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衣袖道:「你一定要救大哥,最多以後我還你錢……」

「放心,我會救他。」

聶行風向聶翼告辭離開,老人似乎看出了什麼,卻沒有多問,隻說:「一切小心。」

聶睿庭也跟著喳喳呼呼說:「大哥,這麼晚你要去哪裡?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去找人?」

「不用。」

救人隻需他和顏開就行了,其他人去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因為他們要對付的不是人,而是厲鬼。

天應景的下起了雨,好像又回到了那晚他被人催眠的場景,也許從那晚起,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戲劇就拉開了帷幕,他們所有人都是戲裡的一個角色,看似在照自己的想法演,但實際上他們的行動早就被彆人安排好了。

這也是整個事件中他一直感到自己處於被動的原因,他從來都沒有找出真相,他找到的都是彆人故意讓他發現的。

「主人,我們去哪裡?」

「程菱的彆墅。」聶行風把車飆得飛快,閃電落下,映亮他陰霾的臉龐,「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儘你所有的力量保護張玄!」

第九章

跑車很快就到達了那棟海邊彆墅。

彆墅獨聳於山崖一端,裡麵沒有亮燈,暴雨中顯得異樣的陰森冷清。

聶行風用鐵絲開了門鎖,自嘲地想,最近自己這門技術越練越熟練了,看來張玄建議開征信社的事也不無可能。

暗夜中的房間透著冰冷寒氣,藉著劃過的閃電光亮,聶行風來到客廳一角,開始在書架上尋找機關。

之前他在查看陸家的房屋結構時,順便也查過這棟彆墅的建築圖,這棟樓有地下室,水管電路的配置說明了這一點,按照圖紙標注,開關應該設在書架的位置上。

很幸運,開關很快找到了,書架移開,一條黑漆漆的樓梯展現在聶行風麵前,他打開手機,藉著微弱燈光走下去,樓梯儘頭是扇貼了封條的門,封印在黑暗中隱隱散著金光。

「主人,密室被陸婉婷用符咒封住了,如果開門的話,一定會驚動她。」

聶行風手擎到符紙前,猶豫了一下,隨即將它撕下,「我等她來!」

他推門走進去,裡麵是間寬闊大廳,四壁金碧輝煌,吊燈的微弱光芒在金壁上反射出妖異燦色,正前方擺著香案,張玄就蜷躺在案旁,似乎睡著了。

聶行風心猛跳起來,衝過去抱起他用力搖,「張玄!張玄!」

「輕點搖,我現在頭很暈,你就不要再火上加油……」

張玄手腳冰冷,在呼喚下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聶行風,他蒼白的臉上浮出微笑,「來得好快,我還擔心以你的IQ無法理解我的意思呢。」

聶行風沒好氣地扶他起來,「我怎麼可能不明白?彆忘了我是你的董事長!」

張玄全身虛軟,索性靠到聶行風身上,笑道:「喂,你彆無時無刻不忘強調自己的身分好不好?」

緊密的相靠讓聶行風的心稍稍安定,問:「她傷著你哪裡了?」

「哪裡都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犀燈照到了,還好我聰明,及時用法術護住心脈,否則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堆白骨了。」

「不許胡說!」

張玄的話證實了聶行風的猜想,也讓他明白對手的厲害,此地不可久留,他扶著張玄準備馬上離開。

門口燈光一暗,有人走進來,窈窕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她看著聶行風,幽幽道:「你不該來的。」

「嗬,來得好及時,飛毛%e8%85%bf導彈都沒你飛得快。」即使不舒服,張玄也沒讓嘴閒著。

女人漠視了張玄的譏諷,隻慢慢向他們走近,高擎的右手裡握著那柄虯曲古犀,犀角在黑暗中泛出陰戾藍光。

張玄忙把聶行風擋在身後,小聲問:「其他人呢?」

「什麼其他人?」

「老天,你不會隻帶了一個背後靈來吧?」

看看在半空忽悠忽悠飄蕩的顏開,張玄眼前一暈,重又摔進聶行風懷裡,呻[yín]道:「我以為你聽懂了我的話,至少也會找幾個骨灰級法師來……」

時間這麼緊,他上哪兒去找法師,還骨灰級?

女人在他們前方停下,看著聶行風,笑得一臉無奈,「原來你在電話裡的交涉都是在算計我,還說不在乎他,現在卻又為了救他連命都不顧的跑來。」

「你不是也一直在算計我嗎?程菱!」

短曲金發下是程菱那張白皙臉龐,沒有在病房時的虛弱,而是一臉陰冷淡定,「你怎麼猜到張玄在這裡?」

「是他%e4%ba%b2口告訴我的。」聶行風冷冷道:「你太心急了,更不該對付張玄,否則我未必能想到一直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是你!」

程菱奇道:「他告訴你的?什麼時候?」

就是張玄在電話裡罵他的時候,不過聶行風沒打算解釋,那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張玄從沒叫過他全名,生氣或討好的時候會叫他招財貓,平時叫他董事長,所以當聽張玄那樣稱呼自己時,他就留了意,第一句話的最後重複了兩遍混蛋,那是在告訴他注意每句話的倒數第二個字,連在一起諧音就是「程菱彆地下」。

時間不夠,張玄大概是想暗示自己被程菱關在海邊彆墅的地下室裡,他本來就已開始懷疑程菱,在聽了張玄的暗語後,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一下子都明白了。

聶行風掃了一眼身旁的桌案,案上胡亂放著一些小木俑,看到其中一個木俑上刻的名字,他輕聲道:「其實陸婉婷回國不久就死了,她根本從來沒在我麵前出現過,所有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在自導自演是嗎?」

他想起來了,程菱在大學裡是戲劇社的,最擅長的不就是演戲和模仿嗎?

其實在那個暴雨夜他被催眠後一直糾纏他的女鬼才是真正的陸婉婷,也許說她是女鬼言過其實,那隻不過是無法舍棄的一縷執念,她每次出現,不是殺人,而是在向他們示警,所以那天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找上他,讓他去陸家救人,可惜到最後他都沒明白對方的用心。

「是,警方在海裡打撈到的那堆白骨才是真正的陸婉婷。」

「你殺人後,為什麼還要用犀燈照散他們的魂魄,讓他們無法輪回?」

「因為我需要他們的靈魂,還有,害我的人我不想讓他們死得那麼輕鬆!」

「不要為你的罪行找藉口!」

程菱臉色發白,恨恨道:「為什麼你要指責我?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是陸天安先要殺我的,他設計車禍害我,如果當時車上沒有古犀的話,我早就死了……」

「你本來就已經死了!」

點犀燈的人之所以不怕法咒,是因為她本身就是死人,陸天安隻不過是在殺一個死人。

「我……死了……」

程菱想起那場車禍,眼前一陣恍惚,她其實並沒從車禍裡逃出生天,而是當場死亡,血滴在身旁的古犀角上,染紅了冰冷古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火中她朦朧看到有個神秘男人向她走來,利用古犀的靈力重新給了她靈魂,令她複活,並告訴她五行詛咒的咒語,點犀照靈……

「那個男人?」聽了程菱的喃喃自語,聶行風疑惑地問:「是他教你法咒,讓你胡亂殺人?」

「不是胡亂殺人!」程菱大叫:「陸天安一次次想殺我,甚至還想把罪名推到你身上,韓濰對你催眠,趙淵威脅你,既然他們為了錢可以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靈魂,那我取來有什麼不對?」

「那老汪呢?」

「老汪不是我殺的,是韓濰,目的是為了讓你更相信自己殺了人,我隻不過是之後取了老汪的魂魄,再把陸天安的鈕扣塞給他而已。」

「那陸婉婷呢?陸天安要在宴會裡害你的事是她透露給你的吧?她好心幫你,為什麼你還要殺她?」

這是聶行風的猜想,因為沒有陸婉婷的示警,程菱不可能對陸天安的行動了如指掌,可是她卻殺了她,那些加工了一半的雕塑不是陸婉婷為了實行計畫而暫時放下的,而是程菱根本不會雕塑。[星期五出品]

「因為我嫉妒啊!」

程菱大笑起來,昏暗燈光讓她的表情看起來陰森無比。

陸婉婷對她的確很好,還為了調和陸天安和她的矛盾,特意回國居住,可是陸婉婷越這樣做,她就越嫉妒,在進陸家之前,她從來不敢奢想像陸婉婷那樣的生活,陸婉婷幸福得像是童話裡的公主,而她卻每天為了生計奔波,老天根本就不公平,所以她發誓,那些本來屬於她的東西,不惜花任何代價,她都要拿回!

古犀賦予了她新的生命,並給了她詛咒的力量,從那時起,她就想著要如何把陸家所有財產都奪過來。機會終於來了,那天陸婉婷跑來向她透露陸天安的計畫,很完美的計畫,她想,是自己動手的時候了。

她用木棍敲碎了陸婉婷的後腦,並用犀燈木咒攝取她的魂魄,將她的屍骨藏在這間密室裡,然後很配合的請聶行風和韓濰來參加酒宴,後來事情發展跟她預想的一樣,陸天安在酒宴後掐死了她,又用催眠術控製聶行風,讓他以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陸天安棄屍後,讓趙淵在聶行風衣服和車上蹭了血跡,並打電話恐嚇他,後又利用征信社給警方透露情報,好讓他們懷疑聶行風,可惜聶行風拿出了有力證據為自己洗%e8%84%b1嫌疑,讓他的計畫落了空。

程菱於是趁機扮成陸婉婷的樣子裝作跟聶行風偶遇,讓聶行風對陸家的人起疑,同時又以程菱的身分在警局出現,可想而知,當看到原本應該已死的人突然在眼前出現,陸天安該是怎樣的驚恐,而韓濰和趙淵的離奇死亡更加劇了他的恐懼,那時程菱隻要在陸家擺幾個木俑,再裝神弄鬼一番,就可以輕易把陸天安逼到恐懼的頂峰。

「你故意在我麵前露出各種破綻,就是為了讓我認為你不是程菱,而是陸婉婷假扮的,我們%e4%ba%b2眼看到陸婉婷落下懸崖,後來在密室中發現了嚴重%e8%84%b1水的你,很自然就認為你一直被囚禁在那裡,根本不可能懷疑到你,不過你為什麼到了醫院後還一直假扮虛弱?」

「為了殺張玄而不被懷疑,你們現在看到的我隻是魂魄,我的身體還在醫院沉睡,所以不管之後發生什麼變故,都沒人會懷疑到我身上。」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把我的名字列在死亡名單裡,真是萬分榮幸。」張玄不甘寂寞地插嘴。

「是啊,你死了,我才能跟風重新在一起。」

程菱看著聶行風,眸光柔情似水,「風,我依舊喜歡著你,讓我們再重新開始吧。殺了他,讓這件事永遠成為秘密好嗎?陸家的人都死了,屬於陸婉婷的家族股份還有他們的巨額保險金都將是我的,如果我們聯姻……」

「程小姐,請稱呼我全名。」聶行風淡淡道:「你殺了那麼多人,又費儘心機把罪名都推到他們身上,無非是為了錢,不過很抱歉,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對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更不感興趣!」

「可你以前說過愛我的!」

「以前!」

暗室裡一陣死寂,良久,程菱緩緩道:「你會死的,你寧可放棄永遠享受不儘的財富權力,也要陪他一起死?」

聶行風笑了笑,「沒人不喜歡錢,不過如果條件是每天都要麵對你,我想我還是死掉算了。」

原來招財貓刻薄