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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對付這怪物就萬無一失了。

九嬰知道犀刃的厲害,不敢太向聶行風逼近,轉去攻擊禦白風,張玄趁機扳動槍支開關,一道火光衝過去,將它近前的兩隻頭頸打了個稀爛,他自己也被後座力震出老遠,轉頭看聶行風,「乖乖,這玩意兒太有水準了,你要不要也來一發?」又一支炮槍落下,聶行風抄手拿起,跟張玄並肩,問:「你知道當年後羿是怎麼殺死九嬰的?」「用連環箭,同時射中它九個腦袋,讓它沒有吸收靈氣的空暇。」說這話,兩人同時扣扳機,火炮直衝向怪獸九個昂首扭動的頭頸,頓時鮮血紛飛,九嬰肢體四解,厲聲嘶叫著墜入自己噴吐的毒焰之中。

「快抓住我的手!」火光騰起時,聶行風隻覺紅線驟緊,他扔掉武器用力抓住紅線,張玄則跳起抱住他的腰,禦白風拉住聶行風的一隻手,意念所到,紅線化成一道白光,直向上空飛去。

四周不斷傳來地獄陰魂的慘烈哀嚎,八大地獄裡陰慘景像在眾人眼前瞬間劃過,眼見就要離開地獄空間,聶行風突覺手腕一緊,巨大重力傳來,令他們又不由自主向下墜落,低頭去看,卻見一條龐然怪獸騰空躍起,絞住禦白風腰身,怪獸下方是無邊烈焰,隨它竄出直撲而來。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聶行風騰不出手來拿犀刃,張玄把武器也都扔掉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它緊纏住禦白風,並扭曲著攀沿而上。

「恐怖片裡怪物通常都不會一次死絕,一定會反撲,不過它沒多少力氣了,小白快把它踹下去!」小狐狸從禦白風懷裡探出頭大叫。

怪物是沒多少力氣了,不過他也沒多少力氣了。

禦白風仰頭看救命紅線被拉得直向下墜,眼看又要墮回等活地獄,他一狠心,探手把小狐狸揪出來塞給張玄,道:「抓緊了。」陰間烈火撲麵而來,小狐狸嚇得立刻四隻蹄子齊上,用力抓住張玄,卻見禦白風手一鬆,縱身隨九嬰一起墜下,黑惡獄火焚焚而燃,將他和怪獸瞬間湮沒在翻滾火海中。

「小白……」小狐狸的淒厲呼叫聲中,眾人隨白光直向上飛,眼前陽光璀璨,炫人眼目,大家逃離出鬼門關,一起跌落在林純磬的道場中,道場裡香煙繚繞,騰留著冥幣法器燒後的紙香,林純磬看著他們,蒼白臉上露出微笑。

「歡迎歸來!」張玄元神回體,坐起來搖搖頭,在確信已回到陽間後,立刻緊抱住身旁的聶行風。

「董事長你超強,愛死你了!」聶行風微微一僵,反手將張玄抱住,低聲說:「我也愛你……」「小白!小白死了,嗚嗚……」霍離魂魄歸位,狐狸尾巴擺擺,蘇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放聲大哭。

「彆傷心了,貓終有一死,不,貓有九條命,也許它還沒死……」張玄好死不死說了一句,換來的是小狐狸更大聲的抽泣,「一定死掉了,恐怖片裡都這樣演,英勇配角為了救主角,和怪物同歸於儘……」聶行風掏出放在心口的乾坤珠,珠身瑩光閃爍,遊離著幻出一道綠光飛入小白體內。

「吵死了!笨狐狸,我把你救回來不是聽你這麼哭的。」細小聲音傳出,小白伸貓爪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霍離嚇得跳起來,搖搖尾巴化成了八、九歲的孩童人形,他被打散魂魄,原本修練的五百年道行都丟得差不多,能變回人形已經是奇跡了,不過突然間還掌握不住步法,搖搖擺擺來到小白麵前,揪起它亂搖。

「喵嗚,笨狐狸,你想掐死我嗎?快放手!」被怒吼,霍離忙鬆開手,咧嘴笑:「小白,你真的活過來了?」「在我的人生中,我是主角,所以我不會死!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恐怖片,越看越笨。」小白扭扭脖子,很傲氣的發號施令。

小狐狸服從成自然,連忙點頭,「可是小白你的身體呢?」「下地獄了。」當時情況危急,身軀和生命,它隻能選擇一個,它當然選生命,隻要活著就有希望,雖然是以貓形,不過想到身邊有隻笨狐狸可供自己壓迫,小白就覺得生命還是很美好的。

「嗚嗚,小白你以前的樣子好帥,都是因為我才又變回貓的,我今後一定好好練法術,將來再把你變回人的模樣!」霍離哭哭啼啼真心告白,小白打了個哈欠做捧場,靠小狐狸的法術變人形,就像旭日西升,絕對不可能的任務。

聶行風走過去,將綠珠重新係到小白脖子上,輕聲說:「謝謝。」禦白風傲氣刻薄,做事卻果決爽利,是性情中人,如果有機會,他們可以做朋友,可惜……打斷聶行風的沉思,張玄在旁邊拍掌笑道:「好了好了,事情終於圓滿結束了,大家是不是要開香檳慶祝呢?

我出錢,同意的舉手。」在場眾人同時舉手,霍離和小白舉雙手,難得張玄這麼大方,沒人會放過宰他的的機會。

當晚大家在林家設宴慶祝,溫楚華也參加了,第一次作法失敗後,林純磬怕她撐不住,便施法讓她休息,她雖然對事件的前因後果始終不太明白,但聽說已完滿解決,張玄事後會再幫她為沈健招魂,也十分高興,和大家一起喝了個痛快。

聶行風在林宅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公寓的路上,他去聖安醫院探望魏美鳳,才得知魏家母子已於前晚去世,小虎是突發性心肌衰竭死亡,之後不久魏美鳳也宣告不治。小護士很奇怪地告訴他,魏美鳳的病情本來已趨穩定,可是在小虎發病後突然惡化,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離開人世的。

聶行風離開時,依稀看到走廊對麵一個女人牽著孩子在向他揮手,他再想細看,兩人身影漸淡,沒入透明空間。

小虎是魏美鳳在世上唯一的牽掛,孩子死了,她也生無可戀,不過換一個想法,他們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團聚,也是種幸福吧。

【第十章】

回到家張玄躺倒在沙發上,頤指氣使發號施令,「小離去準備午飯,小白去泡茶,順便把報紙拿來,董事長你也彆閒著,幫我抓龍。」沒人跟小神棍一般見識,聶行風坐下替他按摩,霍離則抱著小白跑去了廚房。

舒服享受著聶行風的服務,張玄在心裡琢磨是不是該慫恿招財貓放自己幾天大假,這次捉鬼太累人了,又是招陰魂,又是鬥古獸,外加地獄一日遊,差點兒遊去半條命,辛苦了這麼久,沒錢賺也就罷了,總不能連個假期都不舍得給吧?

「大哥你們回來了,快幫幫忙,把我家那隻厲鬼捉住。」抓龍服務沒享受多久,聶睿庭大呼小叫的從外麵奔進來,一臉慘白,倒是像極了恐怖片裡的厲鬼。

「捉鬼?」看看在聶睿庭身後半空負手飄忽的顏開,聶行風奇怪地問。

昨天他告訴顏開事情已經全部解決,讓顏開送馮晴晴和周林林回家,並順便施法抹去他們的記憶,弟弟應該昨天就醒了,有顏開在,不可能有鬼來騷擾他。

「好大一隻鬼,在我家橫行霸道,還把我弄暈了,老天,我摸得到他,他還跟我說話,表演小颶風威脅我……」再看顏開,聶行風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思〓兔〓在〓線〓閱〓讀〓

「抱歉,我不小心讓他碰到了,他就大呼小叫,還把家裡弄得一團糟,我就威脅了他幾句。」顏開也是一臉無奈。

說實話,聶睿庭是他見過的最搞笑的笨蛋了,觸摸到他後,就神經兮兮拿了把掃帚到處趕人,人當然趕不了,卻差點兒把家裡的古董都砸壞,顏開實在不想看到那些古物落得個粉身碎骨的命運,便施法將它們歸回原位,可想而知,當看到古董瓷器滿天飛時,聶睿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彆擔心。」自家弟弟雖然是個白癡,不過見他一臉驚慌慘狀,聶行風還是上前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有張玄在,沒有鬼敢碰你。」眼神掃過聶睿庭纏紗布的右手,聶行風皺了下眉,「怎麼把自己弄傷了?」「還不是你那柄古刀搞怪!」聶睿庭一臉忿忿,「我想古刀鎮煞,一定能嚇跑厲鬼,所以就拿它去鎮鬼,結果鬼沒鎮住,還把我劃傷了,傷口不深,血卻流個不停,紗布藥膏還自動飛過來,太恐怖了……」想起當時血把刀口染紅,紗布藥膏自動為他包紮的情景,聶睿庭抖了抖。

「你動我那柄刀了!」聶行風轉頭看牆壁,古刀已經不在,那是顏開的棲身之所,血滴落在刀口上,用半個大腦想都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再看顏開,顏開臉上無奈更深,「我什麼都沒做,是這個笨……他自己太慌張,不小心弄傷了手……」本來想叫聶睿庭笨蛋的,不過想想他是主人的弟弟,顏開換了個含蓄的說法,其實這白癡苦惱個什麼勁兒,被他鮮血做引,自己短期內無法跟他分離,要哭的是自己好不好!他一向任意獨行,想到近期要跟這個神經質笨蛋日夜相對,顏開劍眉蹙起,開始頭痛。

「有、有什麼問題?」見聶行風和張玄聽完自己的話後,同時把目光移向自己身後,聶睿庭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問:「你們是不是能看到什麼東東?不要告訴我它現在就跟在我身後!」不僅跟在身後,還跟得很緊。

聶行風本想事情已經解決,可以召顏開回來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白癡弟弟這種人。

張玄上前拍拍聶睿庭的肩膀,一臉同情,「沒關係,他不會跟多久的,好自為之。」咕咚……震驚三十秒後,聶睿庭身子向後直直摔倒,想到今後還要被鬼纏,他悲從心起,隻想就這麼一直暈過去算了。

傍晚時分,聶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位是火狐,她已化成人形,和她在一起的是個沉靜冷峻的白衣男人,見到他們,霍離立刻撲過去,火狐抱住他,一臉的疼愛。

這對夫妻正是霍離的父母赤炎和赤月,他們遠離山林,四處尋找可以解除血契的方法,卻誤被九嬰控製,還好聶行風拿到了赤炎的元神,讓顏開作法令其恢複正身,又幫火狐族解開了與北帝陰王的血契,他們特來來拜謝。

赤炎向聶行風深施一禮,「大恩不言謝,今後聶公若有差遣,我火狐族願儘一族之力效命,赤炎在此立誓,天地為證!」聶行風見赤炎麵容方正寬仁,有一族之長之風,不敢怠慢,回禮道:「隻是舉手之勞,請不要介懷……」話沒說完,便被張玄拉到了一邊,嘻嘻笑道:「讓火狐一族效命不敢當,我隻要這隻小狐狸就夠了,把小離送給我當式神吧,算作報酬。」赤炎正要應下,被赤月攔住,緊緊抱住霍離。

自己與孩子幾年不見,才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