失手殺了強奸犯而搭上性命,那她可真的太冤了。

展昭默然,通常女子此時都在為失了清白痛哭,她卻在為歹徒的性命擔憂。即便她收斂了鋒芒,也仍舊異於普通女子。她怎就這麼極端?不是熱情張揚,便是冷若冰霜;現在這般無悲無喜置身事外模樣顯然拒人於千裡之外。翠鳴端了熱水來,小心幫蘇琳擦了一把臉,臉上也不少擦傷淤青,看得她心直抽。又替蘇琳重新梳好頭發,這才收拾的稍微能看,隻是衣服上的血跡斑斑看著駭人。

公孫先生將藥備好,囑咐她明日再來給傷口換藥,翠鳴一一記住。眾人走到院門口時遇到匆匆趕來的賈如玉,賈如玉見到蘇琳的模樣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甩了個白眼給她,自作孽不可活!

翠鳴很是惱怒地瞪回去,就算大姐平日跟賈姑娘有什麼不快,這時候她怎好這般落井下石?賈姑娘不待見大姐無非是因為展大人,試問,大姐何曾做過對不起展大人的事?最多也就是口頭上有些不敬,可那也都是說笑。大姐跟卓小姐的那番爭吵又礙著誰了?卓小姐先是害大姐落馬,又惡意抓破大姐的傷口,最後更是追上門來鬨事!難道她們就必須一再避讓,避無可避就任人宰割?

大姐是有諸多毛病,也確實不怎麼聽展大人的規勸,可展大人又何曾考慮過大姐的心情?大姐難道會無緣無故跟人爭吵?上回遇險時也是這般,不是先責問犯人,儘挑大姐的錯!大姐心高氣傲,自然是氣不過。

蘇琳看了賈如玉一眼,淡淡地開口:“我們回去吧。”賈如玉不過是維護展昭,有何好置氣的?展昭縱使萬般好又如何,從來都與她無關。賈如玉在蘇琳擦身而過時小聲嘟囔了句——報應。蘇琳充耳不聞,翠鳴卻忍不住:“賈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大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遭此報應?大姐又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這般落井下石?”

展昭也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