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奈地由她拿濕帕子擦拭傷口。血跡早已乾涸,無需特意處理,於他而言這根本算不得傷,可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她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邊擦邊道“還好,傷口不深,可是被凶手傷到了?”

展昭搖頭:“不是。”蘇琳手上一頓,抬眼看他:“那是救我的時候被飛刀傷到的?當時可真嚇人,卓無冬到底是不是來幫忙的?”

他與卓無冬相交多年,彼此熟識,自是有把握才會如此行事。然而,他不想多做解釋,淡淡道:“他若不出手,凶手又怎會放開你?”

蘇琳撕開一個創可貼將傷口仔細貼好,一幅赦免的口%e5%90%bb:“算了,好歹被他救過一回,不跟他計較。倒是你,可要好好保重,我可不想連寡婦都當不成。”展昭有些尷尬,他都已經淡忘了這事,她怎麼又突然又提起?蘇琳自己也覺得這話不妥,連忙再道:“呸呸呸!剛才說的不算!我才會不當寡婦!你也定要長命百歲,護我一世周全。可好?”

她笑靦如花,雙眸直鉤鉤地盯著他瞧,眼裡滿是期盼。他定定地望著她,也不閃躲,笑著道:“展昭追隨包大人,就是為協助大人守住一片青天,護百姓周全。”她吃吃笑道:“都說南俠武功蓋世,要我說,南俠打太極的功夫也不容小覷。”

“姑娘謬讚,倒是姑娘說笑的功夫讓展某歎為觀止。”

她低頭斂了笑容,手指輕輕拂過傷口,似是歎息,道:“這樣多好,你偶爾也該這麼放鬆地笑笑。”

展昭驀地愣住,麵上笑意淡去,她這是在寬慰他?很快,她指著創可貼笑道:“瞧,這不挺好的?彆說我拿%e9%b8%a1肋訛你銀子!”他低頭瞧瞧手背上的創可貼,點頭道:“嗯,姑娘自是童叟無欺。”

蘇琳眉開眼笑很是得意,她就說嘛,人都是血肉之軀,哪有受傷不會痛的?展昭將她得意的小模樣儘收眼底,嘴角不自覺上揚。送她回去之後,他想起前幾日負責打掃的李嫂從蘇琳住的客房裡收拾出來的一疊字還擱在書桌上,已經有幾日了。他記得當時她走的匆忙,並未收拾東西,想必這是她寫的自傳吧。

展昭在桌案前坐下開始翻看,隻一眼便讓他忍不住想笑,不為內容,隻因字跡。費了老半天勁才讀通,雖然許多描述他不甚明白,可也看得出通篇皆是歌功頌德。突然,他目光停在尾頁許久許久,雖極力克製,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待續的續字竟然寫了一半就沒地兒寫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她咬牙切齒不服輸又懊惱的模樣。

這蘇姑娘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又都在他意料之中,他似乎窺見了一絲真實的她。然而,他不曾料到,無意中窺見的這一絲真實竟會悄無聲息地落在心底,生根發芽,長成相思,纏成亂麻,一生無解。

凶犯齊真最終自然是落得鍘刀之刑,包大人一聲“斬”了結了這一樁惡性案件,卻勾起蘇琳內心深處的惶恐和茫然。她沒想到在古代生存這麼不易,以為賺點小錢便能安然度過一生,卻不料言行稍有差池就惹來殺身之禍。先前她還當展昭的勸解是危言聳聽,現在看來卻是金科玉律。

唉,這日子過得真憋屈,守著半死不活的奶茶攤就罷了,現在連脾氣都要收斂。這算什麼?天要降大任於她?心有不甘地狠狠將腳邊的石子踢出去,石子蹦跳著滾遠,直到撞上展昭的靴子才反彈了幾下漸漸停住。展昭抬腳踩過石子,大步走來。他剛從公堂過來,麵色微沉。蘇琳微微抬頭看他一眼,有些心虛,低頭道:“我若能早些聽你的勸,今日的禍事或許就能避免。”

她疑是認錯的言語多少讓展昭有些意外,她會卷入這起案子,追究起來就是因為言行無狀禍從口出,既然她低頭認錯,他也不好再苛責,隻道:“姑娘心裡明白便好。”見他語氣雖冷,卻也有揭過此事的意思,她便又蕩開笑容:“我自是明白,你是為我好。”

展昭覺得%e8%83%b8口一睹,偏過臉不願再看她毫無悔改之意的笑臉。那一瞬的低頭八成又是做戲給他看,嗬,這與他何乾?他好意規勸也有限度,聽不進去再惹禍上身也隻能她自己受著,與他無半點關係。蘇琳並未注意到展昭的不悅,繼續道:“齊真也算死得其所,替不少人報了綠帽之仇。”展昭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她,她差點就死在齊真手下,現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蘇琳聳聳肩,調侃一下而已,他這是什麼眼神?終究還是被他盯的有些心虛,訕笑著轉口道:“其實,經過這件事我得到了教訓,更明白了一件事。”展昭不接話,等著她的下文。她煞有其事地道:“像我這樣美豔動人又獨居的美女,必須得學點防身術!”

展昭懶得再多看她一眼,挺拔的身影沿著來路返回,再次踩過那顆石子,大步離去。心想,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第17章 蘇姑娘的特彆節禮

年關將近,開封府的日常事務比平日繁忙許多,可即便如此,府衙上下還是透著濃濃的喜慶和年味。這日,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以及展昭在書房議事,丫鬟送來了一碟點心。包大人瞧了眼,頗為不解,他平日並無吃點心的習慣,這幾日怎麼老是往書房送點心?而且這點心的形狀怪異,這究竟為何?

公孫先生笑著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是蘇姑娘和翠鳴做的。聽說她們想賣饅頭,故而特來向廚房的張嫂討教,想來這些饅頭是送給大人嘗鮮。”展昭在一旁微微咳了聲,嘗鮮?不過是饅頭罷了。

據他所知,蘇琳的攤子因為命案歇業了好一陣,如今案子了結,自是要重新開業。年關將近,攤子若隻賣奶茶,那著實是太過單一。因此,她想做點應景的吃食。思來想去,決定來個饅頭華麗大變身——做動物饅頭。雖然隻是饅頭,可兩個姑娘家都不在行,便托公孫曉雲幫忙,到開封府找廚娘王嫂學藝。這才有了送點心這一幕。

“原來如此。”包大人點頭,踱了幾步,轉向展昭:“展護衛,你可查出蘇姑娘的底細?她可有異動?”

展昭:“回稟大人,據屬下暗中留意並未發現她有異常,但也查不出她的底細。隻是,據她自己所言……”

公孫先生見他麵帶猶豫,不禁好奇:“怎麼?有何不妥?”前些時日蘇姑娘暫住府衙,他去給她號過幾次脈,來回幾次對她也有了些微了解。那姑娘心直口快常語出驚人,見你尷尬便嘻嘻笑開。一花一草一樹一木皆能拿來說笑,且口無遮攔。他曾好意委婉規勸,她連番點頭稱是,態度極為誠懇,可轉眼便拋開了。那日無意中瞧見她調侃展護衛,被捉了個現形竟也不羞不臊,還拉他鑒賞她的字,末了還抱怨展護衛不願手把手教她寫一回。這樣一個姑娘,若真論起來,全身上下皆不尋常。

展昭思忖片刻,語速緩慢:“她說她來自……千年之後,屬下以為她的話不足為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包大人停住腳步,目光落在那一盤點心上半響,緩緩道來:“確實匪夷所思,然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本府瞧她雖性子跳%e8%84%b1,毛病頗多,卻也不像是大惡之人。且不論真假,防人之心不可無,展護衛,還需你暗中留意。”展昭領命,心裡也清楚雖然蘇琳沒有異動,可她終究來曆不明,多留個心眼是應該的。

展昭自書房出來已經午時過半,是午飯時間了。沿途遇見了王朝和幾個衙役,幾人見了他,皆是欲言又止,眉頭打著死結。幾番詢問後,得知是被蘇琳的饅頭給鬨的,自從她開始研究饅頭,開封府上下已經吃了幾日的饅頭。若隻是饅頭倒罷了,偏偏她手藝差強人意,饅頭做得……不說也罷。王朝苦著臉,道:“展大人,你和蘇姑娘熟識,你去勸勸她,就她的手藝,還是做點彆的吧,兄弟們實在吃不消了。”

展昭默然,他也深受其苦,蘇姑娘每次有新花樣出來都要特意送去給他嘗鮮。幾個人正說這,蘇琳便從回廊處來了,展昭警覺,連忙示意大家噤聲。蘇琳緩緩而至,邀展昭嘗她做的饅頭。王朝等人臉色一變,借口有公務,匆匆告辭。霎時,隻餘展昭孤零零杵在那,頗有些大義淩然的味道。結果自是展昭又被迫吃了饅頭,他如同嚼蠟般如數吃下,心中暗暗歎氣,他怎麼就躲不過她?

蘇琳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問他好不好吃。終於,他忍無可忍地皺起眉頭,道:“姑娘何不自己嘗一個?”聞言,她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道:“我自是嘗過,饅頭太硬,豆沙包皮厚餡粗還太甜,真是太失敗了。我隻是沒料到你竟然能夠如數吃下,難道不是因為覺得好吃?”

展昭放下手中的饅頭,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擔心實話傷人,可有人卻當在看笑話。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言說此時此刻的心情,唯有歎氣。蘇琳不死心,指著造型各異的包子饅頭道:“雖然口感差了點,可模樣可愛,能不能稍稍彌補一點不足?”展昭喝了口茶,道:“這是饅頭,不是擺設。”

蘇琳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唔……饅頭饅頭饅頭……饅頭怎麼才能做得高端大氣上檔次?”瞧她這樣,展昭又在心裡默默歎氣,今天把話說破了,應該能消停了。

忽然,蘇琳停下腳步,不是有那個旺仔小饅頭嗎?那東西小巧可愛,老少皆宜,精心包裝好還可以送禮!就是它了,旺仔小饅頭!她忍不住自顧自地笑起來,簡直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展昭挑眉,心下感歎,她還真是精力充沛,這回又想到什麼了?

經過一番試驗,蘇琳終於研製出了旺仔小饅頭,雖說不夠正宗,但在北宋已屬獨一無二。特意尋了彆致的盒子裝好,蓋子上寫著旺,再用大紅綢帶紮上,瞧著就討喜。廣告語怎麼說來著?哦,人旺氣旺身體旺,財旺福旺運道旺;過年吃旺旺,新的一年才會旺!

旺仔小饅頭這樣的小點心賣給普通百姓是沒有賺頭的,她的目標客戶是有錢人,這第一步便是要想方設法打入京城的貴族圈,這就要借助開封府的關係。過年難免要走%e4%ba%b2訪友互贈禮物,她托了公孫曉雲,讓公孫先生在送禮的時候捎帶上她的小饅頭,這樣新鮮的吃食不說能得到全部人的喜愛,至少能抓住姑娘家和小孩兒的心。

除了借助開封府的關係之外,蘇琳還惦記上了卓無冬,她從展昭那了解到卓無冬經營著汴京最大的鏢局,和各大商家都有生意上的往來,私交好的更是不計其數。自此,卓無冬在她眼裡成了移動的金山,被歸類到高富帥的行列,怎麼看怎麼順眼。卓無冬於她有恩,這年關將近,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